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好大劲，在暨芊芊的帮助下，白粼才从铁笼里钻出来。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钻笼子里去了？”胡保山满脸诧异，关爱智障的眼神，“你这孩子没事吧？”
“是啊师妹，你钻笼子里干嘛？”暨芊芊是眼神里是关爱师妹和关爱智障来回切入。
“我……”白粼想着借口，“找、找大白蟒。”
“找大白蟒钻笼子里找啊？”暨芊芊切换到关爱智障的眼神，“我的傻师妹，笼子就这么点空间，一打眼就能看个彻底。”
“师姐，笼子底座坏了。”白粼还不算缺心眼，在出来的时候，她故意用蛮力弄坏了笼子底座，说着看向胡保山，“真的师傅。”
胡保山一听，连忙让暨芊芊帮忙，把笼子抬起来，底座咣当掉地下，连同里面的沙堆一起哗啦流淌到了地上。
“我说笼子明明好好的，那白蟒怎么就跑出来，”胡保山顿时全明白的样子，“原来是笼子坏了。”
暨芊芊仔细看了看笼子：“师傅，这么结实的笼子……怎么坏的？”说着看向白粼，“师妹，你还挺有点子，知道检查笼子。”
这话称赞的成分多一些，但白粼却心虚，避开她的视线：“就是，想着也许是笼子坏了，要不然，嗯，师傅不是说了嘛，那白蟒怎么笼里笼外跑的溜……”
“没错，你这丫头想的全面。”胡保山给出赞许的眼神，看看时间，“先不找了，吃完饭再说。”又安慰似的说：“是咱们的跑也跑不了，不是咱们的，花心思留也留不住。”
暨芊芊叹口气，她也给那白蟒折腾一身汗，想想师傅的话也对，于是对白粼说：“走师妹，咱们去吃饭。”
吃饭是时候，白粼见暨芊芊有点心不在焉，忍不住问：“师姐在想什么？”
暨芊芊手拿着馒头从发呆中回神，叹口气说：“我在想，你说那白蟒跑哪去了？就那么一会功夫，它能跑多远？”
白粼端起碗心虚的喝稀饭。
胡保山说：“周围全是草树，它随意钻到哪个犄角旮旯，都有可能找不着。”
“师傅你不是说蛇的智商最低了？”
“要是低的连躲藏都不知道，那还怎么生存？”胡保山一脸嫌弃。
听着他们的对话，白粼委屈地想，人族对我们蛇族误解不小啊。
智商低？哼哼，绝对不存在的，白粼心里说，我可是我们同族里智商最高的。
“对了，丫头，你就一个人啊？”胡保山话题转向了白粼，“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
他这个新徒弟来了两天了，他这个师傅连好好关心都没来得及。
白粼老实回答：“家里还有奶奶。”
“你爸妈呢？”胡保山问。
“飞升了。”白粼回答的很干脆。
飞、飞升？胡保山和暨芊芊的表情都有些懵，尤其是胡保山，他对这个词还真是不太懂。
暨芊芊轻轻咳了咳，解释：“师傅，师妹的爸妈……”她抬眼望了望天。
胡保山这下明白了，叹口气，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又想，也好，毕竟一般家庭，谁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来山里捕蛇受这份罪，更何况还是姑娘家。
暨芊芊心里五味杂陈，手里的馒头都吃不下了，对白粼更加怜爱，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其他，反正，她决定要比之前决定的更加疼爱这个小师妹。
“师妹，你爱吃什么呀？”她转了话题。
“肉。”白粼抿唇一笑，肉食动物当然最爱肉食了。
“肉啊，”暨芊芊跟着一笑，“我也爱吃肉，师傅也爱吃肉，那以后师姐天天给你做肉吃。”
白粼感动地不轻：“师姐你对我真好。”
“你是我师妹嘛。”
你是我结婚对象嘛。白粼自动切换成这句话来听，忍不住心里冒甜。
没错了没错了，师姐就是想跟她谈情说爱，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嘎嘎，真是太好了。
暨芊芊看着白粼感动不已的样子，忍不住内心难过地想，肯定是没受到过什么关爱，这么点小事就容易感动，呜呜，真是太可怜了。
看着师妹俩感情这么好，胡保山深感欣慰，笑眯眯地说：“你们俩把捕蛇学好学精就行了，这样等我过两年退休也放心。”
捕蛇？还是补蛇？白粼听得有点茫然。
“师傅，你退什么休啊，你这么年轻，再过个十年八载的也不晚。”暨芊芊拍马屁。
胡保山摇头：“赶年我就六十六了，捕不动了。”
“师傅六十六了？”白粼略有诧异，“看不出来，我以为你顶多五十五六。”
这话叫胡保山乐了，他这个老头子就爱听人家说他年轻。
白粼的话没有半点拍马屁的意思，她就是单纯的从视觉上，看不出胡保山有六十多岁该有的皱纹。
“师妹，你不知道，师傅这一辈子啊除了捕蛇，什么都没做过，比起村子里种地的，那真是一点不显老。”暨芊芊调皮地说，“听村长说，咱师傅从年轻就不爱出力，懒的来。”
胡保山故作瞪眼，暨芊芊才不怕。
白粼跟着享受这份轻松快乐，然后问：“是补蛇还是捕蛇？”
“什么捕蛇捕蛇？”暨芊芊看了看她，夹了筷子土豆丝，想到了白粼说怕蛇，于是担心地问胡保山：“师傅，师妹怕蛇，待会上山捕蛇，先让师妹在一旁看着吧。”
捕蛇这门手艺确实很挑战人，考虑是姑娘家，胡保山当然心里有数，当初她教暨芊芊的时候也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生怕吓着小姑娘家，也怕吓跑了蛇没了生意，总之，捕蛇这么多年，他当然有一套教人方法。
“你就别管这么宽了，回味楼要十条，全交给你了。”胡保山说。
“那水产市场要多少？”暨芊芊问。
“二十条。”胡保山说，“还有几条给老客户泡酒。”
暨芊芊听着，心里的小算盘啪啪的打着，一斤就100块，今儿这趟少说也得上千块。
上千块啊，嘿嘿，暨芊芊按耐不住喜悦，已经开始盘算钱到手存多少花多少了……
白粼听得更茫然，再次问：“师傅，师姐，你们说的bu蛇是哪个bu？”
“就是捕蛇啊，”暨芊芊说，“抓蛇，知道了吧师妹。”
白粼：“……！”
白粼伤心了，皱着眉头：“抓蛇干嘛？”
暨芊芊：“卖钱啊。”
卖钱？？抓蛇为了卖钱……
白粼更伤心了，想要站起身质问暨芊芊和胡保山，但还是按耐住郁闷，继续问：“卖钱干嘛呀？”
暨芊芊差点喷了，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肯定认为是欠揍，但从白粼嘴里说出来嘛，就莫名觉得毫无违和又可爱。
“你说卖钱干嘛，当然是花了，咱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不要用钱啊，就我带你去镇上买的那些东西，没钱的话，你喊人家爸，人家都不给你。”暨芊芊耐着心解释。
白粼没再问，不用问，她也已经知道卖的蛇怎么了，无非是进肚腹泡药酒做药之类的。
她其实还想再问点什么的，但是太伤心了，都没心情问了，也没心情去想谈情说爱的事了。
师姐是抓蛇的啊，唉，她怎么能跟天敌谈情说爱呢。
白粼越想越难过，失魂落魄的，心里想的都是想了那么多告白的话，连未来孩子名都起好，看来用不上了。
暨芊芊看着发呆的白粼，一张漂亮白皙的脸蛋，瘪着嘴，垂着眼，长睫垂着，要哭的模样……
哎呀，这是害怕了呀，可怜兮兮的，暨芊芊心里颤颤的，嗯，被可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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