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被这番操作惊呆了。
但随即又反应过来, 也是, 毕竟是白昼啊。
圈里远近闻名的小野马, 那脾气, 可真没几个人敢明面上招惹她。
毕竟她们这些千金小姐们, 都是要面子要名声的,可人家不啊,管你什么名声好不好听, 横着走就对了。
念及此,不免同情看了眼许未萱,这家伙也是蠢,暗地里笑话几句解解气就行了,怎么还正面杠上了呢。
白昼撂下话,拉着路星河手腕, 转身就要走。
许未萱有些气不过, 短时间忘记自己脚上少了一只鞋, 上前一步想去拉住白昼,却差点一脚踩空。
闻声, 白昼回头睨她一眼,“再跟过来, 信不信让你也下去洗洗”
以前秦守笑话过白昼和薄晴, 就这两位大小姐这做派, 若搁古代, 绝对是一方恶霸。
白昼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们可没欺压民女, 顶多以霸制霸。
路星河被她攥着手腕拉走,有些不放心,“白d,这样走了没关系吗”
“你先回公司,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少年稍稍用力,挣脱她的手,停下脚步,“不行,我的工作还没做完,白d,刚才谢谢你解围。”
白昼回头看他,脸色有些不好,“工作”
“练习生合约里面,是有规定除了公司安排以外,不许私下接工作的吧”她深吸一口气,还有些气愤。
路星河垂下头,额前的短发遮掩住眼眸。
少年个子很高,白昼即使在训人,却不得不抬头看着他,这样就显得少了几分气势,她顿了顿,站上两步台阶。
“出道位的竞争那么激烈,你不好好练习,来这儿端盘子怎么想的脑子进水了”
远离那边的喧闹,夜色下,人工湖旁摆置着方形地灯,在湖边一路蜿蜒而去,波光粼粼。
光影下,少年一身侍应生的小西服,却背脊笔挺,如松如柏。
路星河身上有股俊逸雅致的清气,白昼对他印象最深的是二次月末考评时,他在舞台上,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弹着吉他,轻轻唱着一首民谣。
没有轰炸耳膜的重金属电音,没有劲歌热舞,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唱歌,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所有人视线。
如果要在所有练习生中评选出最佳voca,她心中最佳人选,除了魏星洲,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同样都是天生的一把好嗓子,但不一样的是,魏星洲的音域更多变,能驾驭各种风格的音乐,在评价中有音色流氓的称号。
而路星河的声音,是难得一见的干净和纯粹,他身上有股明朗的少年气,以及眼底的执着。白昼很看好他,自然也无法容忍他在还没正式出道就犯这种低级错误。
“白d,对不起。”少年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道歉。
虽然很想逼问他阐明清楚,但现在这里并不适合多聊,她也不想路星河在这里多露面,如果被人拍下来,以后对他会不利的。
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到后门接人,“先回公司,明天咱们再谈。”
“可是这里的工作还没”
“我说了,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
说完,再次抓起少年的手腕,拉着人要朝后门走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拦住去路。
闻嘉木不知何时出现的。
他下垂眼,视线扫过女孩抓在少年腕上的手,眸色微冷,同时伸手攥住白昼手腕,“跟我过去见个人。”
他这一攥,局势看起来就有点诡异。
白昼拉着路星河的手腕,而闻嘉木正攥着白昼的手腕。
白昼有些不耐烦,“没空,松手。”
“我会安排人送他离开,所以,你松手。”闻嘉木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如果不想事情闹大的话。”
她想了想,松开路星河的手腕,再次叮嘱,“你现在先回宿舍,别的事情,明天我们再谈。”
闻嘉木微微侧头示意,不远处的阴影下,走出一个黑衣保镖,带着路星河去换衣服然后把人送走。
白昼低眼看向手腕,言简意赅,“手。”
“长辈都在那边,你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闻嘉木松开她手腕,整理了下笔挺的西装。
他因身体缘故,常年少出门运动,肤色较常人偏白,个子高,但略显清瘦,可是骨架好,一身西装也能撑得极好,完全是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我这脾气怎么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现在才看不惯”
她冷哼完,视线停在他身上,不可否认闻嘉木生得一副好皮囊,但白昼可不会因为这副好皮囊就对他格外宽容,从小就气场不合的人,固有印象基本很难改观。
他想了想,说“一直都看不惯。”
“那就别看。”白昼立马化身刺猬,竖起满身的刺,打算跟他正面争锋。
她是天生肤白貌美,此刻站在光影下,滟滟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整张脸明艳动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傲气。
俩人似乎从小关系就不好,对立成了习惯,但美人总是容易让人心软,闻嘉木难得没有立刻怼回去,而是转身,“走吧。”
白昼一愣,都摆开了架势,结果对方不出手,顿时有些泄气,“去哪儿”
他延着水池边的地灯,朝前走去,“不是说了吗,有人要见你。”
从那天的电话里,白昼就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要见她,还得通过闻嘉木,掩不住的好奇心,提起裙摆跟在他身后,“喂,到底是谁啊”
“一位故人。”闻嘉木带着她朝幽静处走去。
故人她疑惑不解,但闻嘉木不肯再多说。
闻家这处云山别墅,在半山腰上,建筑颇具艺术性,人工湖造得也是巧夺天工,绕着别墅环流,水面时宽时窄。
前面一截鹅卵石路,白昼在边沿停下,看了看闻嘉木的背影,有些烦。
晚宴一般都是礼服长裙,细长的高跟鞋,是没办法在鹅卵石路上安然行走的。
闻嘉木察觉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驻步回首,轻轻皱眉,似乎有些嫌弃她麻烦,看了看她微微提起的裙摆,和脚上那双高跟鞋。
往回走两步,朝她伸手,“跟上。”
大约意思是要牵她过去吧白昼看了看他伸向自己的手,没有动。
“到底要见谁这么大架子,还要本小姐走这么远去见他就不能过来吗”
但闻嘉木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手也没收回,说“怎么怕了”
被直接了当戳中心思,白昼微微一滞,本来是给闻嘉木一个面子,也不能说是给他面子,主要还是因为爷爷的叮嘱。而且闻嘉木也不是那种闲的没事找她玩儿的人,说有人要见她,必然是真的有人要见她。
只是,干嘛要找这么个僻静的地方,离宴会那边都好远一段路了算了,毕竟这是云山别墅,就算闻嘉木想整她,闻叔叔也不会答应的。
白昼嘴硬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但这路我走不了。”
真烦人,没看见人家穿着这么高的细跟鞋吗
闻嘉木这才放下手,眼神明显透着不耐烦,仿佛在说女人就是麻烦。
白昼可不管他什么眼神,打定主意不走了,“谁要非要见我,让他自己过来。”
一人走一半路,这才公平。
男人轻微一哂,突然转身回来,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完全没料到他这举动,吓得白昼不轻,惊呼之余,忙伸手抓住他,“你干嘛放开我”
闻嘉木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能自己走了”
“”白昼纠结一瞬,虽然素来讨厌和不熟的人有肢体接触,但闻嘉木这人吧,讨厌归讨厌,比较打小就认识了,也不算不熟。
行,人体代步车,免费劳动力。
姑奶奶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又不是自己非要去,是他非要安排见什么人。
不过,闻嘉木这种病秧子,这种剧烈运动没问题吗印象中他可是连重物都不曾拿过的那种病娇柔弱贵公子。
还能抱得动她白昼难免觉得诧异,问他,“你的心脏,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吗”
他冷哼一声,“放心,某些剧烈运动,暂时还不妨碍。”
“”白昼一副见鬼的表情,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的样子。
但是,我们好像不是那种能随便开玩笑的关系吧
呵,无语。
走过那段鹅卵石路,她连忙拍了拍他肩,示意放下,“行了。”
刚好闻嘉木也停下步伐,将人随手往木桥一放,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不,丝毫没有君子风范。
白昼压下心中的不满,等他带路,然而闻嘉木只是抬手,往木桥对面一指。
“在那。”
意思是让她自己去
白昼狐疑地看他一眼,深吸口气,单手一提裙摆,朝那边小山亭走去。
远远看着,应该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
等走近了,才感觉出,这背影,还有些熟悉
她停在台阶下时,那个背影终于转过身来,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朝她笑了笑。
“真是好久不见,aurora。”
白昼愣住,“盛夏”
夜色浓稠如墨,人工湖面水波粼粼,带着夜风侵袭而来的凉意。
露肩的晚礼服本就单薄,她沿着木桥往回走,手指冰凉,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因方才的那些对话。
在木桥尽处,闻嘉木早就不在原处,白昼看着前方那段鹅卵石路,才稍稍回过神。
忍不住在心里飙了句脏话靠,过河拆桥啊。
这种程度的高跟鞋,走着鹅卵石路上,分分钟直接摔湖里。
环顾四下无人,她咬牙,直接脱了鞋提在手上,单手提起裙摆,光脚走过去。
还不忘龇牙咧嘴地把闻嘉木骂一通。
死病娇害她这么没形象
结果刚走过去,踩上青石板路,就看见灌木丛后,那死病娇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白昼心底一股无名火腾地冒起。
顾不得还没穿鞋,两步上前,一手拎着鞋,一手差点指他鼻子上去。
“闻嘉木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握住手,轻轻一拉,被按在木椅上坐着。
闻嘉木站起身,原来脸色一抹极淡的笑意,消匿不见,从西装口袋掏出折叠的手帕,在她跟前蹲下。
伸手握住那纤细的脚踝,搁在膝盖上,月色下,那只莹白小脚秀气好看,甲面是锡箔纸镶嵌的秋橘色美甲,琉璃似地反射着微光。
这种大家族的贵小姐,的的确确是,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透着精致。
他动作轻缓,慢条斯理地擦去她足底的灰尘,冷冰冰地开口。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见她吗”,,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