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头发, 贴上新的面具,戴上帷帽, 万宓儿便领着身后的几个离开客栈, 去外面的馆子吃早饭。
因为昨天晚上客栈差点被拆了, 所以今天客栈不供应早饭。
想吃饭,只能去外面。
一行人出门得早, 就是最好的馆子也还有位置, 于是便进了馆子定下位置,因为有钱了,万宓儿给几个人点的还都是肉粥。
特别奢侈。
只是他们几个擦干净了筷子刚准备吃,突然就听到了凳子摩擦的声音。
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熟悉的青年拖着凳子来到了他们这, 一见万宓儿看过来, 那人还立刻就扬起了灿烂的笑脸:“没座位了, 不介意拼个桌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茶社非要跟万宓儿认识一下的黑衣青年。
“随你吧。”
大早上的, 万宓儿也不想跟人吵架,只得眼不见心不烦。
可她不想搭理人老老实实的吃早饭, 对面的人却不愿意。
他一边“呼噜呼噜”的喝粥,一边笑盈盈的跟万宓儿说话:“你是不是准备要离开东洲城了?之前我看到你在买干粮, 你要去哪儿?你想去东海看看吗?如果你想要东海的话,正好我们可以同行。”
“不想去。”
“诶?如果你去东海玩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当向导呢,不过没关系, 你这次不去,下次去也行,你若是下次想去玩了,可以来找我。”
“作为一个男人,你是否太过絮叨了?”
“我平时不这样的,这不是对你很有兴趣,想跟你交个朋友吗?”
“一个臭男人跟未成年少女交什么朋友,耍流氓吗?”
似乎觉得万宓儿的说法很有意思,黑衣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他开心了,坐在他左手边的高大男人却极其不开心。
浑身低气压的李玄霜眼神阴冷的看着这不请自来的无耻海盗。
年轻海盗假装没有发现这刺人的目光,他已经查清楚了,这人跟这位姑娘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位姑娘意外捡来的乞丐而已。
就算想争风吃醋,他有那个资格吗?
他看这姑娘对这人也不怎么上心。
不过这乞丐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同寻常,并非一般乞丐,但就算如此,他也懒得去理会,他又不是香香软软的可爱小姑娘,他为什么要理会他?
可惜,他感兴趣的小姑娘对他防备心却重极了,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好了,我吃完了,也该走了,不过聊了这么久了,互通一下姓名不过分吧?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告诉在下该如何称呼你呢?”
“我叫尼巴巴,你叫我巴巴就好了。”
黑衣青年没察觉到不对,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巴巴姑娘。”
万宓儿面无表情的呸了一声:“诶,不孝子。”
“……”
“我们也吃好了,慢走不送,不要再来烦爸爸了。”
万宓儿擦了擦嘴,招呼身旁的三人离开。
青年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一个姑娘占便宜了,他顿时有点啼笑皆非,他本以为只有男人才会争当对方父亲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姑娘。
顿时,他对这个姑娘是更在意了。
“万姑娘,以后若是改变注意想来海上玩了,记得去东来米庄找我,东海沿岸有很多我们的米庄,你找到掌柜传信给我,我就带你去海上玩!还有,我叫青海!”
听到这个名字,万宓儿险些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还好身边的人立刻将摇摇欲坠的她给扶住了。
万宓儿站稳后立刻翻了个白眼,拎起裙摆认认真真的走路:“不好意思,我晕船,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海上玩的,你就死心吧蠢儿子!”
她走的时候迈的步子极大,没多久就把身后的人给甩开了。
李玄霜见万宓儿那么抗拒那个海贼,倒是有些开心,但回到客栈后他就发现她有些忧心忡忡的。
“不是说要今天离开的吗?”
“离开,对,离开……”
万宓儿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不住的点着自己下巴,她当然想按照原来的计划离开,但这不是出意外了吗?
可她又不能直接跟着瓜皮说她是因为他才改变了今天早上离开的主意。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听了这话,万宓儿眨了眨眼,有些狐疑的看向瓜皮。
这小子平时傻傻愣愣的,是不会主动问她这种问题的,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他恢复记忆了?
仔细一想,今天早上刚看见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当时她还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现在听了这话,她就反应过来了。
他不但话不对,眼神也不对。
太清醒了。
所以万宓儿便忍不住这样大胆假设了起来,若他不是恢复记忆了,怎么可能问她这话,他平傻憨憨的,只会巴巴的盯着她瞧,心里上百句话能正确说出一句就不错了。
因此他就算不是彻底恢复记忆了,也是恢复一些了。
想到这里,万宓儿立刻转过了身。
“……没有,我好得很,你别管我的事,我去午睡了,中午的时候我会自己醒的。”
说着她就飞快的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不给瓜皮探究自己的机会。
可她表现得如此明显,李玄霜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不对,但他也没有跟之前一样堵在人家门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耳力十分厉害,就算有一墙之隔,却也还是能听得清楚隔壁房间的人时深时浅的呼吸。
她很紧张。
这是为什么?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玄霜却忍不住笑了,她真的很聪明,也很敏锐。
“不行,我还是得先搞清楚。”
万宓儿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见瓜皮没有在门口守着,守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只有胖瘦二姑,这才从包袱里再次将令牌掏了出来。
她坐在茶几边,仔仔细细的研究着手里的令牌,把摸了好一会儿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转身将自己的砚台拿了出来,放水研墨。
“姑娘,我来帮你。”
瘦姑见万宓儿研墨,便以为她要写什么,直接进来接过了万宓儿手里的活,而万宓儿放下手中的石墨后,则是拿出了自己的毛笔跟纸。
然而拿出了纸笔后,她却没有写东西的打算,而是将笔沾上了墨水糊在了令牌上,接着将令牌上沾了墨那一面反手盖在白纸上。
“先前我摸着这花纹一直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因为前面的花纹都是对称的,但是后面的却不是对称的,所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万宓儿一边说着,一边将令牌挪开,然后才看向白纸。
白纸上出现了很多黑色的墨点,这些墨点似乎连接成了两个字,但全是墨点,万宓儿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字,是以只好拿起笔来,仔细的将墨点连接起来。
一会儿后。
两个熟悉的字便跃然于纸上。
事实证明,万宓儿焦虑得没错,因为这纸上的两个字正是她惊恐的那两个字,所以连接好这两个字后,她就吓得扔了手中的毛笔。
“血……”
“嘘!”
见瘦姑就要念出纸上的字,万宓儿连忙冲着她嘘了一声,而后,她才抖着手烧掉了那张纸,洗干净了毛笔。
她一边洗一边想,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她捡到谁不好,居然……居然捡到了中了毒的血煞,难怪玄渊堂的杀手面对他的时候是那种态度。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血煞的性格那么变态,她还能甩得掉他吗?可正是因为他变态,她就是不想甩也得甩啊,留他在身边,她以后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其实仔细想想,原著中血煞的性格就有些奇怪。
他好像过于愚笨了,情绪十分容易激动,轻易就能被人挑拨。
难道原著中他其实毒没有被解,只是他用什么法子压制下去了,所以才会是那种状态,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那他命可真是够硬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可能真正的血煞性格其实是没有那么变态的?
当然,这只是假设,她可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血煞有可能不那么变态的假设上,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将血煞甩掉!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本来盘腿坐在床上正闭目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腰侧,这才发现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不见了,想到一墙之隔那边的声音,他不难猜测他的令牌可能不小心被那位聪明的小姑娘捡走了。
而且,可能她还研究他的令牌研究了许久。
或许,还研究出了什么,所以面对他的时候才会那般不自然。
“她到底为何要我死,为何如此恐惧我,我……从不曾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从前也不认识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玄霜找不到答案。
但现在他也不敢去问,怕暴露自己其实记忆已经恢复了,她会不让他继续跟在她身边。
怕胖瘦二姑担心,万宓儿便没有跟她们说血煞的事,也是怕隔墙有耳,可是之后面对血煞本煞的时候,万宓儿到底还是带出一些情绪,所以两位姑娘便察觉到了。
因此她们便开始有意无意的隔绝万宓儿和李玄霜的距离。
李玄霜注意到了,也只能假装没有发现。
可他内心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夜间。
听到一墙之隔的姑娘呼吸声逐渐平稳,终于入睡之后,他打开了门,转头却看到了守在门口一胖一瘦的两个姑娘。
屋里的姑娘对他的态度变了,她们对他的态度自然也跟着变了。
她们本就十分防备他,见自家姑娘也开始防备警惕,自会跟着改变态度,而这,本就是她们内心真正对他的态度。
李玄霜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客栈。
胖瘦二姑没有去探究李玄霜到底是恢复记忆决定离开了,还是只是暂时去干什么,她们的任务只是守护在自家姑娘身边,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而已。
就算敌人再强大,她们也不会挪开她们的脚步。
高大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客栈,融入了黑暗的街道之中。
此时街上许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会在这个时候开门的,只有寻欢场所,潇湘楼自也是其一。
此时正是潇湘楼灯火最辉煌的时候,楼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翻进了楼中。
白蓉蓉正在房内梳妆打扮。
虽然东豪帮的人心心念念要绑她去给那位万姑娘赔礼道歉,但她裙下之臣那么多,到底还是有人将她护下了,导致东豪帮的人都无法拿她如何。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以前那样逍遥了,想伺候谁就伺候谁,想不搭理谁就不搭理谁。
为了能继续被庇护,她如今也得出卖自己的身体,伺候原本自己看不上的男人了,甚至还搞得自己一身伤。
对此白蓉蓉自然气得很。
不但生气,她还想着,等哪日勾搭上一个更厉害的,定然要让这些折辱她的人不得好死,特别是那个姓万的。
只有想到那姓万的将来会有怎样的惨状,她才会觉得快慰,这样的日子,也才勉强过得下去。
“只呀”一声。
窗户被打开了,夜风闯了进来,冻得衣衫单薄的白蓉蓉浑身就是一抖。
“豆儿!人呢?窗户没关好都不知道?”
白蓉蓉生气的转身朝窗那处看去,结果却看到打开的窗户边正静静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她认识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闭着眼睛几乎不愿意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便会脏了他的眼睛。
“她说了,想让你死。”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窗户便再度关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唯一的活人的呼吸也没有了,但门外的世界却依旧十分热闹。
这时没有人知道先前还在梳妆打扮的人如今正抱着镜子,满脸惊恐的倒在地上。
而镜子里,则是映出了她现在的模样。
满身血痕的脸,瞪得大大的眼睛,丑陋不堪。
外出了一趟的丫鬟豆儿捧着糕点推开了门,她奇怪于自家姑娘怎么没点灯,便放下糕点去将灯点起来,一边点还一边呼唤着:“姑娘?张老板已经来了,点名让你去作陪呢?姑娘?”
没有听到自家姑娘的回应,豆儿立刻奇怪的朝里看去,结果这一扫,却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影,她低头,正正好就看到了自家姑娘那张满是血痕的脸。
“啊啊啊啊啊!姑娘,姑娘出事了!!!!!”
天还未亮,万宓儿便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吵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瘦姑与胖姑拿着衣服来到了床边,一边伺候自家姑娘穿衣,瘦姑一边小声说:“听说……潇湘楼的白蓉蓉死了。”
“哈?”
万宓儿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
“姑娘没听错,外面那么吵闹便是因为这件事,据说白蓉蓉是昨天晚上死的,我刚才出去打听过了,她……是被气死的。”
“被气死?怎么可能,以白蓉蓉的性情,她怎么死都不可能是被气死的。”
而且白蓉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呢?
她不是跟血……
不对,据她的观察,白蓉蓉跟血煞好像并不认识,所以现在的白蓉蓉和血煞还不是那种关系?想着先前血煞傻乎乎追着自己叫娘的样子,万宓儿立刻反应了过来了其中的问题。
“不是吧?我难道把白蓉蓉的剧情给走了?”
如此说来,倒也说得通原著中的血煞为什么那么信任白蓉蓉,白蓉蓉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如果真的因为她导致白蓉蓉没有与血煞搅合在一起,白蓉蓉自也没有了血煞这个靠山。
所以,白蓉蓉便是因为这样的蝴蝶翅膀被她的仇人杀了。
但那个仇人会是谁呢?
瘦姑听不明白万宓儿口中的剧情,但有一件事却是非常清楚的:“昨天晚上隔壁房间的人出去过,而他回来的时间恰好是白蓉蓉死亡后不久。”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万宓儿震惊的伸手指了指隔壁房间。
可血煞为什么要杀白蓉蓉?血煞跟白蓉蓉好像没什么矛盾吧?等等,血煞是跟白蓉蓉是没矛盾,但她跟白蓉蓉却是有矛盾的。
所以血煞该不会是因为她才把白蓉蓉给宰了吧?
万宓儿脑子乱得很,原著剧情跟血煞杀了白蓉蓉的事情搞得她糊里糊涂的,好半天才捋清这因果关系。
原著中的白蓉蓉多番设计原著中的万宓儿,还害得万宓儿那样死去。
但现在她这蝴蝶翅膀一煽动,反而导致白蓉蓉不但没有勾搭上血煞还死在了血煞手中……这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等等,你说白蓉蓉是气死的,又说白蓉蓉是被那家伙杀的,那白蓉蓉到底是被气死的,还是被杀的?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瘦姑道:“白蓉蓉好像确实是气死的,因为她的脸被刀子割了个字,毁容了,而且伤口上还被下了不能愈合的毒药,最重要的是,她脸上那个字,是一个惨字。”
“……”
“也是因为这个惨字,现在外面都在传那个字是我们割的,白蓉蓉是被我们弄死的。”
“……”
这天降的一口大锅,万宓儿完全接受不了:“不行,白蓉蓉在这东洲城裙下之臣可不少,如今她的死被怀疑到了我们头上,我们再留下来就麻烦了,收拾收拾,我们赶紧走吧。”
“好!”
瘦姑点头,立刻便跟胖姑收拾了起来。
她们匆匆忙忙的,很快就大包小包带好了,可正要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她们忘记了的人却自己抱着包袱出现,默默的跟在了她们身后。
万宓儿捧着自己险些就要气得窒息的心脏狂翻白眼。
“……你,别跟着我们了!”
突然被娇声喝止,抱着包袱的高大男人立刻露出了无辜且可怜的表情,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抛弃。
但都到这份上了,万宓儿哪还能没看出来他是在演戏?
万宓儿是个暴脾气的,被逼极了的时候时常会顾不上自己的脑袋会在脖子上晃荡,这会儿,她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还给老娘在这装蒜呢,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这演戏呢?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就是恢复记忆了,既然恢复记忆了,你该去哪儿就去哪,搁我这装什么可怜?”
“娘亲在说什么,霜儿听不懂。”
听到霜儿这两个字,万宓儿那无名火就起来了。
她就说呢,先前怎么听到玄霜这两个字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现在知道他就是血煞了,才知道当时为什么觉得熟悉。
因为血煞的本名就TM叫李玄霜!
但因为这本书称呼血煞的时候总是叫他的代号,他真正的名字就出现了一次,所以一开始万宓儿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可现在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
她要那时候就知道这瓜皮是血煞,当时就应该使尽浑身解数将他甩开,管他会不会跟白蓉蓉相亲相爱母子情深呢。
总之她不想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也不想走本应该白蓉蓉走的路,变成这个变态的……母亲。
“还霜儿?我踏马要不是打不过你,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巴掌把你扇墙上扣都扣不下来啊!我现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就是玄渊堂的杀手,是来杀我的,亏我还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花钱养着你,花钱带你看大夫,结果呢你居然是玄渊堂的杀手?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现在还有脸跟着老娘!”
“……你恐怕对我有些误会。”
“误会?我误会你大爷,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那天都偷听到了,安如意买了玄渊堂的杀手来杀我,我好不容易才跑到这里躲开了杀手,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神通广大找到了我,还装疯卖傻接近我,有能耐了啊你,你那么想杀我怎么这会儿不动手了啊,你杀啊,杀啊,当老娘怕你了?”
万宓儿一边说着,一边步步走近李玄霜,骂一句推他一下,骂一句推他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装得什么东西吗,你是不是成功接近我之后发现我居然长得这么好看,看上我了,不舍得杀了呀,呵,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都TM是色迷心窍的畜生,变态,我是死都不会看上你们这种人的,你给我滚,麻溜的滚,马不停蹄的滚,跟屎壳郎的球一样圆润的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
“咚”的一声。
万宓儿一边骂一边故意甩锅,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样黑漆漆的东西砸在了李玄霜头上。
“……”
“你叫血煞是吧,玄渊堂的头领是吧,听着是挺厉害的,我一弱女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也没有绝世武功,我身边带着这两人也不是你对手,你想杀我很容易,但我告诉你,今日若你真将我杀了,我一定会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所索你的命!”
这话对李玄霜其实没有丝毫威慑力。
万宓儿也不是想威慑李玄霜,她只是单纯的在找借口赶走他而已,仗着他如今对她态度还好。
所以把锅砸在李玄霜头上后,万宓儿虎了吧唧转头就走。
结果没走一步就被抓住了小手。
她瞪大了眼睛转过头去:“给老娘撒开!”
李玄霜想解释清楚:“我不会杀你的,这都是误会,接任务的不是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杀你,相信我。”
“那我也告儿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你说的哪怕任何一句话,你给我撒开,该回那去就回那去吧,若你硬要跟着我,那就证明你还是想杀我!”
“我……就不能是喜欢你吗?”
听到李玄霜的喜欢二字,万宓儿愣了一瞬,但还是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不能,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若是不知道剧情,或许她会被李玄霜如此认真的模样糊弄住。
可她偏偏知道那可怕的剧情,所以不管李玄霜现在表现得多认真,他这一刻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心的,她都只有一个选择。
不相信。
拒绝相信,也拒绝他的靠近。
也许原剧情中他会那么对原来的万宓儿是因为中了毒脑子不清醒,也许是因为这本小说本身就是为了那种戏份,无论怎么发展都会变成床戏。
但知道一切剧情的万宓儿还是没有办法不拿有色眼镜看他,无法不防备他,警惕他。
所以就算李玄霜对她是动了真心,她也不敢让这个男人靠近她分毫。
“我的喜欢为什么会可怕?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我无意骗你,我先前确实是中了毒,解了毒之后不与你说实话,便是担心你会将我赶走,不愿将我带在身边,我其实并不想骗你,我是真心喜欢你。”
万宓儿轻笑了一声,漂亮的眸子满是嘲弄:“可是怎么办,这世我最不相信的东西就是一个曾经欺骗过我的男人对我说的,真心。”
或许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但那又如何?
她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她不是原来的万宓儿,李玄霜也没有对她做过原著中对她做的那种事,所以她不能在他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就去复仇。
但,她也无法因为他跟原著中的不同,就代替原来的万宓儿原谅他。
然后,接受现在的他对她的喜欢。
她只会远离他,拒绝他,不给他丝毫靠近自己的机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做梦梦到过你,梦里,你为了白蓉蓉害死了我,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我曾经说过,我希望你和白蓉蓉去死,便是因为如此,我不恨你们,我只是恐惧你们,我日日夜夜都害怕,你害怕们会害死我。”
作者有话要说:对李瓜皮来说,所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就是最大的惩罚。
不过后面还有一波虐=-=,他要暂时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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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更新终于写完辣。
今天依旧是勤快的作者呢,记得留评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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