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最清楚的绝对是靖圣祖,比他爷爷、大靖朝的开国皇帝靖太阻还要清楚。
都是雄才大略之人,但靖太阻是打天下的,靖圣祖是治天下的。
这些日子,靖圣祖一直在观察群主何元菱。她应该是从比弘晖十四年更晚的后世而来,所以才能拥有这个远超大靖朝科技水平的聊天群。
如今的凡间现世,是弘晖十四年,何元菱拥有的后世机能,未必能在弘晖十四年这个世界里充分发挥。但何元菱是目前先帝们与弘晖十四年这个当下凡间唯一的通道,要想尽快拯救大靖朝,他们只能打造何元菱。
而何元菱本人,虽然已经感觉到先帝们对自己寄予厚望,内心却没有那么积极。
昏君高高在上,奸佞横行霸道,这个大靖还能好?
别说我没尺子,就是有尺子,我也不高兴去量。
靖显宗最维护何元菱:“清丈田地是弘晖小儿当了十四年皇帝都没能做成的事儿,群主只是一介小小美女,要求太高了吧。”
何元菱觉得,这个很会生儿子的靖显宗,说得太有道理了。要不是他整天胡言乱语喊什么“小菱菱”,何元菱就给他点赞了。
靖圣祖却认真地说:“土地流失乃国之大忌,越是多年未曾清丈,越是迫在眉睫。恕朕直言,田地失控,是大大的败相!”
靖仁宗:“@何元菱 我们都是已故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都指望你了。”
何元菱叹道:“各位先帝在陵寝里颐养天年,何苦还操这等闲心。”
靖高祖:“可不就是闲嘛。再说,若大靖亡了,我们陵寝岂能安在,前几日宁宗的陵墓听说进了盗墓贼?”
也对哦。
何元菱想起来,历史上朝代更替,挖祖坟、断龙脉,甚至将前朝帝王遗骨拿出来鞭尸的也不是没有。
说到底,大靖要是亡了,先帝们在棺材里都睡不安稳啊。
靖世宗这会儿也不修行了,开始认真给何元菱出主意。
靖世宗:“若没记错,群主乃江南省长州府余山镇人氏,最是风调雨顺的鱼米之乡,素来吏治清明。朕有一想法……”
何元菱:“@靖世宗 我在听,请说。”
靖世宗:“这几日,针对弘晖朝民间耕地严重不足、农民赋税过重的问题,群里诸位好好商议,写成奏本,群主能管理本群,想来读书写字也都不成问题,由你誊录之后,交给长州知府,须与其密谈,言明乃历朝先帝所授救国良策,请他上奏朝廷。”
听上去很美,可何元菱总觉得哪里不对。
知府会随随便便见我吗?就算见了我,他会相信吗?
何元菱还没来得及提出质疑,不爱上朝的靖神宗说话了。
靖神宗:“朕那朝就有过此事,有人拿着号称是先帝所授治国良策的奏本进献。”
何元菱:“后来呢?”
靖神宗有些不好意思:“刑部判定为巫妖,被朕勾了处斩。”
喵了个咪的,这下场也太惨了。
何元菱一身冷汗:“@靖世宗 差点被你坑死。我还要活着养家呢。我奶奶年纪那么大还要下地干活,我弟弟还要去镇上念最好的学堂,我的小命很珍贵的。”
靖世宗十分惭愧:“@何元菱 群主勿怪,是朕思虑不周。”
看到靖世宗这么诚恳,他儿子靖仁宗也为父亲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应该为群主分忧。
靖仁宗:“救国之途,想来定是漫漫而艰难,不能操之过急。听说群主如今说书说得有些成就,倒不如双管齐下,我们想法让群主扩大影响力,这样于推广我们的策略,也就近了一步。”
何元菱心中一动,看来这是比较正确的思路。
就在何元菱努力想要扩大自己影响力的时候,后院起火了。
现在她和弟弟每天吃个早午饭,然后去镇上,上午能在家里头帮奶奶干掉不少农活。但这天何元菱刚挑了一担水回来,就见到奶奶在晒场上跳脚骂人。
“天杀的,哪家不要脸的,连我家的鸡都偷!”
“是不是养不起鸡啊!吃了我家鸡烂嘴烂屁古烂你全家!”
这骂人的声浪,这跳脚的姿态,何元菱好怕奶奶会晕厥过去。
赶紧将水桶放到院墙边,何元菱拉住奶奶:“奶奶别激动,出什么事了?”
“咱家鸡被偷了!”何奶奶气愤地大喊。
什么?村里虽然常有口角,但治安一直甚好,啥时候竟出了偷鸡摸狗之徒?
天天跟先帝们聊天,何元菱也变得更冷静了,一手叉腰、一手上扬:“等等,咱们来分析一下。”
奶奶急啊:“还分析个啥,去找鸡!”
“怎么找?一家一家鸡棚里去翻吗?鸡都长差不多样子,光咱们村子就有上千只鸡,没法子确认的。而且万一偷鸡贼真的把鸡炖了呢,上哪儿找去?到时候非但找不回鸡,还在村上惹得鸡飞狗跳,白白被人笑话。”
奶奶愣住了。
她最骄傲的就是何家虽然是犯了事的,但和别家终究有些不一样。何家可以活得穷,但是不能给人笑话。
见奶奶不说话,何元菱开始安抚奶奶:“咱少了几只鸡?公鸡还是母鸡?”
“三只母鸡。”
“咱家一共有二十六只母鸡,少了三只,还有二十三只,首先要把余下的看住,然后来找原因。”
祖孙三人立刻行动起来,把晒场上散步的母鸡全赶到鸡棚里,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只。
“弟弟,你拿个碗,去问村头的张木匠要点漆过来。”
“什么颜色?”
“随便,有什么颜色就拿什么颜色。”
不一会儿,何元葵端了个碗,又蹬蹬蹬跑回来。
“慢点!”
何元菱话音未落,扑通,何元葵被门槛给拌了个跟头……
也是本事大,摔了个嘴啃泥,手里那只碗还是高高地端着,何元葵嘴里一边呸呸吐着稻草,一边大声道:“还好还好,没有洒掉!”
爬起身又道:“张木匠正给人做凳子呢,家里正好有朱漆。好用不?”
“行。”
何元菱从家里找了根毛笔,挺秃了,但还能用,蘸着朱漆便开工了。
由奶奶捉鸡,从鸡棚里捉一只,何元菱就往鸡腿上划圈圈,划好圈圈的扔到院子里。
“想一想,今日早上咱家院门开没开,是不是有人来过?”
给所有的鸡都划好了圈圈,何元菱开始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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