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伊之助认识铃菜小姐吗?”
还没等阿芜想好怎么糊弄这群人, 灶门炭治郎先对伊之助夸张的态度做出了反应。
“啊?!她就是那个山里的————”
“伊之助君!好久不见啊!!”
在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说漏嘴的前一秒, 阿芜直接站起身猛冲到对方面前,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把人紧紧抱住。
“你没事真的太好啦!!”
她一边抱一边还不忘了用超大的声音喊, 然后偷偷拽他的头套, 让他分心。
对不起了少年, 不能让你在这里聊爆。一旦被那个什么炎柱知道自己有在那田蜘蛛山出现过,怕不是又得被当成怀疑对象。
为什么不能在大白天和这群人见一次, 她已经受够解释自己不是鬼这件事了!
“哇哇哇哇!!!你这个臭女人干什么!!!”
“啊——!!!!什么伊之助也认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伊之助一把推开阿芜, 一边怒气冲冲一边把头套往回拉,另一边那个叫善逸的男生看上去更生气了,连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再加上顾不上问问题, 改为忙着拉架顺便训斥熊孩子(??)的炭治郎,和哈哈大笑的炼狱杏寿郎, 原本安静的车厢,一时间,鸡飞狗跳, 鬼哭狼嚎,好不热闹。
“原来如此,没想到车上居然会有沟口少年认识的人!这也是缘分的一种吧!”
闹腾了一会儿,车上的服务员小姐姐们姗姗来迟, 开始收拾炎柱留下的那一摞便当盒。大家也总算都坐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两名身为队员的少年看上去和阿芜都很熟,加之无关人员在场,身为炎柱的炼狱并没有追究她的来头。
顺便, 连阿芜都知道,他把炭治郎的姓氏给念错了。
“我是灶门!是的,我也很惊讶在这里居然可以遇见铃菜小姐。”
说着,男孩扭过头,还向已经坐去伊之助以及善逸对面的阿芜笑了一下。
阿芜没多说什么话,也朝对方一笑。坐在她对面的伊之助则似乎对列车的兴趣更大,即使戴着野猪头套,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此刻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不过刚才一度陷入暴走的,那个叫做我妻善逸的小少年,态度就比较奇怪了。
在阿芜做了自我介绍以后,他意外地……有些瑟缩?可这个少年几分钟前的时候还很热忱,也不知道她是说错了什么话。
而且总觉得这个态度……有点像第一次遇到炭治郎的那个样子?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则在向身为炎柱的炼狱询问火之神神乐的事。正如产屋敷耀哉所言,那是灶门炭治郎父亲曾经在祈福时用过的舞蹈。
不过炎柱似乎也不知道火之神神乐与鬼杀队有什么关系,比起探寻火之神神乐的秘密,他更想收炭治郎做那个什么所谓的继子。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少女根本不用竖起耳朵仔细听,就能将两个人的对话尽收耳内。因为炼狱杏寿郎的嗓门真的大……他正常讲话的时候感觉音量都要比普通人高出一些。
其实阿芜也对炭治郎口中的火之神神乐很感兴趣,虽然已经不记得是在哪听过“火之呼吸”这个称呼了,不过如果能让她看到炭治郎使出他口中所谓的刀法,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正当阿芜思索着该如何看到小少年使用火之呼吸的时候,伴随着震动与汽笛的响声,火车缓缓动了起来。
“哦哦哦!动起来了!”
“啊,车开了。”
……怎么说呢,她眼前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对火车发车所作出的反应。
伊之助……真的是山里长大的呢,一看就是第一次坐火车。
想起还在地狱的料理屋工作的琴叶,阿芜忽然有点伤心。如果琴叶没有死的话,说不定伊之助会很普通地长大。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悲伤也没能持续多久。
“唔哦哦哦哦哦!好快啊!好厉害!!”
因为几分钟以后,嘴平伊之助这个熊孩子直接当着她和我妻善逸的面,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去了。
嗨!她伤感个球!先把傻孩子拉回来再说!
“危险啊你这个笨蛋!”
“伊之助君,很危险的!”
几乎是同时的,阿芜和善逸说出了差不多意思的话,只不过阿芜比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还要快了几秒。
“不能把头伸出去哦,车速很快。”
她搭住了嘴平伊之助的肩膀,含蓄却有力地把这个想跳车下去和火车赛跑的傻小子给拽了回来。
“你这个雌性真的好烦人啊!”
结果某个炮筒脾气果不其然又被点爆了。
“你很没礼貌啊!铃菜小姐是关心你!”
“你也好啰嗦啊纹逸!”
“是善逸!!”
阿芜看着两个小男生拌嘴,笑着挠了挠被头发扫了一下有些痒的面颊。
“我不要紧的。”
反正伊之助这个脾气她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了,还挺可爱的,她可喜欢逗他了。
……唉,好想告诉琴叶啊,她的儿子虽然在山里长大,有些冒失,但无病无灾健健康康,还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但阿芜忙着调查鬼杀队的鬼舞辻无惨的事,已经很久没机会和琴叶好好聊一聊了。而且突然告诉琴叶自己见到了她的儿子,私下调查了她的事,她会生气吗?知道自己儿子没有夭折,健康地长大了,说不定琴叶会安下心,辞掉料理屋的工作,回到天国。……回到天国也挺好的,因为天国风调雨顺,气候温和,在那里生活会幸福。
就是她以后不能经常去找琴叶了。
“……什么啊,又是这个眼神。”
一个带着不满的声音打断了阿芜的思绪,回过神来她就看到坐在对面戴着野猪头套的男孩子用那个野猪鼻子冲着自己喷气。
“和权八郎一样是个奇怪的家伙!”
阿芜刚开始纳闷这个“权八郎”到底是谁,善逸就解答了她的疑问。
“是炭治郎啦……”
不过伊之助没搭理坐在他旁边的金发少年,倒是对着阿芜伸出了手。
“喂!我要跟你比赛!”
“哈?!我说伊之助啊,你……”
“上次不是比过了?”
在名叫我妻的少年打断伊之助前,阿芜歪了歪脑袋,笑了起来。
“诶……什么……原来比过吗?”
“上……上次是上次!我这次变的更强了!”可能是被上次的惨败戳到痛脚,伊之助一跃而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本大爷现在掌握了新招式!这次肯定会赢你!”
阿芜用一种看自家阿八喝多了嚎啕大哭时的慈祥眼神看着这个自信的傻孩子:“上回你也没来得及出招啊……”
“那是因为你偷袭我!”少年铿锵有力地说着,猪鼻子又开始喷气了,“我下回一定赢!只要能赢过你,本大爷就是力气最大的那个人了!”
听着对方充满自信的话,少女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仰头看着对方笑:“要比也行啦,不过一定不可能是伊之助君赢哦。”
“哈?!!”
一听这话,某个猪突猛进的男孩瞬间来劲儿了。
“那正好,我们现在就来对决吧!在这个大山主的肚子里对决啊!!”
“喂伊之助你这个笨蛋冷静一点!你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你知道吗?!”
“哈哈哈!想要努力变强是很好,不过很危险哦!”
坐在另一边的炼狱并没有因为阿芜他们这边闹腾而生气,反倒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鬼会什么时候出来!”
然而这人说的话和爽朗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诶?”
原本拉着伊之助的善逸脸色顿时有些发青。
“不是吧?!这车有鬼吗?!!”
“有!”
对于我妻善逸来说,就算炎柱笑得再开朗,这个答案也明显不是他愿意听到的。
“讨厌啦————!!前往有鬼的地方就算了!!!我不要车里有鬼啊————!!!”
这个金发少年整个人被吓到变形不说,高音也比刚才又高了几个分贝。
“我要下车!!”
“短短的时间内这辆车上就有四十多人失踪,我们也派了几位剑士来,但也全都失去了联系,所以身为柱的我就来了。”
炼狱杏寿郎的说辞则与阿芜在产屋敷耀哉那里听到的一样。
“哈啊——原来如此!我要下车!!!”
另一边,坐在她对面的善逸已经开始飙泪了。
顺便一提,因为车速逐渐加快,伊之助刚才喊话到一半就被窗外的风景给吸引住了。
他这三分钟热度的架势……真的有点像大王家那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孙子。
“请……出示一下车票。”
就在善逸一边哭一边以魔音灌耳般的高音重复着“我要下车”的时候,从车厢那头一路检票的检票员已经来到了吵吵闹闹的几人面前。
众人不疑有他,都拿出了从车站买的车票。
炭治郎似乎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因为阿芜听到炼狱超级大声地对少年科普了一下查票这件事。
但当那名乘务员收走她手中的车票时,看到了青年那张消瘦而憔悴的脸,少女愣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因为乘务员先生瘦得脸颊都凹下去了,感觉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刮跑似的。”
白天,车站旁边咖啡厅的女招待那番隐含担忧的话语在阿芜的脑海中回响着。
“他黑眼圈也很重……想必一直都没休息好吧,但即使变成这样还是来上班了呢。”
这就是那个死了妻女来上夜班的乘务员?
然后,阿芜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在那位乘务员的背后,检好了票的乘客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一例外地全部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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