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伤口包扎好, 床褥换了新的,门重新安上, 再三跟院方解释这是个不幸的事故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出云不敢再抱义勇, 饿着肚子在旁边打了个地铺, 盯着天花板数羊, 希望快点天亮。
数到一半发现义勇也没睡着,就找了个话题打发时间,“义勇义勇,你刚才在看什么书?你看得懂这里的字吗?”
“字是一样的, 都是相同的假名和汉字。”
出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反正他全看不懂,不知道想到什么, 翻了个身,布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
义勇听到动静下意识朝地上看去,刚好迎上那对幽幽发亮的眸子,这会在月色晕染下竟显得清雅无暇,如冰雪般透明,凝固成一道风景线, 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内心悄然弥散。
出云侧身躺着, 用手肘撑着脸颊, “义勇,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毫无征兆的问题割断了义勇的神经回路,好半晌才给出眉毛微锁的反应, “问这个做什么?”
“以后你跟我回老家总不能没地方住吧,地下环境不好治安还乱,所以我想提前叫人盖好房子,到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义勇总也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见他大有一种越说越起劲的说话欲,义勇怕他一开腔就收不住,及时打断,“睡觉吧。”
开闸的洪水突然被截,出云浑身难受,就像身上发痒却怎么也挠不到,考虑到义勇是人类还受着伤,需要充足的休息时间,只能闭上嘴巴重新躺回去,无奈翻来覆去的静不下心,只想要跑到外面去发泄一下。
义勇悄无声息的睁开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外,很快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动物叫声,模仿的很是蹩脚。
出云站在离地五六米高的树干上,把知道的动物全部模仿一遍,“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别让我说第二遍。”
暗部的任务是暗中监视,自然不能主动暴露行踪,所以出云注定得不到回应,等了会不悦的嘁了声,对于这些完全不懂得掩饰灵压的普通人,他能够通过灵压得知的信息太多了,如果乐意的话能直接报出对方的身高体重年龄和健康状况,灵魂反应出来的情报是最真实的。
“你们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话音刚落,针对性的灵压分别袭向三个方向,下一秒就有三个人从高处砸下来,被无形的重力压在地上,只能勉强用手支撑,才不至于直接让脸埋在泥里。他们都有上忍的实力,没想到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不用一个照面就被压制住了。
这种压迫感死死捏住他们的心脏,滴落的冷汗消失在夜露深重的草坪中,艰难的抬头看出云从树上跃下,一步一步逼近,死亡的恐惧感萦绕不散。
要被杀死了……
出云在其中一人跟前蹲下来,垂落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月光,眼神看起来晦暗不明,伸出手指想要戳一戳匍匐在地上的人,不料太过用力直接在肩膀上戳出一个血洞。
暗部闷哼一声,出云连忙收回手,心虚的欣赏了下月色,想要吟首和歌转换下气氛,张开口却愣住了,最后懊恼的责怪说,“你太弱了。”
“……”他们这么弱真是对不起了。
“地上躺着很舒服吗?为什么还不起来?”
说着出云还用手摸了摸茂盛的草坪,天真的模样像是在真诚的发问,可这番模样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种蔑视,暗部们有苦说不出,你不把这让人透不过起来的气势收起来他们怎么起得来。
出云很快也意识到了,讪讪的笑了下,收起灵压,对从地上狼狈坐起来的人说,“你们早点露面不就行了,我都说我知道你们的位置了,呐呐,我睡不着,能陪我讲讲话吗?”
“……”
叫他们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暗部默默的瞥了眼受伤流血的肩膀,这伤得真不值。
说好的陪他讲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出云在说,脑补了一系列甜蜜美好的婚后生活。
一番畅谈后,出云神清气爽的迎着朝阳出门,用昨天赚来的钱给义勇买了份早餐,“义勇,这是你喜欢的鲑鱼。”
义勇看着他动作笨拙的搬来床上桌并且摆好碗筷,甚至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心中有所动容,眼眸微垂,沉吟道,“你不用做这些。”
“我想做啊,我乐意为你做这些,你怎么不吃?伤口疼没有胃口吗?”出云以为他伤势又发作了,说风就是雨的跑了出去,找到昨天热心给自己介绍的护士,提出想要学习医疗忍术的想法。
护士惊讶的看着身量还没她高的稚嫩少年,掩着嘴轻轻笑起来,“姐姐不会医疗忍术呀,只负责简单的人员登记,你想要学掌仙术的话得去找医生,不过想要进行系统学习的话最好还是去忍者学校哦。”
出云听说过忍者学校,所以首要之务还是解决学费这个大问题,嘴里念念有词,一遍遍计算要卖多少只乌鸦才能赚够学费,最后因为只会一两个数的加减而不会乘除每次算出来的答案都不同。
“……”
出云感觉到这个世界对文化低的人的深深恶意。
护士看他认真扳着手指头,不由露出慈爱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想要摸摸头,但那张狐狸头面具让她潜意识中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如果真的生活困难,可以向村里申请救助金,学校也会酌情减免学费的。”
一听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出云抛开护士就想去火影办公室,在医院门口差点跟人撞上,出云定睛一看,居然是张熟面孔,心思立马活络起来。
“抱歉,我不会再买乌鸦了。”
鼬一句话堵住了出云的话头,主动拒绝掉后试图绕过他往前走,出云哪里是怎么容易能甩开的,脚下一转就跟了上去。
鼬皱了皱眉,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并行来到三楼,出云越看走廊越熟悉,右手边路过一个房门半开的病房,正有个护士拿着针管去抽血,黑发蓝眼的病人从床上坐起来,出云一看,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义勇的病房。
正想叫住鼬,发现对方走进了对面的病房,出云本着赚钱养家的信念跟了进去,“乌鸦少年,这是你朋友吗?”
鼬怕他一言不合就跟止水推销乌鸦,只能提前把这个很可能发生的未来扼杀在摇篮里,“不买乌鸦。”
“……”止水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暗号,不过……
止水望向试图狡辩的人,那干净清澈中又带着点天真无邪的嗓音让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鼬观察到他神情的细微变化,隐晦的看了出云一眼,想着等他走了再说,谁知道出云盯住止水一会后惊讶道,“你是昨晚那个人啊,你怎么住院了?”
止水勉强笑了下,“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你怎么会和鼬一起过来?”
“鼬?是乌鸦少年的名字吗?”
被出云反问住,止水还以为他们俩认识,没想到居然连名字都没有交换过,而且乌鸦少年是几个意思?
出云没有在鼬的名字上多作留意,这会更在意止水的情况,既然是熟人,能够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没什么诚意的问,“你脸色是不太好,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进医院了?回去的路上遭到袭击了吗?”
陆陆续续走进来七八个医生护士,推车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工具,围着止水就开始各项检查。
出云瞧他们满脸肃然,还当止水受了很严重的伤,观察半天也没发现还有哪里受伤了,这时其中一个医生拉开止水的衣服露出缠着纱布的右肩,轻手轻脚的解开后取过工具进行了一系列出云看不懂的复杂操作。
随着医护人员的进来,房间里陷入一种难言的死寂。
出云凑过脑袋仔细端详止水肩上的伤,以为这倒霉孩子被别人偷袭成功快死了,结果除了自己戳出来的小洞没有发现别的伤痕,“你怎么了?”
出云离得很近,头发都掉到了止水胸前,发质很软,带来一丝酥痒,止水面对他的疑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本来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到早上几乎站立不住。
明明只是很小伤口,血却怎么都止不住,而且他感受到的不单单是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体力下降,五感削弱,脏器功能衰退,非要形容的话……像是一步步迈入老年,生命力在不断的流失。
要不是刚好在医院很快得到了救治,说不定这会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但对着当事人说不出口,被村里人知道罪魁祸首是他,势必会引起高度警戒,他实力强大,心性未知,尤其是超常的感知力,一旦察觉到大家对他的敌意,没有人能保证他会不会做出危害村子的举动,至少现在表面上来看是无害的。
看着仪器上的数字跳动,医生遗憾的摇摇头,“这不是单纯的外伤,不管是掌仙术还是创造再生,伤口愈合也很快会重新裂开,也不像是中了咒印之类的秘术,很大可能是某种未知的毒素,我们会再进行采样找技术组解析的。”
出云一听露出惊讶之色,“毒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才分开一会就中毒了。”
“……”
你弄出来的伤能有点自觉吗?
止水忍了忍,只牵起嘴角谦和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出云:得盖婚房了,没钱,愁啊。
回到老家一看,一座大到吓人的宫殿巍然耸立,占地面积以公顷计算。
出云:这谁盖的?不管了!看见了就是我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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