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池桐影计划里的下一步就是父女撕逼, 但现在齐寒霄还在闭关,撕逼之前的部署也还没有完全完成, 她也就不着急回去。
解决了极天教一事后,乾元在武林中的声望空前暴涨, 她借此机会, 自掏腰包在荆扬城的连环画舫上为乾元摆了一日一夜的宴,请全城人都喝了酒。
方若未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而且因为她们熟识, 池桐影还特地将她拉到了全是寒霄门人的那一条画舫上吃菜喝酒,顺便向好说歹说才同意给个面子过来的厉峰主介绍了她:“叔祖, 这是若未,我和阿元哥哥的好朋友。”
厉峰主是个怪脾气, 不太爱跟小辈交流太多, 见到方若未也并不热情,只看在池桐影的面子上勉强冲其点了个头。
但这场景还是让与他们同一桌的左护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叫厉家的人知道了方若未的身份, 那——
他不敢往下想,只能尽可能表现得一如往常, 可酒宴期间, 他还是忍不住朝方若未那一处多瞟了好几眼。
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他终于憋不住, 趁池桐影应酬其余百姓的空当, 挪到方若未边上。
“方姑娘。”左护法觉得自己相当苦口婆心,“如果可以,您最好还是和大小姐保持距离,万一叫她母家的人知晓您的身份, 后果可不堪设想!”
方若未今日赴宴,根本没能和乾元多说几句,心里本来就不大爽快,再听到左护法这话,当即恼了:“她宴请全城,我还来不得了?”
左护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劝您,也是为了您好,何况退一万步,您二人本也不是该交朋友的关系,大小姐她天真无邪,不知那些事也就罢了,可您是清楚的。”
左护法的确是为了方若未好才说的这些,但他这些日子见识了池桐影的种种本事后,立场本就不自觉地产生了偏移,更不要说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池桐影的怜惜。
方若未听在耳里,只觉刺耳至极,也再挂不住神色了,道:“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和她交朋友肯定是我别有用心,你就是想说这个吧?”
左护法:“……”怎么他妈的就说不通呢?
他心累无比,心说算了,那他还多嘴什么,本来他也只是个手下罢了,有什么必要管这么多?
结果方若未反倒不依不饶起来:“我爹都还没有发话呢,你倒是先替他管教起我了。”
左护法闻言,抬眼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末了深吸一口气道:“不错,是我这个做属下的逾矩了,方姑娘权当没听过我方才这番话吧。”
方若未玲珑心肠,看到他如此反应,自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了态。
不论如何,都不能让齐寒霄的心腹留下对她不好的印象才是,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说出来的话也很难吞回去,方若未现在也只有骑虎难下。
另一边池桐影拉着乾元去其他几条画舫转了一圈后,也终于回来。
她今夜稍敬门内几位长辈的时候,稍喝了半杯酒,这会儿酒意上涌,涨红了半张脸。
而乾元大概是担心她不胜酒力,始终抬着一条手臂,虚揽在她肩侧,以便随时扶住她。
“我同大家都打过招呼啦。”池桐影说,“大家都很开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今夜是定出不了城了。”左护法道,“得委屈大小姐去别院凑合一夜。”
池桐影一边摆手一边观察方若未的表情,语气欢快道:“这有什么好委屈的,也不是第一回住,正巧我现在脑袋也有点晕,不宜回山。”
“晕?”乾元很紧张,“那还是先去休息吧,这里反正有人收拾。”
“是啊,让公子送您。”左护法也道。
“不不不,阿元哥哥要帮我送若未的。”池桐影转向方若未,笑容灿烂无比,“她家离这里远,这么晚了,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方若未一怔,而后下意识看向乾元,那眼神里藏着紧张也藏着期待。
乾元也一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迟疑。
左护法本来还在疑惑,从小到大都很乖巧的方若未今晚到底为什么奇奇怪怪的,现在看到她这个反应,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他想了想,试探着提议道:“不然我派人送方姑娘吧?”
“若未她……有点认生啦。”池桐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要不是我头晕,我本打算亲自送她的,现在还是让阿元哥哥送吧,其他人她也不认识。”
说完之后,她还偏头看向乾元,摆出央求的神态。
而乾元也立刻心软应了下来,说好,我一定把方姑娘安全送回家。
最终,他负责送方若未回家,而左护法一干人则跟着池桐影往寒霄门在城中的别院去了。
左护法如今对池桐影这个大小姐是既怜惜又敬佩,早早令人备好了软轿,途中也一直小心跟在轿边。
他现在以知晓真相的长辈自居,立场偏移后,难免想多说几句,便在快到别院的时候状似无意提了一嘴,说感觉那位方姑娘似乎对乾公子有意呢。
系统:“我靠!这都对你说,那看来他真的不站方若未那一边。”
“是吗?”池桐影一如既往将情绪把控得极好,半点不高兴都没有表现出来不说,甚至语气里还隐隐透着一股欣喜,“其实我也觉得若未和阿元哥哥看上去挺配的!”
左护法:“……?”什么意思,大小姐对乾公子难道完全没那方面意思吗?
池桐影又问道:“不过您是怎么瞧出来的呀?我竟丝毫没发现呢,若未也完全没同我说过。”
左护法只能以自己年纪大见过的人和事多来含糊回答了一下,答完沉默片刻,又紧张道:“您该不会想撮合他们吧?”
池桐影倚在轿子里,几乎要笑出来:“阿元哥哥是除了爹以外对我最好的人,若未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他们能在一起,那我肯定很开心啊。”
苍天啊,怎么还用上唯一的朋友这种字眼了!
左护法真的在心中嚎叫了起来,此刻他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那就是——造孽啊,这可真的是太造孽了啊!
可是再造孽他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毕竟说到底他真正效忠的人还是齐寒霄。
而且大小姐这么尊敬她父亲,若是让她知道她最尊敬的亲生父亲其实是个不忠之人,还另有一个女儿,那对她来说得是多大的打击啊?简直难以想象。
……太可怜了,上苍果真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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