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圈红绳直接缠上牧道廷的脖颈, 惨白的肤色衬得红绳像是浸了血。
每一圈红绳都绕在简无忧指间, 她稍微一用力, 那红绳就在牧道廷脖子上缠得更紧了,红绳开始微微陷进皮肤里。如果是活人, 此时可能已经呼吸困难。
简无忧知道自己手下的力度。虽然她舍不得让红绳灼伤牧道廷, 但是她这会儿也不想轻拿轻放就把鬼给放过了。
但牧道廷不介意被红绳锁住脖颈。
他没有说话反而顺从地俯身, 深邃的眼神看着简无忧的脸。
简无忧眯了眯眼,脑子里突然觉得这鬼是在使美人计。
不行她得心性坚定, 怎么能这么快就动摇呢!
简无忧又拽了一把,勾着唇笑着, “怎么?鬼哥哥你不解释一下吗?”
牧道廷薄唇微抿, 似乎是想要张口说什么,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被红绳勒住阻碍了动作,似乎是卡住了。
简无忧瞄了一眼, 红绳松了点力气,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牧道廷脖颈上的凸起,“这样难受吗?”
牧道廷眼睑半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嗯。”
简无忧手指顺着抚了两下,轻柔缓慢, “那你告诉我,是这样难受,还是化鬼的时候难受?”
简无忧抬眼看着牧道廷, 眼神中透出一点锋利,明明是锐利的神色,但是眼尾却透着红,泛着水色。
牧道廷的手在身侧抽动两下,抬起来,食指按在简无忧眼角,声音沙哑道,“小东西,不要哭。”
他的眼神漆黑深邃,这大概是他想说了很久的话,久到在地底,久到她站在墓前……
简无忧咬着牙,伸手勾住了牧道廷脖前的红绳,和他的距离无限贴近,“你怎么敢?怎么敢?你怎么能骗我!怎么能让我在外面等了十二年……你怎么舍得?”
眼角那片水色终究是顺着牧道廷食指滑落。
牧道廷手指擦拭了两下,哑声说道,“不会有了。”
明明已经是个凶煞的厉鬼了,明明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但牧道廷此时此刻哄人的动作却透着一股老实。
带着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这谁能看出来,她那些撩鬼的技巧都是他教的?这妥妥一个木头鬼。
简无忧差点没被自己的脑补给逗得哭着笑出来。
简无忧睁大眼睛忍住笑意,眼角还带着泪珠,表面上似乎是还有点不满意,声音里带着点埋怨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鬼哥哥,你可真是典范。”
不是简无忧轻拿轻放,只是前世的记忆整合,再加上现在的记忆,她自己也知道,这条路不得不走。
如果她不出墓,可能她马上就要面对魂飞魄散的下场。
如果牧道廷不化厉鬼,再停百年,千年,阴阳还是难以平衡,她永远都等不到他。
可是正因为这样无奈,她才觉得更加心酸。
这可是她最爱的鬼哥哥,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煞气折磨,甚至还骗她,说她能够等到他出来。
牧道廷听到简无忧的埋怨,并没有反驳。
简无忧手指松开一点,声音轻柔道,“鬼哥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哦。”
简无忧抬眼直视牧道廷漆黑的双眸,“如果我不满意,那你就完了。”
牧道廷轻轻颔首。
“你会驭鬼之术对吗?” 简无忧清楚的记得,当年结契,是牧道廷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把契约绘制成最高等级的魂契。
如果不了解驭鬼之术,是绝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可是如果知道驭鬼之术……
牧道廷点头,低声道,“对。”
这一个字包括了太多含义。
比如,他知道驭鬼之术代表什么。
比如,他亲手把自己锁在了她身边,永生永世。
简无忧轻轻咬着嘴唇,压下心里的悸动,“……鬼哥哥,你从哪儿学会的?”
牧道廷哑声道,“从你哪里。”
简无忧微微皱着眉,嘴角却带着笑意。她的鬼到底是有多傻?
简无忧伸手环住牧道廷的脖颈,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她在简家等了他十二年。
他便在地下看了她十二年。
简无忧不知道到底是她见不到难过,还是他见得到却触不到难过。
更何况……往后百年,千年,她的鬼一直在等着。
牧道廷一手圈住简无忧的腰肢,一手托在她脑后,用的力气稍微有点大,几乎把她嵌在了自己怀里。
简无忧被紧紧地抱着,感受着牧道廷身上传来的凉意,她决定不生鬼的气了。
毕竟是自家鬼使,早在结契那一天她就许下承诺了,一定会宠着他的。
简无忧双手搭在牧道廷肩膀,轻轻用力,一人一鬼间的距离稍微分开。
简无忧歪着头,手掌贴上了牧道廷的侧脸轻轻描摹。
她突然勾唇笑道,“那鬼哥哥,这么多年了,你欠我多少个生辰贺礼呢?”
牧道廷神色不变,声音似乎是淡淡的,却说出个准确的数字来,“一千两百四十三……”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简无忧的手指点在唇瓣上。
“你还真数了啊。” 简无忧笑得无奈,“那好吧,我问你,着三千多个愿望你打算怎么办?”
牧道廷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简无忧仰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我答应你的,与你共享生辰。每年生辰许你三个愿望。”
简无忧眼神明亮而艳丽,看着牧道廷,眉眼不动都透着笑意,“鬼哥哥,三千多个愿望你想许什么?”
牧道廷眸色瞬间变深,目光凝在简无忧脸上,许久,低声说道,“嫁与我。我想你嫁与我。”
“嗯……这个呀……” 简无忧歪头声音拖了许久。
久到她看见牧道廷表面上神色淡淡,实际上双手骨节都透着用力过度的白色。
这是怕她悔婚吗?
她才不会哦。
这么好的鬼,放跑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简无忧伸手拉住了牧道廷的双手,声音婉转轻柔带着笑意,“这个不是已经实现了吗?我早就答应嫁给你了。怎么还能许愿呢?”
牧道廷眼神深深地扫过简无忧的脸,最后哑声道,“没有了。”
“鬼哥哥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
“真的吗?不许说不定……唔。”
简无忧只是想逗两下她的鬼哥哥。
但是没想到,守了她许久的鬼,被隐隐的担忧折磨得根本没有耐性了。
牧道廷直接托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像是等了许久,没有丝毫耐心的野兽。一开始就长驱直入,箍在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连一丝喘息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不断的辗转舔舐,简无忧感觉自己的唇瓣都变成被磨薄了皮的樱桃,红润透亮,只要一个小口,汁水就能渗出来。
简无忧也不遑多让,她甚至试探性地伸出舌,在牧道廷冰凉的唇瓣上,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这是勾引。
最直白,最无辜的那种。
牧道廷地呼吸顿时乱了节奏,变得粗重而深沉,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
简无忧在神思迷离之时,悄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牧道廷微皱的眉心,双眼闭合,那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神色里就带着一种难耐的情绪。
她似乎是笑了一声。
然后被更加凶狠地'惩罚'了。
终于被放开,简无忧眼眸里满是水汽,看得牧道廷想直接把人给办了。
或者,先把外面两个人给丢出去。
可惜,在他把墓门破坏了之后,墓葬收放自如的功能,也消失了。
最终牧道廷闭了闭眼,生生压下心里翻滚的欲-念,手指压在简无忧的唇瓣上,来回碾磨。
简无忧笑得戏谑,“没吃饱?”
牧道廷眯了眯眼,淡声说道,“很饿。”
简无忧被他的直白逗笑了,“怎么办呢?我的鬼哥哥饿了呢。真可怜。”
牧道廷没有搭话,反而在简无忧说话的时候视线盯着她唇齿开合间露出的粉嫩。
“愿望。”
“嗯?” 简无忧抬眼看着牧道廷,“鬼哥哥你有想要的了?”
牧道廷手指趁机探入简无忧嘴中,轻轻按了按她的牙。
简无忧含着一根手指,一边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极了被下掉瓜子的小仓鼠。
(……)
牧道廷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才淡淡地开口,“要你。愿望是要你。”
他的语气淡漠,但是声音却异常沙哑带着磁性。
简无忧莫名品出了要你这两个字的意思。
如果是上辈子的简无忧,她必然是先脸红为敬的。
但是现在的简无忧不同,经历了网络信息洗礼的简无忧,她虽然依旧被鬼撩到了,但是她必然是要立马反击的。
刚才看到牧道廷似乎收放自如,她有一点点不爽呢。
简无忧笑着,声音婉转而柔和,眼神是看着牧道廷的眼睛的,手指却不安分。
“要我呀?可以啊。我的鬼哥哥要什么都可以。”
简无忧说着,笑得更加甜美,像是无害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花香,“那……哥哥想要我什么呢?”
简无忧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唇瓣上。
“这里?”
手指下滑,滑过白皙脖颈。
“这里?”
继续向下,到了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
“或者说是想要在这里?”
然后,简无忧的手拉住牧道廷的手掌……
“还是说……再往下?”
牧道廷看着她的动作,眼眸里隐隐泛起猩红。
简无忧却笑得越发明艳,继续着自己的'贴心'的询问。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屏风被推开的声音,熟悉的令人咬牙切齿的两道音色响起。
“刚才听到动静了,简无忧醒了吗?”
“简顾问你醒了吗?”
随着这句话说完,一股浓郁的泡面香传到简无忧鼻子底下。
简无忧脑子瞬间接收香气信号,感觉到了自己肚子里一阵一阵空虚的感觉。
简无忧:“……” 她的肚子能不能争点气?
庄明一手一碗泡面,身边跟着还是狗子样的白清臣,两人绕过开了一半的屏风,就看到了床榻上坐着的一人一鬼。
面色红润。
他们简顾问眼角泛红,嘴唇红肿…
那个厉鬼的手……藏在被子底下,看位置应该是在简无忧腿上……或者再靠里点的位置。
庄明:“!”
庄明看着牧道廷透了点猩红和杀气的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他举起两碗泡面,挡在自己眼前试图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白清臣也是夹紧了自己的尾巴。
撞到亲吻,和撞见这个根本是两回事啊!重量级都不一样!
庄明和白清臣倒退了数步,试图逃跑。
可,庄明还没跑过屏风,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冷的,“站住。”
是简无忧的声音。
庄明两人机械地转身,“怎,怎么了?你们继续,我就是走错门了。”
白清臣在心里槽了一句:说好的监督简顾问和鬼使的呢?
当然,白清臣也只是槽一句,他是没有那个狗胆打断的。尤其是在见识过简顾问昏迷时的鬼使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答案:因为鬼哥哥是亲手给自己上了枷锁(契约)的呀:)
咳咳,底下的,算百章庆祝……自己低调点,接(……)。
试个水……反正明天应该是九点准时。
嘴里叼着根手指是不舒服的。
简无忧眨眨眼看着牧道廷露出了一种讨饶的神色。
牧道廷却被她乖巧又带着点恳求的眼神刺激的下腹一热。
手指不自觉地屈起,指尖滑过简无忧的上颚,动作就像是之前沉稳一般。
痒,带着酥麻的触感。
简无忧被牧道廷这个动作弄得哼了一声。她看向鬼的眼神带了点埋怨。
但是牧道廷明显不想停下了。
简无忧被弄得腿软,只得庆幸自己现在是坐在床上的。
简无忧瞪了牧道廷一眼,随后牙关稍合,咬在了牧道廷的手指上。
那种不松不紧的力道,让牧道廷没有办法把手指抽出。
牧道廷抬起一边眉毛看简无忧,简无忧眼睛里闪过一丝挑衅。
她依旧是叼着牧道廷的手指,但是柔软的舌尖却缠了上去。
轻轻舔过牧道廷的指腹,从侧面到顶端,绕着圈,一下又一下,带着无尽的暗示。
然后,还用上了自己的牙尖。刚才被按过的牙尖抵在牧道廷手指上,压下一个又一个小牙印。
不疼,但是带着痒意。
牧道廷的呼吸瞬间不稳,腹部的热意直冲脑海,他转动着手指,想要挑动刚才折磨他的舌。
简无忧却抓住牧道廷的手腕,松口了,放开了牧道廷被印上不少牙印的手指。
手指拿出来的时候带了一道银丝。
简无忧笑容里带了点得意的味道,声音轻缓地问道,“疼吗?舒服吗?”
牧道廷哑着声音,“疼,不舒服。”
也不知道说的是哪里。
简无忧笑意更浓了。
她伸手握住拉过刚才被她咬了好几口的手指,亲了一下,然后细细地舔过去,像是在安慰这个被虐待了的小可怜。
牧道廷的气息更粗了。
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简无忧的脸,眼神异常的黑亮,哑声道,“你舔得我很兴.奋。”
简无忧脸瞬间红透了,就连网上信息的洗礼都没能防住牧道廷这句话。
简无忧气鼓鼓地丢了牧道廷的手腕,感觉自己撩鬼输了。
她现在气鼓鼓的样子,倒像是被抢了瓜子的仓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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