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秋霜道:“下次, 可以试试将不同种类的水果放在里面,比如说,将椰肉和凤梨放在一起,最上头,点一颗樱桃, 就十分好看了!”
“自然了, 也可以将那些果肉做成各种形状,花朵儿, 云彩,元宝, 看着也赏心悦目、十分整齐不是?”
秋霜想想, 惊喜道:“大奶奶果真是奇思妙想,是了, 看着更好看一点,别人瞧着也更有食欲不是?”
她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好, “我这就去和他们说一声去!”
张沅芷忽的叫住了她,“等等, 冰鉴里还有多少这个果冻?”
秋霜回头, “当时一共做了六个口味, 还有芒果和荔枝的, 一样做了六个, 哦,对了,还有枇杷的, 大奶奶问这个做什么?”
“也就是说,还有三十三个,这样,你挑着家里人喜欢的口味,一人送去两个,珠哥儿和元春还小,就不必了,一人一个,怕他们闹了肚子,就不美了,”又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交给她,“还有张家那头,也是一人两个,小孩子一个,口味你不会忘了罢?”
“这个方子也交给家里,叫他们自个儿琢磨一下配比,等改善了,来告诉我一声。”
“再就是,叫大嫂注意着些,她尚有身孕在身,下个月中旬也快了,不好多用这些寒凉之物,告知一声。”
秋霜悄悄瞥了眼贾赦,见他半点不放在心上,放下心,笑着接了过来,“是,我这就派人送去。”
她出去了,贾赦才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道:“瞧瞧,瞧瞧!她那是什么眼神儿?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别说这是你找出来的方子,就是咱们家的,也没得如此小气嘛!”
“这也不是什么多精细的东西,许多厨子吃一口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也不至于当个宝贝似得揣着,生怕别人抢啊要啊的!”
张沅芷困乏得很,眼睛半睁半闭的,不住打着哈欠,“唉,毕竟你是一家之主,她自然要看你脸色,你何苦挖苦她?”
“不行了,我乏了,要睡了,你还精神着?那我先去了!”
又看着瑚哥儿,朝着他伸出手,趿拉着鞋,“瑚哥儿,走了!”
瑚哥儿揉揉眼睛,发面馒头一样的小手可可爱爱,乖巧点点头,“好啊,母亲,我们一起去睡觉,弟弟和妹妹也一起!”
而后想到了什么,歪歪脑袋,短粗胖的手指戳着包子脸,萱萱软软的,“不过他们要睡摇篮!”
张沅芷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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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软烂,徐氏一向爱这样的食物。
忍不住多用了几口,放下银勺,笑道:“还是你们大奶奶会吃,这样好物儿,当真是消暑的好东西!清爽得很!”
红豆抻着脖子,也赞叹道:“好个精致东西,凉粉我见得多了,这果冻,还真闻所未闻,当真是好看!”
“不过这个名字十分贴切了!这可不就和冻子一个样儿吗?不过这个里面换成了说水果!”
回雪笑道:“我们大奶奶嘱咐了,这东西性凉,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都不好多用的。”
又对红豆道:“你多看着些老太太!可别叫她贪嘴了!”
对徐氏行礼道:“东西送到了,那老太太,我先回了!”
红豆连忙上前,力道轻柔地将她推出去,“快快快,快走罢!”
“知道你忙得很!快去罢!我定然看紧老太太!”
回雪听了,朝着她笑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徐氏在那儿坐着,用精致的银勺挖着果冻,往嘴里送着,“听着做法也简单得很,咱们这儿不也有小厨房?左右刚刚这丫鬟也说了做法,叫他们做上!你们也尝尝鲜!”
红豆指着东西笑道:“那就托老太太您的福了!叫我也尝尝这样的精致玩意儿!”
说罢,又拿起扇子,坐在她对面,为徐氏扇着风。
徐氏微微阖着眼,久到红豆以为她又睡着了,却忽的冒出一句话来,“红豆啊,你今岁也有二十了罢?也该嫁人生子了!”
闻言,红豆的手顿了顿,吓得她扇子差点没拿稳,“我还是更喜欢呆在您身边,您待我再好不过,便是父母也只能如此了,且俗话说的好,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嫁了人,谁知道他是人是鬼?对我好不好?”
“有那样两对儿不省心的弟弟弟媳,大弟弟一家子太过精明市侩,总想着占便宜,二弟一家又过于老实,总被欺负,我回去了,还能有个好?不被大弟弟一家子卖了就不错了!”
说罢,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徐氏拍着她的手,笑道:“你的婚事,自是要我做主的,怎么会假于旁人之手。”
“我瞧着赦儿院里那个秦大海就不错!看着虽膀大腰圆的,但长相至少周正,为人也利索,我给你们牵个线儿如何?”
红豆蓦地红了脸,呆呆地立在那儿,扇子都忘了动。
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有些讪讪,一面扇着风,一面用空着的手捂住自己有些热度的脸。
她抿抿唇笑着,“老太太您惯会打趣我!这样的事儿也拿出来说,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徐氏一瞪眼,“你只说这秦大海,你觉得成不成?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他年纪大了,都二十二了,他老子娘可是一门心思为他招呼婚事呢!”
红豆垂首,一弯柳叶眉紧紧锁着,不必细看也知她心中犹豫。
“前儿,这秦家夫妇还求到了我跟前儿,那日你也是见了人的,但当时只说求荣庆堂院子里年龄合适的丫鬟,但我身边合适的,不就只有你一个?”
“这心思啊,再明显不过了!你犹豫什么呢?”
“你是府上的家生子,秦家夫妇如何。你也是了解的,且他们家就秦大海一个儿子,你白日里又在我这儿伺候,妯娌、婆媳间的矛盾一概免了。”
“届时,我再为你出一份厚厚的陪送,你又是荣庆堂出去的,本就得人青眼,在婆家亦是有脸面得很!”
“这最后如何决定,全在你,若你觉着合适,那就是极好的,若觉着不成,我再为你寻摸便是。”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好好想想。”
红豆心不在焉地扇着扇子,良久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既然您都看准了,你的眼光比我毒辣,我自是信您的。”
徐氏拊掌笑道:“你且等着,回头我就叫秦家的来,商讨商讨,该有的排面,不能没有,好歹也是荣庆堂出去的丫头,还是嫁给东院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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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日,东府西府两府有品级之人一同去了福海观龙舟竞渡。
一家人在那儿候着,等着宫人带路进去。
贾赦抱着玫姐儿,狠劲儿在她脸上亲了两口,“等着爹一会儿给你赢上一堆珠宝来!”
玫姐儿自来喜洁,嫌弃地要命,把他的头拨开,小手张开,朝着张沅芷,“娘,娘,抱我!抱我!锅锅!”
斜睨他一眼,张沅芷接过她,笑道:“好,抱你!让你你和两个哥哥一起看龙舟!”
说着就去了贾瑚和贾珠贾琏的位置。
这时,一个内侍过来了,笑容满面的,两府的人忙将他迎了进去。
这是大明宫的内侍。
“不知内官前来,所为何事?”
贾赦上前问着,又给他塞了一包鼓囊囊的金银锞子。
那内官连忙推拒,“荣世子何必如此客气?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内官拿去吃茶罢!”贾赦又推了回去。
那内侍喜气盈腮,也不扭捏了,顺势收了下来,他也说起了正事儿,正色道:“是这样的,贾世子,圣人听闻太子妃的几个外甥到了,就想见一见公子和姑娘,您看……”
贾赦听了,眼神一亮,见贾代善对着他微微点头,心定了下来。
随即扫了一眼,有些无奈道:“内官啊,你看我这三个孩子呢!若叫我父亲和大伯一起抱孩子,未免有失威严,你看……”
那内官一仰头,一哂,“嗐!杂家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儿呢!这还不简单,叫乳母跟着去就是了!”
张沅芷担心孩子,忍不住又上前叮嘱他几句。
却没想这内侍对她更是恭敬,温声道:“世子夫人放心,有奴才看着呢!保准儿几位公子姑娘好好儿的,连根儿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她听了这番言语,温和道:“那就劳烦内官照看了!”
“应当的,应当的!”
贾赦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几人便朝着望瀛洲的方向去了。
张沅芷也跟着徐氏等人去了蓬岛瑶台。
路上徐氏还安慰她道:“放心,这地儿也不吃人,你父亲他们都跟着呢!不会出事的!”
张沅芷只能点头,压下心头的担忧。
孩子还小,她还真怕有个闪失。
到了蓬岛瑶台,屋子里已是有了一群人,柳氏赫然在列,并其余官家夫人及几位王妃。
柳氏见亲家一家都来了,她们还礼后,连忙打了招呼,“可算是来了,我都等好久了!”
说着逡巡着张沅芷身后,笑容淡了下来,皱眉道:“我那三个外孙子呢?孩子去哪儿了?”
太子妃开口道:“娘,着什么急,刚刚听人说,父皇想见见我这几个外甥,连晖哥儿曜哥儿也都去了,一会儿豫儿便带着他们回来了,很快的!”
看着对自己行礼的几人,她道:“几位起罢,赐座!”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没怀孕,以后很长时间,大房大概就没有孩子了。
至于脾气不好,夏天太热,穿的又厚,累了一天,还有人拽衣服,拽头发,乐此不疲的话,我不打他算我脾气好了。
这两天我们这边也热的要命,前几天还下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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