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们更茫然了:“什么?”
何燕娜于是便把自己打听到的关于林夏禾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 当然是能说多难听就说多难听。
听得小姐妹们都捂着嘴:“天哪,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所以, 我们要揭露她的真面目, 不能让她再继续欺骗我们的同学。”何燕娜义正辞严地说。
有人还是有些不忍心,弱弱地提了一句:“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么一来,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何燕娜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既然她敢做, 难道我们就说不得, 不然的话, 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同班同学被她所蒙蔽,毁了自己的前途吗?”
她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其他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乖乖地按照何燕娜的说法, 用毛笔在白纸上写着揭露林夏禾所谓“真面目”的大字报。
这些大字报, 她们要连夜贴到校门外还有学校的宣传栏里,让所有一中的同学在明天一大早来到学校的时候都可以看得到。
林夏禾自然是不知道何燕娜恨她恨到这种程度的, 她其实看得出来何燕娜对周亚成有意思,也因此而对自己有意见, 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去学校上学是为了考大学, 可不是为了去谈恋爱的, 这些东西,她半点儿都不关心。
一中离她们姐妹俩租住的地方不远,可却要穿过一条有点儿偏僻的小巷子,今天她回来得晚, 天色几乎都已经暗下来了,走在巷子里,她突然感觉到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外,似乎还有另外的脚步声。
绝不是错觉,她就知道,最近肯定有人在跟着自己,就是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不过她现在有武器在手,可不怕那么多了。
林夏禾悄悄地把手伸进口袋,把韩景岩给她的电击棒拿了出来,在掌心里握好,手指就按在开关的位置。
然后走到阴影处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
果然,身后一阵风声响起,林夏禾猛地回头,电击棒就戳在了对方的身上,同时按下了开关。
对方大叫一声,浑身像是羊癫疯一样颤抖了几下,然后“噗通”一声,重重地倒地。
林夏禾伸脚踢了踢,对方一动不动的,她把他的面孔踢到朝着有光亮的一边,仔细一看,哟呵,还是个熟人,居然是马万荣。
林夏禾仔细想了想,不对呀,她跟这个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过节吧,虽然她是曾经在河边的草丛里听到他跟豆腐西施密谋想要害她姐跟陈庆祥,但当时她并没有露面,马万荣也没有见到过她呀。
后来她设计贺保金和豆腐西施的事,那也是背地里悄悄进行的,马万荣不应该想到她的头上才对。
后来陈庆祥把对付马万荣的事揽了过去,林夏禾就再也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过了,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一号人。
他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跑来招惹他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惹了她,林夏禾就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放虎归山容易,那万一下次他再来找她的麻烦呢!
这电击棒总共就能用个几次,万一他下次来的时候没电了怎么办。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时,马万荣突然动了一下,林夏禾想起今天早上那男人说过,这电击棒的效果只能持续几分钟,主要目的是给她电倒对方以后逃跑用的。
她立刻捡起了路边的一块砖头,朝马万荣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然后把砖头一扔,用一种惊恐万分的语气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附近的住户听到叫声跑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年轻姑娘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臂蜷缩在墙角,一脸惊慌失措,带着哭腔喊着:“救命啊,这人想抓我。”
要是仔细看看,还能发现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咦,这不是前不久才搬过来那姐妹俩中的妹妹吗?这妹妹特热情,嘴又甜,逢人便打招呼,附近的街坊对她的印象都挺好的。
现在她出了事,大伙儿当然都是要帮她的。
于是七手八脚地把马万荣给绑了起来:“小林同志,这人是送派出所吗?”
林夏禾哭得抽抽噎噎的,似乎看都不敢看被砸得头破血流的马万荣,大伙儿也觉得这个问题拿来问她太不应该了。
肯定是这流氓见色起意,想要欺负人小姑娘,人小姑娘都吓坏了,肯定得送派出所呀!
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用力地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夏禾,夏禾你怎么了?”
原来是林秋兰刚好收了摊回来,路过时见平时安静的小巷突然挤满了人,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看到自家妹子正坐在地上哭。
旁边的好心街坊帮忙她扶了林夏禾起来,见她还是不太说得出话来的样子,又帮忙讲了事情的原委。
林秋兰听得满心后怕,心疼得不行:“夏禾,你没事吧?”
林夏禾悄悄地捏了捏林秋兰的手。
林秋兰一愣,却见她目光灵动,哪有什么害怕的样子,原来却是装出来的。
听完热心路人的讲述,那个跟着林秋兰一起过来的男人忽然上去揍了马万荣一拳:“夏禾你别怕,这小子死定了。”
林夏禾愕然,这人谁啊,干嘛这么亲热地喊她的名字?
一堆人浩浩荡荡地把马万荣扭送到了派出所。
林夏禾悄悄问她姐:“这不是今天早上送东西来的徐什么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徐云生。”林秋兰说,“我也不知道,中午他带了几个人过来吃面,晚上又来了,吃完还一直磨蹭着不肯走,刚刚又很热心地非说要送我回来,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了。”
林夏禾瞪大了眼睛:“他还真不要脸,来吃了两顿啊,还带着人来的?”
“不是,人家付了钱的。”
徐云生跟派出所的人熟,马万荣的事也处理得干脆利索的,只让林夏禾做了个简单的笔录。
林夏禾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不想让人知道她手里有电击棒,总觉得这玩意儿像是违禁品似的,怕被人知道了会对韩景岩不利。
不然的话他干嘛不直接通过邮局寄给她,而是要辗转托人转送。
幸好她一直表现得比较害怕,派出所的人怕吓坏了她,并没有问得太仔细,她只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十分害怕,为了以防万一就从地上捡了块砖头,没想到那人真的想来抓她,她一板砖砸过去,没想到正巧砸中了对方的脑袋……
这事在林夏禾这儿就算过去了。
马万荣就倒霉点儿,正好赶上了严打的当口,肯定是要从严从重判处的。
而且马万荣又是个怂的,一审之下就把什么都竹筒倒豆子般地说出来了。
原来他找上林夏禾还真不是一般的见色起意。
事情还得从他身欠巨债说起。
前些日子,他那个半死不活的砖窑突然接了一笔大订单,不但利润丰厚,而且对方单位真的非常正规,不但带他到单位去参观过,而且也跟他签订了正式的合同,双方签字盖了公章的。
在马万荣看来,这单生意自然是三只手指捏田螺,稳稳当当的了。
于是他放心大胆地去借钱回来把这批红砖给生产出来了。
只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钱以后把借的钱还上,他还挣了一大笔呢!
没想到等他要去送货的时候,跟他签合同的那个人找不着了,他找到单位去,人家单位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合同上盖的公章也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人家单位的印。
更重要的是,人家单位根本就不需要这批红砖。
马万荣的砖窑本来生产技术就不过关,生产出来的红砖一直都有质量问题,卖不出去,所以才会半死不活的。
当初那个人跟他称兄道弟地喝酒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质量不重要,只要有他人在,这批红砖单位一定挑不出毛病来。
为此马万荣还悄悄地给他塞了不少的好处费呢!
如今不仅那好处费打了水漂,这红砖砸在了手里卖不出去,当初借钱的时候信用社的贷款办不下来,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说能借钱给他,就是利息收得高一些。
马万荣当时想,利息是比信用社贷款要高,但他借的时间也不长,一个月之内妥妥就能还上了,算利息也多不了多少钱,便爽快地借了。
谁知道这才一还不上钱呢,对方立刻就变脸了,天天一大帮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大汉上门来打抢砸追债。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把他那两孔砖窑低价抵给了追债的,抵了最大的那笔欠款。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跟其他人也借了不少钱,没了砖窑之后,他还剩下一屁股的债。
马万荣的老娘气病了,他老婆也悄悄卷了家里唯一剩下一点值钱的东西带着儿子跑了。
马万荣折腾一场,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地步。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听说了,他那砖窑竟然落入了大石坝村的陈庆祥手里。
马万荣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他这是中了别人下的套了,当初他的这笔大生意,根本就不是他从陈庆祥手里抢来的,而是陈庆祥专门给他设计的仙人跳。
马万荣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心只策划着把陈庆祥给绑了,讹上一大笔钱,然后跑得远远的,再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你那去找姓林的小姑娘干什么呀?”审问他的公安和看热闹的徐云生都想不明白。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