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做戏(二)

    言玥仔细想了想, 如今楚竟尚未娶妻, 她还要在摄政王府躲祸, 她的确不能拿他怎么办, 不过………

    “那我就把我未怀孕的事情公布于众。”

    太后刚才因为这件事高兴的就差跪地上叩拜列祖列宗了,此刻她若是说她无孕,只怕太后她来人家会大喜大悲的运晕过去。

    楚怀仲那样的孝顺,他怎么会惹太后不悦。

    “王御医诬陷本王阴阳失调, 即将不能人道这事便是母后指使, 我虽敬重母后,但她如此这般诬蔑她的儿子,难道就不觉亏心吗?”

    言玥:“………”

    搞了半天,楚怀仲这是在向太后示威。

    楚怀仲将身子越压越近,眼看这唇便要贴了上去。

    “王爷,宫门口到了。”

    楚怀仲:“………”

    言玥心中窃喜,某人却俊眉一挑,似是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般, 含笑离去。

    当言玥回到王府的时候, 太后的赏赐便是成车成车的运来了, 没一会还有皇后的, 还有各个皇亲国戚的。

    言玥摸了摸她这什么都没有的肚皮,楚怀仲给了她三条路,要么提前一张和离书送她回家,要么就假戏真做,真的在她肚子里弄出个小娃娃, 要么她就乖乖的做一个假孕妇………

    言玥怎肯现在回尚书府,更不可能跟楚怀仲生什么娃娃,她还要等楚竟娶了姜妗妗,她离开这里,去过自己逍遥快活的生活。

    言玥心里苦,她除了选择做一个假孕妇之外,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太后的寿宴,自是宫中最高规格的宫宴,及其奢华。而今早太后又因得知摄政王妃有孕一事,更是高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端庄肃穆的太后见人就笑,可是成了皇宫中人热议的一件大事。

    大家皆说摄政王手段高明,这生辰礼物送的高,碾压所有人。

    这宴会在前殿举行,言玥跟随着楚怀仲坐在一侧为首的位置上,旁人矮几下只放一个圆垫,可言玥的位置,想来是特意嘱托过的,竟是生生的放了三个厚厚的垫子,比旁边楚怀仲的位置高出不止一点。

    言玥:“………”

    这不是明显的高特殊?

    楚怀仲倒是接受能力挺强的,他先是扶着言玥坐到那一屁股坐不到底的软垫子上之后,自己才坐到她旁边。

    言玥的个头平日里只到楚怀仲的下巴,坐下后也要比楚怀仲矮上一节,可如今三个厚厚的垫子加持,她都快要和楚怀仲一齐了………

    言玥哀怨的看向身旁的某人,腹诽道,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宫宴很快就开始了,可好巧不巧的,楚竟就坐在她和楚怀仲的对面,得知言玥有喜的消息,楚竟望着那近在咫尺却坐在别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连干了三三杯,明显一副借酒消愁的架势。

    言玥也不理会他是连干三杯还是连干三壶,这与她有何关系?

    可皇后却是看不下去了,她看向对面无动于衷的言玥,心下恨不得让她死个千百回也不觉解气。

    因着皇上身体抱恙,故此之前设计的摄政王与皇上捶丸竞技,逗太后开心的这个安排就取消了,紧接着换来的是一些小辈们的表演。

    皇家子嗣稀薄,皇上只有一子一女,皆是皇后所出,楚竟那醉醺醺的样子自是不能再表演什么了,便只有楚竟的妹妹,合楠公主上前献了一只舞,舞姿动人婉转,自是迎来一片掌声。

    之后便是太后娘家的两位小辈依次上前,一位舞剑,一位吟诗,言玥看得正来劲,正猜想着一会还会有什么好节目。

    这时平临长公主却提出,“太后母家出了两人,我们皇家怎能示弱,还要再出一人才是,我看就竟儿吧。”

    平临长公主指了指醉醺醺的楚竟,皇后忙说:“竟儿醉了,表演我看就罢了,日后多去母后宫中陪母后聊天,便也是一份尽孝。”

    皇后婉言拒绝了平临长公主的提议,平临长公主自是不愿意就这么作罢,她目光扫过间,看到了坐在楚怀仲身边的言玥。

    “那就摄政王妃吧。”

    “我?”

    言玥小声惊呼了一下,怎么好端端的就点到了她的头上?

    楚怀仲冷眼,“姑母怕是糊涂了,王妃有孕,不能做表演。”

    太后听了也说:“摄政王妃有孕,还是孩子重要。”

    平临长公主不赞同,“这表演也并非一定就要像合楠那样跳舞,像勤书一般作首诗也可以啊,这又不会伤及胎儿。”

    作诗?

    言玥听完在心里直打波浪鼓,她可不会做什么诗,她虽爱看书,可看的都是那些民间故事话本,江湖趣事,男女情爱,像那些文皱皱,讲究抑扬顿挫,合辙押韵的刻板诗词,叫她看还可,叫她作诗,那简直是要她的小命。

    瞧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转向她这里,好像她要是不做首诗都对不起大家的眼神。

    “今日母后生辰,要不我为母后演奏一曲助兴吧。”

    别怪言玥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当然是要拿出她最拿手的才艺,而不是拿自己的弱点去和别人的强处相比。

    那个勤书已经在前面先作了一首贺寿诗,她又是那个勤书的长辈,若是比他作的好,言玥也没什么可出彩的,若是没他做的好,那岂不是丢人丟到家了。

    她还没有傻到以卵击石的地步。

    楚怀仲原本是想要替言玥解围的,那勤书是天才儿童,一岁便开口说话,五岁便七步成诗,寻常成年人都比不过,言玥哪里能够比他出彩,楚怀仲自是不会让她在人前没了面子。

    可言玥却说自己要弹奏一曲,这倒是提起了楚怀仲的兴致,他记得管家在向他回报时,曾提起言玥琴技卓然,比宫中乐师还要好,他倒是不妨一听。

    言玥前脚说完,后脚宫中的内管就差人将琴抬了上来,弹琴言玥到是没什么怕的,她从小除了做糕点之外的爱好就是抚琴了,故此她缓缓至于琴前,纤纤玉指抚上琴弦,指腹轻轻一勾便勾勒出一曲曼妙的乐曲。

    那琴音似高山流水,又似小桥人家,自是婉转绵长,似微风拂面般怡人心境,又似岭冽山峰般叫人闻之便高不可攀,伴随着言玥手指间的节奏,殿中的众人就仿佛是被带进了一幅如诗如画般的意境之中,直到琴声戛然而止,仍意味悠长。

    “此曲只得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

    “是啊,摄政王妃琴技高超,只怕这整个金都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诶!谁说找不出第二个,咱们的摄政王不就是一个。”

    楚怀仲的琴技在金国屈指可数,言玥与他不相上下。

    “是啊,摄政王的琴技造诣还要起源于当年宫中的一位女琴师,可是她教了摄政王抚琴呢。”

    皇后这话明摆是在酸言玥,谁听不出来?可偏偏又有人接话,“这么多年了,摄政王竟然还是喜欢会弹琴的女子,想来心里的那份执着还是没有放下。”

    说话的是皇上的贵妃,皇上后宫如今只剩下皇后和贵妃两人,两人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贵妃若不是靠巴结皇后过日子,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原来楚怀仲也不是从没喜欢过女子,原来他心中也曾经有过心爱之人,那女子是个宫廷琴师。

    言玥回头瞧了楚怀仲一眼,见他面色冰冷,想来是不喜欢别人在众人面前提起他的往事。

    但说话的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且说的又都是实话,他又无法反驳。

    言玥其实到没觉得什么,楚怀仲比她大八岁,如今已经是二十有四的年纪,虽然传闻中阴冷的摄政王身边从没有女人,但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只是世人不知道罢了。

    “方才她们的话只是片面,你莫要听信。”

    言玥刚一坐回到位置,楚怀仲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我没在意啊。”

    言玥转眸看了眼他,她为什么要在意,要说楚怀仲活这么久,从没动过心,从没喜欢过女人她才觉得这人怕是有问题呢。

    如今听闻楚怀仲原来也是动过情的,虽不知最后为何会无疾而终,但到底他还是个正常人。

    “害,谁还没个过去呢,别难过,以后会碰到更好的。”言玥一副你不用说,我都懂的模样。

    楚怀仲冷脸:“………”

    太后的寿宴,楚竟喝的烂醉,到最后是被人搀扶着连王府都没回,直接在皇后的宫里睡下了。

    而言玥本是跟着楚怀仲准备回府,可刚出了宫殿,还未上马车,一内官在楚怀仲耳畔不知说了什么,楚怀仲只交代让她回去,之后便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日言玥才得知,楚怀仲之所以匆匆离开,原来是皇上吐了血。

    皇上的身体好坏代表着国家的稳定,虽然金国的皇上早就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可他到底还是在那个位置上。

    如果皇上驾崩,皇位空虚,那必然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众人皆说楚怀仲会反,皇上驾崩之后会夺取皇位,言玥不知楚怀仲会不会真的造反,还是会将皇位传位于楚竟?

    可楚竟当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江山若是交给他,只怕要付之东流。

    “王妃,该吃药了。”

    言玥想的出神,玉芙却将药丸送到了她面前。

    之前她每日三顿,一顿要吃两颗,如今她身子好转,每顿便只需吃一颗,直接将药量减去了一半。

    言玥将蜜丸放进嘴里,待咽下去,玉芙又递给她一块酸酸甜甜的蜜饯。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王妃,税收款已入了帐房,王爷说待银子入了帐,便将王府全权交由您来管理。”

    楚怀仲倒是说话算话,言玥接过账本,到底上面的内容,她上一次已经看过了。

    便只是随手翻看,可却有一笔数目不小,去向不明的新账支出引起了她的主意。

    “管家,这笔支出是做什么用了,怎么没有明细?”

    管家看了一眼,了然道:“那是王爷要老奴给您腹中小王爷存的银子,说是以备将来娶妻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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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是个惹祸精》

    北疆公主嫁给南裕太子,两国结交百年之好,送亲队伍一入城门,百姓皆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北疆荒蛮之地,这公主据说也是个样貌丑陋,脾气粗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莽妇。”

    众人皆啧啧,“真是可怜了咱们南裕国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温文尔雅,饱读诗书,方正持重,严于律己,刚正不阿,以德服人的端庄太子殿下了!”

    送亲马车里,北疆公主掀起车帘,露出一双水汪汪灵动的大眼睛,弯弯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这烟雨朦胧,亭台楼阁,水榭茶坊之景,蜜桃般的粉唇一勾,露出一对浅浅的梨窝,灵动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呀!”

    小剧场:

    “殿下,太子妃上房了。”

    容承:“………”

    “殿下,太子妃又上树了。”

    容承:“………”

    “殿下,太子妃她把鸟窝给掏下来了。”

    容承怒气冲冲而去,却看到太子妃正小心翼翼的将雏鸟搂在怀里,呵护备致。

    雏鸟嗷嗷待哺,江新雨一双眸子似能掐出水来的望着他,“殿下,这小鸟死了母亲,你说我能把它养活吗?”

    容承一怔,片刻是从嗓子缝里挤出一道声响,“能………孤和你一起养。”

    #高冷儒雅偏偏君子南国太子*惹事生非上房揭瓦北国公主#

    ***

    她的眼睛能说话,她的声音能勾人,但容承最抵挡不住的还是她甜到骨子里的笑。

    她一笑,他的心都化了,就是犯再大的错,惹再大的祸,他都再生不起气来。

    一句话文案:太子专业处理烂摊子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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