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桓恳切道:“弟子自知人微言轻!但我愿去凌云求法玄子!一定会求到他肯见我,赐我回魂珠回来救苑孑为止!”
“好了。”宁君宿看一眼宋清和,冲他摇了摇头,才道:“既然如此,若是再叫李钊李训去请回魂珠,凌云只会觉得我等托大,有心相欺,更加不妥。师弟,看来这次要你辛苦一趟了。”
“好。”宋清和道:“那少桓可要同往?”
宁君宿道:“带他同去吧,也算是我蓬莱致歉的诚意。”
“可是弟子……”
少桓想说,他又没做错什么,是凌云弟子不讲道义暗算在先,他才小惩大诫一番,也并没有真得伤了和秀等人……但是,他也知此时形势比人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宁君宿看他一眼,少桓躬身道:“弟子这就回去收拾行装!”
“掌门!”
宁君宿一出戒律堂,少桓就悄悄地跟了上来。
宁君宿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需光明磊落,你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做什么?”
少桓低下头,讪讪道:“掌门……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你是不是生……”
他还想问,是不是生他的气了,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宁君宿道:“你不是给我添麻烦,而是可能会叫凌云之人迁怒,不肯出借回魂珠救苑孑,给他添麻烦才是。”
少桓还是鼓起勇气道:“那掌门……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宁君宿顿了顿,道:“少桓,我问你,你为何要连伤三人?”
“没有!”
少桓急道:“和素出言辱及我蓬莱,和秀身藏暗器,暗算朱师妹,弟子才想对他们小惩大诫!我也不是故意要折断和方的佩剑,只是……”
宁君宿看着他道:“你真不是故意折断和方佩剑的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连胜三场?真是为了维护蓬莱声名与旁的弟子吗?”
少桓一怔,不由楞在那里。是啊,自己真的是为了维护蓬莱吗?其实,就是一心想要求胜,叫掌门知道,即使季天承这个仙家子弟来了,自己仍然是山中最优秀的弟子吧?!
翌日,宋清和亲自带着少桓与刘武通等人一起到了凌云峰,面见掌教法玄子。
宋清和上前道:“道兄。”
法玄子神情倨傲地略点了个头,就算是答礼,扫一眼少桓道:“宋师弟,打伤我门下三名弟子的,就是他吗?”
“正是。”宋清和忙陪笑道:“我等御下无方,还请师兄海涵。”
毕竟少桓再是好性子,也是年轻气盛,刘武通怕他脾气上来,出言顶撞法玄子,见法玄子看着少桓,忙冲少桓使眼色,叫他切莫冲动。
少桓拱手道:“弟子见过前辈。弟子素闻凌云峰及前辈威名,今日得见,十分欣喜,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前辈见谅。弟子年轻识浅,武功粗疏,一时不慎,误伤几位师兄,并不敢希求前辈原谅,只请前辈重重责罚便是。”
山中弟子互相比试,有点轻微伤损,本是寻常之事,门中师长一般也不会太过当真。何况蓬莱与凌云几辈先人并肩御敌,共守六界,素来交好。
正因如此,少桓连伤三名凌云弟子,法玄子才十分生气。只觉蓬莱出了宁君宿这等年轻一辈中的高手,执法六界,后来居上为仙界首望,便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起来。
此时,他见蓬莱掌教宋清和带了弟子亲自登门致歉,礼数周到。这名弟子更是十分恭顺。何况门下其中两个弟子做得,到底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再揪住不放,传了出去,还是凌云难看。法玄子大手一挥,这件事也就揭过不提罢了。
宋清和见这事翻篇,便思索着将求借回魂珠的事说了。
法玄子登时脸色一沉,我说怎地肯如此下气,原是另有所求。这蓬莱掌教做事,藏头露尾,毫无坦荡之意,有失君子之风,更非修道之人本色。若是先行说明来意,我还敬他三分。
法玄子沉吟道:“宋师弟亦知,回魂珠乃我凌云圣物,女娲娘娘法器之一。此事兹事体大,贫道也不好自专,不知几位师弟如何设想?”
掌管回魂珠的洞天福地长老法尘道:“回魂珠乃仙界圣物,似乎不便与凡人使用,有违背天规戒律、干扰凡间秩序之嫌。”
宋清和忙道:“法玄师兄,此事并非干扰六界秩序,我蓬莱山中那名弟子乃是被天之涯的妖物所伤,此举只为救人,亦不违背仙规。”
凌云峰在场的其余几位长老皆道,回魂珠乃仙界至宝,不宜惊扰,言下之意,就是不肯叫法玄子出借。
眼见形势不妙,两边就要僵住,站在法玄子背后的和方却忽然道:“师尊,弟子虽然不才,也知正逆除恶,扶老惜弱,乃我辈修道之人本分,还请师尊出手援救蓬莱那位师兄。”
法玄子心中沉吟,之前不借也就罢了,两家方才出了那样事,此时若是不借,说不得就要被众仙山议论,心胸狭窄,衔怨报复,只怕会影响凌云清誉。
法玄子正要叫人请出回魂珠,法尘却忽然道:“掌教,今日天色已晚,这事不如咱们容后再议,先与蓬莱宋师弟并几位师侄接风洗尘如何?”
法玄子心知法尘这是不愿意,他虽是掌教,却是法尘的师弟,不好相强,便顺水推舟道:“正是如此,来人呐,与我排宴香炉峰。”
若是依着宋清和,就在凌云峰上多住几日,磨到法玄子答应为止。但宁君宿听了他的回报,就叫他们回山来。
宋清和当然知道,这位掌门师兄的脾气,一向是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并不愿求人。宋清和只得第二天就带弟子们告辞而去。
法玄子本来以为,长老们要把面子找回来,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两下里面子做足,一派祥和,这回魂珠总是要借的。谁知,宋清和竟是执意要走,这岂非坐实凌云峰气量狭窄,存心难为蓬莱上下?!
法玄子闹了一肚子气,意思意思的勉强挽留几句,就送客了。
一出了凌云峰,少桓就与送下山来的和方拱手道:“和方师兄,多谢你仗义执言!”
听了他的话,和方叹息一声道:“少桓师兄不必客气,在下并未帮上什么忙。”
少桓道:“只师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待师兄日后有空,再到蓬莱一聚如何,在下必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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