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思考,会否引人走向灭亡?
飞雨君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就像春雨问他的那些问题一样, 他答不上来,也从没想过。
谁管你升仙之后是什么?谁管你为何那些飞升的仙人不回来?谁管你为什么修真就要遭遇雷劫?
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像我们都知道生的尽头是死一样, 似乎是别人告知我们的, 又似乎是我们自己自然而然就知道的。
没有人会去想人为何在世上苦苦挣扎一生, 最终却还是要死。
也许是因为太早尝试去思考、去反抗的那一批人, 都已经认命了。
飞雨君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春雨, 像是早知道那是一块损坏的玉石,但没想到即使损坏了,那玉石也保留着特别的光彩。
春雨出神了好一会儿,喃喃道:“令兄若还在世上,我定引以为知己……”
孟华年面上挂着浅浅悲伤,摇首道:“他死了。”
春雨默了默, 道:“他当时在鲸息岛布下保护阵之后便离去, 你并未亲眼见到他身死吧?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孟华年转过了身去,不让春雨和飞雨君看到她的任何表情, 只有冷硬的声音一字一字传来。
“他死了!”
“有人要将他灭口, 他必死无疑!”
事关孟华年家事,春雨和飞雨君一时呆住, 对视一眼,不语。
孟华年抬手在眼下轻轻一拭,似乎擦了擦眼泪, 而后缓缓转过身来,“情难自已,一时失控,还请两位见谅。”
飞雨君道:“无妨,亲人逝去,我等自能理解仙子悲苦之心。只不知孟仙子的仇人是何方人士?在下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孟华年闻言,欲开口,却又忍住了。
春雨道:“华年可是有难言之隐?”
孟华年不点头也不摇头,沉默少顷,道:“非我不愿说,而是仇人非常人敢想,亦非常人能敌,就连我,也仅仅是将其身份猜测了一二,难以确定。”
飞雨君一阵失望,他一向不习惯欠他人人情,孟华年以丹药救他,他本想借此机会向孟华年报恩,但现在看来,只能等出去后先助其打听打听了。
“世事非常,并非任何事情都可以言说。”孟华年微笑道:“飞雨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
飞雨君诚恳道:“若仙子事后欲寻令兄,可将令兄画像交予我,我自派人前去搜索消息。”
孟华年眸光闪了闪,面上浮起悲伤之色,“说来惭愧,兄长离去时,我尚且年幼,如今已过十六年,我……”她似乎再说不下去,似乎忘记兄长的容貌对她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春雨插嘴道:“飞雨,你就别操心了!华年性情坦荡,并非扭捏之人,她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定会主动开口的。你说是也不是,华年?”
孟华年微笑:“正是。还是春雨懂我。”
两人相视一笑,很快又聊起了别的,春雨似乎对孟华年的兄长很感兴趣,只可惜正如孟华年所说,对方离去之时她尚且年幼,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来,对于这位兄长的痕迹,更多的,只能从他在书籍上的批注来看。
两人越聊越是意气相投,很快就把飞雨君抛到了一边,孟华年看书颇多,受其兄那些批注的影响,想法也不同于常人,而春雨又是个好奇宝宝,两人一问一答,一质疑一探讨,在这围满书简的藏书石中,倒成了一幅相得益彰的画卷。
只是……
飞雨君目光落在正一脸兴味进行发问的春雨身上,心中仍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那股和“容与”同出一辙的力量……
礼魂……
春雨身上,一定有一件“礼魂”的碎片。
莫非这枚礼魂碎片,会和春雨重伤失忆有关?
神器之事事关重大,待出了这鲸息岛,他定要去找师父问一问!
只不知……春雨身上的礼魂碎片,是哪一件?
他正独自沉思,却听那边传来朗朗笑声。
“这么好?那你快带我去瞧瞧!说不定我就是书里所说的那种绝世天资呢!将来位列真仙说不定也有我一席之地!”
“是是是!到时候春雨真仙飞升仙界得了好处,切莫忘了我等啊!”
他们那边动静颇大,两人已经并肩走了过来,飞雨君奇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孟华年笑而不语,春雨兴高采烈道:“飞雨飞雨!华年家中有一面灵镜,可测人灵根,照人道骨!华年正打算带我去照上一照!说不定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步入修仙之途呢!”
飞雨君一怔,望向孟华年。对方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便要带着春雨出洞,飞雨君也跟了上去,说实话,他虽外表沉稳,但内心里依然保持着年轻人的好奇心,他心中是推测春雨曾是修者的,只不知这险些魂飞魄散的修者照了灵镜,会是个什么样的灵根和道骨?
两人跟随孟华年一路出了藏书石,步上悬崖上那间小屋,进屋前飞雨君还犹豫了会儿,心想这女子闺房怕是进不得,结果被春雨和孟华年坦荡又好奇的眼神打败了,最终迈了进去。
那面镜子就在孟华年闺房的一角,有测试灵根道骨之能,却被孟华年用来当做普通的穿衣镜,也不知这镜子会不会给自己叫冤。
“站到镜子前边去吧。”孟华年道,然后她和飞雨君站到了一边,保证镜内只照得出春雨一个人的身影。
春雨站在镜前,晃了晃身子,“没什么呀,我还是我。”
孟华年笑道:“且等我一等!”说罢,她右手抬至胸前,食指中指轻轻拈在一起,一点金光隐隐若显。孟华年将手一转,整只皓腕面朝上,左手抬起在白净的腕上飞速画着什么,有隐隐金纹随着她指尖游移的痕迹闪烁出现。
古老铭纹一划而就,孟华年反转手腕对着镜子。
“镜眼,开!”
灵镜“嗡嗡”鸣响着被启动,一团清若牛乳的乳白色光芒倾泻而出,包裹了春雨整个人,青年在光芒中戳戳砰砰,十分好奇。
片刻后,灵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在飞雨君和孟华年俱都没有想象到的瞬间,整个镜面轰然大亮,照得满室生辉,光芒刺眼。
待光芒渐渐散去,飞雨君和孟华年齐齐向镜面看去——
飞雨君愕然:“这……”
孟华年俏脸变色,双眸睁大,低喝出声:“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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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前,风把铮铮琵琶声传得很远。
那人坐在礁石上,身形颀长却有些单薄,微卷的黑发长长落下,白袍裹住下半身,纤长的柔软布料曳曳地垂入海水中,随着浅浅浪花在礁石边缘轻轻扑打着,卷起云纹般的模样。
“沙——沙——”海浪的声音和断断续续的琵琶声相和在一起,掩盖了拙劣的指法,衬得弦声干净明朗。
少顷,天边传来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他俊美无双的面上浮出惊喜的神色,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倾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唇边裂出明媚的笑容,艳丽又美好。
来人一身青白道袍,御剑而行,目光在汪洋大海上不断搜寻着,等终于看见那座礁石以及礁石上的人影,启唇而笑,一个俯冲降落,险而又险地落到了礁石空地处,潇洒地收剑入鞘。
“小哥哥!你来了!”他似乎不便行动,抱着琵琶艰难地在礁石上扭了扭,转身对着御剑而来的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分欢喜。
来人十六七岁的年纪,分明比他小,可他喊那一声“小哥哥”却是熟练无比,显是已经喊过许多次了。
少年朝他笑笑,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嗯,等多久啦?”
他笑得喜悦,眼中盛满对方的身影,珍重无比,“不久!哥哥你最近还好吗?上次托青雀来信,都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他轻声抱怨着,眼神却分明是高兴。
少年长长叹了口气,在他身侧随意地坐下,与他背靠着背,“唉,宗门试炼,我能有什么办法?”
“啊?”他张了张口,充满信心道:“哥哥肯定拿好成绩了!”
“拿什么好成绩?我最后一个进秘境的,好东西都被前边儿的人给淘光了,真晦气!”少年昂首望天,头颅靠在他的肩颈上,亲昵而随意。
“哎?”他突然想起什么般,“之前的来信上不是说这个月里,宗门要给你们测试灵根和道骨?哥哥的灵根和道骨是什么样的呢?”他满怀期待地发问,对少年的灵根和道骨既好奇又充满了信心……
哥哥这样的人,一定拥有最好的灵根和道骨吧……
“呵呵。”少年冷笑了一声。
天色渐晚,海浪渐大,冷冷拍在礁石上,惊起的水花害羞地亲吻上两人俊美的脸颊。
海浪的欢呼声中,他听见背靠着的那个少年说:“老子空有满品道骨,却无灵根,已是被大道拒之门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晚点”,困累写一半就睡着了。今天的份……要不,我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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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林紫向来出类拔萃,不流于俗。
比如作为一个富二代,他弯得坦坦荡荡,年纪轻轻就向家里出柜了。
比如作为一个学霸,他考了个好大学,然后第一年就立志要退学去拯救华国电竞。
再比如,喜欢看小基文自娱自乐的他,有一天,把手机里的21.禁小基文发给了一起双排的男神。
……
林紫当时就手一抖,吓得删除了好友。
后来,等他进了职业联队,才知道,男神竟然就是大名鼎鼎、以线下打架禁赛而享誉中外的“电竞武僧”Ares……
再后来……
“教练我要辞职!队长他他他咬我啊!”
“咬你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咬一下?”
“呜哇啊啊啊啊!可是他他他他还逼我吃吃吃大雪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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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武僧攻VS上单皮皮受
英雄联盟,上野天天都在恩断义绝。
没打过游戏也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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