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桥, 没事吧?做噩梦了吗?”海哥儿一脸担心的问。
关桥被问蒙了, “我、我怎么了?”
“我端着碗进来, 就见你在床上翻来翻去,刚想把碗放下过来瞧瞧,你突然抬手挥了一下,然后喊了一声。”海哥儿拉着他的手臂伸直, 这一看,小臂中央红了一道, 看样子像是撞的。
“疼的厉害吗?要不要看大夫?”海哥儿挺心疼的说,“你这是做了啥梦,咋自己往床柱上磕呢。”
关桥刚醒, 又是宿醉,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 毫不怀疑的信了海哥儿的话,海哥儿见状, 催促他起床,“既然醒了, 快起来吃饭吧, 我给你端进来了,娘怕你不吃饭饿得慌, 昨个儿光喝酒了。”
关桥慢吞吞的坐起来,被子滑下去,他屋里虽然有火盆,但也不知是不是海哥儿忘了, 总之现在没烧着,冷的他连打了两个喷嚏,他赶忙又躺会温暖的被子里。
这会儿他的大脑也慢慢清醒了,浑身的疼痛也开始有了感觉,他不但胳膊磕的疼,两条腿也软着,最奇怪的是第三条腿酸疼酸疼的,十分别扭。
他忍不住掀开点被子,看到自己赤条条的身体还有些惊讶,再掀开点好能看到小小桥,怎么觉得这么红通通的?
看到他猥琐的掀着被子似乎在看什么,海哥儿眼里露出些不明确的情绪,似乎是嫌弃,又似乎是羞恼。
“那个阿桥,你饿了吧?今天早上的饭菜不错,还热着,你快穿好衣服过来吃吧。”海哥儿低下头,拍拍关桥的被子。
关桥一抬头,从海哥儿的脖领子看过去,能看到衣服里面有些红痕,他正要仔细看,海哥儿却像是发现了一样赶紧将自己的领口系好,干巴巴的说,“阿桥。”
关桥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昨晚...怪不得有些疼呢,海哥儿转身走到桌前,关桥在他身后盯着他看,发觉他的姿势果然有些奇怪,心里越发的笃定,也就不再去想了。
将床头放着的衣服穿好,下了地在海哥儿的催促中开始吃饭,他习惯了被父母伺候的日子,所以一碗饭吃完还没饱时立即将碗塞进海哥儿手里,等着海哥儿给他盛饭。
海哥儿眯了一下眼睛,关桥莫名的有些发抖,海哥儿将他的筷子也拿走了,笑呵呵的出了门,将碗筷扔到厨房的功夫,再回来关桥已经钻回了被窝里。
海哥儿这下是真的见识了,猪一样的生活,吃饭要人给盛好了哄着起来吃,吃饱了不说出去干活,反而钻回床上继续睡。
“饭呢?”关桥看他空着手回来,有些不满,他还没吃饱呢!
海哥儿想起小爹他们还没回去,只能先忍两天了,于是很是委屈的说,“娘和爹把剩下的饭都吃完了,阿桥,你要不忍忍吧,很快就中午了。”
关桥心里特别不满意,但在温暖的被窝里躺着,困劲儿又上来了,于是打着哈欠,唔哝唔哝的骂了海哥儿几句,又睡着了。
海哥儿看着睡成猪样的关桥,心里默默的计划着,睡梦中的关桥似乎觉得有些冷,将被子缠成一团。
“啧!”嫌弃的瞥了一眼,海哥儿将床底下的木棍拿出来,拿到厨房和柴堆放到一起,然后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厨房,他在家里都干惯了,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而且他又不打算一直做下去。
进入三月份,海哥儿的家人们已经回了山沟村,他也慢慢露出自己的尖牙,关桥的好日子结束了。
顾北知听人说关桥一大早去翻地了,引的一大片人去围观,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人还能去种地?
新奇,太新奇了!
虽然他正在为秀才登记的事儿发愁,但听说了此事也不由得发笑,还以为海哥儿能再等一阵子,却没想到海哥儿行动力这么强。
关桥撅着屁股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没两下就呼哧呼哧的,然而监工海哥儿拿着皮鞭在一旁虎视眈眈,压根儿不敢停下来,一旦被抓住偷懒就要挨打。
关桥欲哭无泪,他怎么会娶这种老虎似的人!
至于关南虎夫妻两个为什么没来,吃坏了肚子正在床上躺着哼哼呢,时不时的爬起来跑茅厕,哪有空来地里看是儿媳妇干活还是儿子干活。
顾北知只是略略的打听了一下,据说海哥儿一个人将关家三口都收拾的过来,关桥每天都要干很多很多的活儿,也就没再关注了。
反倒是关舟,因为很喜欢张小海的性格,而与他成了好朋友,这几天总约着他一起绣鞋垫,闲聊时还帮着他想一些折腾人的法子。
顾北知听关舟说他给张小海出主意,要是关桥偷懒就罚关桥跪算盘,且算珠不能移动,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也有几分凉,捏捏他的鼻梁,“你呀你,跟谁学的这么坏?嗯?”
关舟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我...当然是跟你学的呀,夫君教的好!”
“哦?”顾北知看着倒打一耙的关舟,将他偷笑的模样全收进眼里,不怀好意的勾起唇角,“那拜师费是不是该补交一下?”
说完将关舟一把抱起来,吓的他大叫了一声,将厨房里的田哥儿都吸引出来,“主君?”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又立马缩了回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关舟一只胳膊盘住顾北知的脖子,另一只手捶他,“快放我下来,田哥儿都看到了。”
他又不是柔弱的女人,手劲儿不小,顾北知被捶的疼到呲牙咧嘴,“你这手劲儿,再用点力可就要谋杀亲夫了!”
“我呸!你放我下来,不然我自己跳了啊。”关舟假装要用力,但用的力却小了很多。
顾北知赶紧将他抱紧屋里去,都把人抓住了,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走呢,不过,对一个力气很大的小哥儿打情骂俏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等他们俩闹够了,离着晚饭还有点时间,关舟压在顾北知胸口,手心摩擦的有些红,假装嫌弃的将湿乎乎的手按在顾北知的袖子上擦了两下。
顾北知笑出声,比平时更加低哑一些的声音连着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关舟耳朵里,“你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似乎是酒后微醺一般,被他的笑声迷晕了头脑,关舟晕哒哒的说,“明明是你的,我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哈哈哈...”顾北知大笑,笑到关舟都反应过来开始羞恼,他才忍着笑意问,“夫郎这是在委屈吗?可是你后面的东西把褥子都湿了一大片呢。”
“你!你你你,色胚!”关舟的词汇量很小,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么一个词能骂。但顾北知非但不觉得耻辱,反倒得意洋洋。
他们现在除了没有真的负距离接触之外,能做的都做了,但关舟却一直没能搬进顾北知的房间。
顾北知似乎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关舟却在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里慢慢的步入崩溃,尤其是今天明明就差那么一下,他们就会...但最后顾北知只是用了手而已。
闹过之后,他心里的怀疑又慢慢的爬上来人,让他不由得红了眼眶,顾北知听到他声音变了,赶忙抬起他的下巴,轻声哄道,“怎么了?这么委屈?是我不好,以后改,你告诉不喜欢哪儿,以后我改,行不行?”
“...”关舟明明觉得北知很在意他,很喜欢他,但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呢?每次被拒绝之后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一点都不吸引北知?是不是他只是占着顾夫郎的位置,所以北知才会对他好?
顾北知看他不说话,也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继续问他,“是我刚刚弄疼你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以后不会了。”
关舟抬起双手箍住他的脸,很沉重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住一起?”
顾北知愕然,他只是想找一个机会能和关舟认真的表白一下然后再邀请他和自己同居,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夫,没办法再给他一个圆满的婚礼,只能在别的方面多下点功夫。
但他听了关舟的疑问,有些恍然的发现,在关舟看来他们本就是夫夫,不住在一起才是奇怪的,才是厌恶他的表现,而他又没办法解释他其实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顾北知...
顾北知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小舟,我...”
“你别说了!”关舟听到对不起三个字都吓坏了,连忙堵住自己耳朵,“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以后不问你了!”
顾北知顿了一会儿,将他的手拉下来,这个过程中,关舟压抑着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上面的头发里,然后沾湿顾北知的胸膛。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弹了他脑门一下,不疼,却足够震撼,关舟愣愣的看着顾北知,眼里满是疑问。
“我道歉是因为我从来没对你说清楚自己的心思,以至于让你一直怀疑着、难受着,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小舟,不喜欢你我不会对你做这样的事的。”顾北知捏了他隐秘的部位一下,逗得他满脸通红。
然后才继续说,“我只是很可惜没能给你一个更好的婚礼,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对你表白自己的情感,然后再让你和我一起做一对真正的夫夫,但我忘了最重要的事,应该是让你有安全感。”
顾北知捧住关舟的脸,和他四目相对,很认真的说,“虽然我也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但...关舟,我爱你,你愿意从此不论生老病死、不论富贵与贫穷、不论坎坷或顺遂,都与我在一起携手面对吗?”
关舟晃神了一下,面前这个正在说着情话的男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从去年四月份之后,以前的顾北知和后来的顾北知好像是两个人。
以前那个人绝对不会这样郑重地问他,似乎把他当成掌心里的宝,而不是附庸的夫郎。他咬着下唇,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疼痛感告诉自己这不是一场梦,眼前的人也是真实的。
“我愿意。”他听得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仿佛碰一下就会随风散掉,但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是真的,都是真的。
“我也愿意。我爱你。”顾北知不带任何欲念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正当两个人浓情蜜意差点再次擦枪/走火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爹爹,小爹,吃饭啦!”大宝活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北知先回过神,回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嗯嗯,爹爹快点,田小叔做了好多好吃的!”说完,一串欢快的脚步声哒哒哒的远去。
顾北知和关舟四目相接,最后都笑了,又缠绵的吻了一下,“起来吧。”
“嗯!”关舟伸着手被他拽起来,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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