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乖孩子。”她的尖锐牙齿从少年温暖的动脉上缓缓拔出,一条拓麻几乎是下意识了颤抖了一下,不自觉的发出了微妙的喘息。
不知道那之前,黑主灰阎怎么和玖兰枢说的,反正第二天这个孩子就成了她的课代表。
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的他乖巧的站在她面前,任她施为。
金色的碎发蹭着她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脖颈,他闪烁着自己已经通红的瞳孔,发出了少年人有些沙哑压抑的声音。
她却不想仅限于此,把他压到了办公桌上,留下了一个深吻。
他眯起眼睛,那颗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效用的心脏怦怦乱跳,那并不红润,透出吸血鬼那病态苍白的嘴唇抿了抿,似乎还在回味她玫瑰味的幽香。
明明吸血鬼是不需要呼吸换气的,但是他却莫名的发出了急促的喘气声。
白皙的皮肤染上了胭脂的颜色,就像烟花开在了八月的夜空,美极了。
看到他已经变红的瞳孔,婧芜娇笑一声,却没有像他渴求的那样向他露出自己的脖子。
“今天的课外辅导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注意补血。”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坐回了沙发椅上。
一条拓麻心下有些失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最后关头被她拒绝了。
互相吸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是类似于□□的活动。虽然他在刚刚被吸血的过程中动了情,并有这样的意向,但婧芜的意思却明显是不愿意。
用那样暧昧的态度折磨他,却一直不对他出手。尽管从某种情况上来说算是幸运,但终究意难平。
他也只好为自己理了理衣服,把那抹不该有的念头收回去。
“那么,”冲着婧芜露出了温柔笑容的少年拿过了课桌上的作业,“我就先告辞了。”
【好感度:70】-[渴望之人-变得危险了,想逃,但是又不愿意逃]
嗯……该说不愧是能被玖兰枢委以重任的人吗?动情到了这种地步,居然也能理性的控制对她的好感度。
果然,像吸血鬼这种东西啊……能笑的越温柔,其心思就越多啊。
不过看这之后的好感注释,把攻略度刷满至多也是很快的事情。
这些天一直都这样吊着他的胃口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些天对她态度越发差了的蓝堂英。
一方面,她会在课堂上公然挑逗架院晓,另一方面又这样吊着一条拓麻。那个孩子,已经快要渐渐沉不住气了。
每天都能看到他的好感向下减少。
原本一见面就足足30之多的好感度跳楼一样的下降,甚至到了负数。
【好感度:-10】-[伤害我挚友之人-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放荡,厌恶]
已经差不多了。
无视了系统愤怒指责她为何刷低攻略人物好感的声音,她打开手机看了看黑主灰阎给她发的消息。
“他要来任教了,时间是明天。”
下面还附了一张课程表。
她郁闷的啧了一声,心情很有些不佳。
虽然早就知道夜刈十牙会来,但是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堂堂第一吸血鬼猎人,若想要交接掉自己手上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她本以为他来的会更晚些……
回复了一个“知道了”,她把手机盖子重新合上。
她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存在。如果一定要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对她来说最让她在乎,夜刈十牙绝对在所有人之上。
连黑主灰阎和她同生共死的那段岁月都不会让他的重要性比夜刈十牙更高些。
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婧芜叹息。
和逆卷家那些孩子不一样,夜刈十牙从始至终,爱着的都是真实的婧芜,那个披着人皮,躯壳下却空空如也的女人。而不是那个露出虚妄笑容的“鹿岛雾”。
但是……这份在意,还远远不够。
为了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她必须把所有人的真心踩在脚下。
只为了——能把自己的真心奉上。
真是的,又开始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婧芜苦笑。
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白天,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拿了自己的车钥匙,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去。
“鹿岛老师。”黑暗的走廊里里,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她用高跟鞋,在地板上弹奏出的悦耳的旋律。
这道突兀的少年声音,在念到老师这两个字的时候,刻意重了重语调,听上去很有些阴阳怪气。
她又回到了自己最完美的任务状态。浅笑着回头。她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蓝堂英会出现在她身后,声音轻柔的道:“蓝堂同学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这话应该我问老师才对吧?”一向开朗的可爱少年翘起嘴角,用和以往一样清爽的笑容,对她露出了自己尖锐的虎牙。
但这副姿态下,却暗藏着致命的危险,“老师,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你就不会……”
不会感到任何愧疚吗?玩弄真心对待你的人,真的让你感到愉快吗?
但他没有能够说出口,他把这些话隐没在了唇齿间。
他本想指责她的。她的放浪,她的残忍,她在这段时间暧昧的态度……
可……
“当然不会。”她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用压倒性的力量把他推到了墙角,单手支壁,勾起红唇缓缓凑到他跟前,近到了鼻子都快要挨到鼻子的地步。
他的身高明明就要比身前这个女人要高,但此时此刻,他却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
他怔愣在那,贴着冰凉的墙壁,却没有第一时间感到被羞辱的感觉。
他本该生气的,明明,该这样的。
他和她贴的是这样近啊,明明吸血鬼没有呼吸,但他总感觉自己能嗅到她香甜的鼻息……
他的脸色青白交替,暗恨自己心绪不定,竟被她诱惑到了。
只想到最近虽然还是很可靠,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条拓麻,和频频被骚扰的架院晓,他心底那抹悸动又很快就被抹平,重新转为厌恶。
“像你这样的人——!”他紧咬银牙,抓住了撑在他右侧的手臂,用力的程度从他发白的指关节那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看到又掉了几点的好感,她轻呲几声。肆意放出了自己的威压。
B等吸血鬼第一人,这个说法可不是说笑的。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威压,直逼……不,已经到了A级的那股压迫感让他近乎喘不上气。
要不是吸血鬼无法新陈代谢,恐怕他现在早已冷汗淋漓。那紧抓着婧芜的手也猛的一松。
“有的时候,正义感太强,可不是好事。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哦。”她凑在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她的唇不经意间,便划过了他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耳垂,尖牙暗示性的蹭着那儿的皮肤,直到看到他的耳朵都泛起漂亮的粉红色才停止。
“……混蛋。”被压迫感和心底涌起的奇妙感觉所摄,他最后只能闷闷的骂出这两个字。
可不知为何,本来是用于辱骂他人的一个词,在他颤抖的少年下,竟像是撒娇的奶狗,没有任何攻击性。
真可爱。
她情不自禁地磨了磨刚刚才吸过一回血的尖牙。
满脸通红的少年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哪里不对,看上去很是恼怒的又补着话:“快,快放开我!你,你对学生出手,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他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漂亮的蓝色眼睛润润的,看上去就像被欺负过了似的,带着水的光泽。
他还想再虚张声势下去,可脖子上传来的那种感觉,又猛的让他陷入了无法思考的程度。
血液被一点点摄取,他的身体颤抖起来。
他开始喘息。那喘息,和一条拓麻的明显不同。
一条拓麻的喘息是隐忍的,是低沉的,压抑的感觉让人心里直痒痒。
而他的就不同,他就像撒娇的奶猫,用可爱的叫声向主人卖乖,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蓝堂英脑子一片混沌,几乎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要忘了。细弱的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搂上了她的腰肢,只一顾沉醉于此刻。
“请注意分寸。”
棕色短发的男子走到了她的不远处,眼睛发出了威胁的红光。
“鹿岛老师。”
在念到老师两个字的时候,他和之前的蓝堂英一样,加重了语气。
“无趣之人。”她啧了一声,尖利的牙齿从少年的脖颈上拔了出来。两个血洞当即渗出了点点鲜血,但很快就愈合了。
“请您不要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她厌烦的看向这个干扰了自己的男人。
“我当然没有忘,”玖兰枢礼貌的笑着,“但是凡事都有底线,不是吗?”
“……哼。”她一把把不知什么时候把重心放在了她身上的蓝堂英狠狠推开了。
“真的想约束我,就别漠视他们主动送上门来的事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小气。主动来招惹我的,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扒下一层皮来。”她咯咯的笑起来,“只不过有的是人皮,有的是衣服而已。”
说完这话,她也不再停留。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月亮的光线渐弱,而太阳却在云层的遮挡下隐隐透出了光,已经要到吸血鬼的休息时间了。
“以后离她远点。”
他皱着眉拍了拍蓝堂英的肩膀。
往常会因为玖兰枢与自己多说一句话而开心到爆炸的蓝堂英此刻却微妙的没想象中开心,只低着头,闷闷的应了是。
玖兰枢离开了,往与婧芜离开的那个方向完全背道相驰的深处走去。
蓝堂英摸了摸自己本该留下痕迹的那个地方,早已因为吸血鬼独特的体质而复原了。
但他却没感觉庆幸,而是反复摩挲着那块皮肤,直到发红也没停下。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婧芜离开的方向,迟疑着转头,往玖兰枢那条路线走去。
等蓝堂英晕晕乎乎走回宿舍,天色已经大亮了,对于吸血鬼来说,已经相当晚。
身为寝室长的一条拓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婧芜教的那门课的教科书。
吸血鬼都是很聪明的种族,学过一次的知识往往很难忘记,自然也不需要复习。
能让他反反复复看这本书的原因,是因为婧芜曾在他的课本上留下过批注,且不止一处。
他不需要抽空去看蓝堂英的样子,就知道是他来了。
冰冷的指尖摩挲着婧芜亲手为他划过的重点,一条拓麻忍受着心底的那份阴鸷,浅笑着说:“你回来了?”
“啊……一条,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认为自己从未做错任何事的蓝堂英居然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揉红的那块肌肤。
一条拓麻放下书,笑着走向他。
他冷眼观察蓝堂英捂着脖子的那只手,透过指间的缝隙,他看见了那光洁一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皮肤。
“她碰过你了,是吗?”
“……”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条拓麻看着不敢直视他目光的蓝堂英,温和的声线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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