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
天上闪过一道可怕的雷电, 随即大雨便“哗啦啦”的倾盆而下。
万宓儿看了一眼掉在了李玄霜脚步的黑色令牌,没再说话, 转身离开, 胖瘦二姑连忙去拉来了马车, 将马车牵过来后便扶着万宓儿坐上了马车。
李玄霜看着那摇晃了一下就再也没有掀开的车帘,沉默的踩过那漆黑的令牌抱着包袱跟了过去。
可就算他再怎么跟, 马车也没有心软停下来的意思。
甚至马车里的人也不会再看他一眼。
她再也不会理会他了。
不会用那甜甜的嗓音跟他说话, 不会再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也再不会,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会好好照顾他。
可是明明昨天还说无论如何也想办法给他解毒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李玄霜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一直前行的马车后, 不顾那打得人都生疼的暴雨, 也不顾视线都模糊了, 他执拗的看着前面的马车。
奢望它可以停下来。
马车里的姑娘会撑着伞下来,静静的等他, 告诉他,不会抛弃他。
“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为什么不要我?只是梦而已,你为什么宁愿相信梦, 也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我是喜欢你的……”
他低头,渐渐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因为眼眶里全是水。
“头领。”伤还未好的玄决提着雨伞冲了过来, 为李玄霜遮住了头上的暴雨,“跟我们玄渊堂吧。”
“我不想回去。”
“头领,你若是实在喜欢那个女人,我们将她给你捉回来!”
李玄霜听了这话,原本高大的身影瞬间佝偻了起来,他弯下腰,捂住了心口,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得疼,比之前中毒时还要难受。
比……小时候被那个女人抛弃时还难受。
“不行,不能这么做,她跟那个女人是不同的,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更加讨厌我,误会我。”
虽然嘴巴有的时候很坏,总是说着嫌弃他的话,但他知道,那是个好姑娘,她从来不曾拿恶意的目光看过他。
那个女人不同。
因为不喜欢他与父亲,她看他们的眼神总是嫌恶的。
所以她死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难受,他只是……不喜欢被抛弃,所以这便渐渐成为了他的执念。
“宓儿是不同的,知道我的身份之前她对我很好,从来没有真正嫌弃过我,她是误会我了,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我不会伤害她,她会明白的。”想到这里,李玄霜笑了,“我不想再杀人了,回去后,便让玄衣成为新头领吧,他比我合适。”
李玄霜拿手一点一点的擦掉脸上的水,眨巴了一下眼:“她不想让我的手沾血,我以后就不沾了,去给我找一个制作人、皮面具的大师吧。”
“头领,你到底看上那个女人哪里了,为了那个女人,就连玄渊堂都不顾了吗?”
“不是不顾,是金盆洗手。”李玄霜抿了一下唇,他觉得自己想明白之后,心情都变得明朗了,“你们都不知道她的好,我知道就行了,她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很好的姑娘。”
很特别,很好,并且很无情的姑娘在马车里打了一个声音无比巨大的喷嚏。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想,这到底是有人在念着她呢,还是单纯是感冒了?联系刚才发生的事,应该是有人在念着她吧。
想到这里,万宓儿回了一下头,但最终却还是没有掀开车厢上的帘子。
她不能回头去看他,不能给他希望。
他们之间最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要有,这对他们双方都是最好的,他们本身就不应该有交集。
“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上我了。”万宓儿捧着脸,幽幽的说,“可是,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我看见他,想起他的身份,就会顺带想起那些明明没有发生却历历在目的事。”
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太可怕了,所以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呢。
为了伤人伤己,她现在只好表现得无情一点了。
不过若李玄霜真心喜欢上她了的话,后面的剧情应该就不会发生了吧?其实若非是察觉到李玄霜对自己的态度不一般,她也不敢那么骂他,怼他,给他甩锅,用这种方式甩开他。
他但凡不那么喜欢她,对她冷酷一点,她肯定不会那么刚,毕竟她惜命啊。
但当她成功用那些话把他甩开后,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算了,别想他的事了,说不定分别久了,他就将我忘了呢?这样他也会有他全新的大好的人生,而我也会有我的。”
这样想的话,万宓儿才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不少。
听了一会儿雨声,万宓儿终于忍不住撩开了车帘,她看向外面的雨幕吐槽道:“这是不是就叫分手总是在下雨天?”
这雨一下就下了许久,一直没有要停的迹象。
这么顶着暴雨上路,就算人顶得住,马也顶不住,所以走了半天,到达最近的一个村子后,万宓儿便决定先在当地休息休息,等雨停了在走。
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胖瘦二姑先去打点好了一户人家,才回转身来,举着伞将万宓儿接下了马车,带进了一户人家中。
这户人家在这个村子算是富裕的,有一个非常大的院子,所以他们的马车也可以直接牵进院中,让马进牛栏里跟牛挤一挤,躲一下雨顺便休息一下。
主人家收了钱,自是不嫌弃她们这行湿淋淋的行人,还热情的准备了热汤跟吃的给她们驱寒。
瘦姑观察了一下天气,回屋对万宓儿说:“这雨恐怕得下一夜,我今天应该是没法赶路了,得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反正也离开了东洲城,那就住吧,我们总不能顶着雨上路吧?”
万宓儿裹着被子捧着热汤坐在床上,一张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可怜极了,胖姑见了,连忙又去拿了张帕子,用热水打湿帕子给万宓儿擦脸。
等万宓儿热汤喝了,脸擦了,身上也暖和过来了,这才感激自己一条命活过来了。
“我讨厌下雨天。”
正说着,万宓儿突然就看到主人家堆着满脸的笑进来了。
“外面又来了一行赶路的人,我这院子还有几件空屋,便让他们进来了,姑娘不介意吧?你放心,我说了屋里有女客,他们不会过来打扰姑娘的。”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年纪轻轻就丧夫了,独自抚养着三儿一女,如今她的两个大儿子在外面做工没有回来,只有小儿子和女儿在家,这个家自然也只能由她做主。
而这下雨天她又没法出去干活,见赶路的人花钱要在她家歇歇脚,当然不会拒绝,更别说这两拨客人出手都很阔绰。
“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们就行了。”
主人家都将人放进来了,万宓儿能说什么?而且今天的雨确实大了一点,人家进来了她也不好将人家赶走。
“好勒,那姑娘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姑娘了。”主人家很快便笑着转身出去了。
恢复了精力,万宓儿从床上下来坐在了桌边,她娇呼呼的捧着脸看向胖瘦二姑:“来来来,反正无聊没事做,陪我下五子棋吧,不会也没有关系,我教你们呀!”
胖瘦二姑从来拒绝不了万宓儿,是以三人很快就坐了下来,两个两个的轮流下五子棋。
棋盘是万宓儿现画的,棋子是墙角捡来的碎石头,这种人家墙角碎石头特别多,随便捡一点就够了。
别看万宓儿有的时候有刚又憨,实际上她脑子是真的好使,胖瘦二姑完全玩儿不过她,几乎把把都输,实在是看不到希望,便有些打退堂鼓了。
“我,我去给姑娘做点吃的。”
胖姑说着就跑了出去,一副一去不回头的样子。
瘦姑叹了口气,只好严肃着一张脸,手里拿着石头试来试去,不知道该怎么下,万宓儿倒是不着急,捧着脸开开心心的等着瘦姑落子。
她十分自信。
因为初学者的瘦姑怎么下,都不可能下得过她这个老油条的。
而这种具有比赛性质的小游戏玩的是什么?玩的就是胜利的快感!所以她非常厚着脸皮,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快乐的虐着菜。
只是可怜了胖瘦二姑,差点就被虐的神经错乱,险些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
特别是胖姑,她一边在厨房给自家做吃的,一边不住的碎碎念:“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的游戏,难道不是游戏太难,而是我太笨了吗?可是瘦姑也玩不过姑娘啊,所以不是我的问题,是姑娘太聪明了。”
她完全没注意到,一个来厨房觅食的黑衣青年意外发现她后,立刻就将头缩了回去。
“这么巧?”
青海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从厨房里顺了一个窝窝头,一边叼着窝窝头,一边悄悄往里院走去。
先前主人家说了,里院住进去了三个女客,不让他们过去,所以他就没想过要过去,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若女客是哪位姑娘的话,他还是很有必要去看一看的。
青海贴着墙角,悄悄的走到了女客休息的房间外,好不容易才挪到了门板。
还没弹探过头去,往屋里看,他就已经确定了这屋子里住的确实是哪位让他无比好奇的姑娘,因为姑娘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
“这样吧,我允许你悔棋三次,只有三次机会哦。”
小姑娘的声音跟蜜糖一样,柔软甜蜜,让人听过一次便不会忘,而这会儿她似乎心情极好,声音比往日似乎还要甜上几分。
青海着实喜欢这个声音,便耐不住的偷偷将头从门口探过去,然而这一探,他的头就忘记收回来了。
因为是在屋子里玩游戏,所以屋里的姑娘没有戴帷帽,也没有戴面具,一张属于她原本的脸就这样露在了外面。
而且她坐向是朝着门口的,是以青海将头探过去,立刻便看到她那张绝美无暇的脸。
青海没少上岸游玩,美人也见过不少。
享誉整个东洲城的白蓉蓉在他看来都不过尔尔,可想而知他的眼光有多挑,但是看到面前这个姑娘那张美丽脸蛋后,他却丝毫挑剔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他看着万宓儿的脸这么一愣,却是立刻便让万宓儿发现了。
万宓儿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都能撞见这个人,这一时间也顾不上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个人是跟踪自己而来的了。
她见这人居然还看她的模样看呆了,当即就生气的站起来一叉腰:“大娘没说这里不让男客过来吗?”
青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发现了,他摸了摸鼻子,正想道歉,结果慌乱间嘴里的窝窝头掉了下去,滚啊滚啊滚的,滚到了姑娘小巧的脚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海少有的红了脸,连忙就要进屋捡窝窝头,却被瘦姑给拦住了。
万宓儿冷笑了一声,提起裙摆摆出了踢球的姿势,“刷”的一下将窝窝头给踢了出去,而后她冷酷的一指外面:“好了,东西给你扔出去了,你可以走了。”
先前青海就觉得这个姑娘特别有意思,特别可爱。
现在就觉得她更可爱了,不但声音可爱,动作可爱,长得还特别好看。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性格还这么可爱的姑娘,跟他以前见过的姑娘完全不一样,所以他一时忍不住有些热血上头。
“姑娘有没有想过将来嫁到海上呢?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们青凤帮,我觉得姑娘的性情特别适合我们海上男儿,这不巧了吗?我们青凤帮正好缺一位帮主夫人。”
“又是青凤帮,难不成你居然还是个帮主?”
青海听了这话,立刻轻咳了两声,自我推销完才想起来要不好意思。
然而万宓儿却只给了他一个漂亮的白眼,几步过去将门给关了,随后还附带了一声更加冰冷的:“没兴趣,滚。”
可以说是非常无情了。
得了闭门羹,青海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心想,难道他已经没有魅力了吗?不可能,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
那么也就只有可能是……这姑娘眼光太高了。
这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他恰好就是一个喜欢知难而上的人,不好办,他就更想将这桩事情办成功。
想到这里,他立刻朗声朝屋里喊。
“姑娘,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看上我的,还有,我在姑娘还长得很丑的时候就看上姑娘了,所以我不是见姑娘生得好看才如此,我看上的绝非姑娘的外貌!”
万宓儿盘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掏耳朵:“信你才有鬼,老娘什么时候长得不好看了,老娘一直很好看。”
这男人怎么这么烦,跟个影子似的甩都甩不掉。
看起来居然比那李玄霜还要来得缠人。
因为青海在的缘故,这天晚上万宓儿即使不得不住下来,房门却也一直是紧紧关着的,坚决不给青海见到她的机会。
青海见这会儿实在见不到人,也只能暂时消停了。
而万宓儿则是选择早点吃饭早点睡觉,明日早点醒来早点走人,免得又跟那混不吝的同行。
第二天在早上,万宓儿果真早早就起床了,而这会儿雨也停了。
“怎么从睡醒开始眼皮就跳个不停啊,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成?不行,不能耽搁时间了,还是早点开溜为好。”
因为万宓儿那点不好的预感,是以三人早饭都没吃,连忙套好马车走了。
等青海一行人迷迷糊糊起床时,别说漂亮姑娘本人了,就连她的影子都已经追不上,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了。
而与此同时。
遥远的另一边,北越国王宫之内。
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依旧美貌的耿王后身着一身黑色金纹的王后宫装跪坐在茶几后,雪白的右手正拿着一双黑色的筷子。
显然,她现在正在用早饭。
而坐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穿着雪白僧服的光头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并没有动用面前的膳食,宛如佛子半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见和尚不愿意用膳,耿王后也不逼迫,她慢条斯理的用着自己的早饭,用完后再无声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抬头朝和尚看去。
“越儿,你现在连陪母后用饭都不愿了是么?”
“饭菜碗碟中皆是见血封喉的毒,看来母亲是真的想要了儿子的命。”
耿王后扬起红唇,笑得冷酷又残忍:“是啊,不过你到底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知你从小就想和母亲一起吃一顿饭,所以在你死前,便来满足你这个愿望。”
大和尚乌黑的睫毛颤了颤,终是睁开了双眼,朝面前这美貌又冷漠的女人看去:“纵使我放弃王位,远远的离开北越,绝对不会影响你手中的权柄,皇妹的王位,也还是要我死是么?”
“我不在意你想不想要王位,也不在意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母亲只是单纯想让你死而已,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着我最恨的男人的血,只要一活着一日,只要想到我爱的人死了,你这样的人却还活着,我就觉得难受,母亲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了。”
耿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到了一杯酒,然后拿着酒一步步走近,她似乎真的觉得很高兴,所以脸上一直挂着笑。
“来吧,为了母亲,饮下这杯毒酒。”
自从最爱的男人被小叔子杀了之后,耿王后就疯了,为了复仇,她委身小叔子,杀死了小叔子,之后本想将儿子也杀了的,只可惜遇见了一些阻碍。
不过没关系。
她等了那么久,那些阻碍终于没有了。
她终于可以,将她最痛恨的男人的最后一点血脉都解决了,所以她想到这里就无比的开心,忍不住想笑。
“你长得太像你父亲了,所以我真的好恨你啊越儿,我一天都没有爱过你,你的出生本来就是错误的,现在我只是将这个错误掰正而已,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出生。”
看着母亲灿烂的笑脸,大和尚终于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他抬起头,双眸赤红。
“可是母亲,我又何其无辜,是我强迫您将我生下来的吗?若是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成为您的儿子,我父亲是对不起你,但是儿子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您的恨,实在是太过扭曲丑陋了。”
听了这话,耿王后握着酒杯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她突然将已经瞪得大大的扑到了和尚面前,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没有错,你错了,你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就是你的错,所以今日你非死不可!”
和尚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她,看着这无情的母亲。
耿王后本有满腔的恨意,但这时却还是被看着偏过了头。
她收回手去,好一会儿情绪才缓和过来,她又恢复了笑脸,转过了头来看向自己这不听话的儿子。
“不怕告诉你,你皇位其实并不是你亲妹妹,而是你表妹,只要你死了,北越就是我耿家的了,跟你子桑家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我,那么丑陋。”
和尚一点也不惊讶,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可是知道一切的他却未曾反抗过那已然坐上了皇位的少女,未曾想任何人透露过,她并非子桑家人的事。
只因为他还期待着,自己与母亲还有和解的一天。
可显然,这只是奢望。
这个永远女人不会跟他和解,更不会在乎当北越落到了耿家手中后会发生什么,耿家有没有这个能力掌控得住北越。
她的心已经被恨填满了,只知道杀人,杀夫,杀子!
“子桑治是长得好看,但他的心肠可没有我耿家人万分之一好,阿信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害死,而子桑治也教会了我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你们子桑家的人心软。”
和尚听到这里,气血一阵翻涌,终是走火入魔,“呕”出了一大片鲜血,他颓然的倒在了地上,面如金纸,显然已命不久矣。
耿王后见了,第一反应却是大喜:“终于走火入魔了,如此甚好,你武功如此高强,我还担心你反抗呢,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她欣喜的端着毒酒扑到了他面前,用力的捏着他的嘴,强行将毒酒灌入,一边灌,一边笑:“如此,子桑治的血脉便在你这里彻底被断绝了,我真是快活,快活得很!”
被灌了整整一杯毒酒的和尚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将耿王后推开,他双眸赤红似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怒指着被他推到在地的人。
“你错了,子桑这个血脉不是太狠,而是太重情!”
耿王后连忙从地上爬起,不顾满身狼狈,高傲的扬起了脖子:“你们子桑家除了阿信,没有一个是好人,就算重情,也只有他一人。”
“不,你错了,真正重情的是我父王,当年与你鸿雁传书五年,与你缘定三生的人不是子桑信,而在子桑治,若非那年他出战边关受伤濒死,也不会让子桑信假装是他,去耿家见你,但他只是让子桑信与你做个告别,没想到子桑信居然看上了你,冒名顶替上耿家提亲!”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本来父王不想让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但我却觉得,有些事你不得不知道,可笑我父皇好不容易险死还生,却发现所爱之人居然变成了弟媳,而那子桑信怕我父皇说出那一切,几次三番险我父皇与死地,所以父皇才不得不跟他夺皇位。”
“……不,不可能,你胡说!”
“虽然后来子桑信还是死了,但他给你下了毒,你当子桑信死后你为什么一直缠绵病榻,因为子桑信给你下了毒,想带你一起死,而父皇怕刺激到你,害你毒发身亡只能将一切都隐瞒下来,他四处奔波,找寻解药,可他好不容易为了解了毒,你却下毒,毒死了他。”
“……”
“最可笑的是,父王明明知道是你下的毒,却从未责怪过你,甚至将一切真相隐瞒,怕你知道了愧疚,但我想,你知道实情的你应该不会愧疚。”
和尚笑着,摇摇晃晃的走近耿王后,他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将白衣染得血红。
“父王临死前害怕我找你报仇,所以将一切真相告知与我,还让我将这一切都带进坟墓里去,不让我与你相斗,可是父皇却没想到你如此狠毒,毒死了他,还要毒死我,父王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后悔,后悔爱上过你这样一个疯狂的毒妇,他生前,最疼爱最愧疚的就是我了,母亲,不知道你知道这一切真相会不会觉得开心呢?”
说到这里,和尚的笑容越发的发狂。
“如果觉得开心的话,就请继续开心下去吧,以后也不要做噩梦,梦到我和父王,就连梦到我们,你都没有资格,我们定然也不想入你的梦,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到了!
终于还是写到这里了,和尚很快就能渡劫重生了,别的也不多说了,朝下看吧,我剧情进展还是很快的,毕竟勤快。
既然我这么勤快,你们评论是不是也要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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