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陆余舟抱着几本书在等在406外, 冯宽第一个出宿舍, 见了陆余舟吓了一跳, “陆,陆学长?”
“嗯, 早。”陆余舟从门缝里朝宿舍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吴也在套T恤。细长结实的腰在视线里一闪而过,他额头青筋暴跳, 只想把宿舍另外两个人的眼睛糊上。
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当众脱衣服!
“陆学长, ”冯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我问你个事。”
“嗯?”陆余舟回神, 心说他怎么还在?
“我,我想问问你下月校庆节目的事, 我能跟你合作么?”冯宽忐忑而期待地问。
下月初学校校庆,最后有个集体大联欢环节,就是没有固定的节目安排,谁都可以表演,唱歌跳舞还是说相声都随意,跟谁合作也随意。
陆余舟是学校里的抢手货, 谁都想拉他合作,这几天他已经婉拒了好几个邀请,他心里一团乱麻,实在没心情。
不过现在乱麻解开了, 他琢磨了一下这事说:“谢谢你邀请我,但是我已经有合作对象了。”
冯宽:“?”
昨天他还特意打听了,知道陆学长没有跟任何人合作他才敢问的,怎么一夜之间又有了?
“你……跟谁?”
正好这时候吴也背包出来,陆余舟把拆开的饼干递给他,“跟吴也,我俩钢琴吉他合奏。”
冯宽:“……”
吴也:“?”
陆余舟看向吴也,微笑的面部表情明明白白诠释着——你敢拒绝我就掐死你。
吴也心里一下就乐了,但还得绷着,“啊,对,学长扶贫呢,我没啥拿得出手的才艺,没节目可演。”
冯宽心说:是我见鬼了吗,明明找吴同学演节目的比找陆学长的还多。
“是吧,其实陆学长,我,我也挺贫的,您下回扶一扶我行不?”冯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每次都跟陆学长擦肩而过,十分挫败。
“行,有机会一定跟你合作。”陆学长哄他,“我听说你小提琴拉得不错,杨怡学姐还想跟你合作呢。”
是,杨怡是想跟冯宽合作的,但冯宽给婉拒了,他这人对待专业方面非常较真儿,过于苛求完美,非得是高手他才服气。在他心里,钢琴就要配小提琴才叫艺术,跟吉他合奏那叫闹着玩,他不理解陆余舟为什么选了吴也,便接受了他可能真是在扶贫的这个说法。
陆学长果然是个好人。
陆余舟跟吴也拌着嘴,却又无比和谐地一路走向琴房,冯宽抱着几本书,垂头丧气跟在后面。他因为拒绝了别人的合作邀请,现在没节目可演,有几分失落。
“小灯泡!”有人朝他吁了声口哨,冯宽回头,看见了彭程跟几个二代圈的人,他下意识立正站好,手攥着书角,道了声:“彭,彭学长好。”
彭程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吹了吹他头上稀稀拉拉的毛,“你怎么老抠抠嗖嗖的,好歹是系状元呢,大气点啊。”
冯宽这人总给人一种挺自卑的感觉,时常让人忘了他是个系状元,他也确实没啥自信,哪怕他对待最拿手的专业,有时候也很卑微,老觉得自己哪里不行,“哦,彭学长有事?”
“我听说你小提琴不错?”彭程看了眼转向琴房楼的吴也跟陆余舟,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有合作对象了吗?”
冯宽想跟陆余舟合作的事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孩子没城府不会遮掩自己的想法,别人找他合作他就只说自己有了合作对象,其实谁也知道他是单方面有了。
“还,还没。”这回说了实话,不像拒绝人那样有底气,很丧气。
彭程歪了歪嘴角,“别这么丧啊,没人跟你合作,哥哥跟你合作,不会嫌弃哥哥钢琴水平不行吧?”
“不不不!”冯宽哪里敢嫌弃他,“不,我是说不嫌弃你,不是,我很荣幸。”
“那就得了呗。”彭程把着他肩膀去琴房,“走,你找首拿手的曲子咱练一练。”
“学长,咱合作哪一首啊?”吴也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戳小星星,“世界名曲还是幼儿园民谣啊。”
“选你拿手的。”陆余舟抱着吴也的吉他,拨了两下琴弦,同一把吉他,在他手里就像弹棉花,“你唱,我伴奏。”
小星星停顿,吴也回头看着他,“不是吧学长,你给我当绿叶?”
“有问题?”陆余舟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看似一派镇定,心里虚得要命,毕竟他现在对人家心怀不轨,“小也哥腕儿大啊,我一小时才二百,可不得给你当绿叶么。”
吴也噗嗤乐了,扶着琴键笑了半天。
“你笑屁笑屁!”至今还二百的陆余舟恼羞成怒,丢下吉他冲上前掐着他的脖子,“再笑拧断你脖子!”
“哈哈哈……操,断了断了!”吴也被霸道学长压在琴键上,琴音乱七八糟响着,他嗷嗷嗷叫着,生生配合出了交响乐的效果,“……饶命啊学长,我错了我不笑你了……”
陆余舟老羞成怒,全情投入,一时使大了劲儿,差点把人吴同学的腰压断了,等那股被心虚支配的恼怒渐渐褪去后,他终于意识到这姿势有点暧昧。
不,极其可耻的暧昧。
吴也后弯腰,脖子卡在琴键上,陆余舟像个欺压良家妇女的恶霸,居高临下掐着人家脖子。吴也的脸胀得通红,比之往常,多了点活气儿,仰视角度的眉眼狭长,斜飞入鬓,因为笑出了眼泪,眼睛份外莹润,眼镜歪挂在鼻梁上,夹着他尖峭的鼻翼。
想咬他的鼻尖,陆余舟喉咙发干地想。
吴也的鼻子偏二次元,每次他坐在旁边上课,陆余舟总忍不住用余光扫,他最喜欢眼镜滑下来的样子,带点招人喜欢的痞劲儿。
暧昧的气氛压过了嗡嗡响的乱琴音,陆余舟对上吴也笑盈盈的眼睛,脑子嗡一声,他猛地缩回手,比贼跑得还快,“差点忘了跟老刘约了一对一,我先走了,你抓紧练琴。”
吴也:“……”
有贼心没贼胆,哪怕打定主意要泡人家,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怂,毕竟他是个戳人姑娘脸蛋还酝酿了一学期的人。
陆余舟出门就呸了自己一口,心说:出息!
他分析自己之所以是个行动的矮子,完全是因为没经验,不懂追人的套路,于是他痛定思痛,决定要恶补恋爱相关知识,一口气下载了多部爱情片,挤练琴的时间看。
他找了近几年最火爆的几部爱情片,一边吐槽着“这都什么玩意,这么矫情狗血也叫爱情”,一边忍着想砸屏幕的冲动看完,总结经验弥补不足,得出来几条对自己很有针对性的结论。
比如追求人就要不要脸,要大胆主动还要细心周到,再比如,最好别骂对方,哪怕对方某些方面确实很脑残。
于是,往后几天,陆余舟每天约吴也五点起床吃早饭,之所以这么早,是因为他想让吴也早点起来换衣服。
五点食堂不开门没关系,陆少爷有五位数存款,有各种高档餐厅的卡,天天领着准小对象出去下馆子。
每天还会给准小对象免费开钢琴课小灶,当对方一首曲子弹成屎一样时,他会压制着体内想砸琴的洪荒之力给予耐心指导,并违心鼓励一番,告诉他“你能行”!
如此一周下来,陆余舟累觉不爱,早上起太早根本没胃口,吃不下饭还整天没精神,钢琴教得毫无激情,整天用温柔疗法,对方一点进步都没有,想砸琴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差点没把自己逼疯了。
然后,他卸载了所有爱情小电影,决定挑个黄道吉日直接表白。
今年学校的校庆不是整年,所以没什么大仪式,上午在礼堂开完无聊的大会,陪同校领导们看完了官方演出,大家开始期待晚上没有领导干预的大联欢。
官方演出肯定少不了陆余舟,所以他今天是两场表演,第一场肯定要正式点,得拿出比赛的精神头来应付校领导。画好妆,穿着板正的衬衣西裤,弹着礼堂不太顺手的钢琴,耗费十二分的精力完成演出,完了还要讲几句感言,等下台后,他后背都汗湿了。
“校宝厉害!”杨怡负责照应后台,下台后,她用掌声迎接大佬,“说起来也悲哀,我每次听你弹钢琴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你学姐,太虐了。”
“那以后你叫我学长。”陆余舟解开领扣扇风,“瞧我这一身汗,比比赛还累。”
“好嘞学长,学长您喝水。”杨怡递上一瓶矿泉水,“学长还收徒弟吗,我想拜师。”
还收?收个屁,他有一个学弟就够够了。
“学长这是给我收师妹呢。”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后台,眯着眼噙着笑,手插裤兜慢悠悠走来。他扫了一眼陆余舟的衣领,心说这是干嘛呢,□□师姐?还想给他收师妹?几天不盯着就闹幺蛾子啊。
这几天两人各自忙成陀螺,不是故意避开,是真忙,吴也到年底这几个月会接大量的演出,差不多每天也就睡两三个小时,都好几天没回宿舍了。前段时间因为赵之延,他得一周抽三天接送陆余舟去赵家,最近听说赵之延不在家,他刚松一口气呢,这又开始勾搭学姐了?
喝水的陆余舟呛了一口,心说这货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啊,小时候多肉孤僻,从不跟小区里的小朋友玩,也不喜欢他跟其他小朋友玩,一旦他跟别的小伙伴打招呼,这货必定很傲气地走开。
长大了倒是开始招猫逗狗了,可骨子里的别扭还在,上到学姐下到七岁小屁孩,他都看人不顺眼。
“师妹?吴同学你行啊,居然拜在了陆派门下?”杨怡还挺吃惊的,校宝练琴的时间是本校最宝贵之一,一般同学最多上课的时候请教一下,不大好意思耽误他练琴,这得是特别好的关系才会专门教吧。她想起学校女生圈子里持续升温的“吴陆可退”CP话题,玩笑说:“我发现你俩最近挺能搞事情啊。”
杨怡的玩笑无心,心虚的当事人可有心听,陆余舟很不幸又呛了一口。
“不是,你老激动什么?”杨怡看看这颗草,再看看那棵草,女性直觉响起了警报。
“学长是饿了。”吴也拆了根棒棒糖塞陆余舟嘴里,“待会儿还有演出呢,要不要吃点饭?”
陆余舟含糊着“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这个很平常的塞糖动作令他警钟大作,他老感觉再不走杨怡都能看出什么来了。
“也对,你俩待会儿还演出呢。”杨怡虽然满心问号,但她识趣,“快抓紧吃点吧,很快就开始了。”
“那学姐你忙。”吴也丢给学姐一根棒棒糖,“补充点体力。”
杨怡拿着棒棒糖乐了,心说:我怎么感觉我三岁呢。
“你居然连校庆都逃?”陆余舟咬着棒棒糖瞟了眼吴也的着装,他穿着飞行服外套,里面是他演出常穿的黑T,就知道这家伙又出去演出了。
“校庆这么没营养的活动,有什么好参加的。”吴也要不是赶着回来看学长演出,肯定得赶在自己节目之前回来,只不过迟了一会儿,没看见他在台上。但他现在又庆幸直接来了后台,不然学长这么招人眼的样子他要错过了。
陆余舟咬着糖,嘴里甜心里涩,心说怎么没营养了,他演出不叫营养?
“你外套呢?”吴也只想找个麻袋把他捂起来,这领口的尺度放在冬天,跟夏天光膀子一个性质,在他眼里,他家学长此时就是一块刚刚现世的无暇美玉,除了他谁看都属于窥视。
“算了,还是我出去买回来吃吧,你刚出了一身汗,去更衣室等着。”
“嗯。”陆余舟心不在焉,他一边吸溜糖一边走去更衣室,想的都是表白的事。
他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吴也,心里那股我想跟他在一起的冲动就要爆,虽然他并不知道表白之后人家还搭不搭理他,但心里表白的冲动高过一切,凭空就会萌生出死就死了,死了也比憋死强的大无畏精神。
不过,他再冲动也知道应该搞搞浪漫,之前恶补爱情片倒是给他提供了灵感,比如圣诞元旦之类的节日就很适合搞事情,但他又觉得这两天太远了。
对,我们陆学长就是这么急不可待,想耍流氓的人多等一天都是煎熬。
他一颗颗解开扣子,脱掉汗湿的这件换上另一件白衬衫,脑子里都是不可告人的料,扣子系拧巴了也没意识到。
吴也买了两份麻辣烫外加两个肉夹馍进门,一眼看到了装模作样玩手机的某人的衣扣,喉咙滚了一下。
衣扣错开了一个位置,使得原本开两个扣子的效果又加大一号,他窝在椅子上弓着背,衣领窝起来,露出一大块锁骨,细腻的肌肤纹理漂亮的锁骨线,无不强烈冲击着吴也的视网膜。
“你马上唱歌了还吃麻辣烫?”陆余舟放下手机,收拾出化妆台的一块小空间,接了麻辣烫放在上面,又抽了湿巾这擦一下那擦一下,还给吴也摆好了椅子。
“我吃辣的开嗓。”吴也脱掉外套,站一边看他收拾。
最近他家学长主动的很,每天请他去不同的地方吃早饭,吃饭前必定先要这么绅士一套。唯一的遗憾是他动手能力不大及格,擦桌子蹭倒杯子啊,滚掉筷子啊之类的意外常有发生,有一次还把粥洒在他裤子上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因为洒的地方十分美丽,没眼看。
“啪”一声,陆余舟把一次性筷子掰断了,他皱眉,“这么不禁掰吗,本来就够不环保了,还这么劣质,明摆着增加用量啊,还有吗,你不会就拿了两双吧?”
吴也忍着笑,“你也说不环保了,食堂阿姨一份只给一双。”
“那怎么办?”陆少爷显然没遇上过如此捉襟见肘的问题。
“你用那双,我用半根就行。”吴也说。
陆余舟最近养成了绅士的好习惯,不可能让他用断的,于是把完整的给了他,“我用吧。”
吴也没拒绝,陪着他玩这种拙劣追求游戏,别有一番乐趣。那天在想当然,他决定耐心等着他家学长慢慢接受这件事,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等他自己想开了,主动了,他本想就这么顺水推舟挑明,可刚巧那段时间他忙,稍不留神,他家学长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把他乐坏了。
于是他就萌生出了看他玩——不,陪他玩的心思,看看他家大佬学长到底怎么追人。
然后发现,要不是他已经喜欢上了,可能会叫他追跑了。
太笨了,笨得想叫人抱住咬一口。
“呐,你爱吃的撒尿丸。”陆余十分艰难地用半对筷子夹了一只丸子给吴也。
吴也起了捉弄的心思,张开嘴,“学长喂我?”
“我去,你……”他刚想吐槽他学龄前,但前几天养成了真善美的好品格,舌头还有惯性,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你牙长挺齐的。”
吴也实在没绷住,当场笑喷。
“哎!”陆余舟本来就夹不稳,刚喂嘴边这货就笑,他手一抖,丸子滚到了对方身上,又从身上滚到了腿上,又从腿上滚到了地上,弹啊弹滚啊滚,半天了还没结束它的表演,弹性棒极了。
吴也笑得快不能自理了。
陆余舟本来因为他腿上的污渍联想到了那天的粥,正尴尬呢,被他带得也忍不住笑了半天。
“呐,还有一颗。”笑完了,陆余舟拿吴也的筷子夹了另一颗给他,“张嘴。”
吴也一看见丸子又想笑,被陆余舟一眼瞪回去,“再掉了就捡起来喂你!”
“这我哪能控制得住啊,哎操,不行了,我以后看见这种丸子大概都会笑场。”吴也闭着嘴笑,他怕一张嘴给喷了。
“大爷的,你今天必须把他吃了。”陆余舟捏着对方后劲,肉丸子怼到嘴边,“张嘴。”
敞开的衣领近在咫尺,窜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薄荷味,吴也心猿意马,张开嘴吞了。
陆余舟忽然意识到自己投喂的姿势有点邪恶,椅子退开几步,专心低头吃麻辣烫。
吃完了才发现,自己用了吴也的筷子。
操,要命了。
为什么要买麻辣烫。
还坏了筷子。
坏了就算了,还换了筷子。
“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陆余舟把东西收拾了,瞥了眼吴也的衣服,上衣裤子都脏了,得换一身。
“我衣服在包里,在这换就行。”说着,吴也撸掉了T恤,弯腰在包里找替换的衣服。
猝不及防地裸背,陆余舟呼吸一窒,刚吞下去的肉夹馍仿佛还噎在喉咙里,一口气不上不下,好险没憋死过去。
他弯腰的时候,腰侧那块疤凸显出来,近距离看有点狰狞,还很长,弯下腰居然还看不见全貌。大概是缺氧刺激了陆余舟的脑细胞,猛地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
当时在废弃屋子里,他从高处跌落,小多肉在下面试图接着他,他也的确接住了,但是后挫力太强,两个人都仰面摔倒了,小多肉在底下垫着他。
那会儿陆余舟摔伤了手,又疼又害怕,根本没注意多肉伤没伤,后来他疼晕过去,是多肉把他背回家的,之后就没再见过他,所以压根儿没意识到他其实很有可能也受伤了。
受伤是肯定的,他在下面怎么可能没伤,没摔了头就算是万幸,那地方地上很多废铁片废钢钉,随便扎在哪都是很重的外伤。
吴也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陆余舟视线追着他鬼使神差跟进去,他想看看那道疤有多长……
门帘被撩开的时候,吴也吓了一跳,他弯着腰刚脱掉一边裤腿,此时还是单条腿站着,空间很小,陆余舟几乎是贴立在他面前,从上而下盯着他。
他扶着墙单腿蹦了一步让开位置,挑着眉笑说:“学长你这样不大好吧……诶,我操!”他被对方猛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在墙壁上。
陆余舟盯着他的腰,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没写就被锁了,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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