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应完中也的求婚后没多久,二人便正式打开了同居模式。
中也不用去边远地区出差的话,他们就住在中也在横滨的私人宅邸里,每天早晚都是由中也送她去上班。
要是赶上中也要出差,星凛就会回到自己在东京的公寓住,因为那样自己上下班方便。
中也最近忙得厉害,说是要为计划中的婚期和蜜月提前攒下假期,听到这个理由,星凛便也没有了往日的不舍,反而是挥挥手鼓励中也要努力加班还要努力为了两个人的小家奋斗。
她和中也趴在床上挑了一晚上,想和中也一起去意大利度蜜月。
听到意大利的时候,中也神情微妙的挑了挑眉,但也没多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同样在努力加班腾假期的星凛久违的收到了派克诺坦的逛街邀请。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派克诺坦出来逛街了。
对星凛而言,派克诺坦是个像远房大表姐一样的人,从星凛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在库洛洛手底下工作。
和星凛的关系一直不错,虽说不上特别亲密,但也不算冷淡。
即使高中毕业后,星凛从库洛洛的房子里搬出来经济独立念完大学直到现在,她们也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时不时的就会在假期约着出来随便逛逛吃吃。
星凛总觉得她是库洛洛派过来定期观察她生活情况的,所以为了表示自己过得还不错,每次和派克诺坦逛街的时候她都会花一笔可观的费用。
前几年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这样打肿脸充胖子会有点辛苦,回来后就只能吃馒头配老干妈,把胃吃出了毛病。
中也知道她胃不好后每次吃饭都会盯着她细嚼慢咽,也会看着她不让她吃冰淇淋。
在星凛离开家后,库洛洛每个月会定期往她的银行卡上打生活费和零花钱,但是她并不是很想用。
当时意气风发的嚷嚷着“自己要独立”准备离开家的时候,那个一直淡薄到有些冷漠的男人才难得将视线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
漆黑碎发下幽森暗沉的眼眸打量着她,沉吟一会儿后便轻易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哦……是吗?”算作同意。
明明总说她是他重要的家人,却一直对她不冷不热,这是星凛最不喜欢库洛洛的一点。
星凛从有记忆起,就是在库洛洛身边长大的。
在星凛的概念里,家人应该是更加温暖热烈的存在,而不是这样怪异的相处模式。
十几岁的时候星凛试图靠近库洛洛或者想跟他撒个小孩子的娇,都会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或者用食指抵着额头轻轻推远。
但是要是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即将摔倒或者是要撞上什么,他又会瞬身来到她的身边扶住她,确定她站稳没受伤后,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又会突然瞬身离开。
他一直是个星凛看不懂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星凛看到他会感到有些害怕,每当星凛感到害怕的时候,他又会默不作声的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星凛身边揉揉她的发顶姑且算作是安抚。
一开始星凛很善解人意的认为他兴许是那种默默守护类型的暖男吧。
为了让他敞开心扉,星凛特地热脸贴冷屁股的在他生日的时候做了DIY蛋糕给他惊喜。
屋内关了灯,闪着烛光的双层奶油大蛋糕被当时还是少女身板很瘦小的星凛捧着摇摇晃晃的送到他的面前。
在快要捧不住的时候,他有力的双手立刻接了上来。
他如黑曜石般的瞳孔被暖黄色的烛光照亮,浅笑着说了一句“啊谢谢,我很开心呢,真是没想到。”算作回应,看起来还蛮诚恳的。
然后那蛋糕放在那里直到坏了他都没动一口。
看到厨房角落里那早已被风干爬满甜腻蛆虫的变质蛋糕之后星凛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没有心。
星凛是这么想的,要是花了他给的钱那就是认怂了。毕竟难得硬气那么一回,所以这么多年来,卡里的钱一点都没动。再穷再难都自己打工熬了下来。
库洛洛倒是雷打不动的一直给她打钱,保持着“你不花你的,我打我的”的态度。
但也从来没主动来找过她,只有偶尔几次,星凛没耐得住想家的性子,回家看过他几回,但他依旧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
虽然刚开始离开家出来生活时会有些制肘,不过这几年因为财神爷云雀恭弥的缘故已经好多了。
而且她今天出来带的是中也的工资卡,那个男人在和她求婚的时候把自己的工资卡也交了出来。
后来有天星凛得了闲功夫去银行查询余额,后面的一长串零看得她差点坐在银行大厅里尖叫出声。
里面的存款一点也不比库洛洛给她的卡里少,甚至多到她今天去刷几套房子也没有问题。
啊在中也身上又能加上一个多金的优点了。
库洛洛什么的,让他和那些书去做家人吧。
“这么久没见,交男朋友了吗?”金发的高鼻梁女人此刻正倚在玻璃柜台上仔细的看首饰。
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玻璃柜台内打着精心设计的射灯,将镶嵌在戒枕中的宝石首饰照射的熠熠闪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货色。
“有一个中意的,正在试试看。”星凛本来想直接告诉派克诺坦中也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不说。
她还没有决定好该不该将这件即将和中也结婚的事情告诉库洛洛,因为她琢磨不好库洛洛该以什么身份来知晓这件事。
这家店并没有派克诺坦想要的款式,她便准备带着星凛前往下家珠宝店。
星凛看着依旧伏在玻璃柜前仔细寻找的派克诺坦,问道:“你还在找你一直想要的那个款式吗?”
“嗯,这家店也没有呢。”
星凛思索片刻说道:“库洛洛开给你的工资也不低吧?”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人定做一个王冠形状的紫水晶石饰品呢?”
不知为何,派克诺坦对王冠形状的紫水晶饰品有着不一样的执着。
这些年来,几乎每次星凛和她出来,她都会在饰品店里寻找一番,星凛都已经习惯了。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即使有形状接近的,派克诺坦也会觉得不满意,之后还会继续寻找。
话音刚落,派克诺坦就牵起了星凛的手,拉着她向外走去:“这家店也没有呢,我们走吧。”
当被派克诺坦拉着走出那家珠宝店的时候,星凛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某天下午她回家路上的画面。
在东京,她居住的高级社区门前,忽然破掉的劣质塑料袋,滚落一地的蔬果,那个帮自己捡蔬果的男人。
眼下就有一块独特的印记,紫色的倒王冠形状,非常适合那个笑起来像狐狸一样的白发男人,就好像是这是天生专属于他的痕迹。
嘛,但是又不是宝石,也没什么用啊。
“我比较看重和宝石之间的缘分,如果刻意定做的话,会打破我的原则。”派克诺坦随便编了个理由语气平淡的解释着。
她向来淡漠的眼神不经意间扫了下星凛,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星凛正在愣神。
没有得到星凛的回应,派克诺坦握着星凛的那只手又用力握了握,探查到了中原中也向她求婚的那一夜,铺开满地的百合和雪花形状的精致戒指。
“怎么了吗,星凛?”一幅不放心的样子,身高超过180的派克诺坦微微弯下腰,伸手在星凛空洞的眼前晃了晃。
星凛这才回了神:“啊抱歉,我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关系。”
“那我们去制衣区看看吧,我想做一点过年的新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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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装修偏中世纪巴洛克风格的书房内,只开了一盏光线昏暗的古董绿琉璃灯,高耸到超过十人高度的巨大红木书架旁,额前绑着白色绷带的年轻男人正坐在书架前的滑动木梯上看书。
他的视线不曾离开枯黄的古籍纸张,在感受到来人后,声音不大不小的问了句:“她过得怎么样?”
“和港口mafia的干部,一个叫中原中也的男人在一起了,前不久那个男人向她求婚了。”
“……”男人不再回应,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重新沉浸进了书本的世界。
对其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不过你说的那个男人,我终于看到了。”
库洛洛终于合上了书本,身体微微后倚在木质台阶上,单手撑住下巴静静等待着派克诺坦的下言。
“眼下有紫色倒王冠印记,有天,他帮星凛捡了掉在地上的蔬果。”
“……”男人本就是暗色的瞳孔变得更加深沉。
“星凛似乎认识他,但是那个男人却说不认识她。”
说完后,派克诺坦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装的,那个男人。”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以后还要继续麻烦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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