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君此话一出, 宁乐公主便毫不留情的笑出声。
苏菀青视线转向宁乐公主, 宁乐公主今日穿了一身浅粉色云锦轻纱百合裙, 涂着淡淡粉色的口脂。这身装扮到是好看的很, 只是宁乐公主肤色本就有些黄搭配着浅粉色的百合裙便有些落了下乘了。
宁乐公主见苏菀青看向自己,眼神挑衅的看着她。
郑称心实在是看不下去, 刚要开口便被苏菀青给拦住了。郑称心疑惑看向苏菀青,苏菀青只是摇头不说话。
宁乐公主和张雪君越发得意。
“方才两人这般说你,你竟也沉得住气,这可不像你的性子。”郑称心对苏菀青说道。
“我不管说什么, 她们都觉得我是在狡辩,我又何苦费劲力气与她们争口舌之胜呢。”苏菀青一脸平静的说道。
“称心姐姐怎的这般看着我?”
郑称心感慨:“你竟如此通透。”
苏菀青笑笑不作声,她哪里是通透,长公主宴会来的不仅仅是各家的小姐,还有各家夫人。若是闹大了,指不定明日又传来了什么风言风语,毕竟人言可畏。
文华院院子里一般多是各家的小姐三三两两的在外乘着春风, 欣赏风景。而各家的夫人们多是在正厅内攀谈。
苏菀青不愿意进去被各家的夫人背后指点, 故而和郑称心也寻了一处长廊静坐聊天。
但是,
苏菀青虽然不想和两人计较, 却不意味着宁乐公主和张雪君愿意放过苏菀青。
这不,
苏菀青和郑称心刚坐下,宁乐公主和张雪君几人便又跟了过来。
苏菀青心中不悦,小脸崩的极紧。
“苏姑娘,怎么走的这般着急, 是不是自己也觉得羞愧难当了?”宁乐公主仿若打了胜仗,笑盈盈的看着苏菀青。
“是啊,公主与我不过与你说了会子话,怎么还不理人了?”张雪君附和道。
“公主说笑了,臣女一点都不觉得羞愧难当呢。”苏菀青手微摊,水杏般的眼睛迷惑的看着宁乐公主:“不知道宁乐公主为何觉得臣女羞愧难当。”
“你...”宁乐公主捏着帕子指向苏菀青:“你当时因着想要嫁与我皇兄而绝食一事满城皆知,如今被我皇兄退了婚,难道这还不够让你羞愧吗?”
苏菀青坐石凳上起身,将宁乐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不急不躁的说道:“五皇子乃是天人之姿,臣女相貌平平被退婚也实属正常。”
苏菀青自始至终语气都很平淡,并没有刻意强调什么。
但是宁乐公主听到这句话后总觉得自己被苏菀青冒犯,苏菀青说自己是相貌平平,那么相貌远不及苏菀青的宁乐公主又是什么?
蓬头利齿还是鸠形鹄面?
宁乐公主一口郁气堵在胸前,上不去也下不来。
苏菀青见此轻轻一笑,她就是故意的。自从苏菀青进了文华院,宁乐公主就百般讥讽她,甚至处处揭她的伤疤。既然宁乐公主这般善于揭别人的伤疤,那就不怪苏菀青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苏菀青,我到是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张雪君观察到宁乐公主脸色不太好后,连忙说道。
“不当说。”苏菀青红唇微启,看向张雪君。
张雪君被苏菀青噎住,她权当没听到苏菀青的话,继续道:“其实若是换做我被退了婚,那我还不如触柱而亡呢!”
“你可真真是有意思极了。”苏菀青面带讥讽的看着张雪君:“我原是都说了不当说,你还说呢?那你刚才还问什么?直接说便是了。”
在者,苏菀青眼神戏谑的看着张雪君:“你兄长身子可是大好了?我听说他魂牵梦萦,此时应当没有触柱而亡吧。”
“你!”张雪君听到苏菀青的话脸色如茄色,指着苏菀青:“苏菀青,你莫要太过分了!”
“究竟是谁过分?”苏菀青打掉她的手指头,反问张雪君:“我到是觉得张姑娘和张夫人更过分些呢,若不是张公子酒后吐真言,我还真是不知道张家竟有这般好的家教。”
“苏菀青!”张雪君扬手就要去打苏菀青。
“长公主到!”
随着一声报,长公主进了文华院,张雪君眼睛通红的瞪了一眼苏菀青,心有不甘的放下手。
“宁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长公主身穿华丽宫装,额发梳得一丝不苟,头上戴着一整套翡翠头面,整个人透出皇家的尊贵,与其子魏止的风格大相径庭。
“姑母。”宁乐公主看到长公主以后,心中的委屈止不住的往上翻涌。
长公主见到宁乐公主这一身打扮后,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是怎么了?”
“姑母,今日我前来参加姑母的生辰宴,她便明里暗里嘲讽我的容貌。”宁乐公主指着苏菀青向长公主告状。
“哦?”长公主虽然也觉得宁乐公主今日这身打扮确实是逊色了些,但他们皇家不是任何人都能嘲讽的。于是,长公主施压看向苏菀青。
“臣女苏菀青参见长公主,愿长公主长乐无极。”苏菀青对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并不常参加宴会,故而也只是听说过苏菀青的事情,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苏菀青认出来,直到苏菀青报上了名讳,她才将名字和人对上号。
长公主细细打量着苏菀青,不卑不亢,姿色超人。而且还是镇国公嫡女,怪不得止儿说要苏菀青做正妻,确实是极好的一个姑娘。这般姿色家世的姑娘,老五竟是说退婚也便退婚了。
“姑母。”宁乐见长公主不说话,不禁有点着急。
“宴会快要开始了,你们都随本宫进去吧。”
长公主对诸位小姐说道。
“是。”
话都到了这一地步,宁乐也只能扯着帕子不情愿的跟着长公主进了正厅。
长公主进来以后,诸位夫人又是免不了的一番行礼。
此时,闵华院宴会也快要开始了。
魏止依旧是那副衣冠不正的样子,他吊儿郎当的对着来人回礼。
不少大臣见到魏止都暗中摇头,要知道魏驸马可是一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啊,长公主也是风华绝代,两人怎么会生出魏止这样的纨绔呢!当真是盛极必衰啊。
魏止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眼神,心情极好的招待着宾客。虽说他不学无术,但好在会说面子话,到是也没把气氛弄的太尴尬。
宴会上热闹不已,人声鼎沸。
“五皇子怎的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魏止第一次被长公主委以重任,自是欣喜,他给宾客们敬酒。
到了秦修这里,却发现秦修一个人坐在那里安静喝着酒。
秦修闻此,眼皮微抬。
魏止被他看了一眼,总觉得身上有些凉。
“若是五皇子不嫌弃的话,我便和你一起饮酒。”魏止坐下给秦修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满上:“五皇子可是有忧心的事情?”
“并无。”
“您别瞒着我,我一看便看出来了。”魏止笑得一脸风流,对秦修挤眉:“五皇子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了?求而不得?”
秦修挑眉看向魏止。
魏止见此更加确定,他折扇一展,十分风骚:“我魏止自诩万花从中过,五皇子尽可以说出来,魏止可以帮你处处招。”
“你可知镇国公嫡女苏姑娘?”
魏止成日留连勾栏处,过着神仙逍遥般的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也是今日通过管家才知道苏菀青的。
“自是知道。”魏止问秦修:“五皇子是因为苏姑娘才借酒消愁吗?”
秦修将酒杯轻轻一磕,淡淡:“本殿今日瞧着有人对苏姑娘献殷勤。”
魏止想也不想,顺口说道:“那当然,苏姑娘长的极美。便是我今日也免不了的在花园中与她攀谈....攀谈了几句..”
秦修勾唇一挑,玩味的靠在椅背,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止。
此刻,魏止就是在没有脑子也知道秦修说的是谁了。
两人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过了一会儿,魏止用折扇拍拍脑袋,觉得十分不对劲。他先前虽然不知道苏菀青长的什么模样,但是隐约听说了秦修退婚的事情,他疑惑:“不对啊,五皇子,我记得您不是主动和苏姑娘退婚了嘛!现在怎么又这般关心在乎苏姑娘。”
魏止这话一出,秦修的脸算是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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