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慕容寻的药圃后, 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杀手叫住了走在自己前面的冷酷杀手。
“玄衣。”
代号为玄衣的杀手转过头来,看向娃娃脸:“你是想直接去找头领?但你应该知道, 我们都不是头领的对手, 就这么跑到头领面前……”
然而娃娃脸杀手玄决却道:“你上次拦住我的时候是不是就认出了那女子的身份?”
玄衣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玄渊堂的任务都发布在任务堂,任何杀手接了任务都不会跟另一个杀手透露自己的任务目标是谁, 这是玄渊堂的规矩。
所以玄衣的任务目标,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有没有完成任务,自也只有他自己和任务堂的人知道。
但没有完成任务,堂里的杀手是要接受惩罚的,轻者废去武功,重则失去性命, 不过还好, 因为雇主非要让任务目标死, 所以并不介意这一次的失败。
甚至因为这一次的失败,雇主更深恨目标任务, 甚至追加了银两,一定要让任务目标死无全尸。
所以只要他继续追杀任务目标, 杀死任务目标,完成任务就行了。
可本应该继续追踪任务目标的玄衣最终却因为头领失踪的事, 不得不将目标暂时放下,如今雇主已经等得很心急,若他再不能完成任务,那么他这次任务就只能宣告失败。
除非, 雇主死亡。
“如果这次你无法完成任务,我帮你杀了雇主,所以这次不要拦我。”
“玄决……”
玄决想起头领护着那位姑娘的样子,眸色顿时一沉,头领那么护着那位姑娘,就算来日他解了毒,恢复了记忆,恐怕也不会任由他们伤害那位姑娘。
所以,只能让那位雇主去死了。
玄渊堂除了第一代杀手,所有杀手都是孤儿,都是头领一手教导出来的,于他们有大恩,所以他们绝对不能看着头领去死,而如今,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一定要让慕容寻给头领解毒。
“好吧,这次我们一起。”
上次玄衣不让玄决冒头出现在头领面前,便是因为知道如果他们贸然出现在头领面前,他们说不定会被武功高强的头领当成敌人给解决了。
但,他们现在没有时间了,就算危险,也只得拼一拼。
为了找到失踪的头领,玄渊堂的所有杀手都倾巢而出,现如今在东洲城的也只有他们几个,而算得上绝世高手的,仅有他们二人。
他们想将头领带来解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头领的武功高出他们太多了。
可是现在,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是以当天夜里,两人便身着夜行衣带着人偷偷潜入了客栈之中。
并未在房间入睡的男人在入侵者出现时就睁开了双眼,他一抬头,看见四五个身着黑衣的蒙面黑衣人正朝他而来,他当即便掀开了被子朝黑衣人冲了过去。
完全没注意到,有一样漆黑的物品从他怀里掉了出去。
“头领!”
玄决扯开蒙面的黑巾,想让头领明白他们不是来伤害他的,可眸光黑沉的男子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见他凑过来,直接挥掌而去,毫不留情。
“不行,头领认不出我们!”
玄衣也扯开了蒙面的黑巾,一边救下玄决一边将自家头领往外引去,外面有他们布下的埋伏,以他们的能力,必须得用些埋伏才有可能将头领拿下。
然而看起来愚笨的男人却轻易的看穿了两人的意图,就是不肯离开客栈,见他们退,他也退回了客栈。
客房内,听觉极其灵敏的胖瘦二姑突然被惊醒,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她们走到了门边,小心的打开了门朝外看去,就见一楼下面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跟好几个黑衣人打成了一团。
“这些是什么人?赶紧叫醒姑娘。”
胖姑听了瘦姑的话,立刻回头去唤睡得十分深沉的万宓儿。
没一会儿,万宓儿就被唤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声音沙哑又透着点奶气:“怎么啦?”
“瓜皮在楼下跟好多黑衣人打起来了,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杀手,姑娘,你赶紧起身,我们趁机离开,那些杀手说不定是冲你来的。”
这话一下就刺激到了万宓儿的求生本能,让她瞬间变得无比清醒,睡意散了个干净。
她连忙翻身下床,穿上了胖姑给自己抖开的衣服,等穿好后,三人便捧着包袱小心的朝外走去,然而万宓儿刚迈出脚,突然就发现自己踩到了什么,顿时心头一惊。
她低头一看,发现只是个黑乎乎的长方形令牌一样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踩中什么暗器了,冷汗都差点被吓出来了。”
万宓儿弯腰将那东西捡起来,想了想,随后将其塞进了包袱里。
这会儿客栈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她实在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令牌,上面有什么古怪,只能先带走,以后再研究。
不过等她跟着胖瘦二姑悄咪咪的下楼时,却忍不住好奇的朝正在打斗的几人看过去了一眼。
那些人穿得黑漆漆的,倒是看不出身份,但武功路数似乎跟大个子差不多,而且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差点就要把客栈给拆了。
这些人可比先前那些刺杀狗太子的杀手要厉害多了。
但这么厉害的人是哪来的?
这些人看起来应该是杀手吧,难道……这些人是玄渊堂的杀手,冲着她来的?不,不对,他们不是冲着她来的。
虽然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但万宓儿却看得出来这几个杀手跟瓜皮打时畏手畏脚,似乎并不想对瓜皮下狠手,反而是瓜皮打他们打得挺狠的。
所以万宓儿猜测,这些杀手应该是认识瓜皮的。
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瓜皮而来的。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瓜皮的身份就十分值得探究一番了,且若这些人真的是玄渊堂的杀手,而瓜皮的武功路数又跟他们十分相似。
那岂不是证明了……瓜皮也玄渊堂的杀手?
总不能是瓜皮也得罪了玄渊堂吧,不然那些杀手就不可能是那种反应,而是处处下杀手了。
想到这里,万宓儿顿时看不下去热闹了,连忙被胖瘦二姑护着朝客栈后门跑去,一边跑,她一边小心的问:“那些杀手的武功比之你们如何?”
“那些杀手的其中两个武功怕是在我们之上,若他们真的是冲着姑娘来的,趁瓜皮与他们纠缠,我们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正是因此,胖瘦二姑才着急带着万宓儿走,否则她们是不可能走得这么着急的。
万宓儿知道了双方战斗力的差距,自然不敢犹豫,可等他们跑到客栈后门的时候,却发现客栈后门已经堵了不少人了,这些人都是被打斗声惊醒的客人,就连客栈掌柜也在。
发现万宓儿来了的时候,掌柜甚至十分哀怨的看了万宓儿一眼。
万宓儿无辜极了,心想这锅很可能不是她的啊,怎么能怪她引来了杀手呢?
然而这时她也不好解释,只好沉默的跟着胖瘦二姑挤出去,她怕挤得晚了,掌柜的会让她赔钱,虽然他也可能不太敢,但万一呢?
她好不容易赚了那么多钱,可不能今日就赔个精光。
然而万宓儿好不容易挤出了客栈,正跟黑衣人们打得难舍难分的男人却发现了自家“娘亲”跑路的事,顿时顾不上跟那些黑衣人纠缠了。
他一掌轰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不但黑衣人们被击飞,就是客栈的墙都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客栈掌柜看着那个洞,差点顾不上逃命就要就地晕厥过去。
不过很快他就不敢晕了,因为那个大杀神追了过来。
客栈掌柜连忙让堵着门的客人们让开一个位置,让那大杀神跑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没一会儿,大杀神已然追上了在前面跑路的万宓儿三人。
“娘亲!”
这一声巨吼,吓得万宓儿当即便停下了脚步,她抽空回头看过去一眼,发现追上来的只有她捡到的那个瓜皮儿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疑似发现自己被抛弃的瓜皮现在表情很可怕,已然不再是平常那憨憨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眼神宛如刚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娘亲又不要霜儿了吗?”
“哪能啊!”
求生欲让万宓儿停了下来,她拉住了要挡在自己面前的胖瘦二姑,从她们中间挤了出去,来到了他面前,她仰着头,一双眼睛清凌凌的,一看就非常诚实可靠。
“我以为那些人是来杀我的,所以才跑的,而你武功如此高强,那些人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就想着,我先躲起来,等他们被你打败了,我再出来找你。”
男人眨巴了一下眼,似乎恢复了正常,他垂头看着万宓儿:“原来如此。”
“对,就是这样的,我抛弃谁也不可能抛弃你啊,我虽然脾气不好老是骂你,但你看我骗过你了吗?没有吧?”
“……嗯,霜儿相信娘亲。”
可虽是这么说,他眸底的黑暗到底还是藏不住了。
万宓儿感觉到了,却只能装作没有发现,她回头悄悄跟胖瘦二姑嘘了一声,随即上前挽住了大个子的胳膊。
若这大个子是玄渊堂的杀手的话,她确实不能带着他了。
毕竟,玄渊堂那边还记着她一条命呢。
不过这大个子中的毒应该是真的,所以他并非是刻意接近她的,不然那么多机会,她小命早没了,如今玄渊堂的人找了过来,大概率是要带他走的。
那些人那么护着他,应该会想办法为他解毒。
所以,她得想办法将这大个子甩掉了。
可大个子这么粘着他,想将他甩掉可不容易,更别说发现她要抛弃他的时候,他那眼神可太可怕了,就跟要把她们生撕了似的,所以万宓儿只能选择先稳住他。
毕竟,胖瘦二姑也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那些人已经被你赶跑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安全了。”
“对,安全了,那娘亲,我们先回去吧。”
“行吧。”
万宓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变得危险了许多的瓜皮儿子和胖瘦二姑先回去再说,她想着,也许明天早上走不成了,瓜皮这样子,她肯定是不敢带着他上路的。
想到这里,万宓儿就悲伤得不行。
因为不走的话就要继续住客栈,继续住客栈的话。
就要赔钱。
难道她就是天生的穷鬼命吗?好不容易赚了这么多钱立刻就要花出去?
怀着这种悲伤的心情,万宓儿踏上了沉重的回客栈的路,还好,见识到了瓜皮的厉害后,客栈掌柜虽然很不乐意他们一行人回来,却也不敢赶走他们。
而万宓儿见到了客栈墙上那么大的一个洞后,也不好意思装作没有看到,只能主动提出要赔钱。
客栈掌柜本不敢向万宓儿要钱,没想到她居然主动说要赔,自是喜不自胜的拿出算盘跟万宓儿一阵算账,半个晚上过去才好不容易算清楚,拿了万宓儿赔的钱款。
好在客栈虽然破了一面墙,损坏了一些桌椅,倒也没有更大的损失,是以只让万宓儿小小的破了一点点财。
解决掉赔款后,万宓儿才领着胖瘦二姑回了房间。
瓜皮本想跟之前一看样睡在门口的,但却遭到了万宓儿严肃的拒绝。
“你刚才跟那么多人打架,肯定累了,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上一觉,好好休息吧,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乱跑,你睡醒之后就能直接看到我。”
瓜皮不舍得拒绝,只好点头回了房间。
他想着,就算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他听觉如此灵敏,隔壁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动静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也就没有必要非要睡在“娘亲”门口了。
可他今日情绪冲击过大,躺到了床上后便有些昏昏沉沉,就连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进了房间,他都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身白衣,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慕容寻转身关上了房门,朝床边走去。
他低头,看向躺在床上明明拼命想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的人,微微笑了:“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看来你要毒发了。”
他就知道,这人的那些手下拿不下这人。
但他却没想到这人的手下没有刺激到这人,那位姑娘却刺激得这人差点就毒发,这倒是意外之喜。
否则他要制住他,可能还得耗费些功夫。
“虽然很不喜欢你,但我可是来为你解毒的。”说着,慕容寻便打开了自己随身带来的药箱,从里面抽出了银针。
若是可以,就这么看着这个人死了,慕容寻其实也挺开心的。
但不行。
这个人背后站着一个他也不好得罪的玄渊堂,所以这个毒他还是得解,而且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为这人解毒,就一定要为他解毒。
即使之后要杀他,那也是只后的事。
而且他很好奇,若他为这人解了毒,他想起了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想起了自己曾眼巴巴的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叫人家娘亲,他又该如何?
是会杀了那姑娘,掩埋这一切吗?
若他真对那姑娘产生了杀意,他怕是不得不出手了。
那姑娘如此厌恶他,这样一来说不定反而是他接近那个姑娘的好机会,他对那个姑娘是真的很好奇,除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药材之外,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对一个姑娘产生这么大的好奇心。
“我这便为你拔毒,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你应该能抗得下去,毕竟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李玄霜,玄渊堂的血煞。”
躺在床上的人眼皮不住的颤动。
他似乎想清醒过来,可毒入心脉,就算他强行清醒过来,怕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而慕容寻也不会给他清醒过来的机会。
万宓儿并不知道隔壁房间有人在为她那便宜儿子解毒,她正在想,她应该怎么搞清楚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搞清楚瓜皮到底是不是玄渊堂的杀手。
想到这里,万宓儿突然记起自己曾捡了一样东西,于是便从包袱里掏了出来,拿到烛光旁仔细研究。
这块令牌通体漆黑,中间刻着三个字,四周雕刻了神秘又复杂的花纹,万宓儿盯着花纹中间的三个字看了又看,然后问旁边一直看着她动作的胖瘦二姑。
“你们看这上面的三个字是不是玄渊令。”
胖瘦二姑连忙凑过来,互相仔细的看了看,令牌上的三个字其实非常清晰,只是太黑了,才难以分辨。
但她们如此凑近仔细的看,自然不难看出令牌上的三个字。
“好像确实是这三个字,姑娘,这块令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门口捡的。”
“门口?”
胖瘦二姑立刻想到了那脑子看起来不太好使但武功却高得离谱的大个子瓜皮。
自从捡到了那大个子,他就一直睡在她们门口,就算换了一家大客栈,还给他订了上房,他还是不愿意去睡,就喜欢睡在她们的房间门口。
就怕自己又被抛弃了。
所以一听到自家姑娘说这令牌是在门口捡的,两位姑娘就想到了他头上。
那大个子在楼下跟杀手们打架,但是令牌却是在楼上的她们的房间门口捡的,显然这东西不可能是那些杀手掉的,只能是瓜皮身上的东西了。
所以,瓜皮可能真的是玄渊堂的杀手。
实锤了。
万宓儿本来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杀手都是怎么样的,只是跟在狗太子身边的时候见识到了不少来刺杀狗太子的杀手,但那些杀手都能轻易被狗太子解决。
所以她其实是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般杀手是什么水平的。
否则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时候,她也不会直接往玄渊堂上猜。
因为她只知道玄渊堂的杀手跟其他杀手是不同的,结果她这一猜,居然还真的猜了个正着。
这些人应该真的是玄渊堂的杀手。
其实瓜皮曾经也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也许是杀手,所以这般一联系,万宓儿就更确定瓜皮玄渊堂的杀手的身份了。
而看那些黑衣人对瓜皮的态度,搞不好瓜皮在玄渊堂地位还挺高的。
想到这里,万宓儿立刻忍不住“嘶”一声:“我的乖乖,瓜皮不会是血煞吧?”
如果真的是,那她这得是什么运气?
想到这里,万宓儿立刻确认自己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她拿着令牌翻来覆去的看,想确认上面是不是有血煞两个字,结果却怎么也翻不出那两个字来。
但她却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决定等天亮了继续研究这个令牌。
虽然瓜皮已经确定是玄渊堂的杀手了,但他到底是不是血煞,这点还存疑,如果他只是玄渊堂的一般杀手的话,那还不用特别着急的跑。
但如果他是血煞。
那她就只能马不停蹄的跑。
毕竟一般玄渊堂杀手和血煞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这一夜,是万宓儿的不眠之夜,但隔壁的李玄霜却睡得十分深沉。
他的毒已经被排了出去,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也正在一股脑的回流。
所以在他睡觉的期间,记忆也在复苏。
他想起自己三岁左右被母亲抛弃的事。
也想起了母亲其实早就死了。
嫌弃他父亲没用,不想过穷苦日子的漂亮女人勾搭上了当地的富商,他那来向来窝囊的父亲知道后,当夜却拿起了斧头,砍死了她与那富商。
随即他父亲便被官府抓了去,判了死刑。
他当时就站在行刑台前,被捡到他的老人牵着小手。
老人逼他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他的父亲是如何人头落地的,老人想让他变成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工具人。
所以后来,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父亲。
但是却始终记得那哄着自己等着,说要给自己去买糖画的漂亮女人。
他忘记了她的死,就一直找,不停的找。
而找到她,问她什么时候将糖画买回来,也成为了他一生的执念。
为了这个执念。
他杀了老者,带着师弟们跑出来,建立了玄渊堂。
不过现在他的执念已经散去了。
因为他已经想起了那遗忘的一切,想起了那个欺骗了自己,背叛了自己与父亲的漂亮女人已经永久的,丑陋的死去了。
夜半时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
看着蜡烛上摇摇晃晃的烛火,他突然想起了一副画面。
容颜娇俏,艳绝无双的少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但眼尾却还带着因为困倦而出现的一滴晶莹的泪水。
闪闪发亮的,就跟宝石一样。
而少女整个人也是如此,如宝石般璀璨动人。
“现在仔细回想,我大概……从未真正将你当成我的母亲,而现在,我也搞清楚我内心悸动到底是什么了。”说到这里,李玄霜忍不住低头沙哑的笑了起来。
黎明将起之时,一夜未曾睡好的万宓儿便睁开了双眸。
她懒洋洋的在胖瘦二姑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鞋子,一边被梳头发,一边拿着令牌仔细的瞅,令牌的正面刻着玄渊令三个字,令牌后那古怪的花纹她却瞧不懂。
是以实在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你们昨天说了,那些杀手只有两个是你们打不过的,那其他是不是就打得过了?要不我们想办法捉一个过来问问?说来也可惜,我们回来得这么快,那些杀手竟都跑掉了。”
不过万宓儿仔细想了一想,却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让你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毕竟玄渊堂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所以我们还是马不停蹄的跑吧。”
至于瓜皮那里,她就从现在想一个能将他骗走的谎。
只要将他骗走了,她们就好跑了。
胖瘦二姑自是什么都听万宓儿的,万宓儿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所以不管是跑,还是留,还是其他,她们都没有意见。
这时,身形高大的男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
“跑什么?”
万宓儿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刷的转过头去,差点被自己的头发抽了一嘴巴,好不容易才扒开头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虽然他平时好像也是这么看她的,但万宓儿野性的直觉告诉她,瓜皮今天有点不对。
但只是看的话,也看不出哪里不对,万宓儿只好摇摇头。
万宓儿回过头去,一边老老实实的被梳头,一边说:“我们在说天亮了,该吃早饭了,你饿不饿呀,待会想吃什么,你说,我现在有钱了,山珍海味勉强都吃得起了。”
她平日里不怼人的话,声音又软又甜,比他想了一辈子的糖画都还要甜蜜。
就是怼人的时候,她的声音其实也是如此,只是她怼人时一般话都不是那么好听,自然让人注意不到她的声音了。
但他记忆很好,与她相遇后,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包括当时的神态。
但更记忆深刻的却是她抬头看着他的模样。
所以他想问她。
为什么想让他死。
不过现在还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垂下眼睫,微微笑了,歪头看向她玩自己的发尾的样子,白里透红的小脸有点鼓,手指纤细白嫩。
好看极了。
“宓儿……”
“嗯?”万宓儿回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寻:很快,我的机会就来了。
假装没有恢复记忆的李玄霜:还想英雄救美,吃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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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更新来辣,今天只是危机,明天是真掉马,不但掉马还被喷,不但被喷还被赶,就,很可怜。
谢谢留评的宝宝们,这章继续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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