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谨裕好似经历了几个世纪走到刘菁面前,他异常激动握住刘菁的手,户口本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含笑把户口本装进风衣口袋里,慈爱地看着季琛,目光转移到儿子、儿媳妇身上,不悦地“哼”了一声:“我和你们刘姨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们的刘姨和你们的季琛大哥也是这座别墅的主人。”
“爸,我们会和睦相处的,您就放心吧。”季琛笑的格外灿烂,眼珠子不老实转来转去。
“过去的几十年里,总是我一个人欣赏保险柜里的珍品,你们来了,终于有人陪我了。”钱谨裕一手握住一个人的手,兴奋的和他们一起到书房欣赏保险柜里价值连城的藏品。
母子俩不动神色互换眼神,眼中满是野心,一点也不避讳钱遂意,好像在这对母子眼中,钱遂意和钱谨裕毫无关系,对他们构不成危险。
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指尖嵌进钱遂意掌心里,老头子被这对母子迷惑了,明明老头子心里明白他们是亲生父子,却当着那么多人面说羞辱他的话,就是让他给继子让位。继子既然偷偷录贺九那群混蛋的讲话内容,也可以蛊惑老头子拍摄那几张play照片,间接证实老头子故意把他困在橱柜里。
“你和那个女人聊得挺开心的?”钱遂意低头看着妻子。
“一点都不开心,要不是你说做你的贤内助,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才不搭理她。”她摸不准用什么态度对待刘菁,以前丈夫给她出了主意,假笑和任何一个人交谈,别人总是挑不出错误。白亦杉从父亲那里得知,丈夫没和秘书有跨越界线的关系,心里十分愧疚,但一想到公公要他们抚养保姆生的孩子,她心里不痛快。
她委屈拉着丈夫的衣袖:“我刚刚和那个女人提起保姆怀了爸孩子的事,想把她气走,她不但不生气,还跟我说,让我把孩子当儿子养在身边,这样才能体现我大气、有度量,能赢得你喜欢。”
妻子对待这件事的态度让他别捏,她生气只是嘴上说一说,她的表情没有丝毫不痛快。
钱遂意猛地一怔,心理暗示!他和白亦杉结婚一年,只要他和白亦杉在一起,就暗示白亦杉世上没有任何值得她生气的事,只要她是自己的妻子,就足够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用意,如果她生气,必须自我反省,贤惠的妻子能够理解他、信任他。
他发散思维往深处想,父亲乱吃chun药脑子不正常,还是父亲的思想被母子俩控制了?
钱遂意一直权衡哪种可能性大,还没等他想明白,父亲亲热的拉着母子俩下楼吃饭。一顿饭下来,季琛左一句爸、右一句爸,吵得钱遂意脑壳疼。
钱谨裕对待儿子、儿媳妇的态度非常轻慢,不点也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和刘菁聊起季琛小时候的糗事,笑的眼睛发酸,见儿媳妇跟着他们傻笑,他说:“亦杉,家里多出一个刘姨、大哥,你笑的那么开心,”他欣慰地点头,“爸知道你是好孩子,心疼爸年纪大,找到灵魂伴侣太难了,替爸开心。”
她一点也不待见这对母子,白亦杉表现出她十分介意公公对这对母子那么好,但在外人看来白亦杉接受刘菁母子,如果钱遂意不知道事情缘由,也会以为妻子接受这对母子。
闻言,刘菁和白亦杉说悄悄话,两人宛如没有间隙的婆媳,钱谨裕乐呵呵点头,一直肯定儿媳妇识大体,儿子喜欢这样的媳妇,见儿子犹如吃了一盘苍蝇屎,表情一言难尽,他非常欣慰。
“老钱,我有点累了,和季琛回房休息。”刘菁眉眼倦怠。
“好。”钱谨裕笑眯眯说。
这对母子背着老头子又是另一副面孔,满脸算计,老头子笑的和傻子一样,钱遂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河豚,气都气饱了。
待刘菁、季琛跟着佣人暂时到客房休息一晚上,钱谨裕悄咪咪和儿媳妇说:“小意差点害夏珍流产,我太失望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以后夏珍和孩子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儿媳妇说话,他做甩手掌柜,以后什么事交付给儿媳妇,钱谨裕美滋滋离开离开客厅。
“公公太欺负人了,我回家找我爸。”白亦杉气鼓鼓放下筷子。
钱遂意放下筷子,手抵住额头,妻子这样叫做生气嘛。他怎么忘了白氏正在走下坡路,岳父在两家公司合作项目上做文章,恐怕逼他放出一点利益给白氏,哪里是替妻子主持公道。
他心里明白妻子回家,岳父折腾的不是老头子,而是他。
“我准备晚上到岳父家接你,你怎么回来了?”钱遂意困惑说。
“公公发短信通知我,夏珍被你打进医院,让我回来。”她不相信丈夫做出这种事,是夏珍耍小聪明陷害丈夫,她担心丈夫搞不过女人,没和娘家人说,自己开车回来了。
“我找爸谈谈心,家里的事你别和岳父岳母说,别让他们操心。”钱遂意默默骂一句脏话,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老头子逮准妻子给他收拾烂摊子。
看着妻子没有任何杀伤力抱怨,他特么想弄死自己。但愿他能通过心理暗示,让老头子变回原来的模样,别祸害他老婆,他老婆只能他一个人祸害。
钱遂意带着这种不美妙的心情,在书房找到老头子,自从他留学归国以后,他第一次发自肺腑和父亲说话:“亦杉和刘菁提起保姆怀了你的孩子,刘菁反倒安慰亦杉大度点,她压根不在乎你和谁好,说明她为了钱和你好。还有刘菁的儿子,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喊你爸喊得那么亲热,图你的钱么!”
“小意,爸一辈子风风光光,人生是一部传奇,唯一的遗憾,就是初恋嫁给别的男人,这是爸心里的一根刺。说实话,爸对刘菁没有多少感情了,为什么非要娶她呢,都是男人的虚荣心作怪,为什么要认季琛作为儿子呢,也是男人虚荣心作怪,看着昔日抢走初恋男人儿子喊我爸,是男人都得自豪。诶呀,刘菁为了我的地位和财产和我在一起更好,时刻提醒她当初眼瞎,爸能耐,还有啊,爸在外边养几个小N,她不仅不会拈酸吃醋,帮爸妥善安排他们的住处,在家里还对爸小意奉承,日子过得多滋润。”钱谨裕翘起二郎腿,快活地抖来抖去,“成年人的世界充满虚伪,能让爸虚伪的快活下去,爸愿意当一辈子糊涂虫。”
“……爸!”钱遂意下巴颏差点掉地上。
“不管你伤没伤害夏珍,爸不打算追究,看着你们一个个为了爸争风吃醋,爸骄傲。”见儿子要和他掰大道理,钱谨裕捂住胸口,伤心欲绝说,“我儿子不是我亲生的,我被戴绿帽子喽,我要买卵子,找代孕,生儿子。”
“你一直耍我玩。”钱遂意咬牙切齿说。
钱谨裕立刻站直,走上前揉了揉儿子的脸,无比正经说:“爸没耍你玩,只是逗你玩。”
钱遂意目光呆滞,耳朵里嗡嗡作响。
“感谢贺九他们帮爸打开一扇神奇的大门,原来知道别的女人对你另有所图,你不仅不反感,还无比自豪。这份荣耀让人上瘾,对我另有所图的女人越多,我越舒坦。”钱谨裕嘿嘿笑一声,体贴入微带上书房的门。
嗡嗡声消失了,钱遂意心里拔凉拔凉的,怎么办,老头子知道女人另有所图,不爱他这张老皮,还兴致勃勃把女人往怀里拉,貌似一个图老头子房产、一个图老头子名下所有财产的女人并不能满足老头子虚荣心,现如今亦杉这种性格,搞不过她们。
趁着老头子和刘菁没结婚,一切不可预料损失尚可控制,搞傻老头子?废了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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