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沐墨打了张铭君以后, 苏菀青和张铭君的的事情自是连想也不必想指定是不成了。苏沐墨下手极狠, 听说张铭君回去以后便卧床不起了, 嘴里却直念叨着自己要去镇国公府上赔罪。张夫人见张铭君这副模样是又恼怒又心疼, 她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张铭君,并且承诺自己替他去镇国公府里赔罪, 张铭君这才能安心养病。
张夫人前去镇国公府赔礼道歉的时候,镇国公连门都没让张夫人进去。张夫人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她也是官夫人,何曾受过这种气。
张夫人气冲冲的上了马车, 对张雪君说:“果然莽夫就是莽夫,幸亏你兄长没娶苏菀青,不然以后我怕是有的操心了。”
张雪君帮自己母亲顺着气,“是了,苏菀青就是一个狐媚子,哥哥的魂都被她给勾了去。纵使她父亲是镇国公又如何,苏菀青还不是照样被五皇子退婚了。她的名声早就坏了。她若是嫁给哥哥便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的福气。”
张夫人很是赞同张雪君的话, 当初铭君看中了苏菀青的模样, 吵着非她不娶。张夫人这才让人去镇国公府提亲。现在想想,苏菀青一个名声坏透的女子嫁给铭君, 确实是苏菀青高攀了。张夫人幽幽说道:“镇国公的孩子说到底还是没有生母教导, 才这般不成器。”
夕阳斜挂,此时张夫人口中“不成器”的苏菀青正在安若和婆子的陪伴下来到了庄子上。苏菀青下了马车以后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沉默。
这个庄子坍败颓废,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小路都被杂草堵上了。
奶娘有些不情愿让苏菀青来这里, 她还在试图劝着她:“小姐,您怎能来这种地方,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苏菀青用帕子捂着口鼻,对奶娘说道:“她没有多少时日了,我总要见见她。”
闻此,奶娘叹气,也不在说话。
是了,苏菀青来的便是苏高氏所在的庄子。今日晌午,苏高氏派一老婆子递话,说自己快不行了,想要见苏菀青最后一面。
庄子里面只有几人在干活,他们佝偻着腰,看见苏菀青进来以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向苏菀青行礼。苏菀青由老婆子引着进了一间屋子。
苏菀青看见床榻上的人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才短短一个月,原本珠圆玉润,衣着光鲜的苏高氏竟然变的面黄肌瘦,蓬头垢面。
苏高氏撑着胳膊从床榻上艰难坐起来,这一动作用尽了她的力气,苏高氏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她虚弱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你既然派人传了信给我,我自是要过来看看。”
安若将木凳上面铺了一狐皮,让苏菀青坐下。
苏高氏见此,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过来看我的笑话。”
“你如今还值得我看笑话吗?”苏菀青环顾着窄小的房间,墙角上到处都是蜘蛛结的网,桌子只有三条腿,茶杯还坏的不成样子。
“那倒也是。”苏高氏自嘲:“我都要死了。”
苏菀青把食盒打开,拿出来一小盘点心抬脚走到苏高氏的床榻前:“我带了你素日最喜欢的梅花糕,你要不要尝一尝。”
“我怎么知道你下没下毒。”苏高氏冷笑,眼睛瞥向盘子内的糕点。
“左右你都要死了,还怕下毒吗?”苏菀青往前一递。
苏高氏抓了一块糕点塞在嘴里面,使劲的咀嚼着。糕点噎人,苏高氏吃了好久才咽下去。
苏菀青让奶娘给她到了一杯水,“慢些吃,这盘子内糕点都是你的。”
等到吃完后,苏高氏有了点力气,她手中握着糕点对苏菀青平静的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能过来,更是没有想到只有你过来了。”
苏菀青皱眉,苏玉柔竟是没有来看过苏高氏。
“你应当十分恨我吧,我对你不好。”苏高氏瞧着苏菀青如玉般的脸蛋,问道。
“是啊,我恨你。”苏菀青低头,苦涩道:“我自幼便把你当亲生母亲,你不喜欢郑家我便不登门,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便不吃。管家也好,珍宝也好,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给了你。可是婶母,你从未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天也没有啊!”
苏高氏神情有些恍惚,她眼神迷离,陷入回忆:“不是,不是的。当年,你尚在襁褓时,便是我养着你。当时你粉粉嫩嫩一团,小手握着我的手指时,我也是真心疼爱的。我都记得,记得你第一次牙牙学语,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自己睡觉。可是,”
说到这里,她猛然抬头,身子激动的探向前她握住苏菀青的手,嘴唇哆嗦:“菀青,菀青...你要注意,注意....”
“噗”
是铁钉穿过肉和骨的声音。
“啊!!”
苏菀青睁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向苏高氏瞬间被穿透的额间。血顺着苏高氏的额头不住的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溢满全脸。
苏高氏看着苏菀青似是有千言万语,但是此时已经不能言语,她极力出声,最后只能徒劳的发出“嗬嗬嗬.”声,最后猛然倒下,瞳孔涣散,手无力垂下,糕点也掉在地上。苏高氏的眼睛仍是不肯闭上,看起来似乎是死不瞑目。
“小姐!”
还没等苏菀青反应过来,安若破了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菀青顺着声音看向安若,与苏高氏额间一般模样的铁钉疾速向苏菀青额间冲来,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杀意。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苏菀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铁钉就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就在电石火光之间,“铖”的一声响,一枚玉佩在空中将铁钉撞离既定的路线,擦着苏菀青额间的鬓发过去了。铁钉和玉佩一齐掉在地上,玉佩碎的彻底。
“砰”地一声,门被踹碎,秦修带着一身冷意从外面闯进来,他不容置疑的将苏菀青拉到他身边,贴着苏菀青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苏菀青此时吓坏了,腿都瘫软了,若不是秦修扶着怕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修细细检查了一遍后,放下心,随后他沉着脸,声音比以前更是冷上三分:“谁许你来这里的?”
苏菀青小声:“苏高氏说她快不行了,让我来看看她。”
“别人都不来,怎么就你来?!若不是我,你怕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秦修再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差一点,差一点,他又一次见不到她了。
苏菀青知道自己错了,她眼泪簌簌往下掉,一声也不敢吭。
“我问你话呢!苏菀青,说话!”
德全听见秦修从屋内传来的声音,脚步一顿。他家主子一向淡漠冷情得很。这还是头一次破天荒的情绪如此激烈。
德全进了屋子,低头对脸色沉似水的秦修说道:“主子,奴才刚刚派人追了,没追到。”
秦修听了以后,丝毫不意外,单看铁钉穿透了骨,便知道那人功夫甚深。
“让秦大带着人把这封了,一寸寸给本殿搜查。”
说到最后,秦修的杀意已经化作实质,让德全感到头皮发麻。
说罢,秦修率先走了。
德全上前把碎的不成样子的玉佩和铁钉捡了了起来,经过床榻时,将掉在地上的那块糕点踩的粉粹。
苏菀青站在屋里,脸上还挂着泪水,无措的看着德全。
德全也不知道秦修的意思,叹气刚要说话,便听见外面秦修的冷厉的声音传进来:“苏菀青,你准备在这个庄子上留宿?”
德全努努嘴,对苏菀青说道:“苏姑娘您快跟上。”
苏菀青慌乱点点头,匆忙出门跟在秦修后面,
秦修步子迈的大,苏菀青小腿“扑棱”好几下才抵秦修的一步,有的时候离的远了,苏菀青须得小跑几步才能追上秦修,时不时的还抽噎两声。
秦修听见苏菀青的抽噎声顿住,苏菀青见秦修停了也不问为什么,自己也停了下来。
“抬头。”秦修命令道。
苏菀青自是听话抬头。秦修瞧着苏菀青哭花了脸,抬手准备给苏菀青擦泪,苏菀青下意识后退。
“自己擦。”秦修将帕子递给苏菀青,他眉头紧拧,知道今夜苏菀青吓坏了,遂尽力放缓语气:“待到回去,我便派人通知镇国公,在此之前你先随我回五皇子府。”
苏菀青泪眼朦胧的看看秦修,使劲儿点头。镇国公府府兵虽多,但到底是不如五皇子府宛如铁桶一般。
秦修突然想起来,问苏菀青:“今日,苏高氏临死前与你说了什么?”
苏菀青茫然摇头,“她只说了我小时候第一次牙牙学语,第一次走路,第一次独自安寝。苏高氏让我注意....还没说注意什么...就被杀了。”
想到这里,苏菀青泪珠成串滚落下来。
秦修知今晚的事情对苏菀青冲击很大,他心头的怒火被这泪珠子浇灭,他轻声安抚道:“卿卿,不怕。”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两人离的近,秦修落在地上的影子牢牢罩住苏菀青。
苏菀青抽泣道:“苏高氏额间被穿透以后,一直努力发出“嗬嗬”声。”
听到“嗬嗬”,秦修眼睛眯起,瞳孔骤然紧缩。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评论里有不少小可爱都在猜谁要害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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