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宁表示很不高兴, 她不高兴的结果就是,叶奕城在屋里看书的时候,她捧着一碗药踹开了他的门, 叶奕城打开窗户想通下风,叶瑾宁从窗外伸出了一药盅,叶奕城在屋里憋得烦闷,想出门走走, 叶瑾宁就守在门口, 脚边放着一大桶。
叶奕城“”
他怒得摔上了门, 随即把屋里的门和窗封死了, 以为终于清静, 正打算安心睡觉的时候, 叶瑾宁又像只老鼠似的,见缝就钻,根本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 竟然打开了他的门,又再一次爬上了他的床。
叶奕城又一次借着月光看清叶瑾宁的脸时, 内心是崩溃的。
更让他崩溃的是, 地面忽然晃了一下, 把身上的叶瑾宁给晃倒了,于是她手中那碗药, 不可避免地从他的脸上淋了下来。
他继差点没被卸掉下巴之后, 又一次险些遭了毒手。
叶瑾宁一脸懵逼, 她晃了晃滴得一滴不剩的碗, 目瞪口呆道“大公子,你不想喝药可以直接跟我说,有必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故意绊倒我吗你也不想想你身体有多差,你可是几万将士中,唯一一个刚上战场,战都没打就死在阵前的人啊就这样你也不嫌丢人,还能理直气壮的不喝药,我都替你害臊,现在倒好,你连卑鄙手段都会用了。”
叶奕城“”
他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绊倒了她
他脸色沉得可怕,于是,叶瑾宁遭了秧,直接被他抗起,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
坐在地上的叶瑾宁瞪大了眼睛,有点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面前的树好像歪了
叶奕城的功力已经高深到在绊倒她的同时还能隔空推树了吗
等她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还真跟叶奕城没啥关系,恐怕是前两天渤海海域的余震震到盛京城来了。
不过余震能震得她将一整碗药倒在了叶奕城的脸上,看来还是叶奕城太人神共愤,连土地公公也看不下去了。
果然还是不能太惯着他。
这场余震虽然不严重,隔天还是引来了轰动,倒不是说这是件多么值得大家注意的事,而是前几天出海的船,有一艘回来了。
同时他们还给盛京城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渤海海峡附近发生海难,五月十二日那两天出海的船只大多数都折损在了那片海域,损失惨重,要不是他们这船有事耽误了,出发得较晚,感觉到颠簸的时候就返了程,估计也难逃厄运。
此话一出,五月十二日那天在码头的人都愕然了。
没想到那天的小姑娘,居然一语中的了
无数人开始疯狂地打听那天出现在码头上的小女孩是谁,她有如此本事,能轻易看破生死,如果找到她,哪怕她只是从嘴里随便吐出一个字,都能让他们受益匪浅了。
但除了姬成泽船上的成员外,没人认识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再出现在码头上。
至于姬成泽船上的人,怎么可能告诉他们
然而还是有其他商船的人知道叶瑾宁的身份,其中就包括了林家船行的人,林家船行的人里头,就有曾经追杀过她的,当然认得出她。
因为叶瑾宁的缘故,他们全船的人都受了伤,本来想晚两天出发,结果这一养伤,就听到了这出噩耗。
他们刚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等反应过来才发白了脸,差点没瘫在地上。
当即就有人去了丞相府通风报信。
随即,林相便把藏于暗处埋伏叶瑾宁的杀手召了回去。
叶瑾宁不知道外头的人快把她找疯了,她这会正在叶府里愁眉深锁。
叶奕城简直油盐不进,除了第一晚趁他不备偷袭成功后,后面他就没再让叶瑾宁得过手。
病情好没好她是不知道的了,但叶奕城在发怒的时候人看着倒是精神得很,身上好像在冒烟。
叶瑾宁不知道的是,叶奕城这段时间被她气着气着,病反而好得更快了,她还在发愁怎么给他灌药的时候,叶奕城就进宫当值去了。
姬成泽正在屋内梳理叶邵寅给他递送上来的某些隐蔽的账簿,守在门外的叶奕城无事可做,便把目光放在了顾寒身上。
顾寒难得的换了一袭青衣,看着倒像个俊逸的少年郎。
他正在擦拭自己的剑,擦拭完后,利剑一出,斩碎了地上的杂草。
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清俊的眉眼停滞在了剑身之上。
叶奕城走近看了看,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便道“你的剑钝了。”
顾寒愣了一下,敛着眉,将剑收了回去,只是神色更冷了。
“我们的剑若不常用,总有钝的一天,更何况你这把斗阿剑,你若不用它杀人,好剑也只能被埋没。”
顾寒神色冷凝,轻瞥叶奕城,说道“我的剑,必以血祭,但我没有想杀的人。”
曾经的他冷血无情,背着这把剑也只是为了杀人,一天可杀数百人,拔剑出鞘时,遮天蔽日,流血千里。
可自从他当了姬成泽的暗卫,日子过得安逸,心也跟着沉寂了,今日才发现,他太久没杀人,剑都钝了。
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可不想剑钝就得杀人,但现在的他真的没有目标可杀,这无疑让他感到迷茫。
“你缺杀人的目标”
顾寒没有应答。
叶奕城面色如常,随后说了一句差点没让顾寒摔到的话,“既然你缺目标,我给你一个,我府上的六妹妹,叶瑾宁,她太欠揍了,很需要被人追杀。”
这话一出,顾寒如雪山上覆着的那层雾霭一样冷的脸有了皲裂的痕迹。
“你让我杀谁”
“我的妹妹,叶瑾宁。”
顾寒“”
刚踏出门,不小心听到的姬成泽“”
叶瑾宁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严重到她亲大哥都容不下她了
叶奕城回过神看到顾寒震惊的模样,好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眉目一动,平淡道“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刚刚是我失言了,作为她的大哥,我还是不希望她死的。”
顾寒提上来的心放了下去,姬成泽也松了口气。
果然嘴上说着嫌弃的人,到底还是疼自家妹妹的。
叶奕城又补充道“不过追杀她这句话,是真的。”
“”
收回前面的话,叶瑾宁到底对叶奕城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让他黑化成这样
这还有得救
丝毫不知道叶奕城不在府内,还暗中拾缀顾寒追杀她的叶瑾宁又一次在偷溜去叶奕城院子的路上被叶元狩逮住,禁足在屋里的叶瑾宁趴在窗户旁闷闷不乐,实在想不通其他人的想法。
就拿便宜爹来说,她以前就跟便宜爹说过,大公子那是肯定会病死的,现在他生病了居然还不慎重,不慎重就算了,她想救他,还得被禁足
脑子是有多不好使才能下这种决定
正当她百无聊赖之际,叶邵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叶瑾宁窗边的树枝上。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说道“瞧你这烦恼的样子,可是在想怎么才能把药灌进大哥的嘴里我有办法能让你做到,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叶瑾宁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叶邵寅还在等叶瑾宁开口求他,结果等了半天,叶瑾宁都没说话,他这面子挂不住,正想施展轻功落地。
叶瑾宁就摇了摇头道“二公子,你最近命犯桃花,看来是活不久的了。”
叶瑾宁还想说,只要他把法子告诉她,她就帮他化了这劫。
话还没说出口,“啪嗒”一声,叶邵寅从树上摔了下来,跌了个狗吃屎,直接噎得叶瑾宁将话给咽了回去。
她惊奇道“二公子,只是一句命犯桃花,就让你这么兴奋兴奋到连命都不要了”
叶邵寅“”
叶邵寅涨红了一张脸,不是臊,是气的,他咆哮道“叶瑾宁,你就不能想二哥点好非得每次一开口就咒我”
叶瑾宁纳闷地看着他,不认同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不是你说的要我求你吗求字不就是设法得到的意思我用你的一劫设法换你的法子,是在求你没错呀况且你最近确实命犯桃花,很快就要得花柳病死了,我说你活不久有什么不对”
“”求字是这么用的吗还有能别说得他好像已经得了花柳病了好吗托叶瑾宁的福,他现在别说去青楼了,连女子的小手都没摸过,这样也能得花柳病
叶邵寅差点没被气跑,关键时刻还是想起了他的目的。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器抛给了叶瑾宁,说里头是姬成泽最新研制的药,无色无味,洒在叶奕城的吃食里最好。
叶瑾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叶邵寅露出得逞的笑容,里头其实是他准备的泻药。
第二天一早,叶瑾宁就将那瓶药倒进了叶奕城的粥里。
然后,叶邵寅拉了肚子
叶邵寅拉得差点没虚脱,人萎靡不振,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所以他找上了叶瑾宁。
叶瑾宁“”
叶瑾宁表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叶邵寅不相信她啊
于是继上回说叶邵寅得花柳病被追杀十条街后,叶瑾宁又被他追杀了十条街。
正躺在屋里的叶奕城听着下人的回复,嘴角轻勾,愉悦地看向地上那罐,本该属于叶邵寅的粥。
既然顾寒不愿意,那换成自家愚蠢的弟弟好像也不赖
他舒心地翻了翻书籍,心情很不错,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条整治叶瑾宁的法子,每一条都能让叶瑾宁忙到想不起他来。
他还以为叶瑾宁已经被他那二弟纠缠得自顾不暇,无力关注他的时候,晚上他从外头回家,就发现他的被铺里好像有动静,他凝着眉掀开被铺,就被一具穿得格外严实的女体给震惊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眉头夹得死紧,“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奉六姑娘之命,为您暖被窝来了。”
“暖被窝”叶奕城面色铁青,拳头紧攥。
丫鬟被他吓得快哭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六、六姑娘说,大公子这病要好就得喝药,既然大公子不肯喝药,就只能用老法子让奴婢用体温来帮您把汗水捂出来。”
找一个女人来让他出汗还是个穿得格外严实防他防得要死的叶奕城闭上了眼,好,很好,他没有一刻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打死她。
刚打开门,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叶奕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了口,“你们又是谁”
“回禀大公子,六姑娘叫我们来给您暖被窝。”
叶奕城“”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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