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泰就这么在村子里住下了, 因着他出手大方, 穿着打扮又不凡, 村民们虽然十分好奇,却不敢轻易出现在他面前。
直到他住了一段时间,村民们暗中观察觉得这个贵人老爷脾气很好,才渐渐有了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孙和泰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 早上处理一下快马送来的生意上的事,中午吃过饭之后就会往顾家去。
他已经打听清除顾家的事, 打着和顾北知结交的名目上门拜访,一开始确实成功了,但也只成功了一次。
顾北知这人, 是个人精,还是个十分护短的人精。
孙和泰叹气, 心里对顾北知十分不满,但又不得不承认, 发现他是一个这样的人,孙和泰心里是庆幸的。
顾北知那日见了村里人都在讨论的贵人老爷, 只重明上茶的功夫, 他便知道,这个人来拜访他, 可能和田哥儿有关系。
但看田哥儿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再与他有关联,于是直言不讳的说,“夏老爷, 北知还要潜心读书,不便与老爷谈天说地,还请老爷见谅。”
于是化名为夏老爷的孙和泰连人带回礼一并被赶出来,甚至赶他出来的人就是他那小舅子,却连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孙和泰知道安安和他弟弟两个感情最好,小舅子是不会违背安安的意思的,所以关键还是要看安安。
耐下心来,孙和泰就在王家村定下来了。
慢慢还真让他找到规律,偶尔还能与田哥儿见到面,他仿佛是想要重新取得田哥儿的喜欢,经常会带着礼物去顾家,虽然十有□□是被拒绝的,但总有那么一两次能成功不是?
顾北知叫来田哥儿,“田哥儿,那位夏老爷已经在村子住了一个月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和他有牵扯,我可以去和村长说,让村长赶他走。”
田哥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老爷,他、他在京都势力不小,老爷不必为了奴得罪于他,到了时间,没意思了,他自然会走的。”
“夏老爷看上去不是喜欢强人所难之人,只要我把话讲清楚,让他离开,想必他不会记恨,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咱们总要去京都的。”顾北知这一个月来也将孙和泰的脾气摸透了。
说得好听叫仁善、好相处,说的难听叫妇人之仁,这位夏老爷身上带着举棋不定的感觉。
但这也只是性格的一面,也许面对其他人,夏老爷最是狠心也说不定。
顾北知的话田哥儿考虑了一下,依然坚持不理孙和泰,“老爷,别去管他,他自然会走的。”
“好吧,你若这样想,便顺着你的意思来,只是平时出门一定要小心,切不可走没有人烟的小路。”顾北知叮嘱了两句,便让他去忙了。
这件事顾北知也就暂且放下,而是操心起家里的另一件事。
虽说他在宝艺轩和柳家任西席时,赚的银子不少,但花销也大,目前手里还有一张银票未动,其余的银子已经不多了。
那张银票他打算留作赶考用,也就意味着家里的花销不多了。
仔细算来,这银子竟然如流水一般,不知如何就花完了,坐吃山空,果然是不行的。该如何开源呢?
家里现在的日子顾北知觉得并不算奢侈,所以不打算节流,那就只能考虑开源了。
敲了敲桌子,想起他曾经想过的一个想法,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搁置了,现在正好可以试一试,若是可以,他或许还能收获几个盟友。
于是他抽了一天上午去了镇上。
“怎么最近又要往镇上跑了?”关舟最近真的乐不思蜀,尤其是和顾北知同房之后,整个人似乎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光芒,肉眼可见的长肉了。
关舟的骨架小,长点肉不但不难看,反而显得他身材比例更好了,纤腰细腿配上略有些软肉的脸颊,虽然不是雪白的肤色,但淡淡的麦色更加健康元气。
要不是顾北知定力好,关舟可能要习惯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醒来的日子了。
此时,关舟躺在床上,因着天气逐渐转热,关舟耐不住热,一条细腿从被子里跑出来,上半身的被子也将将盖住胸口的小豆豆,一脸睡意朦胧的问着顾北知。
顾北知正在穿衣服,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嗯,整日在屋里憋着也不行,干脆和同窗们走动走动。”
“同窗?”关舟似乎还是觉得热,翻了个身,被子被压在腿下面,将整个背部都探出来。
顾北知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半个浑圆的臀部,骑在被子上的腿,还有抱着被子的手,似乎也不算裸露,但似遮非遮,只会更加引人注意。
看了一眼天色,顾北知掐算了一下时间,似乎来得及。
于是关舟迷迷糊糊闭着眼等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怀里的被子被抽走,睁开眼想看看怎么回事,正对上压下来的顾北知。
“不是要出门唔...”
奇怪的啧啧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有另一个人的回答,“时间还早,先陪陪夫郎再出门。”
“谁要你陪...”关舟脸憋的通红,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又过了大约二刻多一些,顾北知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叮嘱田哥儿他们不要去打扰关舟,要是没醒来,在床头放一杯水即可。
田哥儿应了,顾北知迈开长腿急急忙忙的出门,总算是赶在约定时间之前到了地方。
有间茶楼,是这镇上最老牌的茶馆,里面不管是价值千两的好茶,还是两文一碗的解渴茶,全都有。而且不管是一楼大堂,还是二楼包间,都十分清幽安静。
这样的环境和消费水平,有间茶楼成了全镇最受读书人喜欢的茶楼。
顾北知约了五个同窗在二楼的包间,这包间的也不大,将将能盛下六个和一个茶几,但装饰用心,角落里放着的绿萝都鲜活的顺眼。
他到的时候,关弘他们五个早就到了,正喝着茶水轻声交谈着,他们虽然以前是同窗,但后来各自有了各自的去处,见面的次数反而不多了。
“北知来了,快坐。”关弘身旁留了个地方,招呼他过去。
顾北知走过去坐下,他刚刚在楼下已经得知他们全到了,点了自己那杯茶才上来的,他前脚坐下,后脚小二端着茶进来,“客人,茶好了。”
“好,请放在这里,麻烦了。”顾北知对小二笑了一下,只把小二笑的缩手缩脚起来,这位客人长的也太好了,而且如此客气。
等着小二退出包间,并把门关好,关弘他们才询问起顾北知,“你说有事找我们商量,到底是何事?”
“莫急,先容喝口水,再与你们细细说。”顾北知慢慢的品味了一下有间茶楼的龙井,入口便有些失望,于是放下茶水,在五人的视线中问,“你们,可想考中秀才?”
五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仿佛时间按下了停止键一样,但关弘最先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还要考吗?还是已经彻底放弃了?”顾北知似乎不觉得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要是放弃,就可以走了,想考的留下。”
最外向的翟阳立马问,“你可是有什么门路?”
他的意思是顾北知是否得到了今年的试题,但又一想,不对,今年的考题还没出,怎么可能会有呢?
“歪门邪道没有。”顾北知直接反驳了,看他们似乎都感兴趣的样子,便说,“只是有个辛苦的法子,若是你们愿意试试,倒是有五成的把握能考上。”
顾北知不是夸大,他借着给柳长清做西席的便利,由柳家收集了差不多五届考试的题目以及前十名的答卷,对秀才层次的考试难度已经了如指掌。
若是要打个比方,秀才层次的考试,和后世的重点中学重点文科班的摸底考试差不多,比中考难,但比高考又简单一些。
主要是行文和现代不一样,这时做文章虽不需要写八股文,但依然要注意遣词造句的工整。
其余考的就是对所学知识的记忆和理解,理解类的考题只占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剩下百分之六十是背诵题目,还有百分之十的分数是命题作诗。
若想考进前十,自然样样不能差,可是若只是为了考中前一百,有秀才的名头,那只要牢牢掌握百分之六十的背诵题即可,至于理解题,就是划分名次了。
他表现的太游刃有余,关弘第一个心动了,其后蒋学文和翟阳也都心动了,他们和顾北知的年岁相当,就是最小的罗荣,也只比顾北知小上半年而已。
要是再考不中,他们真的无颜面对亲朋。
只是心动归心动,犹豫却还是有的,正当几个人想仔细问问的时候,最腼腆的罗荣却一拍桌子,“我要试一试!我不怕辛苦,北知,请你教我!”
“阿锦?”大家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刚刚还气势滂沱的罗荣,就像是被猎人包围的小可怜一样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小声地补充道,“北知五年前就考中秀才了,有资格可以开私塾的,我...咱们的夫子也是秀才...”
作者有话要说:顾北知五个同窗的名字我有点记混了,是罗荣,不是罗锦,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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