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玲看着林夏禾的目光中不但是惊奇, 更是恐慌, 就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很对不起林夏禾的事情似的。
林夏禾皱了皱眉,如果当初她把李秋玲送回来之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看见自己绝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
林夏禾拨开身边挤着的人,大步向李秋玲走了过去。
李秋玲忽然就惊慌了起来,她明知道今天她爸妈是干什么去了,现在这个时候, 按道理他们已经抓住了林夏禾关起来了才对,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爸妈呢?难道他们做的事情都败露了?
顾不上身旁的小姐妹一直喊她, 李秋玲立刻就慌乱地转身跑了起来。
可惜没跑两步, 衣服的后领就被林夏禾给抓住了:“你跑什么?做贼心虚啦?”
李秋玲捂着脸:“啊啊啊, 不是我, 是我爸妈他们自己要这么干的,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快放开我,啊!”
林夏禾之前还只是有点怀疑, 现在是彻底能够肯定了, 这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李秋玲的小姐妹赶紧过来:“喂, 你干什么呀,快把我们朋友放了。”
当然林夏禾的同学们也不甘示弱, 过来给她壮声势:“夏禾同学,发生了什么事?别怕,我们都在呢!”
林夏禾想了想, 这李秋玲不管做了什么,总不可能跟她的同学有关,这是她自己的私事,就没有必要给老师同学们添麻烦了。
于是说:“没什么,这是我表妹,突然看见她不好好上学,跑出来逛街,我一时生气,就想着教训教训她,表妹,对吧?”最后一句是笑盈盈地跟李秋玲说的。
李秋玲吓得瑟瑟发抖:“是,是的,她是我表姐。”
“原来是表姐呀,今天我们学校放假,不用上学,我们不是逃课。”李秋玲的一个小姐妹说。
林夏禾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哦,你们要给学校腾考场呢,我都差点忘了,对了表妹,既然这样,我去一趟你家里的,我也好久没见姑姑、姑父他们了。”
李秋玲哪里敢说一个“不”字,抖抖索索地跟小姐妹说:“那你们去逛街吧,我,我带我表姐回家去。”
林夏禾也跟她的同学们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吃吊炉烧鸡了,你们待会玩得开心点啊,我得去我姑姑家一趟。”
既然人家家里有事,同学们也不好强留她,只好先行离开了,不过今天这顿吊炉烧鸡估计是吃不上了,主角都不在了,一向抠门的魏校长哪里还可能舍得出这个钱。
很快就只剩下了林夏禾跟李秋玲两个人,林夏禾冷冷地打量着她:“说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李秋玲看她的样子,倒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难道说是她爸妈搞砸了,没抓到人?
可是也不对呀,她上午明明都看到钟老太和马月香两个,带着他们家那个傻儿子出门了的,如果事没成,她爸妈怎么会让钟家的人过去?
可是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试图蒙混过关的:“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听不懂是吧,好,我来让你听懂。”林夏禾拉着李秋玲,“跟我来。”
李秋玲只觉得一个又冷又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身上,她刚想跑,被抵住的地方就猛地抖了一下,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又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刺痛麻痒的感觉一起来了,十分难受。
“敢逃跑就再让你好好尝尝全身被电的滋味。”林夏禾手里捏着电击棒抵在李秋玲背上,在她耳旁小声地说。
李秋玲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跟着她走。
林夏禾没走多远,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开了个房间,把人扔了进去,在门口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好整以暇地把房间门牢牢地锁上了。
“快说,你跟你爸妈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林夏禾恶狠狠地问,一边说,一边用电击棒在李秋玲的身上戳了一下。
触碰的时间很短,并不足以让李秋玲昏倒,但那一瞬间的感觉,却是十分难以言喻的,李秋玲这辈子都没尝过这么可怕的滋味。
没几下,她就实在是忍不住了,哭着喊着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待了。
说她爸妈前两天带着钟家的人去省城看了林夏禾,钟家的人很满意。
然后他们的计划是,昨天李文木请了两个人,打算把林夏禾给抓了,然后把她跟钟家的傻子关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饭,林夏禾失了清白,自然就跑不掉了。
然后由林连娣出面把林夏禾嫁给钟家,两家就成了亲家,李家攀上了厂长这个高枝,以后还愁不过上好日子吗?
林夏禾听得连连冷笑,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哗哗”响的,可也太不知所谓了吧,他们是怎么会觉得自己被他们这样害了之后不会去告他们,反而还会心甘情愿地嫁进钟家,给他们谋福利的?
“你们这样害我,就不怕我去派出所告你们?”
李秋玲一脸惊奇:“我妈可是你的亲姑姑,你怎么可能去告她!”
林夏禾了然,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女孩子就是一个家里的所有物,是可以任凭家人打骂、变卖的,就好像当年林老太将林秋兰卖给了贺保金,却还觉得她有义务拿钱回家贴补家里一样。
可惜她林夏禾可不是这么任由人摆布的。
忽然觉得不对,林夏禾目露疑惑:“你刚才说,前两天你爸妈带着钟家的人去省城看我,然后钟家的人还看上我了?”
可是前两天她分明就已经来了新阳市参加考试了,根本就不在店里。
“你再把事情重新说一遍,你当时带你爸妈去认人,确定他们看见的人是我吗?除了我你还让他们认了谁?”
会不会他们在省城没找着她,就把她姐给绑去了,想着反正是两姐妹,没抓到这个,用另外一个代替也行?
李秋玲只好又结结巴巴地把当时认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当时告诉他们,店里那个穿粉色衣服的人就是我?”
按照李秋玲说的时间,她姐应该是不在店里的,应该不会误抓了林秋兰。
林夏禾想起来了,那天在店里穿着粉色衣服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朱凤英,本来朱凤英是穿着那套白色的制服的,但早上搬货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
白色衣服特别显脏,她又是店里的门脸担当,当然不能穿着脏衣服招待客人,林夏禾就找了一件店里正在卖的衣服让她换上,恰好那件衣服也是粉色的。
所以说,李秋玲的爸妈带着钟家的人去认人的时候,认的应该就是朱凤英了。
那么说,现在被抓的那个就是朱凤英了?
朱凤英被人当成是她抓走了,是抓去给一个傻子糟蹋的。
这个认知让林夏禾怒不可遏,她用力地扇了李秋玲一巴掌:“你们还是不是人,居然连这么卑鄙恶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力气太大,李秋玲被她扇得歪着扑倒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全都告诉你了,你干嘛还打我!”
“打你还算是轻的,我恨不得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都割下来!”林夏禾恶狠狠地说,目光露出狼一样的凶光。
她真的是太恨了。
李秋玲被她目光中的狠意吓得直往后挪:“你,你别杀我,杀人是犯法的。”
林夏禾冷笑:“这时候倒是知道杀人犯法了,你们抓人的时候就没想过也是犯法的吗?快说,他们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爸妈做的,我就是个小孩,他们怎么会告诉我呢!”
李秋玲毕竟还是个孩子,后来做的那些事情,林连娣夫妇都没有跟她具体说是怎么做的,她只是知道他们是做了这些事而已,但是把人弄哪里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看来是要多电几下才知道了?”林夏禾恶狠狠地盯着她,手里举着电击棒朝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忽然闻到一股尿骚的气味,再一看,李秋玲的裤子湿了一大片,居然被吓尿了。
林夏禾算是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林夏禾扯出床单,把李秋玲牢牢地捆了起来,嘴巴也找了一块抹布塞住了:“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告诉你,如果人我找不回来,你也别指望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人肯定是要找的,但是林夏禾还没有拿准注意要不要报警。
如果是在现代,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报警的,这事儿如果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也肯定是要报警。
但这是发生在朱凤英的身上,在这个时代,女子失贞还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她在省城里就听到过这样一个新闻,一个工厂的年轻女工在下夜班的时候在路上被流氓强JIAN了。
那女工没有忍气吞声,而是报了警,流氓是被抓起来了,可是她被人糟蹋过的事情也传开了,结果就是,这姑娘被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缠身,不堪重负,最后自杀了。
明明是受害者,可是所有的后果都只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吃瓜群众们讨论起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说这姑娘傻的,这种事,吃了亏就算了,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就好了,为什么要闹出来呢!
还有人责怪这姑娘不应该这么晚一个人回家,甚至还有人说她长得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过的。
这是一个姑娘家如果失了贞洁能活活被舆论逼死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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