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是一只百岁的阿飘3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吓得本来趴在地上的张凤眠脚下一滑, 更爬不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可惜没人回答,他只看到原本站在台阶上吓得腿软的聂焕, 猛然间像是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他跳过张凤眠, 往前跑, 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往回跑, 来拉张凤眠。
张凤眠只觉得一阵凉风从他身上陡然拂了过去, 像是羽毛, 轻飘飘地过去了, 但是那渗入心扉的寒意,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张凤眠忍不住仰头看了一下,然后,他就直愣愣地愣在原地,不动了。
身形僵硬。
不仅仅是张凤眠身形僵硬, 聂焕的身形也很是僵硬,甚至, 面色发黑。他还伸着胳膊, 双眸无神地望着前方,两嘴微张, 保持着想要转身过来拉张凤眠的姿势,整个人却是像一座精心雕琢的彩色蜡像一般,一动也不动了。
张凤眠见此情形, 心下一突,忙要起身,就见陆蔷一个箭步上前。她原本是站在庭院中间,背对着聂焕,此时过来,正好将一样东西拍在了聂焕背上。
一声刺啦声响,像是水浇在了烈火红油上,聂焕身上冒出一道黑色浓烟,一声惨叫,这股黑烟咆哮着又躲进了正堂。
无论是浓黑烟还是那阵惨叫,都有陆蔷和张凤眠两个人看见和听见,在乔迎兴几人的眼中,就是聂焕突然神经质一样跑来跑去,而后突然顿住了,随后陆蔷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才缓过神来。这期间,张凤眠一直跌倒在地,面色有几分古怪。
“发生什么事情了?”曹一萱问,李艺晴躲在她身后,瑟缩着不肯多说话,只一双眼睛往外看。
众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陆蔷目光沉沉地看着正堂,不知不觉地将身后的大背包放到了身前,手在里面摸着什么。
最后还是乔迎兴缓过神来,拉了张凤眠起身,又拍了两下聂焕的肩膀,一副安慰的神色,镇定道:“没事没事,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呀?刚才都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来着呢!就是张凤眠跌倒了,门被撞开了,然后你被吓着了——对吧?”
柴佩有些迟疑道:“社长,都快五点了,现在太阳也没了,我们先出去吧,多的部分今天也逛不完了,明天再来也行。”
李艺晴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今天大家也累了,而且还又是尖叫又是摔倒的,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几人都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都想离开,一拍即合,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张凤眠偷偷地问陆蔷:“师姐,现在什么情况?”
陆蔷悄声道:“一个想附身的小鬼,被符打了一下,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能耐。”她稍稍提高了音量,往前走,这次是对着众人说的了:“这里很蹊跷,我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盯着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陆蔷第六感很准的,我们还是听她的吧!”李艺晴满脸赞同。
“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曹一萱满脸忐忑,“学妹你别说了,我浑身都快发毛了!”
众人往院外走,天色已近黄昏,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多了,姜宅外的天色正是下午多晴火烧云的时候。他们在姜宅看到的天空,却是无端的飘来了一层乌云,云层笼罩住了整个天空。云层起初还是白色的,现在却有了几分浅紫,黑压压的,催人的紧。周边暗沉了许多,几人都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曹一萱拉着李艺晴的手,看天:“你有没有觉得,像是要下雨了?”
李艺晴点点头,想要把伞拿出来,忽而看了眼陆蔷,也不敢动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庭院秋草枯荣,枯枝盘虬卧龙,屋檐走廊俱是一派枯荣衰败之像,只让人觉得这里破破烂烂的,只有阆苑走廊上隐隐显出的雕刻彩绘显出往日的尊荣。
他们现在心里忐忑,想要出去了,却觉得天色暗沉,周围多了几分深蓝靛紫的色彩,更为可怕的,是方才在阳光底下看的清清楚楚的山石朽木,此时乍看,竟有狰狞人相。
柴佩大大咧咧地,他在前头开道,回过头来与聂焕和张凤眠说话:“现在这个天气,这个场景,有没有觉得有了几分诡异的色彩?唉,就像是我们之前说过这周末要去玩的——”
张凤眠悚然一惊,想起来柴佩要说的是什么,忙道:“别说!”
可还是迟了一步,“鬼屋”两个字已经被柴佩说了出来。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本要跨上台阶离开这第三进的宅院往外走,此时却是“哐当”一声,两扇沉重的木门轰然关上了。
众人都惊了,经方才的一幕,现在更觉有了几分诡异。
柴佩卡了壳,僵硬着脑袋转身看他们,愣是不敢回头,他悄声问:“社、社长,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院子大门旁的两扇红灯笼陡然亮了,晕红的光芒打在人脸上,显得他们面上的惊愕和恐惧有几分诡异。
来不及尖叫,柴佩已是被张凤眠一把拉了过来,张凤眠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师姐!”
陆蔷应了一声,唰的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柄桃木剑,左手握剑,右手掐诀,脚下微动,双眸凝神。
张凤眠则是两手狂抓,将柴佩、聂焕、乔迎兴、李艺晴和曹一萱几人拢到一起,用最快的语速道:“这地方很危险你们跟紧别掉队!”
几人“啊?”“啊!”的反应过来,浑身发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是牢牢地将身边人的胳膊拽的紧紧的了。
张凤眠又快速从包里拿出符,一股脑地塞给乔迎兴:“这东西没人都拿着千万别掉了啊!”
说完,他拧开瓶盖,拿着一瓶黑狗血盯着几人旁边。
陆蔷几剑挑飞了诡异的亮着的灯笼,周围更暗了些,她屏息,忽而道了一句:“小心,它过来了!”
“什么过来了?”聂焕木讷地问。
乔迎兴忙把手按在聂焕肩膀上,他嘘了一声:“学弟,你别说话。”
周遭雾气迷蒙,伴着黑沉沉的云,几人的视线都受阻,张凤眠也有些看不清了。直至李艺晴觉得有什么东西摸到了她的脚后跟,冰凉刺骨,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随后张凤眠的一瓶狗血就泼到她身后了,就连她身上也被泼了一些。张凤眠又迅速上前拉开了李艺晴,一旁的陆蔷上前刺了几下。
浓重的腥臭味传来,隐隐约约的,耳后传来几声轻不可闻的滋啦声响,响了一阵子后,平息了。
平静下来后,几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陆蔷学妹,它……消失了吗?”柴佩轻声问,一手握着趁乱拿出来的那把镰刀,一手紧紧地握着张凤眠刚才塞给他们的黄符。
张凤眠拉着李艺晴站在他身侧,他定睛看了几眼,侧耳听了听,道:“没反应了,应该是消失了。”
陆蔷看天,神色沉重:“刚才来的只不过是虾兵蟹将,真的,恐怕还没出现呢——要等到这层乌云和黑雾都散去了,才算得上安全了。”
“……或许,你们是在等我吗?”干巴巴的、平淡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乔迎兴一惊,正想这声音怎么这么清晰,又这么近,就觉搭在聂焕肩膀上的手冷飕飕,他反应过来,喀喀地不敢转头看身旁几乎与自己紧挨着的人。一声噗嗤声响,乔迎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柴佩已是握着镰刀插进了聂焕的腹部。他双手颤抖,整个人僵硬的很,看捅了一下,没捅进去,正要继续往里捅,就被张凤眠忙拉开了。
镰刀割伤了聂焕的腹部,浓重的鲜血味扑面而来,“聂焕”却是咯咯的笑,一直笑,机械般冷漠的笑声直叫众人背后起了一层凉意。
几乎是在张凤眠出手的同时,陆蔷也出手了,她是个用剑的好手,辅以黄符,也能将“聂焕”控制住,更别说,旁边还有个半吊子的张凤眠在划水。
两人齐心协力,一时也能将“聂焕”制住,随后逼出了他体内的那股黑影。
黄符、黑狗血还有剑齐齐加身,黑影惨叫一声,嗷嗷痛嚎着,又咻的一声,躲进了正堂。
陆蔷高声道:“正院不能待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来,我们想办法出去!”
“东西两侧有偏门!”张凤眠迅速回。这是他方才闲逛的时候看的——无论什么时候,找到一些退路总是他生存的法门。
聂焕慢慢地恢复了神智,只觉得腹部痛得离开,看众人看他或恐惧或忌惮的目光,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态。
张凤眠问乔迎兴:“社长,我刚才不是给了你们一打黄符吗?这东西一定要拿着,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附谁身上了!”
乔迎兴欲哭无泪:“黄符不够!我自己也没呢!”
张凤眠一脸疑惑地摸了摸书包,重新摸出了几份,虚咳了两声:“咳咳,那啥,这事,书包你们拿着包,里面还不少保命的东西。”
他说着,往聂焕身上试探性地扔了一份,见没什么异样,众人这才放心了。
“别说了,赶快走!”陆蔷举着桃木剑,神色冷淡。
一行人忙跟着张凤眠进了最近的西边的院子。
西侧门一过,迎面就是一座庭院,很大,有假山流水,不过湖泊已经成了一潭死水,湖泊旁是长满了杂草的鹅卵石小路。一行人上了小路,快速往前跑,跑到一半,乔迎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脚,定睛一看,竟然是湖泊里伸出来的白骨爪子。
他整个人都蒙了一圈,反应过来,忙踹开了去,但白爪子力气很大,他竟是半分使不上劲,还是张凤眠过来,一脚踩在白骨上用力一碾,他才被放了去。
很快,湖泊里爬出来越来越多的骷髅架子。
陆蔷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神色一变:“不好,肯定是聂焕身上有伤口,血腥味唤醒了他们!这条路不能走了,赶快离开!凤眠,你断后!我占一下方向!”
总是东跑西跑的,容易遇上沉睡的东西,将它唤醒,这样还不如就待在一个地方。可湖底的白骷髅需要的东西陆蔷没带,这里又是露天的庭院,靠近正堂,所以只能另外换一个地方了。这次,她特意用铜钱占卜了一下,而后,选择了西南边的大院。
这里,是明田待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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