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放在心上……”姜世熙心虚,嗫嚅道。
权志龙叹气,靠在她肩上,“关于我的事情都记得,却忍心不联系,你在想什么啊。”
想到刚签下的合同,想到杨贤硕的话,她收紧手臂,“对不起。”
姜世熙不懂感情,权志龙便逼她去想,让她记得自己的好,明白她喜欢他,虽然尚且不是恋人间的喜欢,“只要你以后想我,我就不计较了。”
姜世熙很难过,今天想明白的事将在明天之后的日日夜夜折磨她。她知道今晚做的事是不正确的,却依然选择纵容他们,因为是最后一次。
她不等权志龙再说什么,情不自禁的拥抱他。不是出于好奇心,不是想看他的表情,不是想听他的声音,这一瞬间,她想把权志龙揉进身体里。
她是喜欢自己的,权志龙感动的不能自持,脱口而出,“世熙,我在你心里是第几?我知道你的成员们,除了他们,我呢?”多么愚蠢的问题啊,像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谈恋爱时会问的问题,他如此想知道答案。
姜世熙脑子里、眼里全是眼前的人,她无法细细思考,双手捧在他的耳后,耳鬓厮磨,“第一。”
权志龙笑了,如此开心。他翻身压到姜世熙身上,眼睛亮晶晶的如此富有神采。他说,“你是我的糖,浑身上下都是甜的。”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TOP走进来,权志龙马上跳下床,“我去洗手间。”
“你们做什么了?”
姜世熙摇摇头,倒在床上,“没意思。”
他眼神隐晦,“有意思你要吃亏。”
她不明所以的样子,打个哈欠,“我困了。”
TOP爬上床抱着她,“睡吧。”
等权志龙回来的时候,姜世熙已经睡熟了。两个男人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都牵着她的手,心中期待着不知名的东西。夜晚深了,姜世熙慢慢蜷起身子,好像窝到了权志龙怀里。
姜世熙向来起得早,她起床的时候,离他们俩醒过来的时间还早得很。收拾妥帖,她做好早饭准备离开,发现她的衣服不仅皱皱巴巴的,而且半夜不知被谁压到,把领口的扣子扯掉了两个,是不能穿了。想借一件,TOP的身形又太高大。这可怎么出门……
姜世熙正发愁,灵机一动,去卧室找到了权志龙的薄衫,感谢上苍他昨晚是脱掉衣服睡的!她欢欢喜喜的‘借’走了他的衣服,还好心的留下了自己的破衬衫。
一个小时后先后起床的两个人第一时间发现姜世熙离开了,TOP进入餐厅时权志龙正满心欢喜的吃早饭,和晚起的他分享喜悦,“世熙做的早饭。”
出乎意料,TOP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问道,“早上你看见她了么?”
“没有啊,她一直起得早。”
TOP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打姜世熙的手机,“她不接我电话了。”
心中不安,权志龙也拨通她的号码,“也不接我的。这是怎么回事?”
“上次她消失之前来过我这里,第二天早晨和这次一样……她说早饭是临别礼物。”他不敢看权志龙和餐桌,低头垂眼,神色落寞。
一番话说的权志龙食不下咽。良久,他才问道,“她又走了吗?”这个问题TOP也无法回答。
这边他们又一次找姜世熙找翻了天,殊不知她现在一点儿都没想到他们。从TOP家出来后她便联系了郑允赫,商议出道的事情。这将是一个重要的开始,姜世熙怀着沉重的心情迈进他的办公室。
“Surprise!”权娜美眉飞色舞的笑脸抢先夺得了姜世熙的注意。
她吃惊的瞪着眼睛,“你们怎么在这?”
金智彬靠在破破烂烂的沙发上微笑说道,“我们可是乐队,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道啊。”
“你们签约了?”
安宰范回答了她,“和你一样的合同,七年。”
整个乐队中,金智彬的音乐性仅次于姜世熙,有他的帮衬这条路会走得更容易,而安宰范和权娜美的声音和表演经验能让他们两个成为优秀的艺人,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想做艺人的。也许对想成为音乐制作人的金智彬是件好事,但是操盘手、设计师这样的梦想,在成为艺人之后怎么实现呢?姜世熙心里更加难受了。“是我决定领养他们,你们不必……”
吴尚赫嚷嚷起来,“是出道啊!多少人想要的机会,为什么气氛这么低落?我们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假装刚刚看见他,姜世熙吃惊的问道,“你也在?”
他瞬间萎靡不振,哭丧着脸问,“我的存在感多低,现在才看见我?”她点点头,给了他沉重一击。
大度的让他们叙过旧,郑允赫从套间的小房间里出来,“我们来开个会,然后我再带你们参观公司。”
公司很简陋,甚至没有会议室,六个人聚在破败的办公室里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郑允赫作为社长首先发言,“很高兴各位加入ME公司。我们的计划是一个月后出道,出道需要的所有计划都已经做好了,这次会议主要商议出道歌曲,一个月能拿出两首歌吗?”
他们隐隐觉得好像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姜世熙做过助理,比他们更了解艺人运作。她提出疑问,“我们的受众是哪个年龄段?组合的定位是什么样的,能详细说明吗?”
“十代到三十代的年轻人,组合定位嘛,按你们原本的样子就行了。”
如此简单粗暴的说明,姜世熙真正相信了金老板说的,他就是个外行人!无可奈何的说,“公司和乐队不是这样运作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忘了说,不是以乐队出道,你们以偶像团体出道。”
“什么!”几个不同的震惊声音一起响彻办公室。金智彬马上提出异议,“我们一直是乐队形式进行创作和演出,观众对我们的认知也是乐队,现在转变成偶像团体是不是太晚了,已形成的粉丝群体变动会很大。当前偶像团体没有正式的混声偶像组合,要得到承认很难!”
“你们不是以形式吸引粉丝,而是用音乐,所以什么形式根本不重要!韩国的乐队整体水平不高,偶像组合能更快在国际上得到好成绩。我希望你们不仅在亚洲范围内打圈圈,目标要放到欧美市场,那里才是世界主流音乐的发源地。”他信誓旦旦的给他们勾画了一副巨大的蓝图,姜世熙没有感到激动或者从心里涌出的洪荒之力,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满口胡言!
五个人面面相觑,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要怎样给这样一个外行的社长进行内行的解释呢?姜世熙后悔没有听金老板的话,早知道卷钱跑了算了!
不论如何要先过了现在这一关,姜世熙尽量拖延时间,“以偶像组合出道,需要系统的学习发声技巧这些课程,还有舞蹈,舞蹈需要大量的练习。一个月时间不够。”
“我看你跳得不错。”
吴尚赫主动招认,“他们四个跟乐团演出学得不错,我就一年前作为兴趣学过俩月,离出道还差得远。”
郑允赫气馁的撇撇嘴,“好吧,我请老师,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不行,太短了,半年差不多。”姜世熙宽限出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就三个月。”他对已经在暴走边缘的姜世熙坦白道,“公司没钱了!”
如此无法拒绝的理由!她斩钉截铁的说道,“五个月,不能再少了!”郑允赫叹了口气,默认了姜世熙的提议。
会议结束,郑允赫带着他们参观公司,小小的公司没什么东西,走两步就参观完了。进入录音室后,他一改之前的尴尬和沉默,骄傲的拍着机器,“这就是整个公司的本钱。”
不管外面多么简陋,录音室他是真的下了血本,最好的隔音装修,昂贵的录音设备,宽大舒适的空间,室内室外简直是天地之别。说完,他又爱惜的摸了摸墙壁,“再签不到人,我就干不下去了。”
吴尚赫不知为何有些同情他,拍着他的肩膀,“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有一个能和YG媲美的公司。”
他满意的颔首,“靠你们了。”吴尚赫喉咙一哑,心中咯噔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坑我自己?
回去的路上,五个人沉默不语。即使有充足的实力作为资本,看到现状后也不免对未来感到迷茫。每年有无数艺人出道,他们能成功吗?
“对不起。”姜世熙说不清自己为何道歉。
没有人说话,过了很久,吴尚赫才问道,“社长原先是做诈骗行业的吗?”
他们瞬间爆发出大笑,权娜美附和说,“确实诶,他像个骗子。”
“会越来越好的。”金智彬抱着姜世熙的肩膀,驱散她的低落和歉意,“没有珍妍姐、旭贤哥,我们大概也会像脏街上的人一样浑噩度日吧,没准现在已经进监狱了。所以孩子是我们所有人的,世熙,你不能一个人独占。”
“嗯。”她靠在他肩上,未来依然迷茫,有身边的人在,脚下的根基是坚实的。
当务之急是进行组合的定位、受众群体这些基本的东西,还好权娜美和金智彬也通过比赛露了下脸,网上的评论很多,从里面能得到不少关于形象定位的信息。撇开郑允赫社长,姜世熙和金智彬花了大量的时间进行组合基本定位,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帮了大忙。
几天过去,姜世熙依然没有消息。TOP在浴室里照着镜子,锁骨上姜世熙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渐渐的消退。他用力按上仅剩的痕迹,享受淤伤带来的疼痛感。靠在冰冷的墙上,TOP思念着姜世熙。他的理想型不是姜世熙这样的女生,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漂亮罢了,但是偏偏喜欢上的人和理想中的类型完全不一样。
他回忆着他们相识的点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她,也许从绑架的时候,也许是更早便有了兴趣,他不自知。徒然垂下手,TOP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能再找到你……”
完全相反,权志龙不想再找她了,心冷。姜世熙根本不在乎他们,再找到结果也是一样的,她还是会不声不响的消失,杳无音讯。不过他不会承认他时常会偷偷拨通姜世熙的电话,虽然她从来不接。
消极的情绪感染了大成,他忐忑的问权志龙,“哥,你还想世熙吗?”他黑着脸矜持的摇了一下头。大成了然的不再提起她,自己悄悄打听消息,他坚持姜世熙是出事了而不是再次抛下他们。
权志龙口口声声说姜世熙不好,他不再在乎她了,心里有时也想,他是多么受欢迎的人啊,这么多人喜爱他,干嘛非盯着一个不放呢。可一个人独处时,却常常打开电脑播放Black Wings的演唱会视频,一遍又一遍,几乎背过了姜世熙出场的时间。网上也有许多乐团的饭拍,他先前认不出姜世熙,如今反复看,也找到了她的样子。只是这些事情他永远不会和任何人说,自尊心多么重要,是无论如何不能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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