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兰:“……”
白子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宗兰再想打过去,又不知道往哪儿打,他估计是借了酒店前台电话打的, 打过去不一定能找到人。
她在犹豫——去不去,去不去。
别说, 还真有点想他了,只是冷战这么多天,自己就这样送上门去总觉得太便宜了他。宗兰便一边挑着旗袍, 一边犹豫是否要去, 犹豫了一会儿, 刚刚那一阵的兴奋劲儿过去, 又想到狗男人刚刚那一副命令口吻, 瞬间便不想再去了。
放下旗袍, 坐回梳妆台前,继续整理自己的首饰盒。
过了半小时, 电话铃便又“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想都不用想,定是子墨。
宗兰走过去接:“喂?”
子墨难以置信, 大跌眼镜道:“宗兰?歪,对面的, 你是于宗兰?”
“是我啊, 不然是鬼吗?”
“你还在家里?!”
宗兰理所当然道:“不然呢,我怎么接的电话。”
子墨:“……”顿了顿,“我都等你多久了!你怎么还在家里啊?”
宗兰道:“我在想。”
“想什么?”
“想我要不要过去。”
子墨一副猴急语气:“还有什么好想的,快来啊。”
“想让我过去啊?”
“嗯。”
宗兰便学起了子墨的语气, 还学得入木三分:“求我啊。”
子墨:“……”“好,求你,你快过来。”
宗兰便教他:“能不能有点诚意,说老婆,我想你了,求你过来。”
子墨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道:“老婆,我想你了,求你过来。”子墨向来是没脸没皮的,不过是刚吵完架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只是说完了这一句,再下不来,也都下来了,骚话还说得渐入佳境,“403号房,老婆千万不要走错房间了哈,403,老公在这儿等你哦。”
宗兰:“这还差不多!”
子墨怕宗兰心里还有犹豫,便又加了一句:“爱你,老婆。”
宗兰白眼飞上天。
挂了电话,换了一件酒红色旗袍,外面套一件卡其色风衣。宗兰很瘦,生完孩子吃了一个多月补品也丰腴过一阵,不过这身子是易瘦体质,补品一断,身体便迅速缩了水,弯下腰时,肚子上倒有一小圈肥肉,不过一站直也看不见。系紧了风衣腰带,便显得腰身盈盈一握,穿了双黑色高跟鞋,戴了一顶圆顶帽,拿上小包出了门,在游廊上撞见佟妈,便道了一句:“对了佟妈,我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
佟妈:“???”
宗兰说完,走出去半截,这才觉着自己刚刚那话有点问题,又返回来,果然见佟妈正一脸疑惑怔在原地,便又补了一句:“我去找子墨,不用担心。”
佟妈这才放心道:“哦。”
还以为去哪儿晚上不回来呢,吓了她一大跳。
宗兰出了大门走了一会儿才看到黄包车,坐上去道:“春江饭店。”
*
到了春江饭店——
饭店内倒有一辆电梯,不过宗兰不大敢乘坐,正反不过四层楼,便走上了楼梯,找到403号房,见房门虚掩留了一道缝,宗兰便轻轻推开门。
径直走进去,里面却空旷无人,正准备回头找找,不知这白子墨又搞什么把戏,子墨便从身后洗手间窜出来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两只长长的手臂,一只从肩膀、一只从腰身伸过来,紧紧环住她,侧过脸在她耳畔低声道:“想我没?”伴随他那压抑的急促呼吸声,轻咬了下她的耳朵,“嗯?”
一改一刻钟前的骚浪贱模样,变得荷尔蒙爆棚。
她喜欢他这样。
至少在床上。
宗兰应了声:“嗯。”说着,转过身面对他,环住他脖子。
子墨刚洗了个澡,头发还在湿漉漉滴着水,上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衬衫,穿得很随意,前两个扣子开敞着,微微露出里面不大,却紧实有型的胸膛。一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模样。他低下头看着她,水滴便一串串滴到她脸上、肩上,透过旗袍渗进去,有些痒痒的。他一下一下轻轻地吻着她,听到她那一声“嗯”,忽然开朗地笑了一下:“真想假想啊?”
宗兰道:“有那么点想,是真的。”说着,看向他,“你呢,想我没?是不是没了我,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前两天是挺逍遥,不过后几天吧,就觉得焦躁。”
“怎么焦躁?”
子墨想了想道:“想你想孩子?总之,想回去。”
宗兰相信这是真话。
*
结束后,宗兰趴在他怀里,他胸膛很高,肌肤紧致而光滑,宗兰便用手掌来回摩挲他。他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甚至比他小很多岁,有时很幼稚,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却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
子墨则两手枕在脑袋下平躺。
宗兰趴了一会儿,觉得不大舒服,便又下来,抽出他一只胳膊枕在上面,开口道:“回去之后答应我几个要求。”
“什么?”
“教我开车。”
这几天她就在想,或许会开车,某种程度上也意味一种自由。
子墨道:“可以啊,只要你学得会的话。”
“有什么学不会的。”
她原本也会开车,只是这年代的车,跟她会开的车不大一样罢了。
子墨又问:“还有吗?”
宗兰道:“还有,我再想想。”原本也有过几个略显出格的要求,比如,开一个账户,把那两千块转到她账上,比如,下次吵架,她让他滚他就滚出去待两天,不过现在倒不想说了,不想给自己铺这个后路,顿了顿,只是问了一句,“曹老板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倒是有,反正他意思,肯定会在春江开一个舞厅,预计明年春天开工装潢,秋天开门营业。怎么样,这个生意你想不想做啊?”
宗兰道:“做啊,干嘛不做。”
这件事,她也问过爹了,爹说,这位曹四爷他也知道,曾有过几面之缘,在黑白交界的灰色地带混得风生水起,人也很义气。以他的能力,独资在春江开一个舞厅绰绰有余,想找人入资,不过是想找人帮他看着这边的生意罢了,他好人在天津坐享其成。跟他做生意,是有那么一点与狼共舞的意思,不过白家这边,不说玩得过他,至少也不会被他玩儿了。且看他是诚心诚意要做生意,只要日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纠葛,也不会出问题。爹说,这个生意可以做。
子墨道:“那就好。”顿了顿,又笑了一下,“我已经闻到钱味儿了。”
宗兰问:“有了钱,你想干什么?”
子墨便铺展一片蓝图:“首先呢,看姑父那房子能不能送我们,如果送我们了,我们就搬进去,如果没送成,那我们自己买一个、或者盖一个洋楼搬进去。其次呢,当然是要让我老婆孩子,都过上更好的生活,给老婆买珠宝首饰,孩子将来也要上最好的学校,爹娘那边,倒不用我们管,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最大的孝道了,有了钱,以后逢年过节送点礼也就可以了。这最后呢,我这月钱吧,它也可以适当再涨一涨,你觉得呢?”
嗯,这答案面面俱到,简直满分。
宗兰道:“我觉得很好啊。以后万一赚了大钱,也可以做点慈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觉得呢?”
子墨:“可以啊。我老婆真有胸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等成绩,估计不会有心思码字,嗯,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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