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兰下飞机后需要接受申根区海关检查,在“Non-EU”一侧排队,准备好保险单、机票、酒店预订单,如实回答海关可能针对离境时间、入境目的、旅行目的地的提问。
出发前一个星期,在亲女友一对一辅导下,金泰亨疯狂练习相关海关回答以及常用的日常对话。担心他临时忘了,高南允特意录制好对应的语音文件、标准好对应的问题和适用场景,制成对应的英韩文字版的自制小册子,还有荷兰当地旅行注意事项小册子,旅行必需品清单等。
全程被秀的朴智旻恨不得天天往医院跑,他被迫患上了高血糖,急需注射胰岛素拯救小命。
为了避嫌,金泰亨和高南允没有搭同一班飞机。金泰亨从仁川直飞阿姆斯特丹,高南允提前两天去了香港,在当地拍摄杂志封面和画报,结束后再飞往阿姆斯特丹。
高南允的航班落地时间比金泰亨的早约2个小时,凌晨四点十二分。
连续飞了12个多小时,过完海关,拿回行李,购买电话卡、交通卡、兑换现金,按约定走进机场一楼购物广场最边上的一家餐馆,点餐,就坐,等待。
等待,总是一边饱含期翼,一边又小心翼翼。
窗外依旧是流动的人群,等待的人却换了模样。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个少年出现在门口,毛茸茸的脑袋四处张望。
在往后的岁月里,高南允时常会想起这个清晨,想起一步步走近她的金泰亨。
他的脸上是和暖的笑容,染着玫瑰色的浪漫与温柔,还带着晨露的清凉感,弯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南南,早上好。”
那一瞬间,高南允产生了错觉,他们仿佛已经相爱了许多年。
微暖的湿意就要在眼里漫开,高南允眨了下眼,绽开浅浅的笑容:“泰亨,早上好。”
二月算荷兰的旅游淡季,花期未到,寒意犹存,出行时常需要备着雨具,冬日的冷清感尤甚,却是个适合安静参观博物馆的好季节。
装载了Google地图的路痴高南允简直就是久居当地的人,两人顺利无比地抵达了预约好的酒店,距离梵高博物馆大概500米,步行七八分钟就能到。
两人到的时候不到早上九点,并没有到入住时间,高南允和前台沟通两句后了解到没有可供提前入住的合适房间,瞥到身旁一脸听力脸的金泰亨后简单向前台工作人员道了谢,转身牵住金泰亨的手问道:“泰亨呐,办个行李寄存怎么样?”
多锻炼一下也是好的。
“没问题!”听力脸一闪而过的金泰亨志气满满。
“Hello~”
“Please~”
“This!”
“How many?”
“Yeah!”
“Wow!Thank you~”
“Nice~Happy!”
高南允亲眼见识到金泰亨无障碍地办理了行李寄存,凭借着他那软哒哒却实用无比的简单英语和绚烂形象的手势。
热情,开朗,友善,同样是重要的沟通语言。
高南允无法轻易做到,却从来不否认它们的珍贵。
金泰亨转身兴奋地翘起嘴角时,高南允直点脑袋:“我们泰亨做的很好呢!”
“真的?”
“内~”
“那南南有没有奖励?”金泰亨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只差直说了。
高南允下意识观察起周围。
金泰亨迅速敞开大衣,将高南允一把裹住拥到怀里,垂下脑袋望着她的眼轻笑:“这样子,他们就都看不见啦!”
这是小王子圈画出的一片童话世界。
温热的气息喷薄到金泰亨的脖颈处,痒痒的很挠人:“太暗了。”
太暗了?
金泰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高南允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太暗了。
所以。
吻偏了。
绝对是故意的,可只要是她设下的陷阱,他都甘愿沦陷。
遇见金泰亨之前,高南允不会认为自己的世界单调到贫乏。
凃上厚重灰色的纸张只是单调,对比瑰丽浪漫的画作后却会显得贫乏无味。
金泰亨的世界里,月亮上住着兔子,花儿会低下脑袋害羞,猫猫在玩捉迷藏的时候偷偷打盹,广场上热闹不认生的鸽群里也会有一只内向的鸽子。
他喜欢梵高,也像梵高一样,墨蓝色夜空会抑郁压抑,却也会闪着圣洁明亮的点点星光,他的麦田是和睦与希望的金色梦乡,黄房子里装饰着色彩明丽的向日葵。
他是一个孤独的艺术家,也是一个充满爱的信徒。
他会牵住她的手毫不吝啬地分享他眼中的世界。
如果说最初的不坦白是保留主动权,沉沦后的不坦白则是带着怯懦的逃避。
爱让人心变得柔软,坚强,脆弱也怯懦。
因为阳光太过耀眼,所以不敢轻易触碰。
俗话总是有一定的道理。
与其说不敢触碰,毋宁说是害怕沉重的阴影会吞噬掉耀眼的光芒。
爱情会让人变成感性怯懦的胆小鬼,高南允也不例外。
参观博物馆的时候,金泰亨一直牵着高南允的手。
再像其他的普通情侣一样,吃饭,散步,走到广场喂鸽子,听流浪音乐家演奏,凝望搞怪的街头艺人,去弥漫咖啡香味的店家静坐,乘车去海滩捡贝壳,吹海风。
二月的海风有些冷冽,夕阳带着恰好的温度,水彩颜料一样扩散般,染红灰蓝色的海,半片海都晕成了浪漫的玫瑰色,身旁静坐的人也成了美丽的画。
金泰亨拿起相机,又忽的放下,轻唤了身旁人的名字:“南南。”
高南允从醉人的夕阳里醒来,眸子里还染着玫瑰色:“嗯?”
“咔嚓。”金泰亨眨了下眼,双手大拇指食指相触,做了拍照的手势,笑容明朗又温柔,“永远记在心里了。”
留作纪念的照片也会被遗失,珍藏在心里的美好一遍遍复刻回忆,就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
在一个柔软的玫瑰色夕阳下,心也柔软得像一片湖,也想要期盼永远。
虽然真的脑补过不少次,但是真看到入住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时,金泰亨的心脏开始狂跳发慌,真想原地做100个俯卧撑压压惊。
纵然内心万马奔腾,波涛汹涌,但是事实上,金泰亨拖着行李乖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高南允收拾洗漱用品前,金泰亨小学生姿势地端坐在床边,她收拾好准备去浴室时,金小学生仍然十分端庄。
过分紧张了吧。
高南允挑了下眉,勾唇轻笑:“泰亨呐,无线网可以用的,电视也可以看。”
尽管满脑子废料,金小学生还是万分配合地直点脑袋:“嗯!”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床边的金小学生呼呼呼做深呼吸。
要镇定。
镇定。
定。
高南允洗完澡出来时,金小学生还定在床边,她忍住笑,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打开电视。
陌生的语言汇入耳边,像是接受到了信号一般,金泰亨快速从行李箱收拾出洗漱用品,看都不看高南允一眼,飞也似地跑进浴室。
一个成年男生为什么要这么可爱?
没过几秒金泰亨又低着脑袋弓腰回来,在行李箱摸了好一会又飞溜到浴室。
南南送他的香水忘带了。
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喷南南喜欢的味道。
水哗啦啦流,心乱砰砰跳,金泰亨认真洗起澡。
一遍不够,两遍嫌少,三遍恰好。
穿好浴袍,贴个面膜,心又狂跳,脸上升起的温度快要烫坏面膜。
必须要冷静!
喷个香水!
完了!
越喷越紧张!
金泰亨原地做起俯卧撑压惊,结果出了好多汗。
不行,汗味不好闻。
金泰亨重新洗起澡,穿好衣服,弄干头发,耐心等面膜敷好,喷一下香水,深呼吸三次,把紧张乱跳的心摁回去,走出浴室。
灯全灭了,只有电视画面还放着光,映出一人躺在床里侧。
金泰亨小心地走到双人床边,轻轻躺倒在另一边,高南允正背对他躺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忽然,背对金泰亨的身旁那人转了下身,浅浅的呼吸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真要命。
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后,金泰亨小心搂住高南允的腰,顺势将她拥到了怀里,闻到了淡淡的初雪。
极浅的不带什么味道,却总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初雪。
前不久金泰亨过生日时,高南允就送给他这一款香水。
一样的味道,比起带□□的暧昧感,金泰亨更多感受到温暖的安定感。
心逐渐安定柔软下来,怀里的人呼吸浅浅,金泰亨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额头,柔声轻喃:“南南。”
怀中人的呼吸轻轻打在他的脸上,金泰亨忽然反应过来。
呜,南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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