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其实说真的,真没什么,就是那个小古板太小题大做了!”

    对于魏无羡的脸皮厚,众人无言以对了,江澄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刚来你就给我闯祸,你还真是有能耐啊!”

    无视江澄的脸色,魏无羡笑嘻嘻地道:“真的没什么事,咱们来时不是在彩衣镇路过那家‘天子笑’的酒家,那天买了四瓶,咱两一人两瓶,不就喝完了嘛!我昨天翻来覆去忍不了,就想下山去彩衣镇带了两坛回来,这个在云梦可没得喝啊。”

    “那酒呢?”江澄问道,今天去叫魏无羡起床的时候,他可没见到酒瓶子。

    说道这个,魏无羡就有些心疼了,那可是天子笑啊!好喝不说,还老贵了:“昨天晚上,我才刚翻过墙檐,一只脚还没跨进来呢,就被他逮住了。”

    “魏兄你真是好彩,再一次感叹你运气非凡,怕是那时他刚出关在巡夜,你就被他抓个正着了,真不愧是魏兄,厉害!”

    听到聂怀桑的这话,魏无羡扭头看着他:“我说聂兄,你这话我怎么觉得听着有些奇怪呢?感觉有点不对味啊!”

    聂怀桑将扇子往上移,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庞,薛洋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的吐槽:“大师兄是傻了吧,这么明显的暗讽,怎么可能对味呢?”

    “夜归者不过卯时不许入内,他怎会放你进来?”江澄拍了一下江澄,然后直接开口问魏无羡,这孩子,怕是好日子过多了,皮子痒了想要被抽是吧,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躲着点不行吗?头疼。

    魏无羡无奈的摊手,真要那么容易放他进来,就没那三百遍家规的事情了,他郁闷的说:“所以他没让我进来呀,你不知道那蓝忘机有多凶,我好好和他聊天,他居然直接动手啊!硬是要我把迈进来的那条腿收出去,你说这怎么收,没办法,只能先行比划一番了,哦,他居然还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那大师兄,你是怎么告诉他的?”薛洋看着魏无羡,这个得好好学习学习,在这云深不知处,他们可是要呆三个月呢,谁知道会不会用得到,是吧!

    魏无羡看着薛洋,这小子对这些感兴趣?怎么告诉?还能怎么告诉?当然是直接说:“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我当时就是怎么说的,怎么了?有问题?你们这表情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得不对吗?”

    “那个,魏兄,你决定你的回答难道没问题?”聂怀桑给薛洋扇了一下风,然后也给自己扇了一下,这云深不知处禁酒啊!

    而薛洋是想到今天早上在兰室,蓝氏子弟念的那三千五百条家规,他记得有一天是禁酒的吧!昨天不是到就算了,没道理今天一条一条挨个念了,大师兄还说不知道啊!

    对于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里的魏无羡,江澄叹息,对于这位大师兄他这位师弟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了,他看着满脸茫然的魏无羡,解释道:“你今天耳朵都没带的吗?昨天也抄了那么多遍家规了啊难不成你还记不住这么一条?这云深不知处禁酒啊!”

    “我想起来了,江澄你不知道,他昨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我没放在心上,当时我还我问他说:‘你不如告诉我,你们家究竟有什么不禁?’他好像有点生气,要我去看那什么的规训石,你是知道的,当初才来的时候露露让我看,我都没看的。不过说实话,三千五百条家规,还是用篆文写的,谁会去看。,看了吗?你看了吗?反正我没看,明明就是人之常情,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错!”虽然觉得魏无羡这样子不对,但众人大有同感,纷纷称是,仿佛相见恨晚。

    特别是聂怀桑,在云深不知处求学多年,他可是深受着蓝氏家规的迫害啊!想当初,他多么期待来着云深不知处听学,可如今,唉,不说也罢!

    因此,对于魏无羡的话,聂怀桑是最赞同不过的了,他道:“魏兄你简直是太英明神武了,蓝氏家规简直匪夷所思,谁家家规有三千多条不带重复的,什么‘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这种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饭过三碗等等,你不知道,每次来云深不知处听学,回去我都得瘦掉一圈肉,”

    可不是嘛!所以说,他那时候才会问蓝忘机,他们云深不知处到底有什么是不禁的,他当初这么问,也是可以理解的啊!想要,魏无羡忙道:“等等,聂兄你刚刚说什么,这里连私自斗殴也禁?”

    “大师兄,你说这句话我有点怀疑你的目的,怀疑你对我的关心了!如果不禁,我这屁股上的十棍那岂不是白挨了?话说,今天你就没好好听人家念家规?”薛洋用死亡的眼神凝视着魏无羡,他今天到底都在做什么?

    听到薛洋的控诉,魏无羡哈哈一笑,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头:“那我今天不是困嘛!所以也就没听进去,再说了,阿洋你今天被打难道不是因为你今天打扰了拜师之礼吗?你们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这个理由。”

    “所以说,你别告诉我你跟他打架了。”同样的死亡凝视,这一目光来自于江澄,这让魏无羡有些尴尬。

    悄悄别开脸,魏无羡说道:“何止是打了,我损失可严重了,整整一个坛天子笑呢!那架直接打翻了他的一坛天子笑啊!”

    原来酒是这样没的吗?众人一叠声地拍腿大叫可惜,江澄说完看到刚刚喊可惜的还有薛洋,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那不是带了两坛的吗?打翻了一坛,那还有一坛呢?”

    “喝了。”

    江澄只觉得头疼,预感不妙:“在哪儿喝的?”

    “当着他的面喝的啊,要不然在哪里喝?当时我还和他说:‘好吧,云深不知处内禁酒,那我不进去,站在墙上喝,不算破禁吧’,说完,我就当着他的面一口喝干净了。”

    “……然后?”

    “然后就又接着打起来了。”

    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聂怀桑才打破了这一沉默:“魏兄,你可真是嚣张啊!哥哥,让小弟叫你一声哥哥!你竟没被蓝湛打下来!你要死啦魏兄!蓝湛没吃过这样的亏,他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本来觉得不怎么样的,魏无羡听了聂怀桑的话,以及薛洋和江澄的沉默,有点拿不住了:“不会吧!那......那我后面不是被罚抄那三百遍家规了吗?他还要盯着我不放吗?这不合理吧!”

    “大师兄,人家不盯着你才不合理吧!算了,故事听完了,我去看看这山里有没有什么野鸡之类的,我可不想阿姐和师姐回去瘦掉一圈肉!”薛洋说到,着姑苏蓝氏的伙食真不是他薛洋嫌弃,想他当初也是什么都吃的人啊!要不是万不得已,他真的不会对填饱肚子的食物嫌弃真的。

    听到薛洋的话,江澄直接转身跟上,而聂怀桑来了走了的两人,又看看还在怀疑人生的魏无羡,他觉得自己留下魏无羡一个人的话有点不太好,可是.....

    “那个,魏兄你慢慢想,我也先走了,不打算你思考人生了!”

    说完,聂怀桑拿着自己的扇子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让前边的两人等等自己:“阿洋、江兄等等我,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啊!”

    好不容易回不过神来,魏无羡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他抬头,看到前面的几个小小的人影,怒骂几个人不讲道义,用完就丢,可骂完了,人还是要跟上去的。

    “喂,你们等等我啊!哪有你们这样的,听故事的时候热情无比,听完就丢啊!”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开轩卧闲敞,晚风送清凉,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感此怀故人!

    “阿雅!”

    听到身影,露雅转身回头,看到江厌离一脸温和的向自己走来,她的周身萦绕着柔而暖的气息,露雅站起身子,江厌离将其按下,让她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江厌离看着门外,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露雅自然的拿起壶为其添满:“阿雅是担心阿洋他们,还是......”

    放下茶壶,露雅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沉默着,然后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完,又为自己添了一杯,她看着杯里的茶水,道:“都有吧!”

    “师姐,倘若那个梦是真的......”

    明白露雅的担心,这段时间,因为这梦,露雅总是忧心忡忡,他们虽然知道,却又没办法帮她,云深不知处宁静优雅,适合修养身心,阿爹、阿娘同意两人过来,也不乏又这一考量。

    阿雅年纪其实也每比阿洋大多少,可这段时间,她正真开心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只有阿羡突然作死,阿雅才会.....

    江厌离握住露雅的手,安慰道:“有阿澄看着他们,阿洋他们不会有事的,如今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至于那个梦境,不管真实如何,我们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所以阿雅不要想太多了,来,给师姐笑一个好不好?”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露雅对着江厌离笑了一个,江厌离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离开原地,进了小厨房,从里面带来了一碗汤放到露雅面前。

    “辛苦阿雅了,来,喝一碗师姐做的莲藕排骨汤,看看这汤有没有变,姑苏的莲藕和我们云梦的莲藕不一样。”

    “嗯!”

    端起碗,露雅细细的品尝了一下,在江厌离期待的目光下,严肃的思考了一下,在她紧张的眼神下说:“好喝!”

    松了一口气的江厌离终于自己被露雅骗了,她轻拍了一下露雅的头,远远的听到魏无羡的身音,江厌离起身:“调皮!好了,阿雅先喝着,阿澄他们回来了,师姐去把剩下的汤都给他们端过来,也不知道他们用晚膳了没。”

    “没事,师姐别担心,这次我们下山有带了食材,如果没用,再给他们做点吃食就好了!”今日薛洋他们离开后,为了日后几人能吃饱饭,露雅和江厌离下了一次山,买了些米面食材调料,够他们用一段时间了。

    “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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