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
还未等秦修追赶上去, 四皇子突然叫住秦修。
秦修嘴角抿的极紧, 眼睁睁看着苏菀青越走越远。
四皇子走上前, 顺着秦修的视线看过去, 调侃的问道:“五弟可是在看佳人”
秦修冷看他一眼,不出声。
四皇子兀自说道:“五弟也是糊涂, 这么好的佳人怎么说退婚就退婚了。换做是我,必定会欣喜异常。”
秦修乜了四皇子一眼,什么也没说,离去。
长公主宴会是在长公主府邸举办的, 因着男女不同席,故而长公主布置了两个主院来招待宾客,男客便去了左边的闵华院,女客便去了右边的文华院。两个主院都极大,宾客可以畅欢。两个主院是相通的,方便下人们布菜侍奉。
苏菀青与父亲和哥哥由长公主下人们分别引往 文华院和闵华院。
“青儿。”
“称心姐姐。”苏菀青转身看见郑称心,笑着喊道。
“你怎的一个人在这”郑称心见苏菀青一个人便问道。
经过苏高氏一事, 苏玉柔现在对苏菀青恨到骨子里, 她一进了文华院便和苏菀青分开了。苏玉若最近以为庄姨娘得势,前些日子也参加了不少的宴会, 认识了几个手帕交, 现下和她的手帕交正说话。
苏菀青解释完以后,郑称心道:“我听说长公主府中的桃花育的极好,左右现在宴会还未开始,不如去瞧瞧。”
苏菀青欣然同意。
“你的事情, 我听沐墨哥哥说与祖父说了。你可还好?”
郑称心边走边说道,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
苏菀青不愿郑称心过于担心,她凑到郑称心的眼前语气轻松的说道:“我的好姐姐,我已经无事了。你莫要担心。”
郑称心虽是见苏菀青这般说,心中却仍然念着苏菀青害怕,遂对苏菀青说道:“等过几日,我邀着你一起去踏春如何”
“好呀!”苏菀青答应道。
“哎呦,哎呦!两位姑娘。”
一道风流的声音传过来。
苏菀青和郑称心顺着声音望过去。
男子眼上挑,唇如钩,面若柳,穿着虽然华贵却带着不羁,便是连发冠都未束好。而且,现在天儿虽已渐渐转暖,但着实还没有需要用折扇的地步,可男子手中便持着一把折扇,俨然一个放浪形骸的贵公子。
郑称心乃是郑公之孙,世家大女,向来是礼仪周全之人。她和苏菀青说话的时候本是笑意盈盈,却在见到毫无礼数的男子后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风流贵公子仿佛没有看到郑称心的脸色,他拿着折扇,双手十分随性叠在一起。抬着自己的桃花眼对郑称心和苏菀青说道:“见过两位姑娘。”
郑称心虽是看不惯这风流贵公子,却仍然对男子行礼:“见过公子。”
郑称心行礼的动作极其标准,就连蹲下幅度和手帕放置的位置都一丝不差。她的动作虽是标准却不死板。动作行云流水,有着一股水纹荡漾的美感。
“有趣,有趣。”风流贵公子见到郑称心行礼后,折扇拍手,那双桃花眼都更是动情:“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行礼行的这般美。不知姑娘能否告知在下名讳。”
本朝女子向来不会轻易告知外人名讳,这公子到是胆大的很,甫一见面就问及女子名讳,可谓是不羁放纵到了极点。
“公子礼仪举止甚是从心,真真是小女子生平罕见。小女子小名小讳不说也罢。”
郑称心平日里尔雅端庄,这还是头一次对不相识的人声疾厉色。可见郑称心确实是恶了这男子。
风流贵公子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不留情面的讽刺他。
春风和煦,叶绿花香,主院内人声喧嚷。
男子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将折扇插入白玉带中,双手合叠作揖,额前的两缕发随春风缓动,嗓音撩人:“在下魏止,敢问两位姑娘名讳?”
“小女子姓何名碧问。”郑称心说道。
“好名讳!”魏止赞叹,抽出折扇扇动着春风,走动一步出声道:“问君哪得清如水。接天莲叶无穷碧。当真是好名讳!”
“噗嗤。”苏菀青轻轻用帕子轻轻捂着嘴,终究还是笑出声。这风流公子着实是不太聪明。
何碧问,何必问。
称心姐姐这是在逗他呢。
“这位姑娘在笑什么?”魏止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饶是他见过美人无数,却也被苏菀青姣好容颜惊诧到。
苏菀青说道:“公子好文采,想必是饱读诗书。”
魏止笑容更甚,桃花眼越发风流:“在下本不通诗书,但是见到两位姑娘后,心喜之,脑海中便也自发蹦出来两首诗以愉姑娘。”
郑称心横他一眼:“油嘴滑舌。”
说完便拉着苏菀青的手转身离去。
魏止也不生气,嘴角含笑,天生倜傥。
“少爷啊,您怎么还没有去闵华院。长公主都发了怒,正到处寻您呢!”
管家气喘吁吁找到魏止,却看见魏止正盯着两位远去的姑娘发呆。
原来这风流放荡的贵公子便是长公主与驸马那不成器的儿子,魏止。
“本郡王竟不知道这京中竟然还有两位如此佳人!”魏止拿着折扇指着郑称心和苏菀青对管家说道。
管家定眼一瞧,忙对康宁郡王说道:“少爷,你平日不喜参加宴会,自是不知这两位小姐身份甚是尊贵,左边那位是桃李满天下的郑公孙女,郑称心。右边那位乃是镇国公嫡女,苏菀青。”
“啧啧。”魏止听到管家介绍后,盯着苏菀青和郑称心的背影看。
管家着急道:“公子,您也别看了。快随奴才去见长公主吧。”
.......
“你怎的还笑,在笑什么!”
郑称心和苏菀青走出一段路后,苏菀青还是忍不住咯咯笑,郑称心不禁出声问苏菀青。
“我原以为姐姐向来都是端庄大方,不曾想今日竟也是说出来何必问三字,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说着,苏菀青趴在郑称心的身边,笑得不能自已。
“那公子也是笨的,竟没有听出姐姐的言外之意。”
想到这里,郑称心也随着苏菀青笑,没好气说道:“瞧瞧,这便是纨绔子弟,登徒子。诗书不曾读几句,挥霍着祖上家业,却以为自己甚是厉害。”
苏菀青:“......”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被影射到。
今日生辰宴,长公主打扮的也是极为华贵,此时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怒气。
魏止一进门,便见到长公主生气模样,他嬉皮笑脸的对长公主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你跑到哪里去了?外面宾客多至,你不去招待去了哪里?”长公主拍着桌子头疼道:“你是不是又去了勾栏了?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那种地方。在府中安生读书。”
“母亲,儿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魏止出声打断长公主,手往长公主面前一放,手心竟是凭空多出一朵桃花:“儿子给您摘了花,您瞧瞧好看不。”
长公主便是有天大的怒火,在看见魏止变出桃花后也泄气了。她没好气的瞪了魏止一眼:“就会搞这些无用功夫,又去摘我精心育的桃花了?”
长公主嘴上虽说着,却还是伸出手将魏止手中的花拿起放在鼻间轻闻。
魏止夸张道:“母亲可是天女下凡不成,竟料事如神。”
长公主笑着打了魏止一下,“滑嘴。”
“母亲不喜欢吗?”
“喜欢。”长公主看着这花,不禁鼻间一酸。
“母亲怎的哭了?”
长公主看着她与驸马的孩子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心中苦涩。驸马早早便去了,魏家门楣渐衰,魏止文不成武不就,得罪的人也尚多。若是有朝一日,新帝登基,她也去了,谁能护着她的孩儿啊。
“止儿,你听母亲一句话莫要在与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玩耍。你在府中多读些诗书也是好的,”长公主抚摸着与驸马肖似的魏止劝说。
“母亲,让儿子读诗书还不如让儿子成家呢。”魏止生平最讨厌的两件事情一是读书,一是成家。书中内容太过死板,他甚是讨厌。此时听到长公主的话,随口说道。
“便是成家也是好的。”长公主听到魏止的话试探问:“止儿可是有看上的姑娘了?”
魏止随意坐在椅子上,盘腿道:“我瞧着郑公嫡孙女,镇国公嫡女两人都是好的。我瞧着其中之一皆可。”
长公主骤然无语,郑公嫡女郑称心那是皇上都赞叹不已的女子,诗书礼仪无一不精,家世也好。苏菀青容颜倾城,镇国公手握大半兵权。这两人便是太子妃也做得,她儿子还真是………
“行了,行了。”长公主挥手,压根没把魏止的话放在心上,她道:“你快些去闵华院招待宾客,我稍作收拾也要去文华院了。”
魏止走后,长公主愁眉把弄着珠钗,圣上已经上了年纪,诸位皇子力盛。将来,皇兄定然护不了止儿。
她的止儿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长公主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丝念头:若是她能有从龙之功……
长公主眼中划过算计。
大皇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乃皇后之子,既占嫡又是长。
四皇子乃良贵妃之子,乃是将门之女,实力不容小觑。
五皇子,想到五皇子,长公主眉头蹙的极紧。易后温柔知意,可惜了。终究是皇家欠她的。
“呦,这不是苏菀青嘛!”
苏菀青刚一进文华院便看见一个讨厌的人,宁乐公主。
苏菀青极其疑惑,她和宁乐公主也未曾有过多的交流,怎的这宁乐公主找她不痛快。
“怎么不进来?”宁乐公主见苏菀青顿住脚不禁笑着说道:“不过也正常。”
“毕竟你被我皇兄退了婚,丢了脸子不好意思见我们。我若是你啊,定然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哪里也不去,免得出来丢人。”宁乐公主起身走到苏菀青的面前,讥讽道:“我当日便说过,我皇兄看不上你。你偏是不听自取其辱。”
“公主,您有所不知,苏小姐向来稳的住,脸皮厚。”张雪君添道。
她哥哥被揍,母亲又被镇国公府下了脸子。可想而知,张雪君有多痛恨苏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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