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的严胜已经被炼狱他们搬进了房间里,等他醒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实验,那就是,晒太阳。
见严胜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其他人就离开去做其他的事情,只有无惨子还呆在房间里,她歪着头细细的用目光描摹着男人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严胜。
被养在深闺的少女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见到异性,虽然说哥哥的长相也不错,但是和严胜不同类型的气质,大概一个是举止得体的贵公子,一个是藏匿锋芒的利剑。
无惨子自暴自弃的发现自己的确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体质。
‘难道说自己是因为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没有和严胜在一起的吗?那样的话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那个人呢?也没有人来告诉自己关于私生活的事情......未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即使想破脑袋,无惨子还是捉不住一点记忆的尾巴,那些重要的回忆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干净。
放弃这种看似自虐的行为,无惨子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床上的男人。
她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严胜,是因为对方一直保护自己吗?还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难道说那天换一个人自己都会喜欢上对方吗?
不是的。
无惨子在心里否定了那个想法,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大概只有严胜才可以拉住当时的自己,即使是哥哥都有可能失败吧。
当时被对方抱在怀里,她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对于其他任何十二鬼月都没有的,就是像那种‘即使已经忘掉了眼前的家伙究竟是谁,但是我就是觉得安心’的奇怪感受。
‘好奇怪啊,这种感觉,难道是失忆前的我留下的?那为什么你们不说开呢?’
无惨子赌气一样戳了戳男人的脸颊,肯定都是严胜的错!
他那异于常鬼的眼睛全部都紧紧地闭上,眉头也紧皱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是心事很重的样子,嘴角也向下抿紧。
无惨子伸出手指戳在了他的眉间,手下柔软的触感让满怀少女心的她瞬间红了脸,想着反正男人还不会那么快醒来,她大胆地挪动自己的手指到了严胜脸上其他的地方。
‘这就是鬼纹吗?我看粉色头发的猗窝座脸上也有纹路,不过还好我没有......但是武士先生的纹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自称少女的千年老妖忿忿地拽了拽男人散落在脸旁的发丝,像是在把对于他隐瞒情报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一样。
“所以说啊,缘一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武士桑都不愿意告诉我呢?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啊,我好好奇啊......”
“大人在好奇什么?”
宛如偷腥的猫被人发现,无惨子瞬间跳到了一边,她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一直缩在宽大的袖子里不断地搅动着无辜的衣袖,眼睛也不敢直视进门的珠世,只是不停地环顾四周,最后在对方听起来不悦的咳嗽声中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
“珠......珠世小姐!你怎么来啦哈哈哈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哦!无惨子有在乖乖地看护病人!”
珠世用看破一切的眼神扫视了一遍自家大人,被抓包的无惨子脸更红了,她不安地用脚点着地面。
不过这次珠世来不是为了调侃无惨子,而是为了向大人说明自己要离开的事实。
无惨子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世界的珠世到底在哪里,只是挥着手让对方有事就去忙不用那么在意自己,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再怎么说都要成年了!自己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所以珠世你赶紧去吧!完全不用担心我!”
送走了一脸诡异笑容的珠世,无惨子趴回了原来的位置,她像是了结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样长叹出气,泄气一样将头埋进了手臂里。
‘又被发现了啊啊啊!珠世小姐会不会以为我是变态一类的家伙?千万不要啊!失忆前的自己对不起QAQ’
等无惨子吃完饭回来严胜依旧没有清醒。
跪坐在床边这么久似乎有些疲惫了,无惨子弯下身子趴在了男人的手边,她干脆就这么枕着自己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床上的男人才终于动了动手指。
又过了一会,严胜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已经不记得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注射了药剂后就昏了过去。
‘感觉自己见到了可恶的家伙......’
严胜的脑袋此时还昏昏沉沉的,他坐了起来,用手按压着太阳穴的位置想要缓解一下痛意,就发现无惨子就这么趴在自己的手边,吓得严胜差点把自己的手指戳进脑袋里。
无惨子的手里还拽着自己的衣袖,似乎是想依靠这个来判断床上的严胜有没有醒来,但也许是伤好后第一次喂血的量有些大,她今天意外的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感受到男人已经醒来。
看着一团无惨子就这么缩在自己手边,严胜沉默了许久,他能够感受到最近大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大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她知道了有缘一的存在该怎么办?如果她有一天恢复了记忆发现我骗了她,大人还会原谅我吗?’
本就难受的脑袋根本就承受不了自己这样的质问,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问题,也许应该出去散散心。
严胜小心翼翼地撕开自己的衣袖,然后轻手轻脚地挪下了床,期间无惨子歪了一下脑袋,像是说梦话一样咂巴着嘴。
男人将他的大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塞进被自己捂暖的被窝后就离开了房间。
被留在屋内的无惨子完全没有察觉,甚至翻了个身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睡得更深了。
‘温暖的......香香的......’
将带着严胜体温的被子揉进怀里,无惨子笑得相当心满意足。
走出房间的严胜遇到了来查看情况的炼狱杏寿郎,对方笑着向这位打招呼,但是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愉快。
“无惨子大人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今天见到的她有些不同。”
开门见山的性格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杏寿郎已经决定只要严胜不说出真相自己是不会离开的。
严胜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的观察能力竟然如此的优秀,只是一会的时间就看出了不对劲,但是他秉承着不可说的底线淡淡地拒绝了这个话题。
“我想你是看错了,大人没有什么不同。”
杏寿郎知道从他这里是很难找到突破口的,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被排除在外,毕竟大人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
“我想我有知情的权利。”
严胜有些不悦的看向这个人类,他知道炼狱一族就像是大人的近卫军一样,每个炎柱家的孩子都是被放在大人身边长大的,虽然在人类方看起来是善意的举动,但在他看来却不是,这不过是在逼迫大人一遍又一遍的经历人类痛苦的轮回而已。
即使眼前的孩子和那个人在相似,都不是同一个人了,她嘴里的小猫头鹰永远都回不来了。
严胜看在无惨子的份上没有动手,只是语气又冷了一分,表示大人与往日并无不同,不要随便猜测。
“还是说,你希望大人出事?”
即使面对严胜充满压迫性的眼神,杏寿郎依然没有退缩,他说出了自己这么想的证据。
“大人今天看向你的眼神不对了,这和以前的大人完全不同,不如说像是忘记了什么,虽然不敢说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炼狱一族有一直记录关于大人事情的习惯。”
杏寿郎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以眼前男人的理解能力不难猜出他知道些什么。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说实话,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出损害大人利益的事情。”
面对严胜愈加恐怖的眼神,杏寿郎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继续坚定的看着对方。
“虽然不能一直陪着大人,但是我们为大人着想的心是一样的。”
见严胜还是不愿意开口,杏寿郎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假装很失望的样子。
“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事实我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呢,看来是不行了,哎,真是太不幸了。”
严胜很快就捕捉到了对方话里有话。
“什么事情?”
杏寿郎却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只是转过身准备离开,还挥了挥手表示你可以自己去问大人,如果她愿意说的话。
“毕竟是那样不好的事情嘛,我觉得以大人的性格是不会说的。”
“你!”
严胜努力的想要回忆起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任何有用的东西,难道自己当时没有直接昏过去吗!?还是自己在那段不受控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回过身看到严胜面上的纠结之色,杏寿郎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快要成功了,眼见严胜就要忍不住告诉他真相的时候,屋内的无惨子突然惊呼出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严胜听到了,他立马抛下杏寿郎跑到了屋内。
被甩了的杏寿郎只好摇摇头无所谓的离开了,他不会去做直接询问无惨子的事,看严胜的态度,这大概率是珠世的要求,是对鬼的特殊的要求。
‘因为相处的时间太短而不被信任吗?这么想感觉好难过啊,明明我也付出了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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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胜在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赶回了房间,就看到无惨子一边惶恐的掀开被子,一边着急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大人......?”
严胜就看到被被子罩住头的无惨子大人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缓慢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像是不好意思一样不敢看自己。
“我以为严胜你不见了呢,原来是出去了啊哈哈......哈?”
无惨子不解的地看向突然跪地的严胜,吓得她脸上因为害羞产生的红晕都淡了几分。
其实她刚醒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身边很暖和而已,还朝被窝里拱了几下,等完全清醒的时候脸整个的都红了,反应过来严胜不见了才失态的叫出了声。
“那个,严胜,你怎么了吗?”
无惨子还不知道刚刚杏寿郎找过了严胜,眼前的男人已经猜到自己在被注射药剂后做出了失礼的举动,虽然无惨子本人是绝对不会介意的,但是严胜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非常抱歉!请您责罚!”
“但是我连为什么要责罚你都不知道啊,难道在严胜眼里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上司吗?”
无惨子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事实上她也的确有些受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失忆的原因,还是他们本来就是这么相处的,她总觉得在失忆前的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的疏远。
严胜将杏寿郎供了出来,表示自己一定是做了很糟糕的事情。
“请您责罚。”
无惨子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简直超乎寻常的多,这大概就是甜蜜的烦恼吧?
既然严胜一直请求责罚,那她就不客气了!她今天一定要知道那个即使严胜昏迷都要念叨其名字的家伙到底是谁!
‘为了你的幸福!无惨子你可以的!’
坐在床上的无惨子也显得严肃了起来,她还咳嗽了几声为自己壮胆,随后食指一指,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呜姆!既然你想要惩罚那我就给予你!说吧,缘一到底是谁?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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