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恒是家中长子,从小头脑灵活聪明伶俐,也是内定的王家继承人。王之行比王之恒小一岁,资质一般,从小就十分崇敬王之恒,两兄弟感情很好。
起初,王之行的确是崇敬王之恒,可是久了,他发现不论是谁,永远只称赞王之恒,他永远都要活在王之恒的阴影下,日复一日,他终于想到了一个计划,让王之恒永远消失的计划。
如他所愿,王之恒夫妇当场惨死,他看着土匪用刀将两人一片片的肢解,心里痛快极了。
可谁知道王元致却跑了出来,他知道王之恒有后手,只是隐约听说送给三十岁生辰的王元致,如果王元致去世,则转送给他。
在王元致痴傻以后,他便想到那笔所谓三十岁生辰的东西,说不定留着还有用,可是他也不想要把王元致留在王家,随后直接让人扔在了一个穷乡僻壤,使其受尽侮辱。
在王元致清醒以后,王之行突然意识到他的危害性,既然的对方什么都不知道,那也不必留着,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砰——!”
听着许然轻描淡写的讲述王之行的恶行,袁亭山气愤的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简直无法无天!”
许然垂眸,“我在进山时偶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将迷药洒在了水中,他们昏迷过后才逃出山林,听闻大人到了荣城,这才快马加鞭赶过来。”
“贤侄放心,既然那群匪徒被迷晕,我这就差人将他们捉拿归案,那王之行,我必不会放过他!”
*
还在盛城等待消息的王之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这次行动应该不会失败吧,上次那么大的事情也做好了,没道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杀不了。
王之行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焦急等待消息,门外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爷!官府来抓人了!”
王之行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人?抓谁?”
“抓你!”小厮还未答话,房门被衙役猛的踢开,迎面走来一个眼熟的身影。
“陈大人?草民并未犯事,为何抓捕草民?”
陈知府跟王之行关系不错,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疑惑的心里打鼓,可是这次不是他能做主的,“有人状告你杀人,带走!”
王之行一到官府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王元致,“元致?你怎么在这里?”
袁亭山一拍惊堂木,“此乃府衙,跪下!”
王之行浑身一抖,被衙役一按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明查,小人为人一向老实本分,在这盛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又怎会杀人呢?”
许然冷笑,“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想必你心中有数。”
“元致,你怎可凭空诬赖?我王之行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杀我的亲大哥!”
陈知府也是一旁附和,“对啊,王之行的品行是看的到的,他亲和有为,是个绝顶的好人。”
袁亭山没有理会两人的说辞,“把证人带上来。”
王之行扭头看到被衙役压上来的王管家和家丁,瞬间脸色煞白。
王管家一看到许然冷漠的眼神就吓得失禁,还没等问话就跪在地上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罪行和王之行的吩咐交代的一清二楚。
包括迷药的来由,王之行贿.赂威胁他的证据,还有让他杀人以及事后处理的书信,王管家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没想到今天就排上了用场。
其它几人均是土匪,将王之行给他们的银两以及杀人信都一一供述,王之行猛的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堂上的陈知府也是越听越心惊,没想到王之行这么狠毒,自己亲大哥也不放过。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进去找我爹!”
府衙门口,有一名少女和一名少妇正在击鼓鸣冤,陈知府连忙道,“想必是王之行的妻女。”
王云被放进来以后一路跑到公堂大喊,“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人,我爹怎么可能会杀人!”
王夫人哭着跪下,“大人明查啊,我们家老爷绝对不可能杀人!”
“放肆!这里是公堂!岂是你等小儿可以大闹的地方!”
陈知府说着就让人把王云按在了地上。
袁亭山让刚刚几人又说了一遍供词,王夫人大喊冤枉,“老爷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这绝对是王元致和管家串通好的诬陷!”
许然笑了,“伯母,恐怕你还不知道伯父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吧?还生了两个儿子,大的那个比堂妹还要大呢。”
“还有,你和伯父相见的英雄救美以及你爹娘的惨死,也是伯父一手策划的呢。”
这句话不亚于惊天霹雳,劈的王夫人大脑一片空白。
外室也就罢了,孩子也就罢了,可是她曾经最爱的丈夫的老实是假的,相爱是假的,救美也是假的,可谁知道王之行这么丧心病狂,为了王夫人娘家的钱财,直接杀了他的岳父岳母。
“啊!!!王之行!我要杀了你!!!”
王夫人当场就疯了,扑上去用手指甲疯狂的抓挠王之行的脸。
衙役连忙分开两人。
王之行狼狈的躲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啐了一声,“呸!要不是看在你爹有点钱的份上,我才不会娶你!”
而一旁的王云已经神情呆滞。
“王之行!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乓——!”
袁亭山一拍惊堂木,“王之行杀害兄嫂,杀害岳父岳母,又企图谋杀子侄,目无王法,简直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今本官判以极刑,明日午时三刻行刑!”
“不!元致,救救我!我是王家家主!没了我,你怎么掌控王家?!”王之行终于知道怕了,他不想死。
许然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你还在找我爹交给我的东西吧?不用找了,家主印信在我这儿,你还怕我掌控不了王家?”
“这,就是你所说的账本吧?”
族人一向认可王之恒,再加上王之行掌权时没有印信,若不是占据王家最后血脉,其他人怎么着也不服他上位。然而在看到许然从怀中掏出家主印信的那一刻,王之行彻底崩溃了。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啊!我聪明一世,竟然会败在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手上……”
袁亭山听着王之行侮辱的话,大怒,“掌嘴,拖下去!”
退堂以后,袁亭山问起许然大仇得报以后的人生规划。
许然挠挠头,总算是露出了一点少年人的笑容,“爹娘以前想我好好上学,虽然现在有点迟,可是人嘛,活到老,学到老,所以我想去私塾学习。”
袁亭山对于他的决定倒是十分赞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一个活到老,学到老!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告别袁亭山以后,许然回到了王家。
王之行的恶行最近被披露,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许然看着府邸的奢华,府里的仆人大多都是没有问题的,“你们谁想离开,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再给你们一点盘缠。”
不出意料的,很多人选择拿着卖身契离开,一下子,府里就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几个人。
解决了府里的事情以后,许然直接去东街寻人,这人叫金城,跟王管家一样却又不一样,金城当初不愿意听从王之行的安排被赶了出去,为人又比较狡猾,这才免遭毒手。
“少爷?”
王之行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民间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金城自然也知道,却不知道许然会来找他。
许然拱手,“金叔,元致今日上门,实是希望你能回去,助我管理家业。”
“说起来也不怕金叔笑话,元致遭此一难方如梦初醒,想去学堂上学。而从前又顽劣,对于家中事物不了解,故厚着脸皮来请金叔回来,现在元致能信的,也只有金叔了。”
金城被这一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又何尝没有发觉老爷夫人少爷的遇难不对劲,可是他人微言轻,王之行又势力强大,这么多年来,他每日每夜都在遭受良心的谴责。
“少爷快别这么说,少爷需要金城,金城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王家内部的变化其实没有多大,金城从前就跟着王之恒,比王管家要早的多,很多事情上手也快,大大的解放了许然。
王之行行刑当天,许然去了。
他听着王之行的声声咒骂,又听到对方痛哭流涕的求他原谅,心中只有一片平静。
之后,他听说王夫人跳江自尽,王云不知所踪。
王之行以王之恒夫妇惨死为由,不让其进入祖祠,多亏了仆人有怜悯之心,将王之恒夫妇的尸骨掩埋。
许然将两人葬入祖坟,又将两人牌位迎进祖祠,跪在牌位前,点香祭拜。
随后又将刻有王元致名字的牌位放在了王之恒夫妇牌位旁,“王元致,你的心愿,我做到了。”
堂中青烟袅袅。
【宿主,你现在准备做什么?经商?】
“不,上学。”
这个举动不仅吓到了系统,更吓到了全盛城。
要知道现在王元致可是王家的当家人,手中有数不尽的钱财,竟然要去私塾,跟一群六岁孩子一起上学?
这就跟一个二十五岁已经事业有成的成年人突然跑去上幼儿园跟一群小屁孩挤着上课一样荒诞可笑。
不管外人如何议论,许然还是淡然的进了私塾。
这下所有人都说王元致是脑袋又坏了。
私塾上课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何秀才,何老为人和蔼可亲,可也被许然给惊到了,但他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毕竟没人说二十五岁就不能来私塾上课。
课堂上,许多小孩都悄咪咪的偷偷观察许然,这个大龄学生让他们觉得十分新奇,何老重重一拍桌子,“好好听课!”
何秀才断定许然只是一时兴起,果然,没过三天,他就看到那个大龄学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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