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顾雨元被困在红缎喜被和高大男人之间, 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搭在奚鹤危的肩上,半分力气也没使上, 看着不像是推拒,倒像是邀请。
奚鹤危长臂一伸, 微起身除去两人的红靴,轻掐着顾雨元的腰将少年放在床头松软宽大的对枕上倚靠着, 自己随之俯身, 双臂撑在少年两侧,银发随之滑落成卷。
奚鹤危此时仍失明着, 一时心热失了力度,两人鼻尖相撞,嘴唇也差点碰到一起。
“唔!”
顾雨元捂住碰红的鼻头, 双眼生理性地泛出泪花来, 眼尾微红。
“碰哪了?让我瞧瞧, 疼不疼?”
奚鹤危听到少年的闷哼声, 忙伸手摸索触碰。
他摸到顾雨元捂着鼻子不松开的手,笑:“原来碰到鼻子了, 还好没碰到眼睛。”
顾雨元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碰到鼻子也很难受啊, 好酸。”
“我的错。”
奚鹤危低笑。
他慢慢垂下头,鼻尖碰到了顾雨元的手背。他轻轻拿开顾雨元的手,鼻尖轻蹭了两下少年的红鼻头,而后微向上移几公分, 温热的唇瓣碰了一下少年的鼻尖。
顾雨元一双桃花眼猛然睁大,像受了惊吓的幼猫。
“乖。不疼了。我错了。接下来,绝不再让你疼。”
奚鹤危又俯身轻啄一口少年小巧精致的鼻尖。
顾雨元本只觉得鼻尖滚烫,因奚鹤危这句话,一路烫到了双颊、心底和腹中。他羞耻地蜷缩脚趾,按在奚鹤危肩膀上的手抓住肩上喜服那块金丝云纹,强撑着底气,说道:“奚鹤危,你,你什么意思?我没有答应你呢!”
“森森,我的魔后,夫君。”奚鹤危低笑着,在顾雨元耳边不停地诱哄,“许了我吧。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啊。”
顾雨元双腿被奚鹤危压着,感受着对方双腿上灼热的温度和硬朗的肌理。看来这段时间奚鹤危确实恢复得不错,都有本事压制他了!
顾雨元心里晕晕乎乎,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顾雨元想抽出双腿,奈何被奚鹤危发现他的想法。男人的两条长腿摩挲着,左腿抵在少年的双膝之间,右腿曲起用膝盖轻蹭少年的小腿、膝盖、大腿、向上更危险的地方。
着白色罗袜的两双脚慢慢地相互磨蹭,摩挲。稍小的那双脚羞怯似的十趾蜷着,竭力躲避对方的追逐侵扰。然而另一双稍大的脚却得寸进尺地轻轻挠了下小脚丫的脚底。少年耐不住痒,蜷缩得更厉害了。足弓弯着,像涟漪不停的湖上的小桥。
若是除去罗袜,想必这双白嫩的脚早已是一片羞红的粉色了。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小夫郎。”
奚鹤危的声音愈加沙哑,本是在外人听来难听到恐怖的声音,听在顾雨元的耳朵里却让他身上蒸腾起热意,心好似在交杯酒里泡着一样。
“他们乱说的,”顾雨元的声音如细蝇轻哼,“作,作不得数。”
奚鹤危笑——他今晚总是止不住的笑,像是一次性补完了之前五百年未曾展颜的数量似的。
奚鹤危如同诱骗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极有耐心地哄着怀里像蒸熟的虾子一样的少年:
“那今晚,我们便作数吧。”
顾雨元迟钝的大脑还在咀嚼奚鹤危这句话的深意,突然唇上一重,多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顾雨元的心脏瞬间停跳了。
唇上的温度无法忽视,眼前突然满是星星,顾雨元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唇上的触感远离,他才大口呼吸起来,停跳的心脏突然疯狂跳动,似乎快要从喉咙口呕出来。
他,他的初吻!
奚鹤危听到少年急促的喘息笑,“我只是舔了舔,还没伸进去呢。”
“什,伸?”顾雨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样子啊。”
奚鹤危眉眼弯弯,满是笑意和热意,再次俯下身子。
顾雨元睁大眼睛。
这次对方似乎不满足于简单的双唇相贴,而是蹭开了他的唇瓣,挑开他的齿间……
“唔!”
顾雨元难耐地扬起白皙细长的脖颈,有水迹隐约从双唇之间沿着下颌线滑下。
他双手揪紧了伏在他上方的奚鹤危的大婚衣袍,大脑缺氧,再次一片空白。
直到脖颈间的诗意再次唤回他的意识。
顾雨元眨了眨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衣袍已堆落在地,肌肤相贴。
顾雨元咬住艳丽微肿的下唇,双手羞耻地不敢贴在奚鹤危身上,只堪堪用指尖往外推搡奚鹤危的胸膛,同时自己往后撤。
他的后路被大红色的光滑水亮的缎面软枕堵得严严实实,这个动作只不过是徒劳将自己埋进软枕和喜被里。
少年的肌肤雪白无暇,在满室烛火下白得发光。如同落进烈火里的白雪花,瞬间便被吞吃入腹。
顾雨元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只暗自庆幸奚鹤危现在根本看不见他的模样,只是——对方的眼睛也太亮太灼热了些。
奚鹤危轻轻勾起双唇。方才尝到少年的涎水,他已经恢复了视觉,但他不会对少年说的,不然就看不到少年这么可爱的模样了。他能,清楚地看见少年在他面前被他诱哄着逐渐绽放的模样。
只能他一人拥有。
顾雨元手足无措间,突然触碰到奚鹤危的心口。
粗粝的感觉让他看过去,发现是一处狰狞的疤痕。疤痕新旧不一,想必奚鹤危经历了很多次剜心之苦。
早在七夕那日顾雨元初来,便见到了奚鹤危这处伤口。顾雨元恍然。他轻轻抚摸奚鹤危的伤口。
当时他被一剑穿胸,是怎么忍受剜心之痛和接下来境界跌落带来的绝望痛苦呢?
后来他再两次分魂裂魄,亲手剜向自己的心脏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疼吗?
“不疼了。”
奚鹤危哑声说。
“你来了,就不疼了。”
五百年,复五百年。
他终于等来了解他痛、慰他苦又要他命的少年。
奚鹤危再无理智可言。
灼热的唇一路向下。
手中是少年白皙细腻的肌肤,鼻息间是少年恬淡的奶香味。
可爱,他的。
哪里都可爱,都是他的。
奚鹤危张开唇,伺候着口中精致的物事。
“奚鹤危……”
顾雨元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除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按着奚鹤危的头,不知是推开还是贴近,他十指难耐地攥住奚鹤危的几缕发。冰凉的发丝轻蹭着他潮湿滚烫的手心,不见凉意,更热了。
奚鹤危发丝微痛,双眼眯起危险的光,手上一个用力,唇齿一磨,让少年发出更多的声音。
窗边铺着红绸布的桌台上燃着两根红烛,被魔人用魔气封住,可以一直燃到天明。突然床上的少年一声绵长清扬的喊叫,烛芯哔啵一声打了个烛花,燃得更旺了。殿外月光沉静温柔,是难得一个中秋团圆满月夜。
少年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双颊是被染一样的晕红。
大红的锦被上有几点白色脏污,奚鹤危轻笑着跪坐在锦被上,将口中之物咽下后,伸出细长苍白的手指,勾起锦被上那点,慢慢纳入口中。
微涩,甜得紧。
若不是少年哭喊得厉害,奚鹤危真不想放过他。
奚鹤危看着从头到脚都泛着粉嫩情意的少年,抹去额上汗珠,躺在少年身边,把他揽进怀里,慢慢蹭了一下示意。
“难受,小夫郎受累,帮我一下。”
今夜无眠。
八月十六,接近午时,顾雨元才幽幽醒过来。
“醒了?”耳边有人轻唤。
“嗯。”顾雨元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接着有人为他披上衣服。
“谢……”顾雨元刚想道谢,浑身酸软,尤其是嘴唇和双手异样更甚。他低头看着身上的痕迹,腾地红了脸,慌忙穿上衣服。
“不着急,慢慢穿。”
奚鹤危侧躺在床上,以拳抵额,笑眯眯地看着手忙脚乱的顾雨元。
顾雨元狠狠瞪了奚鹤危一眼,一双桃花眼却水汪汪的满是羞意。瞪完他才察觉出不对来:“你——说着话,也能看见了?”
奚鹤危点头,舌尖慢慢舔了下唇,“多亏魔后的——”
顾雨元忙捂住奚鹤危的嘴唇,大叫:“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奚鹤危双眼弯弯,把顾雨元的手包在自己手里,道:“我还感觉到魔核在慢慢修复,魔气也回来了。森森,这都要感谢你。”
顾雨元脸上直冒热气。他要说什么,不用谢吗?
好怪啊。
昨夜,昨夜怎么就……发展成那个样子了呢?他明明想着拒绝的——
【两种可能。要么宿主为美色所惑,要么宿主情动不知。】
“天哥!”顾雨元吓了一跳,“你昨夜?!”
【宿主放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懂。】
顾雨元仍觉得不自在。
奚鹤危为顾雨元穿好衣袍后,道:“森森,昨日我们大婚,因这里是魔域情况特殊,未能邀请你的爹娘。我想着,不如我们去你家,补上一场喜宴。你觉得如何?”
爱上少年后,便想处处顾及少年的感受。
顾雨元一愣。
“天哥,‘顾森森’不是原不存在么,那他的爹娘?”
【宿主放心,就算你们去了,我会安排“他的爹娘”外出探亲,村里百姓亦会认得你是“顾森森”。】
“那就好。”
顾雨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不是恢复魔气了么?出了结界不就被发现了?”
奚鹤危笑:“这个我也想到了。还记得阳鱼吗?它可为我屏蔽魔气,不会让人发觉我是魔人。况且我们只是办场喜宴、向你爹娘村民宣告一声,不会耽搁很久的。”
“好不好,森森?”
“好。”
顾雨元答应了。
他想,总不能倒霉的,又碰见江雪中才是。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vv: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感谢各位。
华咧咧:滚。
老祖宗:滚!
仙仙:滚滚滚!
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最后一步等融合后哈
本章有几个“人工”错别字,小天使们就不要捉虫啦。锁了,改文了,不是原版。
评论区的小天使们请一定一定维持环保和谐鸭!
猜猜下章会来几个人?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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