安安这一提议反对的人很多, 鲁通判更是恶狠狠的说安安这就是胡闹, 但架不住安安胆子那是真大, 直接跟知府说这是圣上的意思,圣上原本就是世家出身, 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巨额利益了。
圣上既然大张旗鼓的开了船行, 那必然是要挣取其中的利益, 他们要是不让圣上满意, 恐怕今后再不得重用,安安就是胡说那也是要说到对方真正在意的地方, 比如梁仕文, “大人既然知道圣上给了我这个差事,就应该明白不单单我一人是圣上的手和眼, 便是大人也彻底的和其他世家隔开,成为圣上手中的一把刀。”
安安认真的说道, “圣上要钱, 这些年朝廷的灾祸不断, 处处一片民不聊生,圣上是看不得百姓这般水生火热才应运而起推翻了前朝, 可圣上登基以后灾祸却依然没有停止, 这是天灾谁也奈何不得。可圣上和前朝皇帝不一样,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百姓的生活,所以圣上必然是需要大笔的金钱来安置灾民, 来让那些发生灾祸的地方快速恢复生机”安安实际上就是暗示梁仕文圣上要坐稳皇位, 必然是要和前朝不一样, 既然灾难是天注定的,圣上就要人来弥补,只要圣上想要安安稳稳的做这个皇帝,他就绝对不会只眼看着。
安安继续说道,“再说了这海商税是多少代沿袭下来的,自古就有的,咱们现在做的也不过是将海商税严格的实行起来,何错之有”安安从就不是胆怯之人,“大人看看咱们云台府,天然的地理优势,任凭是谁再是在海上作威作福,他只要还要回咱们大周,那他就必然经过云台府,谁也避开不了的,这是上天送给咱们云台府的青云梯,大人你仔细想想沿海这么多省府,圣上为什么单单要在咱们这儿成立船厂,一开始圣上就给了咱们提醒,既然大人接了旨意,咱们就必须将圣上给的差事办的妥妥当当。”
说完安安就不再多言,她想这些大人们可都是比他更明白其中的含义,安安倒不觉得自己是胡说八道,他觉得他那是完全明晰了皇上的意图,至于这些人,难道真的想不到吗只不过是想着皇上刚登基,手中的权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坐稳,万一未来再有变故,他们今天若是直接表态,他日很可能成为自己升迁的拦路虎。
没办法,到处都是天灾人祸的朝代,人心可不就得惶惶不安,这以往觉得千秋万代的朝廷也总有各种变故,谁又敢真的将自己的全部底牌交托出去。
可安安这一点破就不一样了,安安让这些人明白皇帝明白他们的心思,可皇帝现在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谁若是不好好干,那就先把他给处理了,看他们是一直想着那遥不可知的未来,还是选择现在好好地活着。
第二天知府大人一脸深沉的再次召集了所有的属官商讨,当天下午码头和仓库甚至市场的建设就火速开启,安安依然是主要负责的那一个,毕竟他有直达圣意的渠道,又是圣上信任之人,只要他说行,那必然没有太大的错处。
就连一惯和安安面和心不和的鲁通判这次也老老实实的干起实事,监工做的尽职尽责,于是在这一批出海的人回来之际,就发现云台府多了一个宽广的码头,而上了码头他们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货物寄存到仓库。
当然有很多商家都是不愿意的,可架不住云台府这边强硬,你如果不愿意,那你就出海吧,只要不来这边靠岸,我们也不管你。
而码头那些人赶忙派人去通知东家,这些船行当家又赶忙去找自家的关系网,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以往有求必应的上头现在直接明晃晃的摆出态度,反正你必须交税,否则就出去不在这边靠岸,不然任凭你是谁,逃税就要被抓起来。
船行当家又听了税收的比例,心中开始默默盘算开来,虽然海上开放的港口只有这里,可他们可以去找一些沿海的府城偷偷靠岸,或者是去一些偏僻一点的少数民族聚居地,从那边走陆路运输过来。
于是码头上有的人停了下来,而有的人则收拾东西走了。
安安几人也不在意,如果偷渡真的那么容易,那数十个朝代就不会选择只少数开放港口,到了今朝,被朝廷明令开放的港口可就他们这一个,其他沿海城镇谁要是大张旗鼓的放人上岸,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一时之间云台府异常繁华,安安之前收拢的一批内地过来的商队也听着安安的安排在固定的市场进行交易,很多同样被安排过来的船队惊讶的发现在这个市场他们就能找到大部分他们想要带出海交易的商品。
并且这些商队可以让他们用他们从海那边带过来的珍稀玩意交易,虽然价格比他们自己运到繁华之地卖出的价格差了一些,可没有运输成本,也不需要他们投入太多,这就相当于回来就能将东西全部卖了,给他们节省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再出去。
这样一来这些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的船队顿时多了几分满意,而那些原本不过是看着官府面子过来的商队也发现这边市场上有大量的西洋玩意,他们内地缺的金贵玩意这边基本都能找到,一时之间觉得这个市场真真是好。
安安并没有过多干预这些商家和船队之间的交易,他给他们一个自由发挥的平台,这就足够了,云台府这样得天独厚的地方,合该这样适当的发挥作用。
第一场大型交易完成后,安安加班好几天将账目罗列清楚,然后派人交给了船行那边负责和皇上通信的部门,相信对方会快马加鞭的将这边的消息传递回去,总算不枉他们忙活一场。
于是很快知府再次收到了圣上的旨意,这次是大肆鼓励他们一定要好好干,只要能一直这么有作为,他们的前途必然是光明的。
这下子云台府的一众官员都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每日精气神饱满的出门忙碌,走起路来那都是脚下生风,对这边交易市场和码头那更是精心的不行。
至于赵家和李家这两家先是被抢了造船的生意,接着自家出海的船只就要受到管束,这两家自然不愿意了。
之前云台府船行开起来的时候他们就没少捣乱,但架不住知府和一众官员都是不干干预的态度,那个主事的官员更是一副只听皇上旨意的张狂样,也就导致他们眼睁睁看着船行的生意被分走了。
当然他们自然不是简单就会认输的人,更别说这可是暴利啊,谁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分羹,他们没少给京城那边的家族传话,可谁成想皇上这是完全不顾及他们这两个世家的面子,直接强硬的表示必须将船行开起来,而谁要是在其中阻挠,他就不会客气。
两家只能暗中怒骂这王家当了皇帝以后就过河拆桥,可就是他们这时候后悔当初捧了王家当皇帝,现在也完全来不及了,他们能推上去王家,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呢
他们真要是想要有什么动作,那才真真如了王家的意,说不得还要给他们扣上造反的罪名,害了他们整个家族。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所以两家只能一边心中暗骂这王家的皇帝赶快死吧,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不理会云台府船行的开张。
当时两家只想着这需要船的地方多了,朝廷就是能造船,可价格昂贵啊,他们也可以改改路子走民间物美价廉的路子,或者他们专心设计更好的船只,凭实力取胜也行啊。
再说他们还有船队出海的利润呢,那才是他们这些年真正看重的,每每船队回来带来的东西那可是数十倍的利益,跟那比起来,船行又算什么
反正他们路子熟,那些新加入的可比不了,到了海上他们再算计上几回,说不了还能吓退一些人。
反而如今他们真真是有苦难言,因为船行的事情他们还可以闹上一闹,毕竟那是有先例的,可海商税却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不过以前的朝廷不太重视这一块,他们只要走通了来往的关系,就能大摇大摆的来回。
现在朝廷直接强硬的征收税款,谁也不能凭这个去闹事,毕竟他们隐瞒其中的利益在之前的皇室那边可行,这个皇帝却不行。
王家对于他们暗中的这些事情可是一清二楚,甚至王家之前也没少和他们一样出海挣钱,现在人家成了皇帝,想要将这块的税务抓到手里,谁能说人家错了
赵家和李家的人看了看码头上那乖乖认命跟着去仓库的,他们只能调转船头往回走,算了就让这边先张狂着,他们暂避锋芒,等到找到新的路子,谁还非要在这边停靠
当然此时的他们也没想到云台府这边下的本钱不小,几乎朝廷内外的大商队、利润可观的各种商品,齐齐都在云台府这边露了面,然后双方交易的那叫一个畅快,还没等他们靠岸,人家就已经再次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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