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听我说一句,我真的没想虐,这段只是剧情紧凑了点,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锦鸯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戚星阑的剑尖抵在严熠的喉头, 冰冷的目光对上那人眸中的笑意, 顷刻间便让殿内又寒冷了几分。
“严熠, 今日有我在, 你谁也带不走。”他冷声说着,剑尖又往前逼近了几分。
“哦。”那人偏头笑了一下, 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冷漠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
“我还有一个交易,这个怕是陛下会更感兴趣一些。”严熠说着转向戚晟, 丝毫没有在意戚星阑抵在他喉咙上的剑。
凤攸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手此刻紧紧攥着, 指节都泛了白色。
如今崇国正遭衍国的攻打, 叛徒霍弋之又不知所踪,若是已逃入了衍国,大崇此次便是在劫难逃……
正担忧着, 便听得那人接着说道:“只要承国撤回援助崇国的军队,届时我大衍将小小崇国攻下, 分十座城池给你们,如何?”
果然!
凤攸宁的心猛地一顿,再也无法忍受严熠这所谓的交易, 一步便从戚星阑的身后跨了出来。
她漠然望着笑得一脸得意的严熠,丝毫没有理会戚星阑那惊讶的眼神和拽着她衣袖的手,冷笑着道:“原来衍国这么些年来吞并各国惯用的伎俩,竟是这般卑鄙下作的手段。”
“亏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凤攸宁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面上的笑容却是更带了些嘲讽,冷冷吐出两个字:“丢人。”
话毕,大殿里的其他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宁儿。”戚星阑伸手去拉她的手,面色复杂。
严熠方才还勾着的唇角几乎是在瞬间垂了下去。他冷眼去看一旁这个毫无畏惧之色的女人,微眯了下眸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觉得此女不简单。
可后来得知她是承国的太子妃,崇国的长公主,心中便也不再惊讶,毕竟十几岁便能手握重权将一个国家治理得国泰安邦的女子,定不是什么寻常人等。
可越发接触下来,他越能发现这个女人除了美貌之外独特的魅力。
他本是想着利用她治好自己身上的蛊毒,却不成想,此刻竟是当真有了几分要纳她为妃好好宠幸她的冲动。
也难怪这承国太子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连国家都不顾了。
倒真是应了那四个字:红颜祸水。
他这般想着,不由笑了一声:“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我能赢,又有何畏?”
“倒是你啊。”严熠抬起手来指向戚星阑,“好歹也是个太子,国之未来。为了个女人竟是连国家也不顾了,可真是让你们承国的百姓寒心呐!”
戚星阑撩起眼皮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谁说我不顾国家了。”他淡淡说道,再次将凤攸宁护在了身后,“国家和女人,我都保得住。不信,你便试一试。”
“好了!”戚晟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几近冰冻的氛围。
老皇帝高高站于主位,垂眸冷眼瞧着严熠,沉声道:“严熠,你今日若是单纯的来吃杯酒,朕代表这大承的子民欢迎。可若是要谈及其他荒谬之事,便请回罢。我戚晟所言从没有反悔的道理,既是已于崇国为盟,那这场战事便是站在盟友这边。”
“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话音未落,殿外便听得兵甲碰撞的声音,御林军已然将整个锦鸯殿围堵,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将殿中这两位不速之客拿下。
“呵……”严熠的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露出来的那颗虎牙,眸中的阴冷愈发的浓。
他转身看向已端起长刀备战的阿质,忽的变成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阿质,看来这帮人都没有脑子呢。”
那魁梧的男人狠狠捶了一下胸口,嘶哑难听的声音闷闷响起:“主人,阿质愿为主人一战。”
“不必了,阿质。”严熠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拽住阿质的胳膊,“我们走,再让他们快活几日,到时候杀了血的颜色才好看些。”
“是,主人。”
阿质的话音还没落,众人便只觉眼前一道庞大的黑影闪过,再没了两人的身影,只留一句话回响在殿中,带着诡异的笑意。
“凤攸宁,迟早是我的。”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唯有戚星阑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恨不得将那剑柄捏碎一般。
从一开始他便不曾想过,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竟是会让她陷入如此境地。先是有戚旭的绑架,后又来严熠的抢夺。
到底是他没有将人保护好,不然她也不必回回经历这种危险。
思及此,他又是悔又是恨。手中的长剑没入剑鞘,他心中的烦闷一阵浓过一阵。
凤攸宁知他自责,只在一旁拉着他的手,轻轻挠着他的掌心。
“星阑……”
“没事。”他用力勾了下唇角,反手将人扯进了怀里,“对不起……”
她这句抱歉让她方才的勇敢和冷静功亏一篑,眼眶不由的红了。
却也只能倚在他的怀里,双手轻柔地抚着那人的脊背,不知该说些什么。
主角已走,这宴席在进行下去也无甚意义。老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回到了椅上。
“都散了罢。”他沉声说了这么一句,便听得众人告退的声音,只觉得额角发酸,整个脑子里都“嗡嗡”直响。
一旁的徐喻成见主子这是乏了,忙过去询问是否要回宫。
戚晟点了下头,在徐公公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戚星阑本还想再同父皇商讨一下应对衍国之事,可抬眼见老皇帝如此疲态,便也将此事压下,毕恭毕敬的朝着从身前走过的戚晟行了一礼。
“儿臣恭送父皇。”
凤攸宁随他一起。
老皇帝的脚步一顿,撩起眼皮看了凤攸宁一眼,终也是没说什么,迈着步子走出了大殿。
一时间锦鸯殿内只剩了他们二人,凤攸宁抬眸看那人心事重重的模样,“殿下近日疲累,不如回去早些休息了吧。”
戚星阑点头答应着,便也抬手拥着她一同出了锦鸯殿。
*
这晚,戚星阑久违的宿在了正沅殿。
自从他回宫,便整日埋头在定晨殿,只有傍晚时才有时间到正沅殿陪一陪凤攸宁。
幸好凤攸宁虽怀着身孕,到底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黏人精,给了彼此足够的空间,这也让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为亲近了。
光线昏暗的床帐中,戚星阑轻轻拥着身旁的那人,贪婪的嗅着她发上淡淡的香气。
今晚在锦鸯殿发生的事,终归是让他心有余悸。
“宁儿,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表达他此刻的自责。
凤攸宁累了这一日,这会儿已是半梦半醒。隐约听着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便闭着眼去摸索他的脸。
“不必自责,他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多也躲不开。”
他握住她温软的小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放置心口的位置。
“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信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足已让凤攸宁听得清晰,一字一字落在她的心上。
她勾了勾唇角:“恩,我信你。”
不知又过了有多久,听得身边那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凤攸宁却是没了睡意。
她在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努力适应着周围昏暗的光线。
戚星阑的侧脸映在她的眼中,那人便是连睡觉时都会皱着眉头,想来今日发生的事确实是让本就因国事疲累的他又添了一层新愁。
她的心钝钝的疼着,手指轻轻滑过他高挺的鼻梁。
严熠的突然出现,不仅仅是对他们二人,更是对整个承国的一记暴击。
衍国皇帝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皇宫再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宫中各方的守卫与巡逻的御林军都难逃一罚。
只是严熠为何会突然出现,又提出那样荒谬的交易?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用城池和永不开战来交换的……
凤攸宁隐约记得那人一开始严羽白的身份。既然说是师父的故友,那说不定师父会知道些什么。
不如明日她亲自去断虚山一趟,见一见师父。
这般想着,她的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孩子,让你生于这乱世,是娘亲的错……但愿能护你周全,让你平安降生。”
那一晚,她又做了那个梦。
戚星阑身上的战袍都被暗红色的血染了个遍,他手中的长剑挥舞着,无数敌人倒地。
偏偏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男子,那人执一把匕首,从背后狠狠刺入了他心脏的位置。
那一瞬间,周围喧嚣的声音都不见了,只听得利刃入肉的声音,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拼了命的想要让戚星阑躲开,可怎样都无法发出声音,喉咙的疼伴着腥甜的味道让她的视线准渐变得模糊起来。
忽然,戚星阑周围的尸体的敌人都不见了,只见血从伤口汨汨淌下,染了那人的手,和那人手上的扳指……
扳指!
凤攸宁的心头一紧,她看不到那个人的脸,无法分辨出是谁,可那枚扳指是戴在右手上的!
那人的衣袖上溅了斑驳的血迹,让那抹明黄上面的绣纹愈发的明显。
这种刺绣的手法,是小时候母后亲手教她的,亦是她最擅长的,是——
“宁儿,宁儿?”耳边忽的响起某人的呼唤,凤攸宁霎时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火海之中,她眼睁睁的看着戚星阑被那人扔进了火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你该死,你该死!”
“宁儿,醒醒,宁儿!”耳边的呼唤声还在响,她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眼皮上却像是被死死压着,说什么也睁不开。
“传御医!快!”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