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是说啊?”

    猗窝座除了干着急也没有办法,他是擅长打架,但是对于治疗这种东西简直完全摸不着头脑的。

    “无惨子......死了。”

    过了许久,严胜终于开口了,他怀里少女原本飘逸的秀发已经因为刚刚的意外在脖颈后整齐地断开,男人用手将碎发从她的脸上拨开,眼里暗淡无光。

    “无惨子应该没事,不然作为附属的我们在她死后应该就会一起离开,但你看,现在我们除了体力下降没有一点问题。”

    猗窝座觉得自己简直是超乎寻常的冷静,他在看到无惨子这样的时候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了,但是刺激过后却开始思考起现状,看样子严胜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关心则乱大概就是形容现在他的状态。

    仿佛被点醒了一般,严胜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幸存的脏器,然后他们发现了一枚仍然在跳动的心脏,虽然相当微弱,但是它的确还在努力的工作。

    “那个入侵者没有下死手?”

    猗窝座疑惑了,看无惨子的伤势可是完全看不出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断口整齐,完全的一击毙命,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分散的肉块全部失去了活力,已经没有了生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严胜捡起了什么东西,那是他送给无惨子和缘一的笛子,本来华丽的笛子已经碎成了几段。

    “所以那个入侵者到底是谁?无惨子大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逃离?”

    已经放开感官去搜寻周围的猗窝座没能抓到任何蛛丝马迹,那群家伙撤退的相当彻底,吸引自己出去的也都是死士一样的家伙,被抓住之后全部服药自尽了,什么消息都没能问出来。

    猗窝座啐了一口。

    “那群家伙真是相当难缠啊!可恶。”

    严胜没有回答,他只是将那颗心脏藏到了怀里,将那些肉块用外衣包裹着,然后站了起来,要去找能够救活无惨子的人。

    他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但是被猗窝座一把拽住了衣袖,本来实力相差悬殊的两人,严胜居然被拉的一个踉跄。

    猗窝座是看不下去了,在他看来,鬼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即使是濒死也是可以救活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搞清楚实验室的目的,然后做好应对的措施吗?

    看他们的样子完全是想要置无惨子于死地,如果对方发现了她还没有死,肯定会再打上门,到时候没有做好准备的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现在来得好。

    “如果,这里躺着的是恋雪,你会怎么办?”

    严胜将那颗跳动的心往怀里藏得更深了,像是怕它着凉了一样,猗窝座愣在了原地,拽住对方衣袖的手松来开来,他根本就不敢去回忆那件事情,因为他经历过,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太过于难受,即使是敌人的鲜血都不能够平息那种怒意。

    他仍然记得那日,剑道场的人的血液染红了他原本洗得发黄的衣服,粘腻的血液包裹着他,如果不是无惨子大人的出现,也许他就会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在世间流浪。

    没有恋雪的世界,一刻都不想呆。

    是他错了,他把一切看得太过于理所当然了,在外人看来不死不灭的鬼其实仍然是能够感知到痛苦的生物,他们的感情都是真实的,无惨子在成为鬼之前也只是一个孩子啊,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抱歉,那我们去找珠世吧,或许她会有什么办法,之前不是还来信说是有进展了吗?”

    猗窝座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走到了严胜的前面替他开道,两人在月色下飞奔起来,严胜也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恋雪气喘吁吁地找到了正在做实验的珠世,她直接拽住对方的手向外拉去,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恋雪?”

    只来得及抓起简易医疗包的珠世好不容易才跟上了恋雪的步伐,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对方会出现在蝶屋,而且还那么的激动。

    “有人,有人袭击了大人他们!严胜大人在抵挡入侵者,但我觉得很可能挡不住,那位太过于强大了!”

    “那无惨子大人没事吧?”

    “不好说。”

    恋雪刚开口就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地上扑去。

    珠世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从远处窜了出来,扶住跌倒的恋雪,来人正是猗窝座,他一脸担心地搀起恋雪,将妻子因为奔跑而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询问了一声之后就紧张地看向后面的珠世。

    “大人被袭击了,现在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可以使用!”

    “什么?”

    珠世怎么都不会想到,实验室的杀手锏居然会这么厉害,虽然无惨子的攻击力的确不强,但是再怎么说都是活了那么久的鬼王,居然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她逃不了的事情?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后者。

    她连忙跑向后来的严胜身边,从他那里接过了无惨子分崩离析的身体,居然会损毁的如此严重,连见多识广的她都觉得害怕,断口的肉传来烧焦的气味

    “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你们到底遇到了谁?”

    珠世一看就能够肯定那些身体已经不能够使用了,她摸过那张自己熟悉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不久前无惨子还问过自己,自己爱不爱她,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自己早已将这个爱哭鬼当作孩子一般喜爱。这个受一点小伤都要嚎上半天的家伙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一直被无惨子笑脸支撑着活到现在的她怎么可能不痛心呢?

    “笨蛋......”

    确定了那颗心脏已经开始缓慢的再生后,四人即刻赶回了蝶屋,珠世也没有再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处理好心脏上细微的伤口之后,珠世一脸严肃的看向其他几位十二鬼月。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就是让无惨子大人依靠自我复生能力回到原本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复原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就像是在自我抑制一样。二,就是用弥豆子的血液配置新的药剂注射给大人,但是这样的话就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虽然肯定结果会是好的,但是中间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我也不知道......”

    珠世没有说如果就这么放任下去,也许无惨子就会再也醒不来,但她也不想就这么决定那个孩子的未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会将她直接变回人类,又或者像是实验室里出来的家伙那样失去理智。

    不说的原因是因为她现在的脑袋里非常的混乱,两种声音在脑海里激烈的争吵着,珠世需要一个人来替她做出这个决定。

    ‘说不定无惨子会想开,然后开始自我复原呢?’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其他几人也沉默不语,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按照无惨子本人的意思是一定要去帮助这个世界的鬼杀队的,他们在这么段时间的相处下也抱有了相同的想法,但是现在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严胜发话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他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颗跳动的心脏。

    “去调配药剂吧。”

    猗窝座瞬间看向这个呆在床边的男人,他压低了声音表示如果结果不是无惨子大人希望的该怎么办。

    “你不是最在意她的想法吗?你就不怕无惨子变得不像她吗?”

    猗窝座说完才觉得这句话带有歧义,也许对方会以为成外貌上的相似,刚想开口解释就看到那个男人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仿佛在透过他和谁做着什么约定。

    “不管大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信守那日的承诺,永远的陪着大人。”

    “什......?”

    还想再说什么的猗窝座被恋雪连拖带拽地离开了小屋,他们现在需要去通知这个世界的当主以及其他人,这件事必须受到重视,连严胜都能够击败的家伙不是鬼杀队可以对付的,他们必须要做好准备。

    “狛治哥哥你说的太过分了!”

    被妻子拽着耳朵教训的猗窝座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也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在收到妻子的白眼后,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了声对不起。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呢?真的是,狛治哥哥从以前开始就不太会说话吧?”

    “怎么会呢......恋雪不要生气了!我之后绝对会向他们道歉的!我发誓!”

    猗窝座追着气鼓鼓的妻子跑开了,路上还顺便叫醒了刚刚做完任务回来补觉的蝴蝶忍,以及顺利躲开对方微笑着扔出来的枕头。

    之后几日,他们就看着原本只剩一枚心脏的无惨子进化成了一颗巨大的肉球,里面大概可以塞下两个无惨子的样子。

    肉球的表面凹凸不平,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够看出手的模样,这个一直在变化的肉球像是有生命一样在颤动。

    直到有一天夜里,一直守在这里,连开会都是让猗窝座代劳的严胜发现那颗肉球变得坚固无比,他担忧地走上前去,很是小心地敲了敲硬壳的表面。

    然后惊讶的发现,肉球,裂开了。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被头发包裹住的无惨子从肉球里面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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