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丫鬟真的很不像话,看破了非要说破,大家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羞恼的崔映雪把鸳鸯赶去伙房做饭,一日三餐每顿饭必须做五菜一汤,做好的饭菜崔映雪亲自品尝。什么时候崔映雪对菜品满意了,鸳鸯什么时候离开伙房。
鸳鸯一直贴身伺候崔大小姐,连厨房都不进,哪里会做菜?她连油菜和菠菜都分不清。
凭着一手约等于无的厨艺,鸳鸯真的整治出一桌饭菜,饭菜味道黯然销魂,催人泪下。崔映雪坚持不懈地吃完了鸳鸯做的饭菜,不知道是为难别人还是在为难自己。
就在崔映雪和鸳鸯互相折磨的时候,庄主崔庆云准备出发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先假装离开,而后偷偷返回山庄,假扮成家仆跟在崔庆云左右。慕容复打点行装,跟崔庆云一起出发。
三辆大马车停在门口,临行前崔庆云握着女儿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掉下泪来。
崔映雪怕露馅,连忙替他找补,“爹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祈福不带我嘛!何必如此情态?”
崔庆云不忍心让女儿的一番部署白费,只好忍着泪意,勉强笑了笑,“爹老了,喜欢多愁善感了。乖女,好好在家,爹爹尽快回来。”
崔映雪乖乖地甜笑,“放心吧!爹!我一定守好门户!”
好歹糊弄过去了,崔映雪忙扶着父亲上车。车队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车队的影子,崔映雪才带着人回转。
“鸳鸯,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做饭了。回我身边伺候,吩咐下去,紧闭门户,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鸳鸯差点哭出来,她做饭做的够够的了。借着嵩山派即将打上门来的机会,她终于摆脱了灶台,她都有点感激左冷禅了。
“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名器山庄门户紧闭,无人进出。来拜访的只能留下帖子,等老庄主回来再说。采买也不许出去,名器山庄有菜园子,能做到短时间的自给自足。粮食油盐酱醋等物存的够多,不需要出门采买。
崔映雪又换上了自己最爱的窄袖衣裙,头发绑成马尾,时刻准备着打架。
原以为在崔庄主离开后,嵩山派会迫不及待地动手。没想到五天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动静。鸳鸯和喜鹊等丫鬟天天宝剑不离身,敌人迟迟不上门,她们等得越来越焦躁。
崔映雪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旁边的小桌摆着冰镇过的葡萄和水蜜桃。
鸳鸯嘴角起了一溜燎泡,她捂着嘴巴苦着脸说道:“大小姐,他们什么时候打上门啊?”
喜鹊也跟着抱怨,“这几天我的心一直吊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梦里全是他们打上了门,我却找不见兵器,硬是急醒了。”
崔映雪拈着葡萄慢吞吞地说道:“别心焦,别着急。着急没有用,这个时候养精蓄锐最重要。”
喜鹊抱怨道:“您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可婢子们控制不住嘛!”
崔映雪笑了起来,其实她心里也着急,晚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才能睡着。可是现在山庄里她是老大,如果她乱了阵脚,底下人的心就跟着乱了,不等外人攻进来名器山庄就得毁了。
面对侍女的焦急,她只能笑着安抚,“如果你们实在心焦就去伙房给我做饭吃吧!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多给你们找点事做,你们就什么都不想了。”
鸳鸯拉着喜鹊连连摆手,“不不不!大小姐,其实我们很忙的,您换季的衣裳还没做呢!我们这就去忙了,您有事就喊我们!”
崔映雪一句话就把侍女吓跑了,心里直得意。她闭着眼睛躺在摇椅里晃悠,小丫鬟细声细气地过来通报,“大小姐,管库房崔善家的有要事求见。”
“让她进来吧!”
崔善是崔家的老人了,今年五十多岁,跟崔庄主一起长大。他原配去世后,又娶了个年轻的小媳妇,就是如今崔善家的。
眉眼弯弯的少妇快步走过来向崔映雪行礼,“大小姐,不好了。库房里的粮食全发霉虫蛀了!”
崔映雪睁开眼睛冷声问道:“所有的粮食都霉坏虫蛀了?”
崔善家的苦着脸点头,“是……”
崔映雪怒极反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半个月前采买的粮食,这才几天?居然发霉虫蛀了?”
她连连质问道:“最近没下过雨,仓库为何会发霉?仓库里有了虫子,这库房还能要吗?粮食采买要经过多少手续,就没一个人发现粮食有问题吗?”
崔善家的吓得跪在地上,“大小姐息怒,我觉得可能是府里出了奸细!我是个愚笨的,但也猜到府里似乎有大事发生。粮食不能吃了,咱们就得下山采买,肯定是有人想趁机让咱们打开府门。大小姐,此事我不敢声张,发现不对,我第一个来找大小姐。请大小姐移步去库房看看,您好歹拿个主意。”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崔映雪轻叹一声,悄悄跟她去了库房。
存放粮食的库房很干燥,也没有霉味异味。崔映雪上前解开麻袋的绳索,掏出一把米来,米粒细长晶莹,看着品相不错,没有一丁点霉坏的样子。
崔映雪捧着米粒转头问道:“这米是好的,你说的虫蛀的粮食在哪儿?”
崔善家的古怪的笑了笑,一抹青烟飘过,崔映雪软软地倒在地上。
糟糕,着了道了。
崔映雪沉沉的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顶低矮的破旧民房里。手脚虽然没被捆住,但身上软绵绵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醒了?”
崔映雪费力抬头,看向门口。无花逆着光站在门口,圣洁的仿佛披了一层神光。
他走进来,坐在床边。崔善家的笑眯眯的,也跟着进了屋里。她得意挑衅地看着崔映雪,伸手想要趴在无花的肩头。“无花大师……”
无花一掌将她拍开,崔善家的‘嘭’的一声摔在墙角,连痛都没喊出来就断气了。她瞪大了双眼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好像在惊讶无花的薄情。
无花从袖口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擦完了手,他把帕子扔在一边。“如此低贱的人,怎么配碰我呢?”
崔映雪皱紧了眉头,无花终于在她面前露出了獠牙,撕去了伪装,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无情可怕。
无花摸着崔映雪的脸,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怜?”
他摇头说道:“别可怜她,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算是提前替你报仇了,高兴吗?”
崔映雪不想回答,药物的作用下,她现在张嘴都觉得累。
无花捏着崔映雪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我能看透世间任何一个人,却唯独看不透你。不过没关系,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会把你送走,让你完成最后的使命。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也会像那个仆妇一样悲惨的死去。”
无花温柔地笑着问道:“在最后的时刻,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害怕吗?恨我吗?后悔认识我吗?说吧!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崔映雪费力地张开嘴,过了半天才磕磕巴巴说出来一句话,“你……你给我……给我……”
无花漫不经心地猜测,她想说什么,给我滚?给我去死?
“给我……做顿饭好吗?大家……大家都说,你做的……素斋……好吃,我……我还没吃过呢!”
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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