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君皓来过南阳镖局?
乐小义心神一震。
“可此人只在南阳镖局待了两个时辰, 与老爷见了一面。”林言寿回忆着, 二十五年前的记忆说远不远, 但许多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凡身在大禹,且有些修为在身的武者,对当初那场变故都不算陌生, 乐君皓入魔, 残害了同门师兄祁剑心,被逐出剑神宗后,还遭到尉迟氏和左氏两个世家联合围攻,最后下落不明。
乐君皓虽然在各大势力强者的围攻下逃走了, 可剑神宗内为宗主亲传弟子设立的魂牌已然破碎,可知其命亡他乡,却不知尸骨最终落在何处了。
然而很多人都只听过他的名字, 不知他的为人究竟如何, 他的遭遇和经历都只是后人评说, 由胜者载入史册。
可就凭其人落难之后, 曾与之有过交情的豪侠之士纷纷伸出援手, 便知此人仗义之真假,所以江湖上, 还是有不少人对剑神宗的一面之词嗤之以鼻。
二十五年过去了, 其人尸骨已寒, 尉迟氏竟然还不肯放过,又在调查君澜剑的消息。
此次又有玄天宫插手,却不知这君澜剑究竟与多少人的利益相关。如果君澜剑当真现世, 又会否有人暗中寻觅乐君皓的尸骨?
光是想想,就令人心里生寒。
乐小义听着林文寿回忆往事,心绪却颇为复杂。
乐君皓是她的身生父亲,可她对此人的了解却仅限于旁人言语,最多的就是小时候听姬千城描述的那些往事。
甚至有的时候,她自己也拿不准,乐君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父辈的恩怨并不因某个人的死去而消散,那些残留在骨子里的卑劣和贪婪让他们一次又一次践踏做人的底线。
就像尉迟氏对她的迫害,以及如今,他们还在暗中找寻乐君皓的佩剑。
乐小义亦不知道玄天宫在这件事上是怎样的态度,姬玉泫将消息透露给她,是出于私心,还是别有目的。
姬玉泫的选择,能不能完全代表玄天宫的选择?
乐小义心里一团糟。
“这件事我去转告老爷,二位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林文寿为这次短暂的谈话做了了结,复对乐小义道,“易姑娘,这两天你就不要出门了,恐怕这会儿擒龙帮正在到处找你。”
乐小义点头,辞别林文寿和王巡二人,回到林文寿镖局后院。
她的屋子就在周泠枫那一间隔壁,乐小义穿过前厅踏进院子里,见周泠枫守在门边,看样子是在等她。
一见她来,周泠枫朝她扬了扬胳膊:“易姐姐!”她快步走来,自来熟地拉住乐小义的衣袖,压低声音小声问她:“方才你与林叔他们说了什么?王叔进前边那屋的时候,我看见你们了!”
乐小义无奈,周家小姐还惦记着要去找擒龙帮的人给兄弟们报仇,所以对这件事的进度非常关注,生怕林言寿诓骗她不去了。
话题涉及君澜剑和尉迟氏,自然不能叫周泠枫知晓,此女性情冲动,万一脑门一热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举动,恐怕要给南阳镖局惹来祸事。
乐小义便捡着能说的说了,主要是关于今日王巡放出去的风声所获的成效,擒龙帮现下遇到的麻烦,以及林言寿二人正在想办法调查擒龙帮的目的等等。
“只有这些?”周泠枫将信将疑,乐小义神情诚恳:“我只知道这些,走的时候林管事和王镖头还在里边,他们还聊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见周泠枫还想疑虑,乐小义微微一笑:“我昨日才来镖局,如此重大的局内事务,林管事怎会让我参与?”
这句话颇有说服力,周泠枫总算信了她,放她回屋休息。
乐小义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间屋子于她而言还很陌生,她和衣躺在床上,抱着思泫剑,良久不能入睡。
深夜,窗户发出一声异响,乐小义躺在床上没动,耳尖却分外警觉地抖了抖。
有个人走向她的床榻,于床边站了一会儿,悄悄伸手探向她的喉咙。
乐小义两眼一睁,忽然不躲不避,甚至主动迎过去,探出双臂环住来人腰身,就势往床上一翻,将其牢牢压在怀里。
屋外灯笼透过窗户纸,照进来一层昏暗且朦胧的光晕,却足够令乐小义看清身下女人水润莹然的桃花眼里几乎流溢而出的笑意,乐小义压住姬玉泫的双手,伏在她身侧小声道:“你偷偷来这里,不怕被发现么?”
明知姬玉泫行事自有她的把握,乐小义却还是忍不住确认她的安危。
“天地之大,哪儿不能去?”姬玉泫挑起眉梢,眼里笑吟吟的。
乐小义笑出声,先前这人在幻千世界里可是连见她一面都不敢的,还偷偷跑到房梁上去哭,这会儿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天宫少宫主了。
“那这伤从何处来?”乐小义抚了一把姬玉泫腰间刚包扎好的新伤,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姬玉泫好看的柳眉因疼痛微微一蹙,乐小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上却不饶人:“是不是离开晏府的时候被尉迟氏的人盯上了?你说你干什么要来蹚这浑水?”
“你说我是干什么呢?”姬玉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两条胳膊环上乐小义的肩膀,捏着嗓子哼哼,“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冤家!”
嘶——
乐小义脸色发白,蓦地倒吸一口冷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背脊骨都麻了。
姬玉泫作怪成功恶心到了乐小义,笑得花枝乱颤又不敢出声,咬着唇忍笑忍得颇为辛苦。
“好哇!”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恶劣了,乐小义捏住姬玉泫的下颌,迫使对方看着她的眼睛,也捏起嗓子来,“姬姐姐,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哪里看不出来姬玉泫是在故意打岔,不想让她继续问她如何受伤的事儿,不问也可,但今天姬玉泫风风火火跑去晏府还故意勾引李呈的事情,乐小义可没忘。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虽然她的确打不过姬玉泫,可是,该报的仇一个不能少!
乐小义俯身吻住姬玉泫的唇,唇齿碾磨由浅入深,她的学习能力惊人,短短几次后,在亲吻这一项技能上,便也能与姬玉泫斗个旗鼓相当。
姬玉泫任由她吻过,但在她的手开始四处作怪时,咬着乐小义的耳朵似笑非笑地说:“这间屋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若不慎出声,周家小姐在旁边能听到。”
乐小义一怔,一叠亲吻也下意识地停下来。
下一瞬,姬玉泫蓦地翻了身。
乐小义惊:“!!!”
姬玉泫防着乐小义像上次一样反扑,提前压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唇,将她叠声的质询都堵进唇齿间,只余一阵毫无节奏规律的哼哼。
良久,一吻罢后,乐小义总算安静下来。
她嘴里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两颊泛起薄薄的红晕,一双圆圆的眼睛蒙了层水润的雾气,眼神柔软温暖,嵌进姬玉泫心里。
乐小义呼吸间裹着股湿软的情潮,一身软绵绵的,我见犹怜,令人食指大动。
姬玉泫在她的脸上爱怜地轻轻啄了两口,这才笑吟吟地磨蹭她的耳廓:“乖乖忍着,不要出声哦……”
言罢,再次俯身吻住了她。
乐小义喉咙里一声哼,一开始理智尚在,还能哼哼唧唧小小地挣扎一下,可她一反抗,姬玉泫便皱眉抽气说伤口疼。
乐小义一边腹诽你伤口疼就先放开我呀,一边又怕真的弄疼了她故而放缓力道,如此三两次,没一会儿,乐小义便没有力气挣扎了。
姬玉泫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地配合了身上人的纠缠,情|欲卷了上来,身子自然而然地在姬玉泫手掌中软成一滩水,乐小义迷迷糊糊的脑子便不记事儿,把今天在晏府时记的一笔笔账全都抛诸脑后了。
结果,乐小义被半夜摸进屋里的女淫贼吃干抹净,还不能出声,嘴唇被银牙磕得发白,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等一切归于平静,乐小义窝在姬玉泫怀里,上下眼皮直打架,困倦难当,可她舍不得睡,知道姬玉泫天不亮就会走,她硬是瞪着一双失焦的眼睛,强撑着一缕神志稀里糊涂地和姬玉泫聊天。
姬玉泫若不说话,她就一直问一直问,问到后来,她自己说了些什么都记不得了。
夜已深,姬玉泫轻轻抚着乐小义的鬓发,听着怀里的姑娘柔软的呼吸,和她不时叽里咕噜小声说着不清不楚的梦话,心里涩得像酿酸了的新酒。
不止乐小义舍不得,她也舍不得。
姬玉泫纤长浓密的睫羽下藏着沉甸甸的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两个人的相守。
她希望有一天,来了,就不必再走。
乐小义第二天醒来,还没睁眼,心里就叹了一口气。
被窝里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体温。
探手一摸枕头下边,果然又压了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_(:з」∠)_
这个愿望估计全文三百多万字后就能实现了!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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