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令季岫身体一顿。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她原还有些暗纳,刚才那件事池蔚居然会这般轻轻揭过,原来却是留在这个时候来……
季岫轻叹一口气,原本伸出去准备拿衣服的那只手又重新缩了回来,扶在了柜门上。
她暗自闭上眼,只希望这次池蔚不要折腾她太长时间。
毕竟现在时间已然不早。
她并不是不抵触,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她一和池蔚胶着起来,恐怕又要没完没了,而她们还要去教室早读。
池蔚施加于她身上的种种苟且,夜半思量已经足够叫季岫愁困难眠,她不想让现实里的学习生活再受这些影响。
所以,她只能咬牙温顺地忍耐,只盼着在那种事情上池蔚能早点开始,然后早点结束。
池蔚却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腰上那只手隔着一层衣服,用温热的掌心轻轻贴合着季岫腰间的纤瘦线条,柔软的指腹慢慢碾磨在那细弱骨架仅余的一点软肉上,却迟迟不进入正题。
“阿岫。”池蔚在她身后轻轻唤道。
池蔚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动作一样慢条斯理,不轻不重,教人分辨不出喜怒:
“刚才为什么笑?”
季岫睁开眼,扶着柜门的指节有点发白,却并没有回答池蔚。她无从解释,也不敢在当下激怒对方。
池蔚见她不答,便低头凑近季岫耳边,惩罚似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怎么你就那么不乐意我碰你么?”
季岫吃痛低低呼了一声,耳朵上像扎了一根玫瑰的刺,又像是过了一道微弱的电流。
刺刺麻麻的,似是痛,又似是痒。
她身体缩了一下想要捂住耳朵躲开,又怕这一躲池蔚会做些更加激烈的事。
而她最担心的还是池蔚这一口会不会在她耳垂上留下印子,到时候被别人给发现便真的不好做解释了……
至于池蔚那句问话里面隐藏的某种情绪反倒被季岫给下意识忽略了。
池蔚大概早已习惯季岫在这种事情上的沉默,见她始终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挑起季岫颈畔垂落的一束长发,将秀岩山那晚未竟之事继续了下去……
虽然有了前几次荒唐的经历,这种事原也该适应了,但季岫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羞耻。
青天白日,串门的同窗才刚走,池蔚就将她按在衣柜门上如此行事,实在太……
不一时,季岫的额上便沁满了汗。
因顾念她还来着大姨妈,池蔚所为要说怎么过份也算不上,但她对季岫的身体实在太了解,每一处敏惑脆弱的地方她都早已实验过在何处。
如今更是轻而易举便叫季岫的腰腹一时紧绷如战时惶急的弓弦一时又酥软成一团碧波漾漾的春水。
而季岫的姿势也从手指扶在柜门上变成了用手掌撑着柜门。她将下半张脸深深埋入了自己曲起的臂弯里,不让声音从喉咙里倾泻出来。
季岫一边竭力忍耐,一边暗恼自己太没用,明明不喜欢被池蔚这样对待,而且池蔚也没有真的深入做些什么,为什么自己这次还是在池蔚的手下溃不成军了呢。
蓦地,季岫察觉出了不对,是自己真的太弱太没用抵抗不了池蔚吗?还是池蔚的手法在不断精进和娴熟?
一开始的时候季岫确实对这些事情什么也不懂,但是被迫着体验得多了,她也多多少少有了些概念。
在最初,因为这样的事情太过荒唐,她承受时只顾着惊惶害怕,并没有注意其他。
但现在池蔚对她这种事情做得多了,原先的那种惊惧随着频繁的次数和繁多的花样逐渐消退后,她虽然仍耻于身体的种种自然反应,却也微妙地感受到了池蔚手法上的不同。
她不确定池蔚从前对其他人是否做过同样的事,但是就从在她身上实施的这些来看,池蔚似乎也是从生疏慢慢到熟练。
只不过一开始池蔚带给她的冲击太大,又加上从前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季岫当时完全忽略了池蔚那些生涩的亲吻和抚触。
那时她的节奏完全被池蔚所掌控,根本没办法清明地思考东西,在池蔚的手下她仿佛一叶扁舟冲入了万顷波涛里,只能随巨浪沉浮,几度险些被吞没。
但在如今的池蔚对比下,再回想当时种种,便会发现当初那个池蔚其实相当青涩,那个人当时根本连亲吻的力道都没控制好。
而现在这个人,哪怕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但种种力道控制的微妙程度却能令她身不由己。长此以往,日后自己的身体恐怕只会越来越屈从对方。
季岫既感到了一阵后怕,又有一种微妙的好奇,所以她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
“你以前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问完,季岫便觉自己失言。
在此时此刻,她问这样的问题有何意义。
她想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当池蔚回答“否”的时候,难道她还要为自己作为玩具的独一无二性感到沾沾自喜吗?
可是……
如果池蔚的回答是“是”……
季岫蹙起眉,她光是想想便忍不住涌上一阵恶心。
这种恶心感来得太强烈,让她现在就有点反胃。
其实这种感觉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她并不喜欢被池蔚这样对待,可要说池蔚对她做这种事情时她会恶心反胃倒也不至于。
但现在,想到池蔚对另一个人做这种事情,她却反倒比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要来得嫌恶和恶心。
季岫有些难受地咬住牙关,压下那种想要反胃的感觉。
正因如此,她反倒忘了去注意池蔚的反应。
等她恢复过来时,池蔚已经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她用手臂囚紧季岫,贴在她耳边反问道:“怎么,你很想知道我还有没有碰过别人?”
季岫默然,心里一阵尴尬,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失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池蔚的这句反问却让这一切变了味,有一种她在拈酸吃醋,只想让池蔚碰自己却又不明着说出来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季岫又气又怄,她的耳廓本就因池蔚的贴近说话染了一层绮雾,如今耳垂更是红透,像枝头挂着的小樱桃般,鲜艳欲滴的颜色几乎就要沁出果皮。
池蔚觉着有趣,见季岫不答,便又凑近在上面吸啜了几口。
季岫捂住耳朵,推开池蔚,眼睛里带上了控诉。池蔚再这样与她的耳朵过不去,肯定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的。
池蔚对此倒也不以为忤,她只淡淡一笑,也没再继续,居然就此打住了。
季岫有些哑然,却也没再深究,好奇心害死猫她已领教,如今拿了衣物便只自去匆匆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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