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虽然很跌宕,但白拿个脑放,让雏藻劫后余生的同时,又多了点新想法。
“柚子,你说啊……这脑放他随手就送出来,一点都不带心疼的,是不是东萍珠让他送的啊?”
林佑呛咳了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
“脑放那是天顶灭虹的东西,林葱鸭怎么会有?那肯定是东萍珠送他的啊!”
雏藻一击掌,想象的翅膀开始自由放飞——
————
在车里知道自己的丑事已被人发现,林重涯眼含泪水,委屈巴巴地给东萍珠打去了通讯:“东姐姐,怎么办嘛,人家现在好害怕,好无助,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看到佳人梨花带雨,东萍珠豪情大发,拍着胸口保证道:“喔我的小心肝!你放心!任何人都不要想影响你的星途,你东姐一定替你摆平!”
“可是东姐,我是鸭子,你给我的钱我都拿去保养自己了,现在一毛钱也给不出去啊……”
林重涯伸手“呜呜”地擦拭着眼角落下的眼泪,那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的泪水是那样皎洁,一下子便刺痛了东萍珠的心。
她忍不住安慰道:“没事的,我的甜甜,你忘了今天我送给你的脑放吗?你就把那个给她们吧。”
“可是,那是东姐姐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才不想要给别人……”
“鸭鸭,跟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比起来,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东萍珠哄罢,又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去,从我的宫殿里再调一车的脑放,全拉去我和鸭鸭的爱巢!”
林重涯闻言,破涕为笑:“姐姐,还是你对我好……”
东萍珠深情回望:“鸭鸭,我对你自然是真心的。”
“姐姐……”
“鸭鸭……”
————
看完了这一大段雏藻一人分饰两角的情景剧,林佑沉思了一会儿,干巴巴道:“你说得对,应该就是这样了。”
她都提不起反驳的想法,任何反驳的语句,在此刻都显得好苍白,好无力。
跟雏藻活灵活现的叙述一对比,简直就像螳臂当车,只有被碾成灰的份。
雏藻频频点头:“对吧!我就说!当鸭的总是诡计多端的,哪有东公主人美心善,舍己忘我,无私奉献,发光发热。啊东公主,您真是赛过我亲娘。”
被好友这么一赞同,雏藻很是心满意足,也因此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去了别的地方:“说起来,这脑放到底是啥玩意儿啊,我上次就好奇很久了,卖之前我怎么着也得先瞧瞧看……”
说着,雏藻就将手里的盒子翻到正面,刚想打开,却意外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柚子,你过来……”雏藻指着盒子上的图标问道,“你看这个是不是魔鸡的专利?——还是叫商标?”
林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只黑白双色的胖鸡崽,背后还长着两只小翅膀。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惊讶:“是魔鸡的标志。”
魔鸡科技,整个东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庞大企业,属于金融行业中金字塔最顶端的巨鳄。再资历深厚的公司,在魔鸡面前,也只能乖乖认小弟。
这个公司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在于每年的收益多么让人仰望,而是他们涉及的业务范围实在太广了,大大小小,方方面面,早就渗透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胶囊车,全自动交通调度中枢,植物外形制氧机,防辐射玻璃天顶,甚至连光脑的漫游网都属于魔鸡的负责范畴。
有人戏称,不喝水好歹还可以活三天,魔鸡要是倒了,东国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足以体现出魔鸡科技在东国人心中的地位。
“本来以为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背后是正规军在提供装备支持……”林佑接过雏藻手里的空盒子,仔细看了一会儿,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事实上,生产并制造脑放的应该是魔鸡公司的研发部门,但不知是被天顶灭虹抢先拿下了资格,还是魔鸡自己对新产品没什么自信,总而言之,最后变成了魔鸡生产,天顶灭虹贴牌销售的局面。
非要类比的话,天顶灭虹应当是经销商的地位,只负责拿着成品找渠道兜售。想来也是,一个会员制、还要定期举办互助会的奇葩公司,估计是不缺人傻钱多的客户了……
从这个角度考虑,这个脑放大概率就是个收智商税的保健品,靠洗脑卖给一部分人当奢侈品,两万三的高价便也情有可原了——这策略是开张卖一件,一件吃半年啊。
如果这个思路没错的话,那她俩岂不是拿到了个根本转手不出去的弱智产品?
只能砸自己手里,或者拆了以收废铁的价格贱卖?
如果没记错的话,废铁前日的收购价格是五毛钱一斤……
——赔大发了啊!
怪不得林重涯给那么干脆,怕是早就清楚它的底细,估计摆家里都嫌浪费位置,正好撞上她们两个白痴,顺水推舟就拿这个把她俩打发走了。
鸭果真是诡计多端的生物!
在内心发出了和雏藻一样的呐喊,林佑顿感血压激增,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过来心情。
她的内心一阵苍凉——这,大概就是当狗仔敲竹杠的报应吧。
回头挂网上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的,实在不行,拿去天顶灭虹说要退货,没准也能成呢?
想到这里,林佑转头准备去喊雏藻,但雏藻的样子却是让她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喂,雏藻!”她把瘫在地上的好友扶起来,“你怎么把脑放戴上了!?”
对于林佑的喊叫,雏藻恍若未闻,两只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虚空,露出了呆呆的傻笑:“好多星星……我在飞哎……”
她摇摇晃晃想挣脱林佑的手站起来,在连续扒了三次后,最后还是脚一软,坐回了地面。
这似乎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气馁,很快,她便转而嘟囔着“啊热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腰带。
这举动吓得林佑神魂俱散,慌不迭地去摁雏藻的手:“雏藻你疯啦!这是大街上啊!全都是摄像头啊!”
“我是勤奋的种花匠,我住在太阳上……”哼起了意味不明的奇怪曲调,雏藻不顾林佑的反对,强行以抱娃娃的方式勒住了她,兴高采烈地摇晃起来,“我在太阳上种星星,秋天种下一颗木星,夏天收获一个银河系……”
“雏藻!醒一醒!快点清醒过来!”被雏藻胸前两块大海绵挤得几乎有了窒息的错觉,林佑徒劳地做着无用功,被迫和好友一起在大街上丢人地摇摆摇摆。
想起来桂芬曾经说脑放“能一秒让你比嗑了醒神片还嗨”,林佑真实感觉到了这东西到底多有毒,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干脆一把将它从雏藻头上扯下来。
到底是害怕给雏藻的大脑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她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尽全力摁着跟小孩儿一样蹦蹦跳跳的好友,还要忍受雏藻噪音般的放声高歌。
直到雏藻摇晃着她大吼“你怎么不跟着我一起种星星!你是不是不喜欢木星!你想要什么,我藻爷手里都有!天狼星送给你要不要!”,已经被呜呜泱泱的歌声荼毒的脑仁疼的林佑,破天荒有了想报警的冲动。
这几分钟过得跟半个世纪差不多漫长,等雏藻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好友已变得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满脸狰狞。
“柚子,你咋了?怎么跟跑了个马拉松一样?”雏藻不明所以地摘下脑放,愉悦道,“这戴着好嗨啊,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看?”
扶着栏杆的林佑本来还有气无力的,一听这话,满脸激动地转过头,声嘶力竭:“我不!你以后也别给我用这玩意儿,不然我把你发射去太阳上种天狼星!”
雏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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