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他颤着声音喊她。
少女这才停下,倒是忘了自己这体质,寻常男子稍加沾染便会为情,欲所控。
桃红色的气息被她收回,蓝湛喘着粗气。
那青葱白嫩的手指轻轻一勾,就取下了他额间的抹额,眼神不自觉落在他的手上,心间略过一道绮思,好想用这抹额将他绑起来,然后......
夜风轻起,吹来一阵不知名的暗香。
“我该离开了,公子明日见。”她起身,勾着他的脖颈在他眼睑上烙下一吻,化作一道绯色的迷雾消失了。
他甚至来不及挽留,那些雾气从他指畔消散,什么都留不下,只有那架古琴上掉落的几片桃花瓣,昭示着方才有位佳人真的出现过。
他小心翼翼的拾起那几片花瓣,将它们收进一块方帕里,那帕巾的一角秀着一个卿字。
将帕子放回胸前。
她留给他的东西太少,当初因喝酒被罚,她在冷泉为自己上药,那块帕子他没有还给她,一留就留了好些年。
少女出现在无妄海底。
在这有一株极为粗壮的桃树,可惜了树身通体焦黑,枝头只零零碎碎缀着几朵花瓣,许多的小鱼小虾亲昵的围拢在少女身边。
她化作一道绯雾进入树身。
微弱的红光闪着,她闭阖着眼睛,一个金灿灿的碎片围绕着她转动
每转一圈,那枯败的枝头就开出一朵花儿来。
蓝湛在无妄海边守了一夜。
晨光初晓,他便期盼的望向海面。
等了许久,那平澜的海面才升起一道红雾。
她身段曼妙,一头乌发随意的披着。
红衣,墨发,雪肤,是罪恶的根源。
她巧笑倩兮,灵动又勾人,只是眸色疏淡,少了平和与亲昵。
他知道,大概她又不记得了。
“阿卿。”
......
他在这里逗留了十日,每一天都要重新认识她,但是他依旧乐在其中。
自己的血液对她似乎有着某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他按捺下心中隐秘的欢喜,去享受这种无言的羁绊与旖旎。
“公子你在想什么。”后背缠上一个勾魂的小妖精,他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她的热情。
“想你。”他说完耳根子便有些发热。
她实在坏的很,只她能触碰自己,自己却碰不到他,每次被她撩拨的难受,也只能强忍着。
她的手已经钻进衣襟里。
听到他急切的喘息声,笑的勾勾缠缠,媚色入骨。
她贴上他的唇瓣,吻的狠了,竟咬破了他的嘴唇,轻轻柔柔的将血珠子裹进嘴里。
他仰着头任由她辗转,反侧,碾压反复,深入浅出。
她软软的侧着身子,滑进他怀里,任他坐怀不乱,勾着他的脖子,神色迷离。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重量,那种细腻的温热触感,酥麻到骨子里的悸动,却偏偏碰不到她。
少女玩够了,从他身上起来,懒懒的坐在一边。
“我明日要离开一段时间。”他知道她的本体还在海底,魂魄离开不了太远,他不能带她离开,金凌满月在即,他必须回去一趟。
“嗯。”她看起来并不在意。
蓝湛心中有些失落。
她见他神色低糜,轻声笑了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男人心里的抑郁便全然不见了。
“保护好自己,你那么甜,让人伤了,我可舍不得。”她勾了蓝湛的一缕发丝来玩,没一会,就又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怀里。
他手上祭起灵力,在自己脖子上拉了一道小口子。
少女闻着味,喉头滚动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里意味深长,半晌她伏过身去。
舌尖在伤口处舔了舔。
激的他身子一僵。
她轻轻啃噬,舔,咬。
“阿~卿。”他迷蒙着眼睛看她,眼神里的欲,火,不加掩饰。
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欲,干净又透明,他很想让她的眸子里出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唔。”她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蓝湛临走前来与她告别,送了她一条刻着卿字的小铃铛,亲手为她戴在脚踝上。
她一动便叮叮当当的响,活色生香。
他虔诚的捧着那双玉足,在脚背上烙下一吻,像朝拜般神圣,禁欲又色气。
明明他根本就碰不到她,但是这样认真的模样,倒真是……
她被美色所惑,差一点就想叫这个美少年留下来别走了。
蓝湛离开了。
她坐在蓝花楹树干上,晃荡着嫩生生的小腿,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呀,日子有些无聊。
没了可以陪着取乐的人,她便又去了海底,早日炼化那枚神格,修复身体,也好早日出去,总好过如今的境况,那小公子不是说自己是蓝氏的大小姐,族中还有个爹爹。
啧,有意思。
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那枚玉镯子,这几日喝了不少他的血,她的记忆也不至于到第二天就完全忘的精光,有些反反复复强调或者印象深刻的也能记住些。
她当时意识苏醒那枚神格就在身体里了,只不过这东西霸道的狠,且吊着她一口气而已,要说为她所用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现在日日精雕细琢的想要炼化它。
她有预感,只要炼化它,这世上便再无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她,毕竟这玩意可是邪神的神格啊。
她周身泛起丝丝妖气,一点点的裹住那枚金灿灿的神格。
蓝湛说自己是被一个阵法所伤,同归于尽的。
要她看,那所谓阵法,怕不是一个召唤邪神的祭坛罢了。
唉,灵魂受伤严重,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
待元身好的差不多,便去将自己四散的魂魄寻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与深海中突然睁开眼睛。
眸子里有红光闪光,周身气息都紊乱了些,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心悸,在极远的地方,有一丝自己的力量在剧烈波动。
她双手祭结,绯色的妖力波动一圈圈散开,凭空撕裂出一道时空裂缝来。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将那个黑衣少年抱出来。
这只是一具躯壳罢了,身体里的元神不知去了何处,她微微皱了下眉,打出一道灵力光罩来,将他置于其中,只要她不死,这光罩就不灭,可保他肉身不腐。
她的手指抚上那张阴郁俊美却尽显苍白的脸,他的五官莫名给自己一种熟悉至极的心痛感觉,但是她又实在想不起那些往事。
身上竟还有些血迹,她打下一道清洁术,潜意识里就觉得他该是干干净净,风采飞扬,邪肆又嚣张的。
自己就是依托于灵脉而生,且将他也放置在灵脉上慢慢滋养着。
她如今自己伤势严重,想要寻到这人的元神怕不是在痴人说梦,待日后她炼化了那枚神格,必将他的元神找回来。
倒是那个白衣少年,这一趟竟离开许久未归,仔细想来真是有些想念他甜美的血液,上哪再去寻找下一个长相俊俏,又这么无私奉献的小哥哥呢。
一眨眼,都过去两年多了,她才堪堪炼化了一半,虽然只有一半吧,但足够她搅风搅雨翻天覆地的了,只是忘性依旧很大,到底是魂魄残缺的缘故。
对于当年那个白衣少年与她说的事情,也只记下了他叫蓝湛,自己叫阿卿,然后还有什么,记不得了。
她晃晃悠悠的坐在花楹树上,唔,忽然好想出去看看呀,这儿除了这些花楹树和一望无际的大海便没有其它了,倒也是这儿灵力波动那么厉害,怕是一般人也进不来。
对了,虽然她本体出不去,但她的花瓣可以出去呀,依稀记得小时候,她似乎经常将一丝元神纳入花瓣之中投身凡世去历喜怒哀乐贪嗔痴。
倒是那个被自己藏在灵脉里少年,掐诀,又给他上了一层封印,这可是她的,别人可休想染指,如今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啦。
她指尖浮现一片粉色柔嫩的小花瓣,身体化作一道绯雾钻入花瓣之中。
一个赤着身子的少女站在海面上。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似是在纠结身上无遮蔽之物,本命空间在她伤好之前都打不开,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轻叹一声,眸子忽然瞄到那一弯新月,嘴角勾起轻笑,揽月织衣,辅蓝花楹以做点缀,月色罗裙轻蔽其身,当真美轮美奂,月华四溢。
以魂魄状态飘了两年,如今有了实体,竟感觉有些不习惯,没那么轻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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