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dka很快就将发现奥布莱恩尸体的女侍者找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被Vodka威胁了还是仍沉浸在发现尸体的惊涛骇浪里,女侍者缩着肩膀抖个不停,眼瞳里皆是惶恐之色。
女侍者名叫奥莉,专门负责奥布莱恩先生的客房服务,她今天按照往常的工作时间来奥布莱恩房间打扫,因此发现了奥布莱恩先生的尸体。
“我、我敲了奥布莱恩先生的门,里面突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我连忙呼唤奥布莱恩先生,房间里却无人应答。我怕奥布莱恩先生出事,就想推门进去,可是奥布莱恩先生的房间反锁了。我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去通知奥布莱恩夫人,后来奥布莱恩夫人给我房间钥匙,我打开门后就看见奥布莱恩先生倒在床上,我……我就吓得跑掉了。”女侍者奥莉一开始讲述的时候有点慌张,可是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将整件事情交代完毕。
“奥布莱恩先生房间的钥匙只有一把吗?”新一询问道,他检查过房门,这间房间的门口可以从里面反锁或从外面用钥匙反锁上去,解锁的方式亦同上。
女侍者奥莉扯着自己的白色围裙,慢声回答道:“奥布莱恩先生很注重隐私,今早奥布莱恩先生从餐厅用餐回来,怀疑自己的房间被人盗入过,虽然没有丢失物品,但是奥布莱恩先生仍让船员替换了一把特制的门锁。而那把门锁是先生自己提供的,钥匙也只有一把。”
只有一把钥匙的房间在女侍者进来前是反锁的,奥布莱恩先生的死亡案件便是密室杀人。
新一领着女侍者去看置物桌旁边散落的花瓶碎片,询问女侍者是否是花瓶坠地的声音。
女侍者一手托着下巴回忆了一下,然后确定的点了点头:“有瓷片破碎的声和水声,还有砰的一下……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
新一脑子里灵光一闪,以奥布莱恩先生房间内的装饰来看,除了那几把匕首,并没有什么装饰品是以金属打造的,散落在地的花瓶碎片附近也没有金属物品。不过花瓶碎片周围的地毯上确实有一圈淡淡的水印,以其形状看确实是从高处跌落洒在地毯上的。
至此现场勘察完毕,目击者也盘问结束,新一想了一下后询问让女侍者带他去查看奥布莱恩先生亲属们的房间和他们口中所说的“在犯案时间内”呆过的地方。
“诶呀,我就不参与你们小孩子过家家的破案游戏了。”Vermouth轻嗤一声,黑道的人居然参与到破案里去,委实可笑的紧。而且他们掺和在一对情侣的中间,做那耀眼的黄金配角,不懂会不会被闪瞎眼。
随着Vermouth的离去,Chianti和Korn也沉默的离开。
令人意外的是Gin没有不耐烦的离去,而是陪着他去现场查案,所以Vodak也跟着他们两人。
新一忍不住用眼角偷偷瞥向Gin,暗地里嘀咕今天Gin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对他这么温柔。
“臭小鬼,你在看什么。”Gin顿了顿,微微弯唇克制的浅笑着。
“唔,今天你没有其他事?”新一试探的问道,往日里一到晚上就忙碌的不见人影的男人今天一直陪着他,黑手党不会无聊到陪着别人办案吧?
Gin伸手摸摸新一一向很硬的发根,目光死死的盯在新一的脸上不松开:“臭小鬼,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你弄上床,你说呢?”
“……”新一顿时羞红了脸,暗地里骂了一句老流氓!
Gin瞧见新一的嘴型,哪能不知道新一在骂他,当下扣住新一的手腕,凑过去咬住新一的嘴唇。
新一生怕Gin一不小心就把他的唇瓣给咬破了,只能仰着脸倚靠在Gin的身上,乖乖的任由Gin的气息喷在脸上,是Gin方才喝的葡萄酒的味道。
新一乖巧的模样令Gin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松开了新一的嘴唇,握住新一手腕的手却改成五指交握,黏黏糊糊的模样教跟在身后的Vodka都忍不住泛起了鸡皮疙瘩。
奥布莱恩先生的伯父拉尔夫和他的妻子安吉丽娜女士就住在奥布莱恩先生的隔壁,室内的装潢和奥布莱恩先生的房间差不多一致,只是里面摆放的饰品略有差别。
新一在房间内搜查了一遍,拉尔夫房间内的置物桌与奥布莱恩先生房间内的置物桌摆置在同样的位置,但令人生疑的却是置物桌旁的地面上有同样的水渍痕迹。
新一弯下腰来,使视线与置物桌平行,隐隐能在一层细薄的灰尘里看到两个干净的小圆圈,置物桌之前分明摆放过什么物品!
“奥莉女士,游轮上每个房间的摆设都差不多吗?”新一回想了一下他醒来后来不及仔细打量的房间,确实与这里差不多一致。
奥莉女士打量着少年和贵族打扮的绅士交握的双手回答道:“游轮分为三等舱,每一个层级的房间摆设都一致,如果贵宾们登船后有个人摆设爱好的,我们便会稍作调整。”
“这里原本摆放着什么?”新一尴尬的扯了扯,却没能将手从Gin的魔爪里扯回来。
“应该是花瓶和烛台。”奥莉女士虽然不负责拉尔夫的房间,但是同打扫拉尔夫房间的女侍者关系很好,所以进来帮忙打扫过。
相邻的两个房间相似的摆设以及同样的可疑水渍,奥莉女士所听见的声音里夹带着的金属声或许是烛台掉地的声音,方才隐藏在新一心里的一大疑点解开了。
根据尸体的血流凝固情况,奥莉女士发现异样的时候奥布莱恩先生已经死亡了,而被女侍者视为密室的奥布莱恩房间内为何会传来声音?摆放在置物桌上的花瓶和烛台又去哪里了?
如果声音是从拉尔夫的房间里传来的,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而且从刚才的供词来说,拉尔夫先生与其夫人回房间休息,他们互为夫妻确实有可能为对方做假证,拉尔夫夫妇暂时列为谋杀奥布莱恩先生的最大嫌疑人。
奥布莱恩夫人与奥布莱恩先生并不住在同一个房间,奥布莱恩夫人和她的女儿艾瑟琳住在一起,应该是为了方便照料年幼的女儿吧。
奥布莱恩夫人的房间内除了女人的化妆品就是女孩子的洋娃娃,床前的柜子上摆满了相框,而粉色的大床上则堆满了女人的衣物。
新一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端详着,照片显然是一家四口的黑白照,除了奥布莱恩夫妻和他们的女儿艾瑟琳,还有一名坐在婴儿车里的小男孩。
奥莉见新一看的认真,主动开口解释道:“奥布莱恩先生与他的夫人生了一子一女,姐姐艾瑟琳和弟弟凯德拉,可惜的是凯德拉少爷未能活过三岁……在我们仆人间曾经流传过一个谣言,凯德拉少爷是奥布莱恩夫人与拉尔夫先生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所以被奥布莱恩先生活生生的摔死了。”
奥布莱恩夫人与奥布莱恩先生的哥哥有偷情的嫌疑?如果仆人间的传言是真的,拉尔夫先生就有作案的动机,同样的奥布莱恩夫人也有。
思及到这个可能,新一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搜查到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换洗衣物的置物筐里搁着一件湿了腰部至裙尾部分的连衣裙,正是奥布莱恩夫人会见Gin时穿的那一件。
在自己房间里摔了花瓶引起女仆注意的是拉尔夫先生,湿了衣裙被迫换衣的是奥布莱恩夫人,或者说一不小心碰倒奥布莱恩先生房间里的花瓶的人是奥布莱恩夫人。
继拉尔夫先生后,奥布莱恩夫人也成为了嫌疑人。
除他们两人外,其他人的房间没有可疑之处,他们便顺路去了保龄球室。
在保龄球室工作的侍者证明奥布莱恩先生的弟弟安德鲁及其妻子希尔顿,温妮的男朋友保罗确实在保龄球室打球。
新一询问侍者三人在保龄球室的时候有什么异样,侍者努力回想了一下,却说后来拉尔夫先生特意来找安德鲁三人,脸上神色略显慌张。
按照拉尔夫先生的述说,他应当是从餐厅回来偶遇安德鲁三人,与保龄球室的侍者的口供并不一致。
新一又去餐厅询问了一番,餐厅里的侍者有人接待过拉尔夫夫妇,他们点了一杯果汁匆匆饮完就走了,像是在赶场一般。
餐厅隔壁就是咖啡厅,新一与负责钢琴演奏的贝蒂交谈了一会儿,贝蒂不知道好友缠上了命案,顾及好友的隐私她回答得也很谨慎。
“我是葛丽娜歌剧院的钢琴师,是家美和他哥哥推荐我来游轮上表演的,因此一早就约好了要来看我的演出。今日我在咖啡厅的表演时间是五点至晚上七点,最后再在拍卖会上弹开场曲。早前家美和王家安陪着我化妆开演,中途有仆人来通知奥布莱恩先生病发了,他们才中途离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贝蒂戴着绒面女帽,一身紫色洋装,裙长至脚跟处,妩媚而风情无限。
她此时正警惕地盯着新一,任谁见到一个陌生的少年带着两位凶神恶煞的男保镖来盘问自己的挚友,恐怕都无法不警惕起来。
“王小姐和王先生在你这里待着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新一在咖啡厅的休息室里转了一圈,里面置放的都是表演人员的衣物和化妆用品,其中一个柜子夹着半截白手套在外面,指套的顶端沾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
“嗯,没有,家美帮我化妆,他的哥哥就和少年你一样无聊的参观休息室。”贝蒂忍不住讽刺一句,不过也是无关痛痒的话语而已。
Gin闻言不高兴的搂住新一的肩膀,宣示他的主权,让那些没有眼色的女人认清当下的状况。
贝蒂见正在小心翼翼的将手套放进袋子里的少年丝毫没有拒绝男人的接近,常年在社会圈子里的社交的她立即心领神会,暗道是自己眼拙了,那两个男人虽然都是一身黑衣,可细看之下那衣服的料子可不是平民们买得起的,应当是贵族之后。
厨房就在餐厅的后面,新一找到厨师长询问,厨师长自然认得油轮的女主人,奥布莱恩夫人主管宴会事宜,由下至上就连清扫的工作也事事监督,所以厨房事宜奥布莱恩夫人一天会来监督两三次,主要是和厨师长商量菜单、临时为特殊贵宾调整口味。
从厨师长的讲述中得知奥布莱恩夫人今天也是照常来监督他们工作,温妮小姐甚至亲自为客人调制菜品。
新一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也没查出异样来,他想了想便要转身离去,却不想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撞上了一个男人。
新一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往前倒,Gin眼疾手快的抓住新一的手臂,将他拉到了身后护住。
撞到新一的那个男人浓眉细眼,因为驼背的原因只能弯曲着身子,他撞到人后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餐具。
新一被Gin护在身后,难免觉得Gin反应有点过度了,他推开Gin弯下腰帮男人一起捡餐具,这才留意到男人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有茧子,食指的左右两也有……
新一捡餐具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倒是男人似是无意的碰到新一的手,略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对不起,我、我方才是听见你们谈论奥布莱恩夫人和温妮小姐,一时惊慌所以撞到了你们。”
“你见过奥布莱恩夫人和温妮小姐?”新一警惕的盯着男人,显然男人故意撞他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男人左右望了下,然后低声说道:“我是在厨房打杂的,今天我见到奥布莱恩夫人与厨师长聊天的时候,温妮小姐偷偷往一盘菜里倒了不知名的液体。”
站在一旁的Gin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新一没有回头理会,因为不用回头也能感受的到那快冻死人的寒意。
“先生,你知道那盘菜是送给谁的吗?”新一虽然对男人的身份有所怀疑,且不知男人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对方既然有意接近自己,他便先听听看这个男人想和他说些什么。
男人听了新一的问话,抬手扶了一下厨师帽,暗哑着嗓子回道:“据说是送给特别贵宾富兰克林先生的。”
富兰克林先生!
新一惊得跳起身来看向Gin,却只见Gin抿着唇满脸肃杀的盯着地上的男人,那神色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将男人给杀了。
然而新一无暇理会男人间的争斗,他回想起方才Vermouth在侍者上菜后用筷子夹了一小筷,却只是闻闻没有入口,后面直接让侍者撤走了,当时他还以为是Vermouth不喜欢那道菜,却没想到会是有人在菜里下毒。
Gin他们大概都察觉到了有人想暗杀,所以从方才到现在Gin一直在保护他。
奥布莱恩夫人、奥布莱恩家族……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想要夺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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