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alpha的发情期

    他们终于穿出森林,隐约窥见了战神墓一角。

    “你确信能找到回去的路?我瞧这地方邪门的很,走了半天连一声鸟叫都没有。”许爱莉谨慎问。

    “我也只来过一次。”小泥鳅的低语在风雪中飘摇,“大家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就会自觉走进来等死。据说战神墓会通往一个像镜子一样的地方,可以起死回生……怎么说呢?对没有指望的人,可能是最后一点希望了……”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的黑暗探出,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有鬼啊!

    “别出声,小心脚下,注意别弄出动静。”桓修白用眼神示意他们抬头看。魔藤未受惊扰,安静地盘踞在石像之上。

    围绕着雕塑走了一圈,在战神两脚之间的缝隙,他们了发现入口。墓道黢黑,恶魔戈里叶在掌心托起了绿色火焰,照亮了他严肃的面目。

    【提示:附近有支点2名】

    新系统时灵时不灵,如果消息没有滞后,那么除去已知支点希莫斯,还有一个支点应该就在墓穴里。

    许爱莉心挂闺蜜,忐忑和焦虑相交中,又一次打开系统,想再排查一下和一难的聊天记录,看能不能找出被遗漏的新线索。

    【您有新讯息!】

    许爱莉狠狠揪了自己一把,发现不是在做梦。

    拜托了拜托了,一定要是报平安啊!她紧张地直咽口水,半眯眼睛不敢看,手指头点了三四次才戳开界面。

    许爱莉屏住呼吸上下扫视,喷出一声清脆的:“……草!”

    进入战神墓后,被屏蔽的系统重新在小范围内连接上了,之前阻拦掉的信息就重新发送过来。

    【一难:大许救我!!】这句是没错,但下面原本接的是什么?!

    【一难:我我我我我我不活了!我抽到墨墨的握手会前排门票了,啊我死了,我值了!我也要去看墨墨了嘻嘻。】

    【一难:快恭喜我啊筋肉女!】

    【一难:?干嘛不回我信息?你生气了?生气我也不哄你个A,等着哈,等我摸了墨墨的小手,回来不洗手给你闻闻。】

    【一难:?真不回我了,算了,我就当你是嫉妒昏头了,妹妹我能理解嘛(拍肩膀.jpg)】

    “……主……哥哥。”许爱莉面部抽搐,做不出表情。

    “嗯?有事?”

    “……没事,我就,问问。这次回去我和一难要上缴多少点数。能不能,看在工龄的份上,给我打个折……”

    桓修白板着个脸随口说:“有多少交多少,跟工龄有关系吗?”

    许爱莉悲从中来,简直想当场落泪。这把又白干了,她的老婆本何年何月才能攒齐!

    她突然好想做O被人包/养啊,啥都不用干,只要躺下等人来接管就好了——许爱莉一想到未来,就灵魂出窍,自动进入自暴自弃模式。

    “啊呜,醒了……本大爷饿了。怎么这么黑!哦哦等下——”

    “谁?”狭小空间里突然出现第四个人的声音,小泥鳅惊跳起来,一头撞到了天花板。他捂着脑袋上的包呲溜窜到桓修白身边,只见桓修白淡定把手伸进篮子里,捏出了一只——

    小泥鳅惊奇道:“篮子里居然是一只黑岩蜥蜴!”

    皮夹克:?

    小泥鳅:“怪不得希莫斯要把它装进野餐篮里,这东西烤起来的确很好吃,比鸡肉还美味!”

    皮夹克扑闪着迷你龙翼要去揍他:“你说什么?臭小鬼!本大爷是龙神,瞎了你的人眼!”

    桓修白捏着龙脖子,皮夹克动不了,只能隔空拼命往小泥鳅脸上扇风作为攻击。

    “龙神?”小泥鳅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回去,两人窄的墓道地面突然陷落,“啊啊啊——”小泥鳅踩空整个人头朝下摔进了黑暗中。

    “去救他,皮夹克。”

    “蠢蛋泥臭味小子,还要你龙爷爷来救!”皮夹克收回翅翼,一头扎进黑洞里,赶在少年坠地之前张口咬住他的脚脖子,飞展翅膀将他提了上去。

    桓修白和许爱莉先后跳下来,洞不是很深,也有四五米高。大恶魔在指尖搓出小火苗,朝墙壁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嵌在石头缝里的一连串火把点燃火焰,照亮了空间。

    “你的头撞到了机关。”桓修白看着小泥鳅拍完屁股上的灰站起来。

    “那怎么办?这里好像没路。”小泥鳅昂起脖子,顶上的洞在他看来太过遥远。

    “没路吗……”这强大的恶魔低喃一句。女剑士很有眼色地拉着小泥鳅退得远远的。

    小泥鳅不明所以,忽然肩上一重,什么东西扎到皮肤上了。他扭头去看,是那只蜥蜴龙。它像只鸟一样收了翅翼,钢铁般的爪子卡在他肩头。

    “哒,哒,咔哒。”戈里叶手持宝剑,沿着墙面漫步,剑尖敲击在石墙上。恶魔比人类灵敏三倍的听觉能诚实地反馈出墙面后的情况。他看起来动作肆意,没有规律,快走到另一头时,漆黑的剑面翻转,小泥鳅根本没看清怎么发生的,那把剑像切软奶酪一样轻松割下了成吨的石块,硬生生“造”出一扇门。

    石头轰轰倒地,扬起一片烟尘。小泥鳅扇着灰,咳嗽着跑过去,他肩膀上的龙也飞过去,转而停到戈里叶肩头。

    男人平静地侧转脑袋,抬起手挠了挠迷你龙的角。

    小泥鳅眼里戈里叶的形象瞬间上升到一个新境界:黑蜥蜴待在骑士身边,果然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传说中的龙了!停在我自己的肩膀就像只奇怪的黑鸟,这难道就是英雄诗篇里常常描述的那种“扑面而来的雄浑气势”?

    烟尘散去,少年朝门里面张望,脱口而出:“科尔!”

    少年跨过石板飞扑进去,边跑边逐一叫出了他那些丢失“村民”们的名字。

    “小泥鳅?你也得了怪病?”

    十六岁的少年快乐得围着人们转圈,比手画脚给他们解释事情的经过。

    桓修白从这一头扫到那一头,又从另一边仔细数到这一边,始终没看到银发的影子。不过,他们至少找回了一个失踪人员——

    “许爱莉!你怎么搞成这幅德行,哈哈就算你烫成了泰迪也别骗不过我的眼睛。”

    虽然事情始于一难没发出消息,但她被困是事实,许爱莉是alpha心眼大,不打算说出来计较,上去揪着beta的脸骂道:“你个害人精,把我老婆本作没了。”

    “老婆会有的,小奶O也会有的。”一难说完,两个女人突然抱头痛哭。

    但现实就是,社畜啥也不配有。

    桓修白懒得打扰她们姐妹相认,观察起周围的地形。此处空间高广,头顶上是天然形成的岩洞,岩石凹凸处爬满了树藤,但绝不是魔藤。向里面深入有哗哗水声,他将剑提在手中走过去查看,居然是个小岩洞形成的小型瀑布。

    附近的地上堆放着一些水果和干草,看分量足够村民们生活。但如果他们无法出去,又是谁在往里输送食物?

    “戈里叶陛下,贵安。”

    桓修白握住剑,回身对上一张疲惫的面容。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魅魔,还是个散发着诱人烤肉味的oga。

    怎么同样属于烟味,人家是受欢迎的烤肉味,他就是爆——

    唉,算了,这就是命。

    “我是您的园丁,您不记得小人了吗?”

    所以……他的园丁和教廷的圣护卫队长竟然是不容世俗的OO恋,也不怪当时希莫斯会特意前去劝告。中级魅魔勾引了教廷的重要支柱,地狱的绩效考核又能拿优秀了。

    桓修白骤然想起自己经常遗忘的另一层身份,清了清嗓子,决定趁此机会多多鼓励此类事件,促进地狱与人间友好和谐通婚交流,为地狱人口和劳动力紧缺问题作出相应贡献。

    “你请了婚假,我知道。你的丈夫在哪?”桓修白默认魅魔是在下那个。

    魅魔泛白的嘴唇弯了弯:“小人的妻子正在和朋友叙旧。”

    桓修白微一点头,擦身而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干得很好,为地狱争光了。”

    魅魔屈身行礼,笑道:“小人只是略尽绵力。”

    “再接再厉。”

    “这个,恐怕不行了。”园丁掀开长发,将红肿的腺体露给他看,“小人命不久矣。”

    恶魔竟然也会感染人类oga的怪病?“你试过泡一泡第四层的万恶之池吗?”那是一些恶魔的断肢重生处,池水对人类是剧毒,对恶魔却能高效治疗。

    “我……”魅魔欲言又止。

    戈里叶审视的目光抓住了他,魅魔别无他法,屈居于大恶魔的淫威之下,垂头摸着腹部诚实道:“小人有了孩子,泡池子会把它泡死。”

    桓修白抿唇盯着他的肚子,内心腹诽:说好是丈夫呢?地狱,倒扣100分!

    “约瑟尔,你在跟谁说话?”沙彻从洞穴的拐角快步走过来,以明显维护的姿态将他护在身后,警惕注视着桓修白。

    桓修白压根没注意沙彻,因为他心心念念的支点安然无恙地走来,主动站在了他身边。

    桓修白嗓子一时有点发干,他看着那张柔和的笑脸,半晌才挤出三个字:“你没事。”

    “是得神庇护。”希莫斯轻声道。“藤蔓将我们甩在了这里,那个小女孩没有大碍。”

    桓修白才没多余精力管什么孩子,他只需要确认支点的安危。如愿见到希莫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郁闷顿时消失,他放了心,却忍不住说道:“我不想再次提醒你,希莫斯,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拯救你。”

    “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席莫回瞥见戈里叶逐渐憋红的耳廓。

    要知道,皇帝的肤色深,要发现他的皮肤色温变化须得细心观察。

    戈里叶深暗的黑眸望过来:“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找出所有支点,进行上报后,他的任务使命就要结束了,与这个世界的缘分也会切断。

    希莫斯回道:“活在当下。”

    桓修白假装听不懂他话中暗示,打了声招呼走开了。

    席莫回趣味地瞧着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贡多勒的王并没有ERD资料上显示得那样面对各类oga游刃有余,更谈不上风流,如要他来评价,可能会在任务栏上标注:是个老实人,资源不错,容易利用宰割。

    他撇下小情侣天使沙彻和魅魔约瑟尔,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在袖子里摸索着。这里聚集了过多oga,一个个味道油腻,混合在一起的性素让他每呼一口空气都不舒服。

    一个他难以生存的世界,不论是alpha还是oga,哪一边他都无法真正融入进去。

    他的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在身体里蠕动的怪念头四溅崩裂,渐渐地,湿淋淋的血管变热发烫,一种紧绷的拉扯感潜入他四肢的肌肉里,诡异地随着神经颤动着。他开始变得迟缓,思维滞涩,连蜷缩手指都会费劲。

    药瓶,药瓶呢?药瓶在哪!?

    他找不到了。他想不起来了!

    像是有人用刺人的金属探针扎进了他的大脑,感官错乱的影响立即显现出来。

    席莫回别在岩壁的拐角,手掌贴在岩墙上,努力平缓呼吸。他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症状,只是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假性发情——一般只会出现在腺体摘除的oga和部分beta身上。他对自己的自我诊断很明确,这就是单纯的认知心理问题。

    他强作镇静,低声下令,袖子里的阿辛罗将身份卡片塞进他手里。他用衣料遮挡着,将身份卡片的内容默读了一遍又一遍:席莫回,男,alpha,席莫回,男,alpha……

    alpha,alpha,alpha……

    他是alpha……他没有发情期,更不可能因此散发性素。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只是心理因素而已,不会有事。

    他如此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其实,一颗A用抑制剂就足以安抚焦躁,但无论他怎么让阿辛罗在箱子里翻找,都找不到那个破旧的小铁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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