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小说:温柔失守 作者:樊清伊
    房间一室安静, 初升的阳光明媚,风吹动窗帘, 光影落进人的眼睛里, 如璀璨星河。

    眼里的水是温柔的,朦朦胧胧一层,虽然彼此明明都近在咫尺, 但却偏偏又而看不清面前的人。

    视觉被剥夺, 触觉便会无限放大。

    指尖路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柔软又滚烫, 像被温水泡了很久,但是某些地方又很坚硬且锋利。

    可纵观如此,两个人一点也不怕,还非要更加细腻地把自己送给对方。

    企图窥探到更深的地方。

    祝夏以前在国外假期的时候和朋友出过海,海浪颠簸,人也跟着起伏,脸上扑过来的风和空气都是咸的,凉的。

    此时此刻,祝夏被迫挺直了腰杆, 脖子仰出优越流畅的弧度。

    这种感觉就像在出海,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不由自主放松又紧绷,毛孔舒张开, 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

    但是与出海不同的是,现在周围的空气是热的。

    像火。

    明明很烫手却又舍不得松开。

    祝夏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那么累过,但是精神层面又有极度的满足感。这种极端反差让她再也撑不住,身子软下来趴在身下的人胸口。

    傅承限在她后背流连忘返的, 掌心湿湿滑滑腻腻一片,他额头一层汗涔涔,总是清冷干净的男人被荷尔蒙添上了一层红尘气息。

    他向她臣服,却也不动声色逼她臣服。

    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说话,傅承限大手下滑,准确无误地抓到祝夏的手,他拿到唇边亲了一下,嘴角溢出食饱餍足的笑。

    祝夏累得不行,完全不想动,只是轻轻弯了下指尖,以此回应。

    傅承限收到回应,笑意更浓,他掌心贴在祝夏后背,声音低沉沙哑,“舒服么?”

    祝夏一顿,肌肤温度骤然上升,全身都红了起来。她闭眼装死,手摸索着盖到男人唇上,强行让对方闭嘴。

    傅承限低低笑出声,待到二人呼吸都渐渐平静了以后才抱着怀里的人坐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犹如连体婴,傅承限把下巴垫在祝夏的肩窝。

    他似乎很喜欢祝夏肩窝那颗黑色的小痣,唇舌捕捉上去,偶尔拿贝齿轻咬。

    祝夏已经喊累了,嗓子都哑掉了,反正咬得也不疼,她干脆放任对方在她肩头为非作歹。

    直到感觉到某处又再次抬头的趋势,祝夏才不可置信地从对方怀里撤出来。她眼周围一圈红色,皮肤不是往日的白净,而是肌肤里透着水嫩的粉色,唇瓣也微妙地肿了起来,“还来?!”

    傅承限被逗笑,沉沉地笑出声。

    祝夏腰都酸了,想到刚刚自己好话赖话全都说了对方还不放过自己,好像要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顿时气地想要咬人,“笑屁啊!”

    傅承限知道她辛苦了,安抚一般揉/捏她的腰肢,祝夏舒服地像小猫崽一样哼唧两声,重新趴到男人怀里。

    傅承限凑到她耳边,“去洗澡?”

    祝夏骨头都是软的,而且她敢肯定,她双腿一定无法正常走路。

    “我不去。”她闭着眼睛 ,“谁爱去谁去。”

    傅承限“嗯”一声,抱着怀里的人从床上下去,祝夏惊叫,终于肯睁开眼睛,“你干嘛?”

    “洗澡。”回答得理直气壮,且一边说一边往浴室走。

    祝夏慌了,“我我我、我自己去!我不要和你一起!”

    傅承限故意挑眉,甚至上上下下看了祝夏一眼,眼神掠过某些意味深长的痕迹时,男人眸色更深,“你确定?”

    ……我确定你妈。

    祝夏十分想口吐芬芳,但是第一次进行“知根知底”活动结束后就骂人好像不太好。

    于是沉默着权衡再三,还是低下头,决定做一个废物。

    “这位先生请好好服务。”祝夏已经没皮没脸了。

    “好的。”傅承限故意拿唇擦过祝夏的耳,“保证完成任务。”

    后来,祝夏以亲身经历反省,男人都是狗,说出的话还不如泼出去的水。

    什么洗澡,都是假的!

    他不过是想换个场地玩点更刺激的成年游戏!

    -

    祝夏和傅承限温存结束,网民对祝氏的讨伐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祝夏作为祝氏的设计总监自然跑不掉,紧接着祝夏在Liberté实习,随后辞职回祝氏的事情也被从头到尾摆到明面上去。

    所有人都追着祝夏要一个说法,粉丝让她赶紧离开祝氏开展属于的自己的天地,看戏的则是翘着二郎腿评论:[人家说不定就是一伙的]。

    事情发展都在祝夏的计划中,她一点也不慌地靠在傅承限怀里,看了眼时间,疑惑:“傅总今天不上班?”

    傅承限单手闲散地搭在祝夏身上,时不时把玩她的衣摆,“周末。”

    “说的好像你之前周末不去上班一样。”祝夏反驳。

    傅承限笑着瞧她,“嗯,陪你。”

    “不需要你陪,赶紧走。”祝夏本来是躺靠在傅承限怀里,闻声嘴上嫌弃,手脚还是树懒熊一样转身趴进傅承限怀里。

    傅承限顺势低头在她嘴角光明正大盖了个吻,“祝氏股东那边已经表态了,股份全卖。”

    “傅总怎么说的好像人家是现在才卖的一样。”祝夏捏他的脸,“不是很早就卖给你了吗?”

    “嗯。”傅承限说,“主要是为了给祝氏留点面子。”

    “那我替祝氏谢谢你啊。”祝夏表情看不出一点感谢之意。

    但是傅承限还是严肃提醒,“你代表不了祝氏。”

    祝夏明白他什么意思,她笑着去咬他的唇,“傅承限,我好喜欢你呀。”

    “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呀。”

    “哎呀,你太招人喜欢啦。”

    傅承限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老婆的夸赞,眉梢眼角都是笑,“喜欢就这样?不做别的?”

    祝夏:“……撤回。告辞。”

    开了荤的男人是真的不太好惹。

    -

    祝天南黔驴技穷,终于找上了傅承限,当初之所以让祝夏嫁给傅承限也不过是看在傅家实力雄厚,但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终有一日真的要来求傅承限帮忙。

    傅承限把抉择权交给祝夏,祝夏和祝天南见面的时候,祝天南才意识到,自己落到这个下场,根本不是意外。

    他怒不可赦,红着眼睛质问祝夏,“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祝夏心情没什么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看着祝天南,只问了一句话:“祝惟季到底多大。”

    祝天南愣住了。

    祝夏笑了,“现在,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吗?从始至终,该问为什么的,都是我,不,是我妈。”

    “是那个为了嫁给你,不惜离开自己的家,最后却落个病死硬床下场的女人。”

    祝天南怔怔的,忽然想起来很多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往事。

    许慈身体还很好的时候他就认识了卢眉珍,卢眉珍这个人其实哪哪都比不上许慈,但是她能满足他那脆弱的大男子主义和自尊心。

    他把卢眉珍带回家,说是要卢眉珍照顾许慈。

    最后,也不知道许慈有没有发现他们俩的事情,他只知道,许慈走的那天,他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只是摆摆手让医生赶紧把人弄走。

    卢眉珍怀孕的时候许慈还没走,祝天南怕事情暴露,就假意辞退了卢眉珍,实际上是把卢眉珍养在了隔壁别墅。

    后来许慈病逝,卢眉珍肚子已经很大了,为了瞒过这个事情,他特意送祝夏去了夏令营,等到祝夏回来,祝惟季已经出生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祝夏送出国。

    这件事情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也许是心虚,也是愧疚,也许是对许慈亡灵的忌惮。

    但是都不重要了,祝夏和祝天南实在感情不深,骨子里那些所谓的血液根本无法支撑他们这脆弱的父女情。

    临走之前,祝夏递交给祝天南一份报告,“你就真的不觉得祝惟季和你长得太不像了吗?”

    祝天南如遭雷劈,他手抖着看那些白纸黑字,嘴唇瞬间退了所有血色,“不、不可能!我验过的!”

    祝夏点点头,“你确实验过,但是你验太早了。”

    这事祝夏之前不知道,还是方橙橙告诉她的。

    方橙橙说自己无意间听到卢眉珍的弟弟向卢眉珍打听祝惟季,卢眉珍脸色很差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祝夏从来没怀疑过祝惟季和祝天南的关系,因为她能看出来卢眉珍是真得非常在意祝惟季,如果不是亲生的,绝不可能这样尽心尽力。

    但是,她忽略了另一层。

    也许,卢眉珍那样尽心尽力,不是因为爱祝惟季,而是恐慌,祝惟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从别人手里抢到祝天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她更清楚祝天南有多狠心。

    于是祝夏特意找人调查,果不其然,祝惟季根本不是祝天南和卢眉珍的孩子,他甚至根本不是卢眉珍的孩子。

    他是卢眉珍弟弟,陆佳敏爸爸,卢浩克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因为卢浩克早年为了钱入赘陆家,做了上门女婿,孩子跟着母性,他自然不甘心,后来真的闹出了人命,只能找卢眉珍帮忙。

    巧的是卢眉珍刚生的儿子夭折,姐弟俩为了各自今后的生活,干脆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因为这个孩子,卢眉珍和卢浩克几乎完全绑在了一起,形成了闭环利益链,所以之后卢眉珍对卢浩克有求必应,卢浩克也心甘情愿为卢眉珍安插人手。

    只可惜,他们败在了这个所谓的“人手”上。

    祝夏看着坐在那里宛若要瞬间白头的祝天南,不觉得他可怜,也不觉得他可恨。

    出了这个门,以后的她,和这个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

    祝氏其他股东虽然都已纷纷卖股,但是目前来看,祝天南还是控股比例最高的,公司的话语权依然在他手里。

    祝夏亲手把祝氏推向这个地步,但他并不想祝氏完全破产消失,所以仅剩的那十八个点,成了至关重要的关键。

    “不是说知道在谁手里吗?”祝夏问傅承限。

    傅承限点头,“一个老人家,回国了。”

    祝夏眼睛一亮,“那我们去见他呀!”

    “不用了,他来了。”

    话落,只听门铃敲响,祝夏扭头,傅承限起身去开门。

    祝夏好奇地也跟着过去。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老一少。

    老人家穿衣很英伦,即便是夏天也穿了件风衣,头上一顶卡其色的帽子。

    看着风度翩翩,绅士儒雅。

    再看他身边——

    咦?

    祝夏愣,“是你?”

    那个电梯里的寸头少年。

    少年今天没穿校服,简简单单的白T黑裤,清爽又干净。

    他似乎是被强行拉过来走过场的,脸上很是不耐烦,看到祝夏以后,挑眉。

    “哟,你住这啊?”

    “放心,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傅承限闻声偏头,“?”

    祝夏:“……”

    不就是在自家门口张牙舞爪的画面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必须说!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试图找一顶帽子。

    电梯里的寸头少年……不会还有人问我是谁吧?

    什么也没有!!

    审核员大大!!

    你看看啊!!!

    什么都没有!!

    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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