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小说:嫁东宫(重生) 作者:笕素
    司礼官一走, 谢娉婷心里有些慌慌的。

    对面的男人眸光深沉, 即便一言不发, 也让人忽视不得。

    谢娉婷悄悄往前挪了挪,又瞥了他一眼, 像个小木鸡, 呆呆愣在原地, 垂着脑袋, 再不去看他。

    周怀禛反倒低沉笑了,他嘴角微扬, 往日冰冷的神色全不见了踪影,见她那副小鸵鸟似的模样,也不再逗她,只是沉声道:“过来,喝合卺酒。”

    司礼官虽然走了,但合卺酒却少不得。

    他对合卺酒有一种执念, 喝了合卺酒, 他的小姑娘才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更因为他知道,小姑娘一杯倒,只有喝了酒,胆子才会大, 敢搂着他亲。

    谢娉婷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红着脸蛋挪到他对面,见他将合卺杯举起,便也顺势举了合卺杯, 一大一小两只手难免碰触,两人同时愣了一瞬,便将酒饮下了。

    底下的女史将器具收了,笑着说道:“恭贺太子新婚。”

    话罢,便领着几个嬷嬷回皇后宫中复命去了。

    谢娉婷已是霞飞双颊,朦胧的醉意倒不至于让她难受,只是觉得脸上有些热乎乎的。

    周怀禛的目光沉了沉,小姑娘杏眼朦胧,如此盯着他,实在让他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哑声唤道:“呦呦。”

    谢娉婷还没回过神来,便见男人已经到了她的身侧,他离她太近了,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让她脸上的热意更浓重,她忍不住垂了头,却不想跪坐太久,膝盖有些酸痛,一下入了他的怀。

    硬梆梆的胸膛,自有一股清冽的味道,但下一刻,她便觉得有火热的东西堵上了她的唇,唇舌纠缠,他黑到极致的眸子里像是藏了火苗,看得人心悸。

    谢娉婷想躲,却躲不开,男人的大手像是钳子一般牢牢地将她锁在怀内,她越躲,他吻得越深,像是算准了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外殿忽然传来暗三的禀报声,“殿下,崇明殿还等着您去呢。”

    中途被人打断,周怀禛面色有些黑了,他放开了怀里的小姑娘,舔了舔唇,声音愈发低沉喑哑,“等孤回来。”

    谢娉婷的脸色红成了虾子,她缩了缩脑袋,不敢去看他,生怕他再堵着她亲。

    她一点都不希望殿下回来呀!太可怕了!

    即便心中灼热,周怀禛还是起身出去了,礼不可废,虽然他不需要应酬满朝文武,但终究还是要去走个过场,出门前,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

    谢娉婷正偷偷摸摸地看他,被正主逮住,忍不住又红了脸,她瓮声瓮气地说道:“殿下快去吧。”

    最好别回来了!

    周怀禛哪里看不出她的局促,忍不住低沉笑了一声,便阔步往殿外去了。

    谢娉婷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真的远去了,才抬起头来,她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不由觉得有些丢脸。

    还好殿下走的及时,否则被他听见了,那该多羞耻。

    玉团玉锦在外头守着,见太子出去了,便连忙进了殿,玉团说道:“郡主,奴婢去后厨给您做碗鸡汤面,垫垫肚子。”

    谢娉婷有些困倦,她点了点头,对着玉锦软软说道:“玉锦,我想净面,沐浴。”

    脸上的脂粉实在是太难受了,发冠和花钗,以及身上这重重的礼服,都有些不自在。

    玉锦笑了笑,“热水已经备好了,郡主先到镜台前,奴婢为您净面。”

    谢娉婷坐于镜台前,任玉锦帮自己卸去了妆容,又摘下发冠,拆下用以固定发型的沉甸甸的镶玉花钗。

    随着花钗一根根地被抽出,长发随之散落,披拂在她双肩,镜中那张娇美的小脸,倍添几分慵色,愈发动人。

    玉团又取了一只青玉梳,为她梳理着略微凌乱的长发。

    郡主发丰而美,烛火映照之下,宛若青缎,握于掌心,既柔且凉,惹人喜爱。

    待净了面,便有女史来报,净室里已然放好了热水,玉团替她沐浴,又为她更换了用惯了的寝衣,谢娉婷只觉得浑身上下轻飘飘的,舒服极了。

    沐浴更衣后,玉团便呈了鸡汤面上来,从晨起到晚间,谢娉婷牢记着母妃的话,几乎滴水未进,就怕途中坏了礼节,惹人笑话。

    她腹中空空,鸡汤面鲜美,她平常饭量小,今日竟将一整碗都用完了,惹得玉团刮目相看。

    只是待做完了这些,殿下还没有回房,谢娉婷的眼皮子有些睁不开了,刚开始她还能忍住,待到了后来,索性趴在镜台前瞌睡了。

    玉团心疼她,却也只能守着规矩,叫郡主先歇一会儿,等殿下来了,再叫醒她。

    可未曾想到,睡着睡着,郡主便忽然叫起肚子疼,把玉团吓了一跳,她正要去请太医,却见她家郡主红了脸庞,为难地说道:“玉锦,我……我来月事了。”

    玉锦一愣,郡主每次来月事都喊疼,手脚冰凉,夜间常常冒冷汗,要换好几身衣裳。

    好在玉锦稳重,她驾轻就熟地替郡主更了衣,打点妥当,便让底下的小女史去膳房要了些热水来。

    东宫崇明殿中灯火通明,管弦盛陈,舞袖低回,筵席一直排到廊下、院中。

    赶上太子大婚这样举国庆贺的喜事,三省六部和京兆官员皆来赴宴;各州州官也怕落于人后,都派了专员前来道贺;更有大燕周遭的几个藩属国派遣贺婚使远道而来。

    端的是光彩耀目,玉觞金筵,众人觥筹交错,乐不思蜀。

    本朝风气开放,时人喜好歌舞,酒过三巡,众官员兴致高昂,太乐局的舞姬们也是技痒难耐,连着三场,换了几波人,都要一展舞姿歌喉。

    众官员醉眼朦胧间,逮着个同僚便称兄道弟、把臂言欢,也不管昨日在朝会上吵得如何凶猛,又是如何差点厮打起来。

    东宫属官谋士们另开一席,周称、许良、唐博之这几个受重用的属官,见了太子的身影,不由相视一笑,他们这群人,今日就是给太子挡酒做准备的。

    一众官员见了太子前来,先是纷纷俯身行礼,再接着,几位老臣便上来敬酒了。

    都是朝中元老,今日大喜的日子,周怀禛自然不会推脱,一杯一杯酒下肚,过了一会儿便有些撑不住了。

    他今日高兴,自然来者不拒,平日里装出来的海量,此刻就要现原形了,好在许良等人有眼色,上来替他挡了一轮。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堂中已有不少官员醉倒,便佯装不支,其实也确实是不胜酒力了,他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着群臣作揖,称醉道失陪。

    臣僚们大多已经醉得五迷三道,又摇头晃脑地说了几句,剩下清醒的官员自然也不敢上前拦着太子洞房,因此周怀禛极为顺利地出了崇明殿。

    但崇明殿外,已然立着一个男子,他手执酒盏,对月吟叹,神色凄凉,同殿内喜庆的氛围截然相反。

    周怀禛不由眯了眯眼睛,他原本由两个内侍搀扶着出了崇明殿,此刻却推开了那两个内侍的手,径直走上前去了。

    李延光手中拿着一支做工精巧的玉簪,他心中哀戚,也只有借酒消愁,一仰首,便将酒盏中的酒用尽了。

    他摩挲着那支玉簪,想起他高中那日,借着谢兖的手送了呦呦一支玉簪,她也重生了,却如此厌恶他,这一对玉簪,大抵是他们唯一的联系了。

    她也许不知,他亲自做这对玉簪,上头的花纹,也是他亲手雕刻,象征着成双成对,他还刻了她的名字,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才做好,手上磨出了血。

    即便她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心疼他。

    李延光想到这儿,嘴角的笑愈发嘲讽,他抚着那玉簪,听着耳边的喜乐声,心却凉成了冰块。

    他蓦然回首,却瞧见那人一身衮冕服,一双深沉的眼睛正望着他。

    李延光眼中微微有些慌乱,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太子,也不知方才的场景这人看见了多少,他俯身行礼,一时忘了握在手中的玉簪,那簪子顺着广袖掉了下去,发出破碎的声音。

    周怀禛扫视着地上的玉簪,他冷冷道:“孤今日大婚,李翰林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这样的罪名扣下来,李延光却并不慌乱,他回道:“微臣有些醉了,出来醒醒酒,并没有不高兴。”

    周怀禛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又朝着那玉簪望了一眼,道:“李翰林不必失落,翰林同寿康公主的婚事近在眼前,想来这孤寂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李延光闻言,面色更是惨白。

    他那日答应过呦呦,不会再娶寿康公主,可他今日面圣,陛下的意思,根本不容许他拒绝这门婚事。

    他自己的婚事,两辈子都做不了主,帝王只将他当作棋子,筹码,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太子说的这番话,倒像是看透了他对呦呦的心思,故意敲打他。

    李延光的心中却忽然生起一抹扭曲的得意,倘若太子知道上辈子是他娶了呦呦,不知该是何等表情呢?

    他瞧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眼底有着嫉妒,更有着阴翳。

    方才那事虽然只是个插曲,周怀禛心中却有些不快,他自然知道那李延光心中觊觎的是谁,自己家的宝贝被人觊觎,放在谁身上都忍不得。

    他沿着回廊绕到殿后,从后门出了院子,回到了新房内。

    小姑娘在案前端坐着,如瀑青丝垂在背后,身上盖了厚厚一层毛毯,小脸白白的,此刻见了他,便要站起来迎他,软声问道:“殿下要沐浴吗?净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汤。”

    周怀禛自然看出来她面色不对,他冰冷目光扫过那几个女史,走到小姑娘身侧,抚了抚她的额头,沉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谢娉婷到底有些害羞,她将他的手从额上拿下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殿下,我……我来月事了。”

    她说完,心中不由有些忐忑,新婚之夜,这样不吉利的事,放在一般的人家,夫君可能要甩袖而去了,更何况殿下是这样的身份。

    周怀禛抿了唇,他没说话,只是忽然将小姑娘打横抱起,直直地往床榻上去了。

    谢娉婷一惊,待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殿下的俊脸正对着她,他缓缓俯身,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哑声道:“既然不舒服,就在榻上好好躺着。”

    谢娉婷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眶却有些酸酸的,他没有嫌弃她的月事来得这样不吉利,反倒过来宽慰她,关心她。

    周怀禛见她乖乖巧巧地躺着,深沉的眉目总算缓和了几分,他径直去了净房,沐浴更衣。

    玉团玉锦见太子没有发脾气,总算放了一颗心,退出去了。

    周怀禛自净房出来,便上了榻,小姑娘许是痛极了,面色苍白更甚,他从前便问过朝云姑姑呦呦的病情,女子月事这样痛苦,多半属宫寒,倘若不好好调养,将来于子嗣有碍。

    谢娉婷心中已是内疚,她用被褥遮了脸,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周怀禛知道她的心思,他揽过小姑娘香软的身子,粗壮的臂膊将她整个人锁在怀中,他一点一点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哑声道:“不哭了,嗯?”

    他这样说着,气息却忽然滚烫起来,谢娉婷还没反应过来,张开的唇瓣已被他吻住了,他越吻越深,手情不自禁地按紧她的腰身,到了最后,他终于松开,英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玉颈,喑哑道:“睡吧,孤忍着。”

    一吻毕,两人都忍不住喘息了一阵。

    揽着小姑娘香软的身子,周怀禛心中简直又甜蜜又折磨,这样亲密的拥抱,他不可言说的地方时不时碰上在他怀中钻来钻去的小姑娘,他咬紧牙关,几乎难以忍耐,红了眼睛。

    谢娉婷被他箍得太紧,热得有些难受,又动了动身子,周怀禛却再也忍不住了,他拍了拍小姑娘的不可言说的某处,声音喑哑地不像话,近乎哀求,“呦呦,你别动了,我难受。”

    谢娉婷再也不敢乱动了,她绷紧身子,乖乖躺在他怀里,一双杏眼亮极了,带着怯怯的意味。

    周怀禛目光一沉,喉结忍不住滚了滚,他啄了一下她的唇,闭了眼不敢再看,只喑哑道:“睡觉。”

    再多看一刻,他是真忍不住了。

    虽然这样说着,谢娉婷却依旧能感觉到,他难受极了,忍得臂膊上的肌肉都僵硬着。

    她心中挣扎,终究还是红了脸,怯怯问道:“殿下,要我……我帮您吗?”

    周怀禛忽得睁开双目,眼底一片滚烫,他附在她耳边,十分恶劣地问道:“呦呦怎么帮?”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求求你了,新婚夜,我尽力了,不要再锁我了好吗?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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