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识计谋成立行会

小说:卖油娘与豆腐郎 作者:青云上
    这一日上午,梅香带着黄茂林正在院子里遛弯儿,青莲在后面一扭一扭的跟着。

    一家三口正玩得高兴,忽然有街坊来传信,说有人在如意坊闹事。

    夫妻二人大吃一惊,问来人发生了何事。

    来人摇头,“我也不知,你们家老二托我来传个信,如今他们都在如意坊”

    传过了信,来人就走了。

    梅香看了黄茂林一眼,“茂林哥,你在家里看着,我去如意坊那边看看”

    黄茂林也看了一眼梅香,“你把小柱带上,我去看着豆腐摊。”

    梅香摇头,“不行,你看着好了,但王老先生说了,不能劳累。豆腐摊里总是有人来,万一我和小柱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一个人支应不开。”

    还没等黄茂林再说话,梅香立刻叫了细月过来,“好生看着青莲,听你们掌柜的话,我去去就回来”

    梅香回房换了一身普通棉布衣裳,把头上的钗环通通去掉,给黄茂林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就往前院去了。

    走到到倒座房门口,梅香叫了小柱,“你过来,把大门插上,我若不回来,除了这几家亲戚,谁来也不许开门。再有,不许你师傅出去”

    小柱连忙答应了,把梅香送到大门口,又从里面把门插上了。

    梅香快步往如意坊那边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一进如意坊,就看到里面闹哄哄的。

    有个外地人正在大吵大闹,“我好好的货放在你这里,如今坏掉了这么多,你们不赔钱,以后也别想再做生意了”

    叶厚则在一旁回答,“这位兄弟,你前几天走的时候,我们当面验得清清楚楚,若有问题,你当时怎地不说,这会子倒来讹人”

    梅香快步走过去,“舅舅,发生了何事”

    叶厚则没想到梅香过来了,“你来作甚,这里有我和你公爹呢,你好生在家照看茂林。”

    梅香摇头,“舅舅,如意坊如今是我名下的产业,听说有人闹事,茂林哥如今来不了,我这个东家岂能不来看看”

    那个正在叫嚷的人见来了个小媳妇,还是产业的主人,立刻过来纠缠,“这位娘子,你得赔我家的货”

    梅香一手挥掉了那人伸过来拉扯她袖子的手,“这位客人,有话就说话,休要动手动脚””

    那人斜着眼看了一眼梅香,“也不是想与娘子动手动脚,只是我家的货放在你家货仓里坏掉了,当初契约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不该赔吗”

    梅香哼了一声,“哦,契约书我怎么听说你的货前几天就已经拉走了这位客人是不认字契约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一手交钱、当面验货,出了这个门谁都不认账。如今跑到我家门口来讹人,怎么,是觉得我一个女人家好欺负吗”

    那位客人耍无赖,“我货物那么多,听说你们如意坊口碑好,就没怎么好生验,哪知回去了一看,里面坏了不少”

    梅香继续冷笑,“你坏了就说是我们没给你存好我倒是觉得你故意换了一些坏的来讹我呢”

    那人立刻提高了声音,“你们不给我换货,就别想再做生意了”

    梅香眯着眼看了看他,忽然也提高了声音,“你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到我家里来讹诈你没好生验货谁知道你有没有好生验货谁知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过来捣乱有什么鬼祟想法趁早给我说清楚,若在这里胡言乱语,咱们就一起上公堂,说个清楚明白”

    那人忽然斜着眼看梅香,“我上公堂倒无所谓,小娘子这样年轻媳妇,又长得漂亮,上了公堂,那还能有个好你既然是东家,早些赔了我的钱,省得再耽误你做生意”

    梅香听她嘴里不干不净,大怒,本来想冲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子,又嫌脏了自己的手,正好看见院子角落柴火架子上晾了一双鞋。

    梅香过去拿起鞋底转过头来,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抽了四五下,“你再敢不干不净满嘴喷粪,老娘把你打的你祖宗都不认识该你验货时你不好好验,如今又来讹人我拼着这如意坊不要,也不能让你这样的小人得逞”

    那人见梅香竟然这样泼辣,被一个女人打了,顿时觉得奇耻大辱,立刻招呼一起来的两个人,“弟兄们,这如意坊欺辱外来客人,还行凶打人,咱们把这如意坊给我拆了”

    另外两个人应声道好,就要来打砸抢,黄炎夏不在,这边只有叶厚则,还有黄茂源以及杨大郎,再加一个梅香,另外几个客商站干岸不说话。

    挨了打的这个人伸手就来摸梅香,“小娘子这样泼辣,非得我好生调教调教你”

    他的手距离梅香胸口就差两三寸的距离,梅香飞起一脚,把他踢趴在了地上,“什么狗东西,看我不打折了你的狗腿”

    那边,叶厚则三个人与另外二人纠缠,不让他们去砸别人的货物。

    梅香大叫黄茂源,“你来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捆起来,我来收拾这两条狗腿”

    黄茂源立刻找来绳子,把起头闹事的那个人捆了起来。另外两个人不过是这人花钱请来闹事的,一见主事的被人打趴下了,立刻也就老实了。

    梅香对旁边看热闹的客商们说道,“诸位客人,我如意坊按规矩办事。进门验货交定金,出门验货交尾款。再也没有说货物拉走了好几天再回来算账的,走遍天下也没这个道理”

    正吵嚷着,忽然,大门口进来一辆驴车,梅香一看,是小柱拉车带着黄茂林过来了。

    梅香连忙迎了过去,把黄茂林从车里扶了出来,“不是说让你不要来的,有人想占便宜,我已经把他制服了。”

    黄茂林笑着夸赞她,“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梅香扶着他走了过去,黄茂林大致问了下叶厚则事情的经过,然后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王老板,如何出尔反尔你的货已拉走了,再来说验货的话岂不晚了”

    王老板被梅香踢的双腿疼痛,半天才缓过劲来,“哼,我是说不过你们,也打不过你们,但你们总不能堵住我的嘴”

    黄茂林眯着眼睛看向他,“王老爷,你知道无故诽谤是什么罪名吗我如意坊正正经经按规矩办事,你破坏了规矩不说,还来闹事我是不能堵住你的嘴,但你这事传出去,你也别想再来了。再说了,你坏了我家的名声,就算你想到此为止,我也不答应。小柱,扶他上车,我们去县城告状我还就不信了,白纸黑字写的契约书还能不中用”

    王老板忽然神色有些不自然,“就算不能赔钱,你们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还把我绑起来,你们这是私设刑堂”

    梅香搬了把凳子来让黄茂林坐

    下,黄茂林看了看王老板,叶厚则先开口,“不是我们想动粗,你一再的纠缠,嘴里还说些不像样的话,你说我们也就罢了,如何能对我外甥女口出狂言,换做别人谁家也要打你”

    黄茂林让黄茂源把王老板身上的绳子解了,先把别的客商打发走,又请他坐下,“王老板,你当时的那批货是我接的,当时你找不到买主,我还替你从中间穿针引线。虽说没有全部处理掉,也总算卖了个七七八八。后头因我受伤,不知您又是如何处理剩下的货物的”

    王老板听黄茂林这样说,又开始神情不自然,“还都压在手里呢”

    黄茂林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王老板,您的货今儿可带来了我接您的货物时,看得出王老板并非无理之人,今儿如何做这等失礼之举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真是手头短回不了家,您也别说什么货物受损的话,我送王老板一些盘缠,您好生回家和妻小过日子,在这里纠缠,您能得什么好呢。”

    王老板看下黄茂林,“黄掌柜,您是条汉子,心胸宽广,我佩服。我是个小人,今儿被人撺掇着干了这不体面的事情,也没捞着好处。也罢,是我对不住您,我先走了。”

    黄茂林又叫住了他,“王老板如何说一半留一半,既不是您的主意,不说清楚了,这屎盆子岂不是一直扣在您头上。您不要怕,在这平安镇,还没有我黄某人罩不住的我估摸着你也是被人骗了,不是我黄某人说大话,就这方圆几十里之内,也没人敢来讹我。”

    王老板摇头,“我收了人家钱财,替人家办事,自然不能出卖金主。”

    黄茂林笑了,“王老板果真是个义气之人,我也不逼迫您,这样,您就给我一句话,可是同行有了这个准话,今儿这事儿就算了,以后您来,我照样接您的生意。”

    王老板看了看周围的人,黄茂林让他尽管放心。

    王老板小声说道,“黄掌柜,这事儿不光是您的同行,还有您家里二掌柜的同行,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黄茂源在旁边听说与自己有关,立刻心里也有了数。

    如意坊的人都不说话,王老板看了看众人,“黄掌柜,我可能走了”

    黄茂林摇头,“王老板,虽说这回是您给我们服软了,但刚才您说的那些话都传了出去,我们如意坊的名声受损,少的可都是真金白银,我不能放您走。”

    姓王的咽了口唾沫,“黄掌柜,我都已经托盘而出了,您只管去找债主就成了,我不过是个跑腿的”

    黄茂林笑了,“王老板,你可真是个聪明人你如何不知道我黄家在平安镇不好惹呢,但你收了人家的钱,装腔作势的来闹一闹,又跟我略微提两句仇家是谁,想让我知恩图报放你走,你得了钱钱财,我去与仇家打架,这算盘打的真好,难为你刚才做戏做的那么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来闹事的”

    黄茂林套出了姓王的话,如今也不再跟他客气。

    姓王的被戳穿了老底,“黄掌柜,我是受人蒙骗,并不是想来闹事。”

    黄茂林冷笑一声,“王老板,你自己家的货有没有问题心里没数”

    黄茂林往椅背上面一躺,“王老板,我谅解你可以,但你得拿出诚意。你收了人家多少钱我不管,我也不要你的钱,你要给我们家洗刷冤屈。”

    姓王的没想到黄茂林看穿了他刚才做戏的意图,知道这回不能善了,“黄掌柜想让我如何做呢”

    黄茂林忽然又坐了起来,双眼盯着姓王的,“王老板,我也不让你做别的,从明儿开始,你在这一片敲锣打鼓,一边走一边说,你收了同行的钱财,故意冤枉如意坊。连说三日,我管你吃喝。”

    姓王的瞪大了眼睛,“黄掌柜,这样下去我这脸可都丢尽了”

    双方僵持了许久,姓王的被迫答应。黄茂林让黄茂源和杨大郎看着姓王的,又与叶厚则商议,请叶厚则找两个人,明儿开始压着姓王的在附近敲锣打鼓。

    姓王的走了之后,梅香忙问黄茂林,“还撑得住吗腰疼不疼”

    黄茂林温和的安慰大家,“我无事,不过是换个地方坐罢了,咱们先回去。舅舅,这里劳烦您了。”

    叶厚则点头,“你们去吧。”

    回到家之后,梅香让黄茂林坐在摇椅上,小声问黄茂林,“茂林哥,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黄茂林哼了一声,“我们的同行,无非就是福满堂那几家,茂源的同行又有仇怨的,只能是姓刘的了。这些人打量我如今受了伤,撺掇姓王的傻子来闹事,无非是想坏了咱们如意坊的名声。且再等等,等我身子好了一些,我再好生收拾他们”

    梅香忽然又笑了,“茂林哥,你那个法子也太损了,这样敲锣打鼓一顿张扬,另外几家岂不恨死我们”

    黄茂林也笑了,“这姓王的说的半真半假,我也不知道是谁家干的,这样吆喝两三天,那正主心虚,没干过这事儿自然会跳出来喊冤,让他们三家先去互相攀咬,总能咬出真相。一旦把这老鼠抓出来了,我们三家联手一起压死他”

    梅香听得大赞,“茂林哥,还是你有法子,我去了见他闹事,就想打他”

    黄茂林摸了摸她的头发,“尽管打,有我呢”

    梅香把头蹭到黄茂林胸口,“茂林哥,若是没有你,我怕是守不住家业”

    如意坊那边,叶厚则把儿子和侄子叫了过来,看着姓王的,押着他在附近转了三天,一边走一边说,喊一声敲一下,所有外地人都来看热闹,打听清楚之后,各有说辞。

    有人说黄茂林花钱雇这姓王的唱双簧打压同行,也有人说如意坊这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

    黄茂林知道这样做风险极大,但这姓王的来闹过一回,这事不能捂着,越捂着人家越觉得你有鬼,不如把这脓疮挑破,把四家货仓全部拉下水。

    这样喊了三天之后,福满堂第一个不答应,跑到另外一家门口大声叫骂。

    被骂的这一家是新开了没多久的,掌柜的姓刘,与那老刘头有些瓜葛。

    黄茂林受伤后,黄炎夏和叶厚则撑着如意坊,虽说生意没有少很多,总归是不如以前。姓刘的与老刘头一合计,想出这个下三滥的法子,企图坏了如意坊的生意,自己家能吃掉一部分。老刘头那边一来报当日之仇,二来打压黄茂源的生意。

    他们见姓王的手里剩下的货没卖出去,就主动找姓王的,给了他些钱,让他去找如意坊的麻烦,也不要求他得到赔偿,只要闹一闹就行了。以后再来平安镇,刘家货仓八折租给他,老刘头给他拉货也打些折扣。

    姓王的在外面走南闯北,一眼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他提前打听过了,黄家在平安镇可不是好惹的,家有母老虎,还有两门贵亲,岂是好惹的。

    但刘家人找上了自己,若被有心人知道,就算自己什么也没干,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被人泼脏水,索性将计就计,假装去闹一闹。

    姓王的知道梅香厉害,但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不会随意把人往死里打,故意嘴里不干不净,让梅香打了他几下,然后假装是苦主好脱身。

    谁知黄茂林看穿了他的伎俩,才有了后来的敲锣打鼓。

    他们之间的勾当,福满堂一天到晚呆在这边,知道的一清二楚。

    卢家见姓王的嘴里说的不清不楚,担心影响自家生意,索性跑到刘家门口大骂,直接把事情捅穿了。

    夫妻二人每日边走边说话,去了之后黄茂林在黄炎夏的床上躺一躺,了解一下如意坊的情况,然后再走回来,倒也不劳神,整个人反而更精神。

    黄茂林接下来没有任何动作,卢家当家人却主动来家里找黄茂林,要求成立平安镇货仓和车行总行会。

    黄茂林听到后笑了半天,“卢掌柜,平安镇巴掌大块地,就咱们四家货仓,拉车的也就那十来个人,还要成立什么总行会”

    卢掌柜正色道,“黄掌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咱们平安镇暂时只有四家货仓和十几个拉车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越来越多先把规矩立好,若是总有人作乱,影响的是大家伙的生意。”

    卢掌柜摇头,“黄掌柜,你们家是头一个干货仓的,您这还是顺带着干的,如今如意坊的生意不比我福满堂差,若是专干这个,铁定比我强多了,可见您比我更在行。再说了,卢某人说句不要脸的势利话,论财势,我们三家也比不过您,也只有您来做这个会长,才能服众啊。”

    黄茂林继续客气,卢掌柜说明了来意之后,也不再勉强他。

    过了几日,卢掌柜在福满堂广发请帖,邀请另外三家货仓的掌柜以及所有拉车的车主,一起到福满堂商议成立总行会的事情。

    众人纷纷前往,卢掌柜摆了茶点,再次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并邀请黄茂林做总行会会长。

    黄茂林连忙拒绝,“我年少才薄,哪里能担此大任。卢掌柜才德兼备,又一向公道,合该由您来做这个会长才对。”

    卢掌柜又劝黄茂林,“黄掌柜,咱们们平安镇靠着驿站,如今是越发繁荣,您是头一个开货仓的,可见比我们有眼光,这二三年间,镇上人越来越多,各处大宗交易都跑到这里来,如今我们各家干各家的,混乱的很,也没个规矩。若是有了总行会,谁若犯了规矩,直接踢出去,也省得坏了我们平安镇的名声诸位觉得卢某人说的可有道理”

    黄茂源头一个点头同意,拉车的生意好不好,还是要看货仓,故而拉车的车主们对货仓有天然的依赖性,也希望货仓这边能更规矩一些。

    若是能有总行会管着,以后不管是存货的价钱还是拉货的价钱都能统一起来,也省得有人捣鬼,众人自然也是不反对。

    刘家兄弟被福满堂治了一场,这会子当起了缩头乌龟。另外一家货仓的高掌柜,知道如意坊的黄掌柜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干那些背后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有这样的人做总会长,又年轻有为,自然与大家都无碍。

    黄茂林一再谦虚,众人仍旧推举他做会长,最后只能无奈接下,并与所有人共饮三杯茶,又与卢掌柜等人商议,定下平安镇货仓车行总行会的具体规矩细则,包括存货、拉货、交易和取货等各个环节。

    规矩制定好了之后,白纸黑字写好,所有人在上面按手印。

    黄茂林提议,把这规矩刻成石碑,竖在驿站附近,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能看得见,也能表明平安镇货仓行会的诚意。

    卢掌柜拍手称赞,“黄掌柜果真是有眼光,我们自己立的规矩有什么用,得让外头人知道,人家才敢来,我们才能有生意”

    黄茂林点头,“承蒙诸位兄弟们看中,推举我做了这个会长,如今规矩也有了,但我们行会这么大一摊子事情,黄某人家里琐事又多,怕是不能尽全力为兄弟们操劳。我提议,四家货仓再选个副会长,各位拉车的兄弟们也推举一个副会长,人多力量大,总比我一个人按下葫芦起了瓢要好多了”

    货仓这边,卢掌柜当之无愧。车行那边,有人起哄说推举黄茂源,黄茂源急忙拒绝,最后推举了一位为人正派的张师傅做副会长。

    闹哄哄了一两个时辰,终于把货仓车行总行会的事情定下了。

    卢掌柜掉头看向刘家,“刘掌柜,今日如何不言不语”

    卢掌柜哼了一声,“刘掌柜,我们这规矩可不是写着玩的。您前儿做了什么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刘掌柜继续赔笑,“看您说的,都是兄弟,哪里犯得上拿规矩说事。”

    高掌柜在一边插话,“刘掌柜,您这不声不哈的,好悬没把我们几家都坑进去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过去了,要么您给大家伙赔礼道歉,赔偿黄会长家的损失,要么,刘掌柜自己去成立一个行会,与我们无关。”

    刘掌柜吓了一跳,“高兄弟严重了,我们并没有那等歹毒心思,也是被那姓王的挑唆,才干下这糊涂事”

    黄茂林喝了口茶,“刘掌柜,您这样诚心认错,我自然不会苦苦相逼。但咱们既然立了规矩,总不能就这样一笔带过。刘掌柜想一想,若是哪天有人这样针对您,我若是轻轻揭过,您会如何做想”

    刘掌柜咬了咬牙,“这样,我赔给黄会长十两银子,算是给如意坊的损失。过几天我在王家饭馆摆几桌酒席,请所有的弟兄们一起喝酒”

    黄茂林拍手,“好,刘掌柜果然是个爽快人。你赔我十两银子我受着,刚才卢副会长不是说弄个公中的账目吗,我先把这十两银子填进去,留着年底弟兄们一起喝酒。”

    刘掌柜服了软,又赔礼道歉,还赔了十两银子,黄茂林初任会长,暂时也不和他计较,且等以后再说。至于老刘头,让黄茂源和杨大郎去挤兑他。如意坊的货,老刘头一斤也别想拉了。

    张副会长当场提议,“黄会长,既然有了这公中的钱,我提议,一人一年交些份子钱。这钱,,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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