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暨抱着云清大哭了一场, 将她压在榻上亲地差点干柴烈火烧了起来,最后关头,他咬牙忍住, 帮她收拢了衣襟:“还是等大婚之夜。”
烈火稍稍褪去,余温还在,坐在他的腿上, 硌得慌。云清想要站起来,动动手脚。可手脚被他圈住, 热气喷在她脖子里,很是麻痒。
“你不是让外祖跟我说, 作为你的亲信, 好歹也该守着礼教,看起来, 我还是得守孝三年啊!三年时间?按你这般情形能忍?”
三年?果然把曹暨给弄得暴躁起来:“都是你个王八羔子!为了能早日成婚, 我活捉了顾奎。你说要跟三娘成婚,我就……”
“你就怎么了?”云清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不安分地撩拨。
“我让人用一根裤腰带把他给勒死了!”曹暨想起当时他唯一的出路, 只能靠拖着云清的婚期, 用三年的时间,来让这个混账能够转过脑子。
“就为了不让我和三娘成婚?”云清在那里笑着说, 两世为人, 对于顾奎,她从来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恨意。记忆里自己被他用箭贯穿。而对面是她苦苦牵制的外族铁蹄。他不死谁死?
“现在咱俩也成不了婚了, 你就等三年吧!”
曹暨刚刚激动他的云清回来了,这会子满肚子火又起来了,这个混账干了什么事,一把将她扣住:“现在跟我说说,怎么会想要跟三娘成亲的,这事情别想轻轻揭过!”
“那一日,遇见了三娘的好友……”
听着云清的形容,曹暨拧着她的耳朵,大骂混账。
骂完,心头又不舍:“前世,这个事情我也曾经跟太医们聊过,盖因女子成婚年纪太小,身体未曾长全,若是十八岁之后再生儿育女,那会好很多。还有就是有了身子之后,怎么保养。不过生孩子肯定有危险,你若是真不想生,就按你的想法,领一个也行。”
“那你的皇位怎么办?”听他这般说,云清抱着他笑。
“上辈子有办法,这辈子也不难解决。”
看他这般,想着自己记忆里爱而不敢说,勾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我又没说不生,只是当时害怕,再说了,昨日的我,年纪还轻吗?被你个糟老头子占便宜了!”
“你自己看看我,年轻的大小伙儿好吧!”曹暨此刻万分感激老道儿能让他重来一回,好歹不是六十岁的将军肚。
说着还扯开了衣襟,把身体给这个混蛋看,平日里做男人,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看他却生出几分旖旎来,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你怎么还住这个院落啊?都要快登基的人了!”
“宫墙太高怕有个傻子,翻墙不方便!”
一说起翻墙,云清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叫道:“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外祖不见我,要着急了!”
曹暨将她一把拉住,手摸的不是地方:“别再裹胸了!”
云清愣在那里,问:“你怎么知道我……”好吧!有人给她收尸了。
“今晚,过来一起睡?”曹暨还是没放她走。
云清被他这么一问,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想得美!”
这才正了衣衫,爬墙回了自家院子,钻进被窝里,睡个回笼觉。
将将睡了个把时辰,午时还未到,冬儿就进来叫:“郎君,陛下请您去大营。”
云清揉了揉眼睛,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陛下是谁?一想可不就是她的老相好,阿暨吗?
换了衣衫,去了大营,曹暨一见她进来:“云清,给你个任务,平北汉?”
北汉这个地方听起来响亮,地方不大,二十年前,刘潜自立为王,十年前又投靠了契丹人,认了契丹人为父,自称为儿,靠着契丹人,苟延残喘,又残暴狠戾。上辈子为了抢夺要塞,正是云清踏平了北汉。
想起北汉,还让她想起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但愿今生能弥补一下缺憾吧!
云清接了曹暨的旨意,带着兵马而去。
*
前世攻入北汉发生在八年之后,那时曹家秦家靠着余威收拾起来的兵力,再慢慢扩大,实力上比现在要很小很多,即便是那样顾云清带人血战攻城,收复了这个要塞,为整个北方战局清除了一个险坑。
如今秦曹两家不算,还有投靠一起的黄家等各家的兵力,顾云清领的兵何止数倍于前生。有了前世对这个小朝廷的了解,她打战又刁钻,三个月之后攻入北汉京城。
云清大喇喇坐在北汉的金殿之上,看着北汉的国君,领着文武百官,宫里宫女嫔妃齐刷刷地跪在那里。
阶下囚们,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么不经打,也想不到把他们打下来的是眼前这个嘴上无毛,漂亮地不像话的小子。
云清走下台阶,在女眷面前走过,看见一个瘦弱的身躯:“抬起头来!”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抬了起来,云清将手伸给她,那女子一脸愕然,伸出了瘦弱的小手,云清将她拉起。
她被云清牵着手,走过去,站在殿内一口大鼎边,古时铸鼎乃是国之重器,而北汉这个鼎却是还原了这个器具最初的用途,用于熬煮肉羹。
云清看向地上的亡国之君刘潜:“当年你那丽婕妤,身怀六甲,在这个大殿之上,被迫跳舞,当众流产,你恨她污了这大殿,赐她肉羹之刑?”
北汉的这位国君,暴戾之行,罄竹难书,这位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把不听话的人,大臣,侍从,宫妃,放进这鼎里,文火慢熬。几个时辰之后骨酥肉烂。
云清看向边上姑娘:“这个仇,想不想报?”
那姑娘仰头,几乎不敢置信:“将军!”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位北齐的将军会知道她的滔天大恨。
“你只说想与不想!”前世她为了躲避追兵,入了北汉,是这个在庵堂修行的公主,护住了她命。只是等云清攻入北汉,这位公主却是已经香消玉殒,只余坟茔。
当年云清得知她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替生母丽婕妤报仇,只是那时眼前这个刘潜已经死了,她也无从为她去消这个恨。
“想!只要将军,将他杀了,素柔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将军。”
云清伸手摸了摸她没多少肉的脸:“好!”
听见云清这么说,这位亡国之君,仰头满脸惊恐:“齐帝发出旨意,但凡降者,留下性命,以公侯之礼待之!”
云清挑眉,低头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说出来的老子不信!”
边上有军师走过来:“陛下确实有这个旨意!”
云清搓了搓手,皱了皱眉:“哦?是吗?”
“是为了能稳住那些降君之心。”
云清挑眉:“自古以来亡国之君没有好下场,阿暨说这么一句,有人信?”
“这……”军师一下子无法说服云清,“将军还请三思!”
云清脚踢了一踢这位亡国之君:“阿暨知道我嫉恶如仇。那就这样吧!煮了吧!”
素日暴虐成性的北汉国君,却是十分地没种,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顾云清拍了拍身边的小将:“用尿滋醒他!”
“是!将军!”回答地中气十足。
云清转过身去,带着素柔公主走过去,听见殿内撒尿声已经停了,这才转身,她那副将已经把裤子提了起来扎紧了裤腰带,地上那个如死狗的刘潜,抹了一把脸上的尿。
“你这样嚣张跋扈,齐帝知道吗?”
“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爱的就是我的跋扈!我爱怎么嚣张,他就让我怎么嚣张!来人,把他拎进去!”
*
曹暨接到奏报已经是十天之后了,朝中人听说顾云清为了给美人一笑,违背圣意,炖了刘潜,炖了那个刘潜之后,让人砸了那个鼎,这等灭绝人性之刑不得再存于世间。
老侯爷怎么都没想到自家那个混账,打仗很行,惹事更行。
“不行,我得去把这个混账给抓回来!太胡闹!”老侯爷说道。
谢七郎脸色很不好,三娘选了云清,他没话说,但是云清不能这么对三娘吧?为了那个亡国公主,云清居然……
他为三娘不值。
曹暨脸色暗沉,他看到的是,别人没有仔细看的一条,这个混账炖那个刘潜之前,当众让自己的副将脱裤子。她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她还记不记得,他是她的男人?
“外祖,您不必去,朕去将她抓回来?这个混账欠收拾了!”
“陛下,臣与您同去,我要问他一声,到底要置三娘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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