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微微垂着眼睫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因为刚才狠狠撞到了脑袋,这会儿她额上已经红了好大一块,都疼得冒出了汗,乌黑细碎的刘海都给微微打湿了贴在她光洁漂亮的额头上。
但如此一来,却更显得她肤色雪白娇嫩。
更别说因为头晕与疼痛,这会儿小姑娘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正盈着一汪欲坠不坠的泪珠,让人看得十分心疼。
论外貌,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这般年纪的女子能出其左右。
不管是那双仿佛自带小钩子,随便瞟过来一眼都能勾得人心魂荡漾的美眸,还是小巧的琼鼻,不点而朱,娇艳欲滴的红唇。
又或者是那柔嫩纤细的手脚,不盈一握的腰肢,年纪小小却已经极其勾人的身段。
因为年轻,如今小姑娘虽然不是一朵彻底盛开的花,但其姿色之艳却已经足够勾魂夺魄,艳压群芳,即使是向来不近女色的他,都忍不住对这小姑娘起那种心思。
若让她再成长两年,该是何等天姿国色?
且这小丫头性格还如此有趣。
其实萧章一开始并未想过真的让小姑娘做自己的侍妾,将她掳走也不过是见她有趣想将她带在身边打发时间而已,先前的话都是故意逗弄她的。
不过小姑娘生得如此美貌,他也并不排斥与她亲近。
可谁知这看起来十分胆小的姑娘性格却如此之烈,倒让他真的对她起了那般心思。
因为生来尊贵,也因为生来便拥有这得天独厚的外貌,他确实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看上却得不到的东西,不管是人和物,不过这世上能让他看上,并起了那么点心思的人,这小姑娘也算是独一份了。
因而他愿意为这独一份多花点心思。
萧章慵懒一笑,用桃花眼睨着面前的人:“你若不想做我的侍妾,也行。”
若是让小姑娘真心喜欢上他,对他笑靥如花,细心讨好,也许会更加有趣,他活了这么久,还没真遇见过这么讨厌他的小姑娘。
不过他先前手段用得不好,小姑娘会这么讨厌他也是自然。
哪个在家过得好好的好姑娘突然被人掳走能喜欢掳走她损坏她名节的陌生男人?而这小姑娘也不是俗气之人,只消一眼便能迷恋上陌生男人的外貌,更不是那种看重金银身份的庸俗女子。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他会将这个小姑娘调、教好的。
“三百两黄金换你当我三年丫鬟怎么样,三年过后便还你自由。”
虽然狗太子突然改口了,但万宓儿却并不信他:“只是普通丫鬟?不暖床那种?不跟您发生任何关系的那种普通?而且真的只做三年?”
听出小姑娘语气中的警惕与嫌弃,萧章黑眸微微一沉,嘴角却带着笑意:“对,如此一来你可能满意,不再寻死觅活?”
如果真的只是做三年普通丫鬟的话,自然是好的。
但万宓儿怎么可能相信这狗太子的话?相信他的话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不过如今狗太子态度已经缓和了,她确实也没有必要非要继续作死不可,她还是很珍惜自己得之不易的小命的。
而且这狗太子突然转换了态度,她也可以与他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再想办法逃走。
想罢,万宓儿立刻笑靥如花。
“那就这么说定了呀,我做你丫鬟三年,三年后你得还我自由,不能强迫我跟你发生任何关系,您是什么身份?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哄骗我一个小姑娘吧?”
萧章脸上的笑亦是十分真诚:“自然不会,你且安心的当我的丫鬟吧。”
万宓儿面上真诚内心虚伪的点头,仿佛突然忘记了两人间的嫌隙。
萧章表面上似乎也信了小姑娘确实相信了自己,还摆出了与她闲话家常的态度:“我很好奇,若我没有将你掳走,以我的容貌身份,你可会心悦于我?”
听了这话,万宓儿漂亮的羽睫悄悄一颤,心道,难怪狗太子突然转变了态度,原来居然是改变了策略,想跟她玩心。
众所周知,男人嘛,都是犯贱的。
他越是想要什么,她越不给什么,这男人就越是会抓心挠腮念念不忘。
而大部分男人,特别是事业有成有钱又有权的男人又大多自负,大多觉得自己贼牛逼,世上就没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搞不定的,犯贱的天性绝对会使他们想要征服这个女人。
但当男人主动起了这个心思,谁征服谁就真不一定了。
万宓儿对征服这狗太子是没什么兴趣,也一点都不想跟这狗太子有过多的纠缠,但这不妨碍她利用他的征服欲来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若这狗太子想强迫她,她还真就只能跟这狗太子拼命,不过这狗太子居然想跟她虚伪的走心,那就怪不得她好好利用这一点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万宓儿面无表情:“不可能,我不会,你死心吧。”
萧章对自己向来自信,自是不将万宓儿的话当真,而且现在还只是开始,于是便不走心的发出了一声疑问:“哦,为何?”
万宓儿坐回原处,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开始抖腿。
“像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一般都喜欢三妻四妾,即使你自己不愿意也不行,但我可爱护我自己了,对我自己来说,我可是千金都不换的大宝贝,百两黄金哪能买下整个我,我又哪儿能在您身边受这般委屈,巴巴的跟几个女人伺候一个男人,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我还嫌脏呢。”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拿美眸小勾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我要的男人,必须是连通房丫鬟都不曾有过的好男人,更别说妾室外室了,而且还必须对我一心一意,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这点您是绝对做不到的,唔,那个男人还绝对不会花钱强买女人,会花钱强买女人不顾人家意愿毁人名节的人可是比这世上最低级的地痞流氓还要低级。”
心口被连插了数刀,萧章表面上看不出来生没生气,只是声音变低沉了许多:“你在我身边伺候三年之后可就是老姑娘了,还能遇得到这样的男人?”
“怎么遇不到,我是长得不好看,还是没有钱,我挑男人又不看人家身家,只要和我心意,我养着他也行,更何况我如此容貌,定会有许多男人排排站供我挑选,就算我五六十岁再挑也是不怕的,因为到了那时我必然还是百里挑一的漂亮老太太,而且只要有钱,我那时还能挑个十七八岁的好男人。”
“……”
这丫头怎么如此混不吝,她不是非常在意自己名节的烈女吗?
“你这想法倒是与众不同,不过你这用钱养男人的心思却是用不得,就不怕花钱养的男人背叛你?”
“有何可怕,你们男人怕自己花钱养的美人背叛你们吗?这个背叛了就换一个,反正是用钱买的,东西都用过了自是不亏,而不用钱便能得来的男人,定也不舍得背叛我,如此便没有问题了。”万宓儿双手捧着脸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世上舍得背叛我的男人应该不多,而且,我也不会轮沦落到七老八十还没人要。”
萧章仔细的品味了一下小姑娘嘴里的不亏是什么意思,是以看小姑娘的眼神渐渐变了。
“我觉得你这话有点不对,怎么你就可以随便挑男人,还能买男人,一个不行还能换一个,却能嫌弃男人不止你一个女人?嫌弃男人买女人。”
“为何不能嫌弃?我嫌弃我的,他也可以嫌弃他的不跟我好啊,找个不嫌弃我这样的不就行了,再说,我又不强迫人家,我想买,人家可以拒绝嘛,不拒绝那不就自愿交易?本质上可是不一样的。”
万宓儿一副我小嘴能叭叭还好看我有理的样子,硬生生堵得萧章说不出话来。
但他不说话了,万宓儿却还是有话要说:“公子不唠嗑了?那奴婢就先歇息了,对了,您平白无故将奴婢掳走,奴婢的爹娘一定十分担忧,可能容奴婢写个信回家报平安?您若不放心,可以盯着奴婢写信。”
被扎了无数次心的萧章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答应了万宓儿的请求。
很快,外面就送来了笔墨纸砚。
万宓儿趴在马车中的小桌子上写起了信,因为马车走的慢,虽然有些摇晃却也并不是十分影响万宓儿落笔,而且她的手稳得很。
萧章有些好奇,便抬眼去看,却意外的发现看起来不拘一格,特立独行,还带着点粗鄙的万宓儿字写得极好,虽然只是普通的簪花小楷,却极具风骨。
看来应该是从小便有好好练字。
而万宓儿怎么说也是县令之女,怎么可能真的跟无知村妇似的。
萧章没有看信的内容,看了会儿字便挪开了目光,而万宓儿也并未写什么不能写的,在萧章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写什么多余的东西。
不过在写完的时候,她偷偷看了一眼萧章后却悄悄的加上了这么一句。
贵人疑似不举,孩儿安危无碍,爹娘切勿挂念。
然后迅速吹干墨水放进了信封里,再巴巴的将信交给了面前的狗太子,表情真诚,笑容甜美。
“奴婢写好了,趁还未走远,麻烦公子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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