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蒋曼青被沈修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身形摇摇晃晃的,贝茶看着就想她以前玩过的不倒翁,左右摇摆就是没有倒在地上。
蒋曼青咬咬牙:“先生,学生认输。”
这种情况,别说借机倒在沈修怀中了,连靠近沈修都不可能。
沈修骤然收了精神力,稳稳当当的站在擂台上,这次比试不是非要分出高低,作为先生,只是为了试试学生的深浅,好方便教学。
蒋曼青自然明白这点,但不妨碍她对沈修的吹嘘:“先生真是文武双全,文韬武略,不仅能写的一手好文章,讲课深入浅出,精神力也如此大气磅礴,想来王城内无人能敌。”
贝茶听了之后举起小手鼓掌:“先生真棒!”
蒋曼青见贝茶也开始拍马屁脸色不太好,难不成她喜欢谁贝茶就要和她抢吗?
贝茶纯粹是不想上擂台切磋,见沈修示意她上来,叹息一声:“先生,我刚刚掐指一算,我今年和擂台犯冲。”
说完她去看沈修的脸色,怎么说呢,绷着一张脸看不出来在想什么,贝茶总觉得他随时会拎起架子上摆的剑朝她刺过来。
可她又不能真的光明正大的去比,谁不知道贝家千金没有精神力,在魏烨和凉倦面前用用就算了,毕竟当时就他们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崩人设。
但现在,蒋曼青还在这儿,沈修也在,四周守的都有奴仆侍卫——万一贝小姐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能及时知道不是?
毕竟练武和讲课不同,兽人之间厮杀起来又很少有理智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受罚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当然,再退一万步说,贝茶就算能用精神力,旁边还有个凉倦,她一用精神力凉倦就头疼欲裂跟要死了样,这她还真不敢用。
和沈修比试不用精神力,想想都觉得打的不痛快,不如不打。
她不想打,凉倦想让她打,他想自己的诅咒和贝茶的精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凉倦自从感受到蒋曼青的精神力对诅咒有用后,心情就没平复下来。
平心而论,按照蒋曼青对他的态度,他去找蒋曼青,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比对付贝茶要容易的多,蒋曼青甚至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
凉倦陷入了情感和理智的冲撞,还夹杂些道义。
毕竟贝茶对他还是不错的,哪怕是流于表面的温柔,他也是贪婪的,想要得到的。
可现在原本独一无二的人,突然有了可替代品,而且这个可替代品比正品要便宜的多,摒弃情感,权衡利弊,只要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会选择替代品。
凉倦犹豫再三,扯了扯贝茶衣袖,脆生生的开口:“主人,不如您去和沈先生比一比?”
贝茶觉得小少年今天不太对,平常不是应该担忧她吗?
凉倦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面的崇拜敬佩之情宛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主人剑术出神入化,无人能出其左右,更别提……唔。”
贝茶怕他把精神力的事说出去连忙捂住凉倦的嘴巴,心想,这小美人鱼是不是离水太久了,需要回水里滋润滋润?
怎么能怂恿她去打架呢?
贝茶松开凉倦,抢在凉倦前面开口:“先生,您也知道我没什么精神力,力气又不行。”
沈修:“无碍,我也想看看贝小姐的剑术如何出神入化。”
贝茶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于是摆摆手:“都是小把戏,我还会耍棍,鞭子也会一些,当然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沈修挑眉:“不必谦虚。”
凉倦格外上道:“主人真厉害,你简直无所不能,剑棍刀鞭您都略知一二,太厉害了,如果是我,怕是一样都学不会,也只有主人才能成为全才。”
蒋曼青都震惊了,她以为她吹捧沈修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凉倦比她还厉害。
同时又觉得舒心了些,如此谄媚小人,凉倦也空有出身罢了,哦,如今连出身都没有,只是个奴隶。
如此一想,蒋曼青心中对凉倦的不甘淡了不少。
沈修对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互动没什么兴趣,见贝茶站到擂台,出手就是一波强劲的精神力。
贝茶感觉精神都要错乱了,还是咬着牙硬生生地扛了下来,没有用一点精神力。
心里将沈修骂了好几百遍,都说了不会用精神力,怎么还如此试探?
比刚刚试探蒋曼青时的精神力都过分!
贝茶索性就直接趴在了擂台上,主动趴姿势还能好看一些,被动被压下去,那就难看了。
凉倦本意是想让贝茶去比试用一次精神力,让他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诅咒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没想到贝茶完全不用精神力,见贝被打趴下,他急忙跑过去,什么蒋曼青,什么诅咒,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就怕贝茶受什么伤。
此时,沈修已经收了精神力,皱着眉:“为何不出手?”
贝茶被凉倦扶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凉倦就直接开口:“众所周知贝家千金没有精神力,先生出手却如此凶狠,丝毫不顾学生安危,简直枉为人师!”
贝茶都惊呆了,她多久没见这小人鱼发火了?
手搭在他肩膀:“走,我们回去。”
回头对沈修说:“对不住了先生,我家少年也是担心我才口出不逊,见谅见谅。”
说完也不顾沈修的脸色跟着凉倦出了练武场,让凉倦先回了房间,她有事要去问贝辞。
贝茶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书房门口,想了想,拱进草丛中打了个滚。
守在书房外面的小厮原本见她来了就急忙进去通报,没想到再出来一看,原本只是略微凌乱的贝小姐,顷刻间变成了格外凌乱且脏兮兮的贝小姐。
小厮沉默了下:“小姐要不换件衣服去见王爷?”
贝辞的书房就是禁地,就连蒋雨涵都不能进,别说蒋雨涵,以前贝茶也从未进过贝辞的书房。
而且,贝辞有轻微的洁癖。
像贝茶这种的,脏成这样的,强人所难了些。
贝茶下巴一抬:“我就这样见他。”
书房的们忽地打开,贝辞的脸出现在面前,朝贝茶淡淡道:“进来。”
小厮眼睛都惊掉了。
贝辞又吩咐了句:“去打盆热水。”
进了书房。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贝茶头一次进贝辞这个朝代的书房,仔细打量了几眼,挺简朴的,除了墙上挂了两把刀几颗特别大的兽牙之外也没什么不同。
听到贝辞问话,她才想起来是要做什么:“那个沈修,他到底是谁?”
贝辞对自己女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朋友,你应该见过,以前你还挺喜欢他,他经常给你糖吃。”
贝茶佯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幽幽的开口:“那我和他可真是太熟了。”
贝辞:“?”
“他是我教官。”
贝茶语气平平淡淡,反倒是贝辞原本平淡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说什么?!”
门外打好水的小厮被吓得手一抖直接把盆都摔了。
他跟在贝王爷身边这些年从来没见贝王爷大声说过话,连情绪起伏都没见过。
门外的声响让贝辞回神,压下了怒火:“你为什么进那种地方?”
沈修的组织,专门培养间谍特工,执行秘密任务,偶尔也参与大规模的战争。
贝辞也会和他们合作,尤其是,沈修和他还是好友,他太明白里面的冷漠和残酷,还不如当个小兵来的自由痛快。
贝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贝辞死的太过突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能傍身的东西,反倒是一堆数不清的麻烦,她做什么都有人盯着,更何况,她当时才十二岁。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形势所迫。”
贝辞沉默良久重重的叹了口气,开口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转了话题:“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
“上课和沈先生切磋。”贝茶无所谓的说道,“我都习惯了,经常的事。”
“以后我来教你。”贝辞皱着眉,心中对沈修愈发不满,完全忘了他上次和贝茶切磋,贝茶发烧烧了一天。
贝茶就是来卖个惨问问沈修到底是谁,没想到惨卖的太过,尴尬极了。
让贝辞来教她,那还不如沈修呢,她能怼沈修,能怼她亲爹吗?
“您还要上朝,还要忙朝中事务……”
贝辞:“我不忙。”
贝茶抹了把脸:“沈先生刚教我没多久,这样不好吧?”
贝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让我教?”
贝茶心想您还挺有自知之明,但她不敢说,苦巴着脸硬扯出了个笑:“没有。”
贝辞原本因她抵触而郁闷的心情在看到她的这幅模样后突然又觉得开心了不少,怪不得阿沅喜欢逗弄人。
阿沅是贝茶的母亲。
贝辞想起阿沅心情顿时就低落了,比女人那几天都变化无常,挥了挥手就打发贝茶走了。
贝茶:“……”
行吧,该说的都说完了,走就走吧。
只不过,贝茶回到住处,洗完澡,凉倦正帮她擦头发的时候,跟在贝王爷身边的小厮过来了。
贝茶问他什么事。
小厮陪着笑觉得这事可真特娘的扯淡,贝小姐就算没精神力,那也不是嫁不出去,也不知道贝王爷怎么想的。
他斟酌了下:“小姐,咱们王爷给您送了点……礼物。”
贝茶还是第一次收到自己亲爹的礼物,颇有些新奇,不过想想可能是变相给自己的补偿,也就坦然了。
“让我看看。”
小厮笑容都僵了,拍了拍手,后面进来了五六个少年模样的奴隶,跪了下来,齐刷刷的喊了声:“主人。”
声音各有特色,但无一例外,都是好听。
贝茶都惊了:“这是……礼物?”
她站起身就想去问问贝辞到底怎么回事。
凉倦彻彻底底的误会了,以为她要去看那些奴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按着贝茶,凑在她的耳边用他那专有的小奶音说道:“主人,头发擦的差不多了,要抹发膏了。”
贝茶对自己头发还是挺在意的,谁不喜欢乌黑亮丽的头发呢,于是就乖乖的坐下,也没计较凉倦突然靠近的动作。
更没注意到凉倦拿发膏时手臂从她身边穿过,刻意拉近的距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被他抱在怀中,再加上凉倦摸发膏时特意暧.昧的接触,更是让人一眼瞧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贝茶坐在梳妆台前总是想去看看那些奴隶,顺便问问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她刚扭头,就被凉倦扶正,带着嗔怪:“主人不要闹了。”
贝茶:“……?”
她做什么了?怎么就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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